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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Z：若是真想谢我，就帮我把APP推荐给需要的人吧。
姜早发完后想到孙小鹿毕竟是警察，于是又连忙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JZ：如果方便的话。
小鹿：方便，已经在推了，对了，刚才是不是有警察去找你？
JZ：嗯，来问我案子的事，我给他们说了知道的情况，他们已经回去了。
若是有警察帮忙推荐地府APP，群众的接受度应该会更高，姜早似乎已经看到了APP下载量突破一百万的情景。
小鹿：他俩都是我同学，我在同学群里说了冥婚的案子，还提到了你，他俩最近在看局里的陈年旧案，正好说起那个案子，我就推荐他们去请教你，没给你添麻烦吧。
JZ：没有，不麻烦。
小鹿：那俩人刚才找我要地府APP的二维码呢，我直接发同学群了，那些家伙，嘴上说要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可下载起来一个比一个快。
姜早讶然，方才她拿出二维码让两个警察下载，那俩人不下，出门就问孙小鹿要二维码，倒是有趣。
JZ：我告诉那两个警察可以通过念念添加凶杀案的死者来了解案情。
小鹿：难怪呢，不过你这倒是个好法子，一会儿我给我们队长说说，哦对了，那个瞿安，就被冥婚的那个男网红，已经脱离危险了，过几天就能回玄府，我给他说是你救了他，他说要亲自感谢你呢。
两人微信聊的正欢，有人进店了，姜早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富豪马明川，这人可够速度的。
“姜小姐，”马明川开口便有些哽咽，“你说得对，我这几年上坟都拜错了人！”
“警察找到你父亲的骸骨了？”姜早给他泡了一杯茶，假装不知道地问道。
“找到了，有人举报的，警察在我们村后的山坳里挖到一具骸骨，通过DNA比对，确认是我父亲。”马明川双手抱着头，情绪有些沮丧，“我爸曝尸山野，我却年年祭拜仇人，我，我爸没骂错，我就是不孝子！”
“你祖坟里仇人的那具尸体怎么处理的？”姜早问。
“警察带走了，”马明川双手握拳，心有不甘道，“他让我爸死了都不得安生，我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没必要，”姜早劝他，“侮辱尸体违法，让法律惩罚那些干坏事的人吧。”
“我咽不下这口气！”马明川双目发红，神情愤然。
“从他掘你家祖坟那一刻起，他的运道就到头了，你其实不必做什么，他便能将自己作死，”姜早见他情绪激动，安抚道，“侮辱尸体，不但违法还有损阴德，会影响气运。”
马明川一听这话，心里头那口气算是顺畅些了，这才说明来意：“姜小姐，我爸托梦让我来你这儿买纸扎品，你上次说的那个阴阳转账业务，一块儿帮我办理了吧。”
“没问题，手机给我——”果然是个大单，姜早心里头喜滋滋的。
马明川把手机递给姜早，姜早先下载了地府APP，然后一步步教马明川怎么操作，直到全部教会才把手机还给他。
马明川拿回手机，当即给他爸转了一百万冥币，又在商城里买了纸扎别墅、纸扎轿车和纸扎家具等，又挑选了四个纸扎佣人，一块儿烧给了马德远，这才跟姜早道了谢离开。
姜早送马明川出店门，发现槐树巷子今个儿人流量似乎比往日多了不少，并且那些人一个个都拿着手机到处拍摄，还有不少人站在她店门口拍照或是直播，她有些诧异，在门外站着看了片刻。
便是这片刻功夫，几个在店外拍照直播的年轻人看到了她，立刻上前打招呼，问她是不是‘了凡尘’直播间的神算主播。
姜早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人都是看了直播才来的，她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又跟这些人合了影，还应几个正在直播的主播的邀请，在他们的直播间里跟粉丝打了招呼。
有不少人慕名而来，专程找姜早帮忙算命的。
人太多，根本算不过来，姜早挨个儿扫视每个人的面相，确定这些人近期没有烦恼和灾祸后才说道：“我这是纸扎店，只卖丧葬用品，你们要算命每晚准时进我直播间吧。”
“我每天晚上都看，从头看到尾，可你就是抽不到我。”
“是啊，直播间人那么多，你只连麦三次，被抽中的概率太小。”
“大师，多少钱你才肯算？多少钱我都给的起，给我算一卦吧。”
“是啊，我们不白算，我们都给钱，你说要多少钱我们就给多少。”
众人七嘴八舌，后面还有人在陆续往这边聚，姜早一直觉着店里没人气，可今个儿人气这么旺，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太吵了，她喜欢安静。
