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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云定定站在此处，没有任何动作。
很快，有在这里工作的小丫头注意到了她，连忙上前问道：“这位小姐，请问您想看些什么呢？”
听到此话，沈如云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活人的表情，她动了动嘴唇：“我找你们掌柜的。”
小丫头一听，看来这人不是来买东西的，这人穿的不算好也不算差，身上还有些奇怪的味道，戴着个面纱也看不清真容。
就算她在这里混了这么久，一下子也摸不清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于是一溜烟地就跑去找掌柜的过来。
很快，掌柜的就在小丫头的带领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掌柜姓叶，名轻歌，年纪约莫二十多，容貌妩媚，眼尾如勾，似乎看你一眼，就能把你的魂勾走，穿着甚是大胆，身着一身红衣，漏出如藕一般粉白的手臂，让人移不开眼来。
叶轻歌出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就出来见沈如云，而是一边走，一边跟阁中的富家千金打着招呼。
各位富家千金见到她，无一不是跟她熟络攀谈，听了叶轻歌说了几句之后，纷纷迅速买下手中商品。
沈如云心中立马思考起来，这掌柜一看就是个八面玲珑之人，跟顾客的关系这么好，掏了别人口袋里的钱，还让她们甘之如饴。
沈如云思考间，叶轻歌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仿佛已经将她看穿。
“说吧，找我做什么？”叶轻歌红唇轻启，一看眼前的人，就不像是能在明月阁消费的起的人。
沈如云神色认真，心跳如鼓，面对掌柜的漫不经心，她自然是有压力的。
更何况，她上一秒，还是一个闺阁少女，连家里的门都没怎么出过。
她鼓起勇气，声音都有些发抖：“掌柜的，我姓沈，名如云，想在这里谋一份差事。”
叶轻歌和刚才的小丫头听到她这番话，安静了一瞬。
许是反应过来，叶轻歌厉声对着隔壁的小丫头道：“谷雨，这么点事，也至于把我喊出来吗？”
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见到她，那这么大个明月阁，她叶轻歌不得忙死。
小丫头谷雨也自知理亏，心里正暗叫不好，还以为是个什么神秘大人物呢？
好歹她也是明月阁的金牌销售，谷雨赶紧找些理由为自己开脱：“掌柜的，这个人好像有大来头。”
叶轻歌将信将疑地看了眼沈如云，还是把人请入了内室。
沈如云也不只是来做一个卖东西的这么简单，她的长处也不在此处。
叶轻歌带着谷雨和沈如云，在明月阁中穿来穿去，来到了一个古典古香的茶室。
“谷雨，给沈小姐斟茶。”叶轻歌说道。
对方底细不明，与所有人都打好关系，是叶轻歌的习惯。
第52章 应聘成功
她有些拘谨，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间茶室，茶室不算特别大，放满了沈如云叫不出名来的茶叶。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放在沈如云的面前，还是谨慎些比较好，沈如云盯着眼前的茶杯，终究是没有拿起来。
叶轻歌看着她的模样，低头笑了一下，这么点大的小丫头，能有什么心机城府。
刚刚在外面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想来也是装的。
令她意外的是，沈如云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沈小姐，我姓叶，你叫我叶掌柜就好。”叶轻歌按照惯例介绍自己
沈如云开门见山道：“叶掌柜，小女想在这明月阁中，谋一份差事。”
“哦？那你有什么本事，非让我收你不可呢？”叶轻歌看似饶有趣味地问道，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当她明月阁是什么东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还敢上来就要见掌柜。
沈如云早就酝酿好了说辞：“明月阁运营体系庞大，除了前几年刚进入京城时，因着先入为主的契机，可谓是赚的盆钵满盈。
只可惜近几年，明月阁中众人皆有所懈怠，收支的差距越来越小，甚至有了入不敷出的迹象。”
听闻此言，叶轻歌脸色一变，厉声喝止沈如云的话，却又一边让谷雨去把门关上。
待到谷雨把门关好后，叶轻歌才重新控制好自己的神态，又挂上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你怎么知道明月阁现在的经营状态，你知不知道，乱说话，是在被抓去官府的。”叶轻歌眼睛微微眯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明月阁的财务状况，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除了内部核心人员，没有人得知明月阁的机密。
