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老头子进屋说铁子出息了,给有钱人家孩子当夫子,赚了四匹布,她是不信的,怎么早不当,晚不当,要等多福赶集的时候当呢?
肯定啊是多福卖那些小玩意儿赚的钱,而且还赚了不少。只是怎么能惊动人老板马车接送,还给了四大匹布,难不成真是铁子出息了。
就算是,那也是多福带来的福气。
“娘,我今天煮了福鼎肉羹,喜欢酸的,可以自己放些醋进去,不过,娘,清汤的最适合你吃,好消化,又养身体。”林多福推了推桌上的福鼎肉羹,拿了勺子递给刘氏,“米饭您少吃一些,不好消克,明早我做馒头包子,做的松软些,再配上小米粥,适合给您养胃。”
刘氏一听是特意给她做的,心里又感动,又格外心疼钱,连忙推辞:“我这……已经在吃药了,你不用特意做这些,太费钱了。”
“这是徐老大夫给您开的食补方子,您这些年生育之后,没有好好做月子,身子亏空得厉害,必须得好好补身子,再配合吃药,才能扛下之后养胎的日子。”林多福严肃地说,“而且小弟也在长身体,爹和二弟天天下地,相公身体病弱,也都得精心养着,这些吃食省不得的。”
刘氏看着林多福,看她还像小姑娘一样软润可爱的脸蛋,却如此细致地照顾他们孟家人的身体,絮絮叨叨的样子,心里感动又感激,她这肚子里孩子的命就是林多福给的,以后要是敢不孝顺他大嫂,她就把他腿打折!
不光刘氏,其余人心里都溢出感动,他们与林多福这个新妇的梳离都消融了许多。
“好好好,老大媳妇孝顺啊。”刘氏拿起筷子,低头遮掩眼里的泪光,“你们可都得记得你们大嫂的好!”
孟二看着眼前白花花的白米饭,慢慢点头。至于孟三,欢快地点头,就差有根尾巴让他表军心了。
孟石拿起筷子,说了句:“吃吧。”
这一餐饭吃得孟家人各个肚子滚圆,特别是福鼎肉羹,咸香滑嫩,爽口弹牙,得到全家人一致好评。
饭后,刘氏喝了已经放凉的药,林多福起身扶着刘氏回房,服侍着刘氏躺下后,林多福从袖口里掏出了荷包(实际是从空间里取出的)。
“娘,今日我那些小玩意卖了480文钱,一半就是240文,您的药花了50文,结余交公190文,只是我从后日起,要去镇上赵氏杂肆店里做工,手上得留点钱买材料,所以我先给您100文,这90文我先赊着,回头我手头宽裕点,再补上。”
林多福从荷包里数出100文钱,拿了根麦杆串起来,交到刘氏手里。
刘氏心里震动,多福竟然这般能赚钱。
她织布一天也就能赚个20文,但多福竟然一次买卖就赚了快半两银,这一月三次集市,一月就有一两半的银子,一年就有18两银,可以买上2亩上好的良田了。
她咽了好几口口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多福啊,那90文也不用给娘了,你这天天要买肉,这钱拿着,当饭菜钱吧。”
林多福想推辞,但看刘氏拿得钱还不安的神色,笑了笑道:“嗯,娘,那我就收了。还有,那四匹布怎么分配?”
“都是你赚来的家当,你想怎么分配?”刘氏是真心喜欢林多福,想着自己身体弱,不若让林多福来当这个家。
“爷奶那送一匹布去,爹娘你们用一匹布,二弟年纪大了,要想看媳妇,三弟要跟着我一同去镇上帮忙,总要穿体面些,他们共用一匹布,剩下的就我和相公来用。”
确实,谁都有需要,这样分配最好。
“就这样,你想的很周到,你们今天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刘氏看出林多福的疲惫,让她早些去睡。
林多福答应了,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帮刘氏把门掩上。
她回了自己的房,孟鹤云已经帮她打好了水,看着地上小小的木盆,她才想起,家里还缺一个大浴桶,或者说,家里还缺一个干净整洁的浴室,这天气越来越热了,不好好洗漱,太难受了。
往里一看,她就见孟鹤云上穿一件露臂麻衣,下着一条宽松麻裤,墨色的长发披散在白皙透亮的肩头,整个人弥漫开一股清爽舒适感,因为有了他,朴素的泥巴房都显得生动起来。
哦豁!
林多福疯狂心动:“你洗过澡了?”
孟鹤云从简陋的桌案前抬头,放下笔说:“吃过药,浑身黏腻,就与孟三一起去河里洗了澡。你将钱给刘氏了?”
