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先生了,需要什么药材或者干什么,我和鸢儿会全力配合的。”
宗政玦握着盛时鸢的手,脸上满是坚定之色,孩子来都来了,总不能不要它,除非它威胁到了盛时鸢的生命,宗政玦才会选择不得不扼杀它。
“嗯,夫君说得是,以后要劳烦东三先生多多费心了。”
盛时鸢点点头,在心里做好了每天都要吃苦药的准备,反正她前些年都是药罐子,早就已经习惯了。
将之前那位大夫开的安胎药给东三看了看,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有些药可能不太恰当,然后调整了几味药,让安胎药更对症下药。
有了东三这个医术高超的大夫保驾护航,盛时鸢的孕吐都不严重了,曾经她听说有的妇人怀孕吃什么吐什么,但到了她这儿吃嘛嘛香,还能睡。
宗政玦都笑话她,怀个孕快要变成白白胖胖的小年猪了。
“啊,那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呀。”
盛时鸢抬手摸了摸比之前丰盈了一小圈的脸颊,皱着眉小跑到铜镜前仔细端详起自己的容貌。
却不想镜子中的自己看起来气色变好,更加容光焕发了。
“哪有,我觉得夫人现在比以前更好看了。”
宗政玦来到盛时鸢的背后,抬手挽起一缕乌黑的发丝,帮她把有些歪掉的发钗扶正。
透过镜子,盛时鸢目光灼灼地看向身后的男人。
只见宗政玦眉眼俊朗,剑眉星目,纤长的羽睫微微低敛,唇角扬起,眼中全是自己,明明周身都是清俊出尘的气质,却在帮她扶发钗时转变成眼含笑意的绕指柔。
“就你会说话,哼。”
盛时鸢嗔怪一声,顿时被哄得心花怒放,她以前过于瘦了,只前胸和屁股上有点肉,每次和宗政玦叠着的时候,都能感觉自己的骨头会硌到对方。
现在好不容易长了点肉出来,宗政玦就更喜欢了,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她睡觉,说是帮她暖被窝,其实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自己知道。
“我哪里会说话了?我都是真心实意地夸赞夫人,可不要随便冤枉我。”
宗政玦笑着打趣,看见盛时鸢那可爱的小表情,忍不住弯腰在她的额头落下轻柔的一吻。
“我明日要离开榕城几日,你和娘好好待在府里不要出去,我让东三东四带兵把控住了府里上下,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你要去哪儿?你要去干什么?”
盛时鸢闻言拧眉,她从宗政玦未尽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危险,她不免有些担心。
“我只是去处理一点事情,最多两天就回来,不要胡思乱想。”
宗政玦将盛时鸢揽进自己的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要不是没有办法,需要他亲自去一趟,他也不想这个时候离开盛时鸢。
“必须要去吗?”
盛时鸢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宗政玦,毕竟男人在外面的事业需要他去做些什么,但她相信宗政玦若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这个时候离开她的。
“我保证,两天之内一定回来。”
“嗯,我和娘还有孩子在家里等你。”
第二天一早,盛时鸢被身侧熟悉的冰凉给唤醒,宗政玦没叫她起来送行就趁早离开了。
绯云闻声进来服侍自家小姐洗漱,今日厨房做了盛时鸢爱吃的青菜鸡丝粥,这青菜还是王氏亲自种的呢。
吃完早膳,盛时鸢溜达到王氏的院子,想和她说说话打发时间,顺便帮忙打理一下中馈。
王氏已经许久没有掌家了,刚接手还有点慌乱,幸好盛时鸢之前已经将大部分事务都理顺了,而且还有绯云在一旁帮忙,也算是交接得比较顺利。
“玦儿走了?”
“嗯,夫君一早就走了,我都还没醒呢。”
“希望他在外面一切顺利,平平安安的,都是快要当爹的人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了。”
王氏翻着手里的账本,对盛时鸢回忆起往昔。
曾经她和宗政玦父亲外派为官时,宗政枫也经常外出一去几天不回家,甚至有时候还会带伤回来,她担心得不得了,恨不得让他别做官了。
可最终她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明白他的抱负,辅佐圣君,位极人臣,为民请命。
第61章
抓周
“娘, 您放心吧,公爹会保佑夫君平安归来的。”
盛时鸢握住婆婆的手,眼神真诚。
*
陇南, 一处毫不起眼的山林里。
宗政玦正带着一队兵马骑行山间的小路上。
“大人, 前面便是云氏一族所在的地方了。”
斥候对宗政玦回禀他打探到的消息。
“云氏一族曾经是整个陇南最尊贵也是最神秘的少数民族, 但随着我国派人过来教化当地百姓后, 他们便举族隐世, 让迦南土司和其他两族顺势崛起。”
“不知大人费尽心思找他们做什么?”