“不是我不给你们算，我方才看过你们面相，并无灾祸，真没有算的必要，我算命只算有缘人，所谓有缘人，是那些需要靠算命解决问题的人，”姜早说话间突然看到有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被挤在人群最后头，穿着一件洗的看不出颜色，变形严重的短袖，面色憔悴，印堂发黑，她面色一沉，当即分开人群走过去，“大叔，你是要算命吗？”
“是，要算，要算——”男人方才听见姜早说只在直播间算，无比失望，这会儿见她专门过来问自己，不由一阵激动，正要说想算什么，周围的人不乐意了，争相说着自己先来，要算也应该先给自己算。
那男人见犯了众怒，瑟缩了下，方才激动的情绪荡然无存，悲哀又无奈道：“大师，你，你还是先给他们算吧，我能等。”
周围人一听他这样说，起哄的更厉害了——
“我算命只讲缘分，”姜早大声说道，“我和这位大叔有缘，今天只给他算。”
“大师，你这样不好吧，我们大老远来，又不是白算，你怎么还厚此薄彼呢？”
“是啊，大家都是你的粉丝，你这样我们很心寒的。”
“哪有人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咱们排好队，按照先后顺序，让大师一个个给我们算。”
“大师，这老汉一看就是穷鬼，给不了你多少钱，还是给我算吧，我有的是钱，把你这纸扎店买下来都不成问题。”
姜早听见这些人油盐不进，实在不耐烦和他们纠缠：“并非我不肯给你们算，俗话说得好，好命扛不过三回算，我方才也说了，观你们面相，无灾无难，并不用算，还是把机会留给确实需要算的时候吧。”
一听这话众人安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会儿那个说能买下姜早纸扎店的男人说道：“我其实也没啥想算的，就是过来看看主播，现在人也看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十分干脆，留下的人面面相觑，而后又有人提出离开，紧跟着这些人像是突然开了窍，三三两两地散开了，最后只剩下那个要算命的男人和几个网红在周围拍照打卡。
“大叔，有事儿进去说，外头怪热的。”姜早见男人有些愣怔，提醒道。
“谢谢，谢谢你——”男人感激万分，跟着姜早往店里走，一瘸一拐的，走的很慢。
姜早早都看出这男人腿有残疾，也慢慢走着，进了店给他倒了水，这才问他要算什么。
男人瞬间眼眶就有些红了，说道：“是我女儿，我女儿可能出事了。”
姜早观这人面相是孤寡之命，一生坎坷无儿无女，孤独终老，这孩子应该并非他亲生的，她并没有拆穿，听他把话说完。
“我女儿李晶在D大上学，读财会，她很孝顺，也很乖的，可最近我连续两个星期梦到她浑身湿漉漉地坐在一个阴暗潮湿狭小的地方哭，哭得很凄惨，”男人像是不愿意回忆那个梦境，用力摇了摇头，“我担心她出事，就给她打电话，和她视频，但每次她都好好的，和我有说有笑，还劝我不要胡思乱想，可我这心里啊，实在不安生，就想让你帮我算一算，我女儿是不是最近会遇到危险。”
“有你女儿的照片吗？生辰八字也行。”姜早问。
“我带了照片。”男人从衬衣胸口处的口袋里拿出一张五寸照片，是父女俩的合影。
姜早接过来一看，暗暗叹了口气，看这女孩的面相，非但不是男人的亲生女儿，还是个早亡冤死的命，并且已经死了有段时间。
第18章
姜早捏着照片一角的拇指指甲微微发白, 男人殷切地望着她，可她将要告诉他的，是个噩耗, 看得出男人十分在意这个女儿，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过世, 能承受的住吗？她暗暗叹了口气，抬头直视男人的目光, 还是说了实话：“你女儿确实出事了。”
男人眼中的光瞬间熄灭, 神情凝重，目不转睛看着姜早，嘴巴开阖,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沙哑着嗓音问道：“出了，出了什么事？”
姜早于心不忍，可相较于男人的丧女之痛，她更不愿凶手逍遥法外，男人一直被闷在鼓里：“你女儿去世了，请节哀。”
初闻噩耗，男人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气神，人瞬间苍老，眼神呆滞, 身体佝偻, 震惊之后, 他下意识地拒绝接受：“不可能, 不会的, 我昨晚，昨晚还和晶晶视频了, 她，她明明好好地，你骗人，你算的不准！我不相信！”
男人越说越激动，后来就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夺眶而出。
