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别担心了,您身体才刚好,不要生气,要是失败了,大不了儿子带母妃跑到西北,去投奔我外祖父,怎么着我也是堂堂皇子,捞不到亲王也至少是个郡王,封地养您还是绰绰有余的。”
四皇子已经有些摆烂了,这么多年,他都被自己的母妃以及身后的势力,逼着去争夺那个缥缈的皇位,连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能做,他早就不想干了。
“啪——”
清脆的耳光在大殿中响起,“你给我闭嘴,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跟你一样做个逃兵。”
惠淑妃的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她这辈子虽然争气地生了个儿子,但这个儿子却一点都没有志气,若是平常人家就算了,可生在皇家容不得他们不争。
“你先回去吧,什么都不用管,我和你外祖父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
惠淑妃头疼地挥手示意四皇子离开,毕竟后宫不宜让皇子久留。
“是,母妃,您多保重。”
四皇子没有多说什么,他早就知道是劝不动自己母妃的,他外祖父一心夺嫡,连带着母妃都被洗脑了。
认为手握兵权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但却没想过如今的皇上却不是会被人拿捏的存在。
加上三皇子那边也不是什么善茬,除非皇帝直接传位与自己,否则很难成功。
如今看来父皇还是更喜欢太子继位,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早点站队,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承平二十八年初春,四皇子一党举兵造反,试图杀死三皇子,挟持小太子逼迫皇上让位四皇子。
然而却不想四皇子最后反水,站在了皇帝那边,同时骠骑将军打败叛军,镇压造反,镇国公一派党羽皆当场伏诛。
惠淑妃自然被一杯毒酒赐死,死后不得葬入皇陵。
唯有四皇子一家保全了性命,但也被贬为了庶人,今后不得享皇家俸禄。
在看到与自己斗了几十年的对手就这样失败了,三皇子不禁感到一阵唏嘘,心中是压抑不住的高兴,他才不会傻到去做造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已经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在贵妃的帮助下,让继位圣旨无论如何都会写上他的名字。
至于皇上透露出消息,想要传位给小太子,只怕整个朝廷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赞同,不管从哪方面看,自己才是最佳人选。
自从前两年盛锦心给他生了个儿子后,他的腰杆终于能挺直了,即使唯一的儿子生出来就病怏怏的,也不能破坏他的好心情。
反正皇家有的是好药和御医帮小皇孙养身体,更重要的是,这个儿子的出生代表着自己终于摆脱了不能生的流言,不用被人嘲笑了。
三皇子抛下手中的毛笔,准备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却不想,没等他出院子,就听见了噩耗。
皇上以贪污误国罪将他外祖父一派的官员下大狱了。
养心殿中,皇上一脸病色地躺在龙床上,小太子正孝顺地服侍父皇喝药,唯有宗政玦一人笔直地跪在下方,而他手中捧着的正是丞相及其党羽这些年贪污受贿,联络外敌,叛国渎职的证据。
“宗政爱卿,快起来吧,这段时间辛苦你收集到那么多证据了。”
皇上将药一饮而尽,拿起小太子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声音有些沙哑。
“臣惶恐,多谢陛下和太子的信任,但还望陛下收回成命,臣还年轻,经验不足,当不得太子太傅的位子。”
宗政玦感觉自己手中的证据犹如千斤重,他才回京不久,还没在太府寺站稳脚跟,如何能收集到这么多隐秘的证据。
这一切都是皇上自己暗地里花了十多年收集的,结果现在全都交给了他,当做是他在太府寺翻阅卷宗发现的问题。
“宗政爱卿莫要妄自菲薄,这两年你将沧儿养得很好,我很放心把沧儿交给你辅佐,不然朕也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了。”
皇帝说着想起宗政玦的父亲,脸上不禁露出几分落寞的神情,要是宗政枫还在的话,他也不用这么殚精竭虑,还要假装生病,才能引蛇出洞。
“好了,宗政爱卿,我等会儿给你一道圣旨,特许你亲自负责跟进这个案子,就算是三皇子也不能阻止刑部查案。”
“是,臣遵旨。”
宗政玦知道这件事关系到夺嫡之争的最后结果,决不能有任何闪失,一定要借此机会将丞相一派彻底拉下马,否则小太子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有了皇帝的圣旨和详细的证据,整个刑部高速运转起来,不少官员在重压之下忍不住暴露了自己曾经做过的坏事,一环扣一环,直到将背后的主谋给供了出来。
皇帝的雷霆手段打了三皇子一个措手不及,等三皇子和贵妃反应过来,商议好找人顶罪的应对之策,却发现刑部早已掌握了关键证据。
承平二十八年深秋,丞相一派倒台,于秋后问斩,三皇子不甘就此失败,决定联合贵妃毒杀皇帝,修改遗诏,然而皇上早就有了防备,未让二人得逞。
贵妃赐死,三皇子被终身圈禁。
至于三皇子的妻妾子嗣也一应被圈禁在皇子府。
盛时鸢再次听到盛锦心疯掉的消息时,已经将近年关了,三皇子失势,无人会在意一个病弱的皇孙,在一次高烧后,小皇孙便撒手人寰了。
在小皇孙死后没几天,盛锦心便遭受不了打击直接疯癫了,这是绯月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小道消息。
“真的疯了?”
盛时鸢有些不可置信,当初那么精明要强的一个人,现在被幽禁在暗无天日的皇子府,还失去了唯一的指望,不疯才怪。
“当然,听说尹氏正在想办法把她接出来看病。”
绯月觉得就算盛锦心治好了,尹氏也不会轻易让她再回去,到时候搞个偷梁换柱的法子也不是不行。
如今盛锦心早就和自家小姐不是一路人了,她也不必在意对方太多了。
当晚,忙碌了一天的宗政玦回到家里,先是去昭昭的房间陪女儿玩耍了一会儿,然后才去找正在房间里打着算盘看账本的盛时鸢。
年底了,各个店铺的账本都送了过来,盛时鸢要抓紧在过年前看完,也好将各个掌柜的年终奖励给发了。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小心眼睛疼。”
担心烛火太多会一不小心会引燃账本,她只点了几根以供能看清字。
“我看完这本就休息了,昭昭呢?你去看过没,没有哭闹吧。”
盛时鸢揉了揉酸软的手腕,对宗政玦问起自家小女儿。
“当然没有,昭昭多乖呀,我才陪她玩了一会儿就困了。”
“小孩子觉多,没办法,谁让白天她精神的时候你在外面忙,等你回来了她自然玩累了要睡觉了。”
没办法,四皇子和三皇子接连被皇帝清算,大批官员落马,朝廷上一下子空出不少位置,就算皇上扒拉了不少翰林院的人来填补空缺,也很难立马上手。
宗政玦作为皇帝近臣,自然忙得连饭都没有时间吃了,晚上能回家都是格外开恩了,还有那些忙通宵更是不在少数。
“皇上的圣体好些了吗?小太子可还能撑得住?”
如今皇帝的病情反反复复,全靠太医院吊着一口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
“不好说,只希望陛下能得偿所愿,京城接连的动荡,还有两位皇子的背叛,都让陛下心力交瘁,本来精细养着少说还有三四月,现在……”
“沧儿是个孝顺孩子,自从回来便一直在御前侍疾,要不是吴公公照看着,只怕要把自己熬病了。”
半月后,光文帝驾崩,其嫡子奉旨继承皇位,封宗政玦为丞相兼辅政大臣,骠骑将军为卫国公兼辅政将军,共同辅佐新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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