“我自有打算。”
宗政玦摆手让人退下。
“全军听令,就地安营扎寨。”
安顿好带来的人, 宗政玦只带了青川一人便前往云氏一族。
他这些天细细分析了整个陇南的局势, 发现陇南的势力全被那三家给掌控了, 想要破局只能打破现在的局面, 将水搅混, 然后趁机扒拉另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上位。
而这云氏一族便是宗政玦选择的助力。
当然他也不是无矢放地,云氏一族本就是整个陇南的传说,只不过如今隐世后就不再出现在人前了。
但如果不顺应时代发展, 做出相应的改变, 即使再有能力, 也会被时代裹挟逐渐迎来落寞。
曾经的云氏一族躲在大山中不与外界接触, 导致他们如今依旧过着最原始的生活。
直到新任族长继位后,他不愿再让族人们一块布缝缝补补穿三年, 一本书抠抠搜搜传三代,所以在宗政玦找上他的时候欣然同意了他的计划。
最重要的是,多年前,宗政玦的父亲曾经也来过云氏一族,帮过他们一个大忙,所以他们天然地比较信任宗政玦。
“云族长, 近来可好?”
“宗政大人,在下一切都好,也已说服了族中长老,他们一部分留守在这里守卫我族根基,一部分随我出去闯一闯。”
云族长年纪不大,却看起来充满了勃发锐气。
“那就好,我已安排妥当,请云族长带领各位族人随我一起离开吧。”
宗政玦拱手行礼,转身在前面开路,云氏一族三分之一的青壮年背上行囊远离家乡,去为族人争一个未知的前程。
第二天,云氏一族出世的消息席卷整个陇南,随之而来的便是云氏一族放出话,要为天下有缘人算三个卦。
云氏一族之所以是陇南最神秘的一族,便是因为他们一族精通天地卦象,可算日月星辰。
若不是云氏一族不掺和世间俗事,只怕都要被历任皇帝请为国师了。
所以当云氏一族出世的消息传出,整个陇南都震惊了,连周边的郡县都想派人过来凑热闹。
却不想,刚来就被山匪给劫了道,这下原本被那些土司给隐隐护着的山匪便犯了众怒。
之前他们只对一些没有势力的普通商贾和山村下手,被抢了被劫了,没有人帮忙撑腰找场子,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咽。
加上那些土司们还在里面和稀泥,连宗政玦一时都无法找到合适的理由处理那些山匪。
但现在,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便不会像以前那样容易摆平了。
于是迫于其他权贵的压力,其他土司与宗政玦不得不得抽调兵力去剿匪,当然里面肯定土司们出力更多,宗政玦只是去凑了个热闹。
很快那片山匪便被剿灭了,云氏一族也因此在民间得到了好名声。
多亏宗政玦提前布局,才让那些土司们吃了个大大的暗亏。
“小姐,您早些休息吧,姑爷应该有事耽搁了,您最近身子更好了一点,可不能熬夜呀。”
绯月抱着汤婆子给盛时鸢揉腿热敷,天气越发冷了,盛时鸢早早地洗漱完便躺在床上发呆,夜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只能早点睡。
“我知道,可是青川也不捎个消息回来,我总是心里感觉不踏实。”
盛时鸢伸了伸懒腰,让绯月停下休息会儿,她最近身子愈发容易疲惫了,但好在孩子比之前状态好多了,而且只要过了前三个月,坐稳了胎,就可以不用如此小心了。
“小姐,姑爷回来了。”
绯云突然在屋外高兴地叫道,盛时鸢闻言连忙下床穿鞋。
“小姐,披风,外面更深露重,小心着凉啊。”
绯月拿起披风跟着追出去,就看见盛时鸢已经扑到了宗政玦的怀中。
“我回来了。”
“一路可还顺利?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看看?”