姜早感同身受，却并没有劝慰，默默坐在一旁，等男人发泄后颓然坐下，陷入无尽悲伤，这才把水杯推到他跟前：“你喝点水冷静冷静听我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你现在还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你女儿的死另有蹊跷。”
男人佝偻着身子坐着，整个人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也不知听没听见姜早的话。
姜早也不着急，小口喝水，安安静静耐心等待男人的回应。
好一会儿，男人深吸一口气，慢慢坐直身子，看向姜早：“对不起，你算的这个结果，我实在无法接受。”
“我知道，能理解，但我说的是事实，你女儿的死另有蹊跷，”姜早放下水杯建议道，“你可以报警，让警察调查。”
“但我昨晚上才和晶晶视频过，我不会搞错的，我眼睛视力很好，不可能连自己的女儿都认错。”男人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让姜早看他和女儿视频时长。
“你年少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因身有残疾又没有稳定工作，一直娶不上媳妇，三十岁那年，一个风雪夜，你捡垃圾时在路边垃圾箱外捡到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带回家救治，女孩醒来后不肯回家，你便将她留在家里当做女儿养大。”为了让他相信自己的话，姜早不得不说出男人的平生过往。
“你，你咋知道。”男人愕然。
“看你面相算出来的，”姜早解释，“所以，现在相信我吗？”
“我，可我明明和女儿视频了——”男人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过来找姜早算命是担心女儿会出事，可没想到算出来个已经身亡的结果，他是抗拒的，不愿相信的，但事实是姜早算命确实非常准确，让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女儿有个双胞胎妹妹。”姜早索性也不强求他相信，直接说出算出的前因后果。
男人猛然抬起头，立刻明白姜早的意思：“你是说，和我视频的是晶晶的亲妹妹？”
“不错。”姜早点了点头。
男人有些懵懂，片刻想通了关节，不可思议地看向姜早，舔了下唇，艰难地问道：“是她亲妹妹害死了她？”
姜早再次点了点头。
“亲妹妹？双胞胎亲妹妹？”男人嗫嚅着，老泪横飞，“你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那是她亲妹妹啊！”
姜早从男人眼中看到难以置信，反问道：“虽然是亲妹妹，但两人十几年没见，又能有多少亲情？”
男人噎住，眼中一抹狠厉之色闪过，姜早正好捕捉到，心头一跳，劝道：“你冷静点，别冲动，报警吧。”
“报警，对，我要报警，我这就报警去。”男人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失魂落魄跟姜早鞠躬道谢，颤巍巍离开纸扎店。
姜早站在店门口目送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回店，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和孙小鹿的聊天对话框，发了条消息——
JZ：你在D市公安局有同学吗？
小鹿：有啊，怎么了？什么事儿？说。
姜早没想到孙小鹿这么快就回了消息，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打过去——
“刚才给人算命，算出一桩凶杀案，死者是D大财会专业的，叫李晶，”姜早说道，“凶手是死者的双胞胎姐妹，目前，凶手以死者的身份欺骗死者养父。”
“养父？什么情况？”孙小鹿立刻捕捉到疑点，追问。
“根据李晶的面相，我看出她小时候被父母遗弃，后被养父捡到并收养，大学后和双胞胎妹妹相遇，说来也巧，两个人同一所大学相同专业还是一个宿舍。”
“懂了，”身为警察，孙小鹿有敏锐的洞察了，单凭姜早简单几句话，便已经将整个案子串联起来，“我这就联系D市的同学。”
“李晶的父亲应该会报警，但可能无法引起警方的重视，”姜早又解释道，“所以我才拜托你。”
“明白，这事儿交给我，你放一百个心，”孙小鹿性子爽朗，又十分喜欢姜早，闻言立刻大包大揽起来，“有消息我头一个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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