在林多福欣赏的目光中,孟鹤云缓缓起身,朝她走来。
美景随着孟鹤云向她走开而更加炫目,她心想,古装真的太适合孟教授了,粗布麻衣已经如此美丽,冬日披风斗篷,美玉金冠束发又该是场怎样的风景。
“嗯,给了,刘氏只拿了100文,其余添做菜钱了。”
林多福咽了咽口水,强制正经回答。她可不敢多想,毕竟这一个月的孟教授只能看,不能用,可惜……呜呜,想摸摸。
林多福心痒痒,但坚强地控制住了,她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从袖子里取出晒伤药膏,
“鹤云,你坐床边来。我看看你脖子,白天,我看到你晒红了好大一片。”林多福脱了鞋袜,半跪在床沿。
孟鹤云愣神,原来她买的药膏是给他的,霎时他的心里如同饮了蜜水一般,香香甜甜。
“嗯。”他乖乖坐到床沿。
林多福撩开孟鹤云浓密黑发,露出一大片深红色的晒伤,她心疼地吹了吹,骂他:“孟教授,你不知道疼的吗?我不问,你也不说。”
孟鹤云忍着剧烈的战栗,笑着答:“过几日就好了,不过是小伤罢了。”
“傻子。”林多福低声骂了一句,真是个习惯忍耐的傻瓜。
温热的指尖沾上清凉的药膏,徐徐涂抹过他脖颈,绵绵不绝的战栗刺激着他全身 。
为了按耐住不安分的下半身,他紧急伸手拽紧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林多福疑惑。
“辞职信。”孟鹤云哑着嗓子道,“我写好辞职信了,我拿给你。”
“哦。但是你拽着我的手,信在书桌上,你要不放开,先去拿。”林多福指着孟鹤云的手,觉得他现在傻呆呆的,莫名可爱。
“那不若,一起去。”孟鹤云起身,手臂拦腰抱起林多福。
林多福猝不及防地腾空,小小惊呼了一下,她生气地捶了捶他胸口。
他旋身怀抱着林多福,坐在书案前。
“多多,你的辞职信写了吗?”
“没呢,这毛笔字我就学了个皮毛。”林多福懊恼,“还是小时候和你一起学过毛笔字,都还给老师了。”
“来,我教你。”孟鹤云取出一张宣纸,铺在桌上。
他头低垂,发丝倾落,手附在林多福手上,执起毛笔,轻道:“你来说,我来写。”
气息微凉,落在林多福耳垂。
又痒又热,惹得她心猿意马。
林多福刚刚控制住的心,又开始砰砰直跳:“孟鹤云,你今天不打算做人了吗?”
孟鹤云又压低了几分,凑近她的脸,道:“多多,是你先不做人的。”
他伸手点了点她红嘟嘟的唇:“白天,那一个吻,太快了,多多,我没尝出味。”
“那,现在,再好好尝一尝?”林多福探头埋入他白皙锁骨处,颤颤巍巍伸出舌尖,轻轻如猫儿一般舔了舔他可爱精致的……喉结。
霎那间,急剧酥麻再次席卷孟鹤云全身。
该死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凶猛低头,衔住了林多福红润的唇,捕捉到了顽皮的舌尖,肆意纠缠。
越是禁忌,却越是想要,欲望从来就是如此。
两具年轻的身体,激烈地渴望着彼此,却又因为徐老的话而不断压抑。
而在两人身后的简陋桌案被不幸牵连,终于不堪重负,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轰然倒地。
第23章 伯娘来访
两个情浓难耐的男女,骤然清醒。
“铁子,怎么了?”巨响引来了刘氏的问询。
孟鹤云喘着粗气,一时无法回答。
一阵慌张的脚步声,从远而来。
“铁子,没事吧?”孟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担心。
“无事……只是书桌太破旧,塌了而已。”孟鹤云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语气稍显凌乱。
“人没事吧。”孟石还是不放心。
“我们没事。”孟鹤云缓了缓气息,尽量平稳地回答。
“行,早点休息吧,读书也不能读这么用力啊!”孟石嘱咐完,才一步一回头,缓缓回房。
孟鹤云确认孟石走了,这才看向怀中软软绵绵一团的林多福,只见她脸色沱红,双眼迷蒙泛着好看的水光,潮湿的发丝与他交缠在一起,他低头,凑近她滚烫的耳尖。
“多多,我好看,还是孟二好看?
林多福就算意识迷离,但求生欲也极强,非常真诚说:“自然是你好看。”
孟鹤云的心终于舒坦了,他将林多福抱到床上,道:“你累了,先睡吧。”
林多福昏昏欲睡,但还有一丝清明:“还没写信呢。”
“睡吧,我帮你写好。”
“也还没洗漱呢。”林多福闭着眼睛,懒洋洋撒娇,“你抱我过去。”
“好。”孟鹤云只得重新抱起林多福到屏风后。
林多福强撑着洗漱。
“不许看。”
“行行,我不看。”孟鹤云退后几步,一直退到窗口。
水声淅淅沥沥,撩拨着他的心弦,他的身体越来越硬,硬得似乎要爆裂一般疼痛,他无奈:这具身体的男性功能年轻又健康,是他在现代没有体会过的极致敏感和狂烈渴望。
感叹徐老的药,莫非是传说中的壮阳神药,可以一夜七次的那种。
煎熬啊。
这样的日子竟然要过一个月。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非礼勿听,非礼勿看,四书五经开始在心中颠来倒去地背诵。
等林多福好不容易洗漱完,换了干净的衣裳,躺到在床上时,他已经忍得满头大汗。但他看林多福蹙着眉宇,睡不安稳的样子,依然上前帮林多福盖上薄被,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拍她的后背,熟悉的韵律让林多福安心地伸出手,握紧他的手臂,无意识地嘟囔:“软绵绵的呢。”
真舒服。
这两天太累了,林多福在床上翻了个身,捏着让她觉得手感格外喜欢的手臂,睡着了。
软绵绵?