盛时鸢被宗政玦身上的寒气冷得一抖,绯月快步上前将披风搭在自家小姐身上。
“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宗政玦眼神无奈,一边说着一边帮盛时鸢把披风系好。
“我就是有点着急了嘛。”
盛时鸢拉住宗政玦的手臂摇晃求饶,却不想听见宗政玦吃痛轻呼一声。
“你受伤啦?让我看看!”
盛时鸢如临大敌,让绯云去拿药箱过来,然后拉着另一只手将他往屋里带。
“你怎么受伤的?怎么不告诉我?你不是说会平安回来的吗?”
盛时鸢解开宗政玦的衣袖,露出已经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包扎的白色布条上重新染上了鲜血,看起来十分刺眼。
“一点小伤,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
宗政玦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会遇到暗杀,虽然没抓到活口,但想想就知道肯定是那三家中的某一家,或者是三家一起对他出手。
即使他已经反应十分迅速了,但对方手段诡异狠辣防不胜防,最后还是被偷袭到了。
可惜没留下一个活口,细细审问,也好拿捏住那些人的把柄,为以后办事铺路。
“这哪是一点小伤?”
盛时鸢将布条轻轻解开,狰狞的伤口显露眼前,让盛时鸢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是不是很痛?我轻点给你上药,你忍忍。”
那边绯云已经准备好了药粉和干净的绑带,递到了盛时鸢手边,方便她随时取用。
盛时鸢靠近伤口吹气,想要降低宗政玦的痛感,然后动作麻利地清理掉脏血,敷上药粉,最后用绷带绑好。
“好了,不过还是要找大夫看看才行,不然我不放心。”
“嗯,等明日东三先生过来给你诊脉时,再顺便给我看看就好。”
盛时鸢闻言没好气瞥了他一眼,不过今日太晚的确不好再去前院将人叫来。
帮手臂不能沾水的宗政玦洗漱完,两人一齐躺在床上享受片刻的安宁。
“以后还会出去吗?还会像今日这样危险吗?”
盛时鸢侧身看向躺得板正的男人,她不想再担惊受怕了。
“不会了,这次是我大意,才会受伤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会更加小心的,你和娘也要多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我和娘都很少出府的,而且府里也被清洗了一番,揪了几个不安分的出来,想来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倒是你在外面行走要仔细些。”
盛时鸢点头表示自己会重视的,如今府里算是里一层外一层被保护得像铁桶一般,只有宗政玦在外面才会遇到危险。
“那就好,我在外面也可安心做事了,对了,孩子可还安好?有没有闹你?”
宗政玦也转身看向盛时鸢,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动作轻柔地摸上盛时鸢的肚子。
“现在孩子才多大呀,它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不过东三先生说只要过了前三个月,就算安稳了,之后只要不出意外,我也不用一直卧床修养了。”
盛时鸢也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正好盖在宗政玦的大手上,低声说着这两日府里发生的事情。
眉眼间居然透出一股为人母的温柔与幸福。
自从云氏一族出世后,整个榕城都被搅和得混乱起来,宗政玦趁机低调扶持云氏发展自己,找机会蚕食其他三个势力。
短时间可能看不出什么成效,但宗政玦没有气馁,他还有不少时间来和他们慢慢斗。
一年半后。
知府宅邸后院,下人们张灯结彩,来往匆匆却丝毫不乱。
今日是知府大人女儿抓周的大日子,榕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皆上门前来恭贺,要是来不了也会派人送上一份大礼。
“哦哦,昭昭,别一直看娘亲呀,你看这个喜不喜欢?”
盛时鸢拿着一支毛笔递到她面前,试图拉回她的注意力。
可才一岁的小孩子哪懂那么多,只一个劲地张开手,想要娘亲抱抱。
“夫人,要不试试这个手帕,小姐应该是不喜欢笔吧。”
一旁的奶娘低声建议,他们从一个月前就开始训练小孩抓周,免得今日在那么多人面前出错,可这孩子就是不听话,压根不搭理他们。
有时候闹急了,反而还会惹宗政熙昭委屈大哭,这个时候王氏这个当祖母的就会心疼孩子,出言打岔。
“哎呦,我的小乖乖,你娘不抱你,祖母抱你,快点自己走过来,我们家昭昭最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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