眼前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到叶轻歌刚才的神色，沈如云就明白自己就已经猜对了七七八八了。
沈如云明白，接下来的回答至关重要，事关她能不能顺利留在明月阁，便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推测依据。
“明月阁起初产品新颖，所卖之物皆是众人没见过的新奇之物，因此才得以吸引大量顾客前来购买，因此也引起了其他铺子争相模仿，竞争剧烈，明月阁势力再大，也收购不完旁的铺子，因此近几年生意也总是比不得从前，无疑，随着物价上涨，可以知道明月阁的支出定然是越来越大，因此导致了如今的入不敷出。”
沈如云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她当然没有去偷看明月阁账单的本事。
不过，她从小就算术优于别人，只要多些观察，总是能悟出些旁人看不出的东西。
听她说完这些，叶轻歌已经全然换了一副面孔，丝毫不见刚才的嘲讽之意，而是一副敬重。
这个小姑娘年纪看起来虽然小，所言却是和明月阁当前的状况大差不差，是她看走眼了。
于是，叶轻歌站了起来，朝沈如云郑重地行了个道歉礼。
沈如云见状，也吓了一跳，连忙跟着站直身子，想把叶轻歌扶起来。
耐不住叶轻歌想法坚定，一定要坚持行完这个赔罪礼，于是沈如云被迫接受了这个礼。
礼毕，二人又重新坐了下来，只是二人之间的气氛完全不同。
叶轻歌郑重问道：“既然如此，沈小姐有什么解决明月阁当前处境的方法。”
终于说到今天的正题了。
沈如云表示很惭愧：“说来惭愧，我从小在闺阁之中，说不出什么解决方法，经验也少的可怜，所以才想来谋一份差事，以后也能为叶掌柜解燃眉之急。”
叶轻歌思考了一会，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明月阁自然应当纳入麾下。
于是她吩咐谷雨，取了两份契约过来，然后递给了沈如云。
沈如云知道她这是接纳了自己的意思，契约上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她与明月阁只是纯粹的劳动关系，没有剥削，没有陷阱，同样她也不能随意离开明月阁这个“劳动机构”。
她深吸一口气，提起笔就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按下了红手印。
以后，她就是明月阁的人了。
见她如此爽快，叶轻歌目中露出一丝赞叹。
叶轻歌喝了一口茶，轻叹一声：“你刚才说的情况确实与明月阁的情况差不多，但是有一点，明月阁入不敷出不是因为物价飞涨所导致，而是因为有的参与管理的人员因为权力在手，从中中饱私囊，连根拔起容易伤到明月阁根本，才拖到现在。”
沈如云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原来是管理的人员这里出了问题。
说完这番话，叶轻歌看着沈如云的脸庞，又一改之前的忧愁。
“若是你能够为明月阁解决这难题，我们东家定然奉上丰富的赏赐，我看你有希望！”叶轻歌眼睛发亮。
沈如云打了个哈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又继续问道：“你们东家是谁？”
叶轻歌顿时换上了一副花痴的表情，拉着沈如云的手臂，宛如少女怀春。
“我们东家呀～我刚上任掌柜不久，也没见过，不过听其他人说，他是个商业奇才，加上眼光毒辣，早早创办明月阁，开了好多家这样的铺子在别的城中，赚了不少钱。”
叶轻歌说着，眉梢都带着作为明月阁掌柜的自豪。
沈如云继续问出自己的问题：“这么厉害，东家打拼多年，应当是颐养天年、子孙满堂了吧。”
叶轻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沈如云。
沈如云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正想开口询问。
叶轻歌就说话了：“说什么呢，我们东家可年轻了，我听别的城里的掌柜说，东家容貌俊俏，身姿挺拔，等我见到他，一定要让他爱上我。”
说到这些，叶轻歌一脸娇羞地靠在沈如云的身上，还伸出手将她往怀中紧紧抱着。
沈如云被她弄的一身鸡皮疙瘩。
正陶醉在东家美色的叶轻歌，突然坐了起来，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第53章 通过明月阁开启商业道路
叶轻歌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沈如云补充道：“我尚被家中罚禁足，要再过两日才能来明月阁，望叶掌柜通融。”
“好说好说，你也不用干什么，直接研究我们的账本，看看有什么解决办法。”叶轻歌惊讶了一瞬如此乖巧的女子，也会被家里禁足，不过看沈如云没有解释，她当然也不会多问。
于是就爽快答应了，她明月阁当然不缺干活的人，更何况人才有困难，她当然得通融。
沈如云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
要赶紧回沈府，出来了这么久，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发现她偷偷出来，从而又责怪母亲。
等她走出明月阁之后，沈如云看到太阳都快下山了，富贵叔在马车上打盹。
沈如云站在马车之前，轻轻喊了一声：“富贵叔。”
