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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捷安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觉得心里闷闷的，很难受。
第十八章 拿下潜力订单
梁语慧嘴上说是偶遇，邹小发是不相信的。
她状似随意地领着他们走进一家咖啡厅，便有甜美麻利地服务员将几人迎进了贵宾厅，两扇奢华的镜面玫瑰金门被服务员从里面打开，墙面上的巨幅投影来来回回地放映着制作精美的小短片，正是邹小发的“儿童梦工厂”的广告构思。
甫一落座，只来得及喝一口果汁，梁语慧便直接切入正题，说起了各项构思。
她明显做足了准备，思维清晰，反应敏捷，对细节的把控更是做到了极致。
杯香袅袅中，她的声音听上去清脆甜美，投影仪的灯光在她柔软的发顶镶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芒，本就柔美的五官更显得高洁清新，邹小发不自觉地就看呆了。
“您看怎么样？”
直到梁语慧问了他好几句，邹小发才回过神来。
“不错不错。”邹小发连连点头，心里却默默地唾弃着自己。谈判桌上他居然被美色所惑，跑神了，这要是以后竞争对手给他来个美人计，他不是要完蛋了？
这一刻，邹小发对自己产生了质疑，难道自己的自制力这么差，看看人家李墨李总……
邹小发一边想一边往旁边的李墨身上瞄了一眼，发现对方居然也是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心里瞬间就平衡了。
看，人家久经商场不也扛不住？不怪他们定力差，只是这梁美人道行太高。
邹小发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各方面都挺满意就顺利的签合同了。
倒是李墨那边有点情况。签名的时候好半天都没有动笔，后面甚至笔帽也没有摘，瞎比划了一下。
邹小发本怀疑他是不是对合同有什么不满，偷偷打量了一会终于发现玄机。这李墨的视线还时不时往梁美女身上飘呢，能集中精神才怪呢。这李墨一副禁欲系的清冷模样，指不定心里比他还想入非非呢。
邹小发倒也没有冤枉李墨。
之前业内一直盛传安运的一级法宝是梁语慧的业务能力，顶级法宝是梁语慧的颜值。今天李墨一口气就将两大法宝都体验了，只觉得果然名不虚传。
梁语慧始终笑吟吟地，似乎对一切毫无察觉，眼尾却留意着窗外不远处的动静。
沈捷安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这边的欢声笑语，脸上忽喜忽悲。
见到邹小发与李墨签好合同后，沈捷安苍凉一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拿出手机便给陈思思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依旧没有人接听。沈捷安也不急，一次又一次地打了过去。
电话那边的陈思思看着铃声不断的手机笑容得意，她就知道沈捷安会来求她，无论她做得有多过分，沈捷安都会像最忠实的狗一般趴在她脚下摇尾求欢。
不知过了多久，陈思思终于接听了电话。
“喂……”
沈捷安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里便传来陈思思高高在上的语气。
“沈捷安，我想过了，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这是陈思思惯用的伎俩，往常这么一说，沈捷安便仿佛遭遇灭顶之灾般，恨不得跪下来求原谅。
然而这一次，沈捷安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好。”
第十九章 安运能给你的羽墨也能给
咖啡馆的贵宾厅里，梁语慧正看得起劲，突然觉得眼前投下一片阴影，紧接着淡淡的男性气息袭来。
梁语慧一抬头便看到了李墨那张放大的俊脸，深邃的 双眸蕴着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邹小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富丽堂皇的贵宾厅只剩下她和李墨两个人。
“别看了。”
李墨站在了落地窗前，宽阔的胸膛将窗外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
梁语慧有些惊讶，李墨的眼神的情绪似乎是心疼？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对沈捷安可没有半分留恋，只想看他怎么倒霉而已。
只是她再怎么解释，旁人恐怕都不会信的吧。
李墨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安运能给你的，羽墨也能给你。”
梁语慧想了想原主之前租的郊外那套简陋的一居室，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安运给了原主什么？可进入羽墨集团才几天，她已经有底气计划未来存钱买房了，羽墨对员工向来大方。
这个略带自嘲的笑容落入李墨的眼里，却明显被会错意。对于梁语慧来说，他们物质上可以取代安运，但是人家可能执着的是精神方面。
李墨想了想道：“沈捷安能给你的，我也……”
话只说了一半，见到梁语慧眼里陡然腾起的惊讶后，他便住了嘴。
他好像把人吓到了。
“什么？”梁语慧歪着头看他。
