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周时晏跟他平日的反差实在太大,像个一心求贴贴的可爱大型犬,柔软又小心翼翼。
江祁安很想蹂躏他,可又怕周时晏第二天早上起来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一切。
“我真的不可以追你吗?”周时晏闷闷的声音贴着耳轮,气息温热,耳鬓私语,好听的不像话,“可是我好喜欢你啊。”
说这话的时候,周时晏还在肩颈间蹭了蹭,带来一阵酥麻痒意。
江祁安想躲,可她睡得已经太靠近床边,多退一点就是往地上栽。
脑子里突然莫名的想起什么,江祁安推着周时晏离自己远了点后转过身,借着暖黄的光线,她看清了周时晏此刻的模样。
她伸手探了探周时晏额间,在对上他无辜懵懂含雾的眸光时,似乎多了点定论。
周时晏却没管她,开心的往她身边凑近了点,手落在腰间不曾离开,一双眼睛也因着夜灯的光多了些亮色,
“老婆,你好漂亮,我可以亲你吗?”
江祁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唇先一步被人堵住。
柔软温热的触感,唇角处还有点蜂蜜的甜味。
不同于之前只贴了下的吻。
这次周时晏很轻的在她唇瓣上笨拙的触碰,一点点啃咬。
第92章 他的隐藏
昏黄的暖光让这间小房间里的暧昧氛围越发浓。
最美的氛围感是朦胧。
唇齿间还有淡淡的红酒甜香,江祁安呆愣着,连推开他都忘了。
她颤了颤眼睫,良久,柔软触感移开,周时晏眸色幽深,呼吸声格外重。
深棕色的眸子是化不开的欲色,额角浸出了点汗,他像是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慌乱的起身,
“对不起。”
拿西装外套,出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江祁安撑着坐起了身,盯着紧闭的房门和回想着刚才周时晏离开的身影。
她摁开房间的灯,捞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剧烈的心跳没有平息的征兆,反而愈演愈烈。
指腹碰了碰唇,还带着点湿意。
她没有抗拒,周时晏却表现得大相径庭。
缓了会儿,她在手机列表里找到了林望舒,拨了号过去。
明天正好也是林家的宴会,这个点林望舒刚忙完,看见江祁安的电话,略微奇怪,她们只有事情特别紧急的时候才会打电话,她划了接听,语气担忧,
“怎么了?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
“我记得,你之前有个要好的心理医生是吧?”江祁安望着飘窗外,江面广阔平静,暗起波澜,“还在的话推我一下。”
一次江祁安或许还只是觉得是真醉了,可两次这样,前后的差别与眼底明显不同的色彩,很难不让她怀疑。
林望舒沉吟了瞬,想问什么到底没问出口,应下后将微信号推给了江祁安。
这是她从前专门去结交的朋友,也跟着学了些相关的心理知识,那会儿她只是为了萧束。
江祁安发了好友申请过去,那边应该是睡了,迟迟没有通过好友申请。
周时晏发动了引擎,将车一路开到了江边。
他封闭了车窗,内里调了冷气,驱散浑身的燥热。
修长如玉的指节搭在方向盘前,骨节分明,青筋暴起,细了看指尖都在颤抖。他垂着头,艰难喘着气,往日里的矜贵斯文不复,几乎算得上是失控狼狈。
片段的记忆浮现在脑海,有些地方几乎是空白。
他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亲上的江祁安,回过神来时,两人的距离早已近得过分。
车内的热气散去,开到最大的冷气此刻才多了些凉意。
周时晏冷静下来,后背靠在椅子上,拨通了海外那个许久没有拨通过的电话。
那边的时差应该才是上午,对面电话接的很快,
“周先生,你很久没有打电话过来了,是回国之后状况不太好吗?”
“之前你的治疗方案,并没有彻底让我痊愈,我出现了新的状况。
我记不清自己才做过的事,喝醉后,或许一次,或许是第二次。”
那边语气正色了起来,“方便详细描述一下吗?”