这是嫌弃他吗?
孟鹤云审视自己的身材,凝眉:她不满意了吗?
膨胀的刺痛,让他无法理性思考,他走出房间,还是再去洗个冷水澡,冷静冷静。
天刚蒙蒙亮,林多福和孟鹤云就起来了,林多福睡得极好,孟鹤云眼底下则有明显的乌青。
“你再去睡一会。”林多福好笑地看着孟鹤云,昨晚上他不是自作自受嘛,明知道自己不能,还非要。
“睡不着,不如起来干活。”孟鹤云升好炉子,从他布包里取出一吊钱拿给林多福,“昨天下午又抄了三本书,拿了150文钱,50文我自用,这100文存你那。”
“好啊,三三那里有个储物空间,我放她那,取用方便。”
“嗯,辞职信都写好了。”孟鹤云又拿出两封信,递给林多福。
林多福看了看,孟鹤云那封并不是昨天那一封,她取笑他:“新的?”
孟鹤云有些许不好意思:“嗯,昨天的那封被墨晕了。”
“该你黑眼圈。”林多福笑骂他。
“我去煎药了。”
眼看孟鹤云落荒而逃,林多福捧腹大笑着把信件让三三传送过去,又发了短信提醒了陈晓梅,然后拿出昨天提早发好的面团,开始做肉包子和白面馒头。
五花肉切成薄薄的肉片,然后切碎成肉糜,倒入小葱花搅拌均匀,放入调料静置等它出汁,然后一个个包子皮裹入饱满的肉馅,收口包出可爱的小花,一个个摆放在撒了生粉的蒸笼中。
林多福手脚快,很快一抽屉包子包好,她又做了一抽屉白面馒头,特意加了一颗鸡蛋,一起上架子蒸,另一边,则熬上一锅大骨汤,放上泡开的山菌子。
太阳初升,香味也弥漫开来。
“侄媳妇。”王氏推开篱笆门,不请自来,进了厨房,“这是煮了什么好东西,这么香。”
“大伯娘,你怎么来了?”林多福不答反问。
“这不是听说你娘请了大夫,身子不好嘛,我特意拿了些鸡子来给她补补。”大伯娘撩开盖在竹篮子上的布头,露出底下的鸡蛋。
一眼看去还挺多,林多福有些诧异,王氏这么大方。
“你娘起了吗?”
刘氏今日感觉好了许多,正在穿衣服就听到妯娌王氏的声音。她扯了扯嘴角,怕就是昨天看到她家的马车,打得是家里那四匹布的主意吧。
“大嫂,老大夫前日就来过,你今日才登门来探病,打得什么主意,也别遮掩了。”刘氏慢慢扶着墙出来,“多福,去取一匹布来。”
“哎,娘,我这就去。”
王氏在刘氏面前,向来是拿捏身份,会摆谱的。一来,王氏居长;二来大房有钱,这些年虽然王氏不情不愿,但有老刘氏压着,确实没少接济二房。就如年前孟鹤云赶考,老刘氏出了2两银,大房也赞助了2两银。
所以,刘氏虽然不待见王氏那张碎嘴,到底还是承她的情,人就不免气弱些。
“弟妹,我是这样的人嘛,我就是给你拿了二十个鸡子呢。”
刘氏翻了个白眼:“这是你给拿的吗?这定然是娘让拿来的。”
老刘氏就是这般善待儿媳,所以刘氏才一直念着她的好。
“那也是我愿意拿来,毕竟这大房可是我在当家。你要是不稀罕,那我拿走了。”王氏做势要走,以往,她这样做,刘氏为了家里揭不开的锅,总也愿意拉下脸面,和她低头。
但这次,刘氏却还真不稀罕。
她家和睦,儿媳是个有福气的,她不信,他们一家子齐心,还要一直受大
房的窝囊气。
她心里腾得伸出一股无比强大的信念,让她冷着脸向王氏呛声道:“鸡子你若不想给,你就拿回去。爹娘,你若是不愿意养着,我们二房也愿意养,别以为你家多几个钱,我们二房就永远要低你们大房一头。”
王氏被唬了一跳后,但很快被刘氏的态度激怒,她双手叉腰,骂:“拿了我们大房多少钱,这是打算不认账了么,每次铁子去考那什么试的,我们大房可都拿出钱来,铁子自16岁第一次考,到现在总共考了7次,每次我们不都是一两、二两的给,前前后后十两银只多不少。”
王氏越说越气,指着那一篮子鸡蛋继续骂:“这鸡子也是,我们大房舍不得吃,攒着全拿来给铁子补身子,可怜我,只生了一个儿子,儿媳妇也是不争气的,生不出个带把的。公婆不待见我,就连你王氏也这样欺负我,弟妹啊,你这是想着拆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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