李墨摇摇头道：“没什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梁语慧神秘地笑笑，接下来嘛……
***
半个月后。
羽墨集团顶层会议室气氛凝重，公司副总拍着桌子朝梁语慧发难。
“你是什么意思？供应商说换就换，第一次合作就下这么大的订单。”公司副总狠狠地瞪着梁语慧，声音近乎嘶吼：“你收了姓崔的什么好处？居然敢帮他做担保，介绍这么多客户？”
梁语慧将两本资料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关于供应商的更换我早就做过研究，这个是市场调研报告，另一份是新供应商的评估报告。无论是口碑还是性价比都比原来的供应商好太多，只是缺少知名度而已。”
“至于介绍客户，我们可以抽取百分之0.5的提成。”梁语慧又将一份合同复印件推到了他的面前。
副总对这两份资料显然没有兴趣，性价比不性价比他无所谓，关键是梁语慧动了他的奶酪。断人钱财犹如伤人性命。
“姓梁的，我们羽墨不是你养小白脸的金库。你和崔龙私下是什么关系我不管，但是影响到羽墨我就跟你拼命。”
真是赤胆忠心的好员工啊，梁语慧撇了撇嘴：“我敢发誓，我和崔龙私下没有任何往来，更没有收受任何莫须有的好处。我敢接受集团的一切调查。您敢吗？之前供应商的大股东听说是您侄……”
“放肆！”副总将资料狠狠地往桌上一拍：“这里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一来整个羽墨的风气就被带得东倒西歪的，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也敢在这种场合说话，还调研，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这完全就是无理取闹，撒泼打滚了。梁语慧懒得跟他啰嗦，大局已定，跳梁小丑翻不起大风大浪。
“袁成民，你歇一歇。”
第二十章 送大礼
李墨的声音并不大，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但是副总却立即正襟危坐，不敢再闹。每每李墨叫他全名时，就意味着对方已经对他非常不满了。
然而沉默却没能帮他逃过厄运。
“去吧，歇一歇。”李墨的声音很冷淡。
副总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墨，脸色瞬间涨红。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居然要把他赶出会议室？就因为他指点了那个妖女几句？
副总活了四十多年，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难堪过，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会议室，他甚至连关门的力气也没有了。
然而，这还没完。
“好好歇一歇吧。去财务室把工资结了。”
门外传来“咚”地一声巨响。
“有意见可以一起讨论，但是撒泼耍无赖，那还是回家好好歇一歇、”李墨坐在首席凉凉地说道。
好一招杀鸡儆猴，羽墨有不少倚老卖老的毒瘤。李墨早就想好好清除了，只是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从这以后，大家看梁语慧的眼神都变了。之前是一脸探究，现在是更加探究并且暗含敬畏。会议过后，公司流传了两个极端的传闻。
传闻一是，梁语慧和总裁李墨有一腿，李墨为了梁语慧不惜开掉了老员工。
传闻二是，梁语慧和崔云集团的总裁崔龙有一腿。
额……总之，梁语慧很忙，她总共才两条腿。
***
入职羽墨半年后，梁语慧为羽墨集团抢来一单特殊的订单，算是给李墨的一份大礼，可是有些人似乎对这份大礼有些不满意。
梁语慧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听见分管宣传设计的张副总正在跟李墨抱怨。
“梁总的能力我是毫不怀疑的，可是千言科技和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当年创业初期步履艰难，许总更是好几次伸出援手。”想起那段时光，他心里还不免有些感动：“许总如此高风亮节，我们却抢了人家已经签好的订单，是不是吃相太难看了点？”
李墨皱着眉，心想梁语慧可能并不知道这段渊源，正打算打电话问问，却发现她人已经在办公室外面了。
“李总，张总。”
梁语慧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倒是张副总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背后说人，总不算是君子所为。梁语慧倒是毫不在意，工作中难免有分歧，张副总只是就事论事，出发点也是为公司着想，和之前被开除的袁成民当然要区别对待。
“张总，这个其实并不是什么大订单，只是比较特殊而已。”梁语慧耐心地解释：“这是陈家千金的生日宴会系列宣传片，这种宣传片赚的钱其实很有限，甚至亏本都有可能。”
“接这种订单当然不是为了赚钱。”张副总虽然有意见，语气还算平和：“主要目的是在豪门面前刷存在感。”
“是的。”梁语慧点点头：“但是千言科技刷了几十年存在感了，不在乎这一两次。可是羽墨从未涉足过这一块，这对我们来说是一条新世界大门。”
道理当然是有的，可是张副总却觉得还是不应该抢千言的订单。梁语慧当然看出他的心思，继续解释道：“我和千言科技的负责人多次沟通，最终也取得对方的同意。而且，并不是抢订单，我们是与千言科技以合作的形式，共同完成订单。”