周时晏抿了下唇角,嗯了声。
…
最终那边得出结论,“情感认知障碍,或许是精神分裂的前兆。
你心里在接受我治疗时就藏了事,痊愈不了可不能怪我。
你要是有时间就再来一趟诊所,在你信得过我打算全盘托出后。”
“…好。”
之前的治疗,他唯一隐藏的,便是江祁安的事。
那时候,那段感情几乎没有任何可见希望的可能,他祝福江祁安的同时,心底将她划分进了亲人的行列。
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他自己却出了问题。
心理医生是他偶然间碰见的,那人一上来就说他有心理疾病,给了他一张名片后就走了。
那时候的周时晏,父母去世,刚去国外奋斗了一年,事业才有起势。
那段时间他正忙,实在没心思管这种小事。
直到几年后,公司建立起来,一切都在逐渐稳定,他才发现,他还是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白日里却毫无困意,他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是真出了问题。
还好卡片他留着没丢,拨通过去的号码也能接通。
被那人勒令每晚十一点准时入睡,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能依靠安眠药入睡。
后来调整好了作息,勤锻炼身体又注意营养后才稍微好了些,能在不依靠药物的情况下也能十一点入睡。
至此以后,他也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直到回了陵川,见到了江祁安,成为她名义上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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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晏一晚上没回来,江祁安也没睡好,睡得浅,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
意外的是,她坐起身来时看见了在阳台站着的周时晏。
约摸才五六点,天边晨曦乍开微光,橙黄色的光晕开了云彩,远远同江面连成一线。
周时晏就迎着光站着,身形笔直修长,有风吹动他的衣角,虚幻的像一场梦。
江祁安按了按太阳穴,头混沌中有些犯疼。
她掀开被子起身,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到了落地窗后。
周时晏将窗户关得很好,不透一丝冷风进来,也没发出一点声音,吵醒在睡梦中的她。
“醒了?”
推开窗的声音有些大,惊碎了那道背影,比起虚幻更虚幻的,是周时晏温润的眉眼。
睫羽绵长,眸色柔和,五官每个地方都恰到好处,宛若画中走出来的清隽少年,只是比少年更多了些成熟稳重的气息。
周时晏曾经也是郎朗少年。
清晨泛着凉意的曙光落在他身后,为他蒙上层淡淡的柔光,肩宽腰细,腿又直又长,每一处都格外令人心安、信服。
江祁安点头,自喉间嗯了声,刚起床的嗓音还有些哑。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夹着栀子花香,呼吸间五脏六腑都舒适了不少,脑中的混沌也渐渐清明。
“昨晚的事。”
“昨晚…”
两道声音一同发出。
江祁安噎了下,止了声。
周时晏先开了口,温柔的不像话,“昨晚的事是我的不对,吓到你了吧?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或者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提。”
周时晏想,江祁安应该是要跟他解除协议,离婚才是,本就是有名无实的身份,现在他又突然做了这种事,哪怕不是他的本意,也是他真真切切做了。
他倒也不是真的那么大度,只不过更希望以退为进,换来以后两人还能有再接触的机会。
第93章 她的主动
江祁安摇了摇头,再看向周时晏时,眼里多了几分怜悯和疼惜。
后来那人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一直聊了很久,带着她所知道的关于周时晏的所有事。
才知道他这么多年,压根过得没她想象中的那般风光。
她能体会到周时晏在国外创业艰辛,但她也忘了,那会儿他刚失去父母没多久。
从周家的天之骄子,一夜落魄成了家破人亡的凄惨少年。
她以为,周时晏能在当年没在她面前表现出过一分一毫的难过是他心理素质好。
昨晚聊过之后才知道,不一定,还可能是心理疾病。
失去了倾诉的欲望,将事情一个人藏在心里,便会不断发酵,最后成了压在人身上最重的心理压力。
他不是不难过,只是将所有苦楚一个人承担了下来。
江祁安轻轻吸了口气,“我没介意。”
一句话下去,周时晏再沉稳,眼底也泛起了异样的微光。
落在身侧的手指收了收藏在身后,眼前的江祁安明媚清晰,在清晨中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湿漉漉的眼睛宛如清晨露珠。
只是站在那儿,就足够他心动。
“之前我亲你,现在你亲回来,一笔勾销。”
清甜的女声漫不经心的,却让周时晏刚刚紧张提起的心脏骤然落回了原位。
他在期待什么呢。
“没心没肺。”周时晏低声评价道,按着眉角转过了身,继而撑在了栏杆上。
那声音太低,被江风一吹就散,江祁安没听清,也跟着他的动作走过去,
“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会喜欢了纪临澈十年。”
十年,多漫长的数字,占据了江祁安的到现在将近一半的时间,她的青春,最美好的年纪,都在他眼前喜欢着另一个男人。
心脏被酸涩侵占,带着丝苦味,艰涩的从胸腔中蔓延而出。
他明明看着的是远方,余光却没从江祁安身上移开过。
“嗯…”江祁安想不出个所以然,脑海里还是前些天周时晏按着纪临澈时那幅狰狞的面孔,跟纪临澈的过往也变得难以启齿起来,
“你要不当我之前被别人魂穿了吧。”
当初林望舒蹦出的话,却成了江祁安现在唯一的说辞。
“魂穿?”周时晏从字面理解了这话的意思,被江祁安给逗笑了。
他笑起来唇角扬起的幅度很好看,嗓音低淳悦耳,丝丝挠人耳轮,又酥又欲。
风吹动他额前的发,此刻的周时晏同年少时的白衬衫温润如玉的少年重合,恍惚得像失了真。
江祁安是这些天来第二次见周时晏这么笑。
江祁安撑着栏杆侧头,认真盯着他的侧颜,视线最终被那淡粉的唇角吸引,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想起昨晚的事来,
“时晏哥,这么久了,都没人追你吗?”