富贵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看到沈如云两手空空，难以置信地问道：“小姐，你什么都没买？”
沈如云说道：“里面的东西太贵了，我纠结了很久，还是没有买。”
富贵知道这位小姐平日在家里就不得宠，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怎么还能质疑小姐。
于是心疼地说道：“小姐快回府吧，不然老爷又要责骂了。”
沈如云乖乖上了马车。
待她上了马车，确保旁边无人关注，她才彻底放下心来，脑子里都是今日谈判的场面。
谁知道从家里勇敢走出去，耗尽了她多少勇气。
太后娘娘是给了资金她，但是她一无人脉二无经验，独自一人去做生意只会是稳赔不赚。
不过好歹也给她增加了底气，就算被父亲赶出来，也不至于无路可走。
想到她已经是明月阁的一员，沈如云的嘴角轻轻勾起。
这算是这些年来为数不多让她觉得开心的事情了。
很快，马车就回到了府中，沈如云依旧从小门进入沈府，回到祠堂中。
家中除了母亲以及她的心腹，无人发现她悄悄出去了这么久。
沈如云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苦笑起来。
即便占着嫡女的名头，她在家中的地位低的可怜。
今天出去一趟，虽有波折，但却收获不少，还算顺利。
她早已对父亲的行为失望过千次万次，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她沈如云，不会再依靠任何一个人。
……
很快，三日光景已逝，沈如云的禁足也取消了。
太后对她的评价，在京城稍微富贵点的人家中传的沸沸扬扬，沈大人和黄姨娘一行人恨不得以后都见不到她。
因为这个原因，家中上下对她关注甚少，她刚好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可以放手去做她喜欢的事了。
沈如云从祠堂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小院不大，仅有着这么一间正房和偏房，装修的也甚是朴素。
刚坐下喝了口水，嬷嬷就来传话了：“小姐吉祥，老爷让奴婢来传话，小姐德行有亏，望日后在屋中好生反省，改过自新。”
沈大人连面都没露一个，可见是有多么敷衍。
沈如云却一改从前的颓丧，乖巧应下了。
嬷嬷说完这番话，就飞快退下了，长了个眼睛的人都知道这位小姐不得宠，如今还被太后奚落，她们也要远离的才好。
待嬷嬷一走，沈如云立刻去找了沈夫人：“娘，我要出府。”
沈夫人担心地问道：“怎么又要出去，你爹爹才让你家中反省，你现在出去，只怕你爹会不高兴。”
沈如云这几日在祠堂也没闲着，想了许多事情，不知不觉也多了很多改变：“娘，无论我怎么做爹都是不喜欢我的了。”
望着女儿坚决地目光，沈夫人终是心软，谁让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呢？还连累了女儿。
于是，在沈夫人的帮助下，沈如云顺利出府，又来到了明月阁。
叶轻歌看到她一来，十分高兴，叫上谷雨，给她介绍了明月阁的方方面面。
沈如云却是越听越惊讶，明月阁不仅是只有京城这一家铺子，旗下还经营着许多小铺子，分布在各个行业，有粮食铺、药材铺、茶肆……
产业之广令人咋舌，沈如云很好奇自己是怎么有勇气踏进来的。
既来之则安之，沈如云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她擅长算术，前几天的任务，自然是负责研究这些账本。
明月阁庞大的规模给沈如云带来心理压力，更促使她努力工作，在谷雨的带领下，沈如云也算是学到了不少。
因此，前几日的上工都算是比较顺利，也多亏了谷雨的帮忙，沈如云心中暗自惊讶，谷雨卖东西又很厉害，看账本也不在话下。
明月阁中果然多能人，沈如云不由得加快了学习的进步。
很快，沈如云就发现了账本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琢磨出一个解决的法子，要先从明月阁旗下的小店面清算起。
这家小铺子名为丰粮斋，专门售卖米面粮醋这些生活必需品，账本上的总结记录下来，数目也不小。
这是沈如云选择这家铺子下手的原因。
一进门，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沈如云这个小丫头片子，她也不着急，先巡视了一遍店铺。
她拿出明月阁玉牌，这是前几日叶轻歌亲手给她的，有了这个玉牌，就代表了明月阁。
伙计定睛一看她手中的玉牌，一溜烟地去喊掌柜出来。
掌柜肥肥胖胖，脸上满是红光，毕恭毕敬地请了沈如云进入店铺内部。
沈如云表明来意，掌柜没有丝毫推辞，将店中的账本都拿了出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她拿着手中账本翻了一翻，账本做的非常认真，不能说有问题，只能说做的相当漂亮。
掌柜的一脸坦然坐在一边，沈如云静下心来，逐条逐条地看了起来，可让她看出了些不对劲。
“掌柜的，店子不大，怎么每日需要采买这么多消耗品，你看这蜡烛一日就二两银子，柴火五两，还有其他零碎也明显超支，怎么会用这么多？”沈如云提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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