其实说白了，干活的是羽墨，但是最终却是两家联合署名。
“是这样啊。”
张副总听到梁语慧说和千言打过招呼就放了心，再听说是以合作形式完成，顿时喜上眉梢。既得了利又顾全了名声，这种好事自然要牢牢把握。这么一想，张副总顿时对梁语慧好感爆棚，只觉得这个梁语慧虽然年纪轻轻，做事倒也稳妥。怎么公司那么多传闻说她是靠脸的？明明业务能力很强的嘛，果然洗脑包不能信。
李墨却没工夫想这么多，听到“陈家千金的生日宴会”这几个字他就惊呆了，整个人开始魂游天外。
“是陈家哪位千金？”好半晌李墨才问道。
“陈小云小姐。”
陈小云，陈家的私生女，一直饱受冷待，是陈家不愿提起的存在。今年是陈家第一次大张旗鼓地为她庆祝生日。
而这位陈小云恰恰也是李墨的亲妹妹，只是这事除了李墨以外也就只有梁语慧知情了。
“很好。”李墨忍住心里的激动，一字一顿地说道：“非常好。”
“张总，这次你要全程把关，务必投入最精英的能力。“
”方案拟定先拿给我看，然后拿到集团会议上重点讨论。”
李墨一项一项地吩咐要求，从来没有哪个项目能让他这样重视。
梁语慧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情好得不像话。这份大礼已经送出，李墨这边看上去很满意，就是不知道陈思思那边满不满意。
第二十一章 连私生女都比不过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红毯上一个化着淡妆的女人浅笑嫣然，眼角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后面的宣传片这次制作得格外用心，之前都是清一色的老套路，大家瞧上一眼就懒得关注了，今天却处处都引人注目。最后的画面定格在陈家老爷子与陈小云的一张合照，祖孙俩在湖边垂钓，看上去格外温馨。
台下众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陈思思木然地跟着众人鼓掌，心里思绪万千。
“真没想到小丑……小云会有这么一天。”旁边的大堂姐扫了陈思思一眼道：“思思，小云这次的宴会可是比你的大多了哦。”
“爷爷买下了明天各大主流报纸的头条呢，啧啧，这个小云运气真是不错。”二堂姐也跟着感叹：“思思的生日宴还没有登过报纸吧？”
陈思思的心里原本就有些不是滋味，听了这话更加妒火中烧。陈思思父亲能力比较平庸，不得爷爷的喜爱，连带着她也不被重视。大伯父各方面都远胜她的父亲，被爷爷寄予了全部希望。在家里，二房永远低大房一等。当年给大伯父挑选妻子的时候，费劲了心思，到了他父亲这，就随便找了个三流家族的女儿。
陈思思从出生开始就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来自爷爷的不公平待遇，就拿生日宴会来说吧，两位堂姐每年的生日都会宴请政商两界的顶级名流，邀请各大主流媒体全程跟拍，并买下第二天的版面头条。可轮到陈思思就寒碜多了，报纸头条就不用多想了，爷爷甚至都不会出席。
对于这种不公，陈思思曾经恨过，怨过，也曾像跳梁小丑一般试图获取爷爷的关注，然而除了惹得几位堂姐堂哥们嘲笑之外，什么都没捞到。最后，她也就释然了。虽然她与两位堂姐有云泥之别，可是比起她的小堂妹陈小云来，就好比小姐与丫鬟了。
陈小云是大房的私生女，平日里在家受尽了白眼，爷爷特别反感她的存在，每年的生日宴会都是草草应付了事。大伯父平日里都不太爱管她，倒是陈思思的父亲，向来心软，给陈思思买什么好东西的时候也会给她捎带一份。陈思思看陈小云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如两位堂姐看她时那般。
只是没想到，陈小云突然就入了爷爷的眼，在家里的地位突然就扶摇直上了，面对这样的变化，陈思思的心情可想而知。
其实要说这个变故来得突然倒也不尽然，陈小云能有今天全都仰赖她的未婚夫崔龙。陈小云高中的时候就与崔龙谈恋爱了，崔龙的家庭一贫如洗，自然入不了爷爷的法眼。爷爷将陈小云批得一无是处。
“真是丢人现眼，上不得台面的人就只能生出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爷爷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躲在书房外的陈思思听了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仿佛这些话是在骂她似的。彼时她正在与穷学生沈捷安交往，听了这么一次墙角后，陈思思便下定决心与沈捷安分手了。
倒是一向唯唯诺诺的陈小云这次却异常坚定，说什么也不愿意与崔龙分手，被爷爷毫不留情地打了一顿，差点逐出家门，幸亏陈思思的父亲拼命求情。
只是陈小云在家的处境却更加艰难了，陈思思好几次见她偷偷落泪，每到那个时刻，她总是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
崔龙创业很多年了，经营的公司一直半死不活的。只是没想到，最近他却突然开了窍，展现了惊人的商业才能，接连吞并了好几家企业。身价飙升，跻身C城新贵。这样的成绩被爷爷知道后大为赞赏，虽然崔龙的公司与陈家还是不能相提并论，但是他的商业头脑毋庸置疑。爷爷一向爱才，从那以后多次与崔龙彻夜长谈，俨然成了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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