“不清楚,我不关注这些。”
就算有,也会有邵平帮他解决,一般人压根没有近他身的机会,因为他在国外作息规律,越到后面,公司和家两点一线,圈子干净的可怕。
“那我可以追你吗?”
天边露出橙黄的一角,云层托着那轮初升的日轮,点点向上。
江祁安目光灼灼的望着周时晏,期待紧张,手心都隐隐冒出了汗。
她现在的模样,好像那种对谁都不上心的渣男,偶然来了兴致,刚摆脱上一任就又放了真心出去,钓起来另一条鱼。
周时晏在澎湃的心跳中找回了点自己的理智与声音,他的眸色还是如往常那般幽深,
“江祁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江祁安毫不胆怯的迎上周时晏的视线,真诚笃定,“我知道。”
周时晏额角突突的跳,像是他一晚没睡的后遗症,产生了最甜蜜的幻觉。
他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伸手想摘掉眼镜按上眉骨,手腕却先被一只玉白纤长柔软的手握住。
江祁安摁着他的手,在周时晏的目光中凑近,踮脚碰了碰她肖想许久的唇角,
“好了,我当你同意了。”
流氓般的行径,江祁安亲了就跑,走到窗边时没忘记回头叮嘱,
“我们晚上去参加林家的晚宴,白天你可以再休息会儿,我先回去了昂。”
江祁安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溜得贼快。
现在天还早,这里意外的好打车,江祁安直接坐车回了临江庭。
有她之前的经验在,只要没听见对方真正拒绝的话,一切都好说。
等江祁安走后,周时晏捏了下自己的手背,疼的,刺激着神经,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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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晚宴的帖子,给陵川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发了份,有在其他地方的也没忘记,林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没人会驳面子。
这几年林家在林妄的执掌下,在金融行列做的很好,林氏集团,在国内也都能排得上名号,邀请来的人自然也不少。
林妄在最后发请帖时,犹豫许久之后,还是给萧家发了一份,没告诉林望舒。
因为是林妄做的主,哪怕林望舒再不想让纪家来,表面功夫也得要做好,商场就是这般,虚伪之中不含真情,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却不能真的戳破。
林望舒不满的撇了嘴,委屈的跟江祁安说明了一下情况。
江祁安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她知道,纪临澈肯定不会来。
估摸着前几天脸上的淤青都还没消散下去,她家周时晏仔细看都还有点,更别说纪临澈那张脸。
周时晏下手真狠,她怪喜欢的。
难怪她小时候一直都怕他。
纪临澈爱面子,如今又是在陵川半边天的存在,这么多上流人物的场合,为了以后的合作,他怎么也会避嫌。
“那你记得来早点,我好无聊啊,社恐都犯了。”
快挂电话时林望舒特意强调。
她真的快受不了了,见过江祁安的变故,她太知道这些人面具之下藏着什么样的嘴脸,看一个恶心一个。
偏偏是爷爷的八十大寿,她这个做孙女的被林妄要求着跟在身后,招待客人。
多少的合作伙伴生意往来,不能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什么七大姑八大姨,挨个挨个叫到现在林望舒才借口来洗手间躲懒。
第94章 林家宴会
等江祁安来,她就可以借口去招待年轻人然后拉着江祁安跑路了,跟她一起在角落里喝酒找帅哥多么快乐!
江祁安原本还想等周时晏回来了一起去林家,但想到林望舒,她给周时晏发了消息后先去了林家。
她新招的那个年轻女孩叫喻棠,相处下来江祁安挺喜欢的,办事也不错,开车送她到林家后江祁安就给了些钱让她忙自己的去了,晚点再过来接她就好。
今天天气好,天还没彻底暗下来就见到了天边圆月的轮廓。
这是她在同周时晏结婚后,参加的第一场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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