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玉荷
本书作者:云芙芙
本书简介:谢钧年少时是玉洁松贞,端方持重的谢家嫡长子。
成年后是纤悉无遗,宗亲尊敬爱戴的谢家家主,不到而立已是大燕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更是下属眼中无所不能的主人,同僚百姓心中的定海神针,陛下的左膀右臂。
不出意料,他的一生都会是完美得毫无瑕疵,他会娶一个出身名门,秀外慧中的妻子共度余生。而不是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对一个别人的妻子产生狩猎的兴趣,日夜窥觊。
他本想放过那个可怜的女人,可谁让她接二连三的闯进自己的生活,打乱了他的节奏。
哪怕这个可怜的女人罗敷有夫,和丈夫感情不错,可是,那又如何。
只要他想,她就逃不开自己的五指山。
谢钧低下头,看着这被逼到绝路,像条狗一样求着他的男人。
露出锋利的爪牙:“想要钱吗?用你的妻子来交换。”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情有独钟天作之合正剧追爱火葬场
主角视角玉荷谢钧配角日更万岁
其它:火葬场,强取豪夺
一句话简介:想要钱吗?用你的妻子来交换
立意:身处黑暗也得向上
第1章 小妇人玉荷
四月份虽多雨,但少见这样十天半月都不放晴,连带着空气中都弥漫着若有所无的梅雨气息。
待雨好不容易停了,坐在窗边绣花的玉荷想着家里的米油都快吃完了,便准备去买些回来。
婆婆爱吃蒜苔,夫君爱吃莴笋,若是遇到了新鲜的黄花鱼正好买一条回来清蒸。
刚出门,就遇到从外边回来的丈夫,也不知道外边是不是又落了雨,要不然他的衣服怎么湿了。
玉荷正想要开口询问,崔玉生已是将湿透了的外衫解下,因里衣也湿了,如今正光着上半身朝衣柜里找衣服:“先前回来的时候没有注意李嫂往外倒水,结果泼了我一身。”
“玉娘,我的衣服呢?”崔玉生在衣柜里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自个的衣服,难免诧异。
要知道今年开春,家里每个人都扯了新布做了一套衣服。
担心他着凉的玉荷忙取了块薄毯给他披上,“你忘了最近一直没有出太阳,衣服都洗了没干。”
本来他不至于一件衣服都没有,但他爱洁,哪怕是不洗澡,也得要换身衣服,夏日里还好,一遇到这种梅雨天就容易泛起了难。
玉荷想着他等下还要出去,转过身到衣柜里取出薄一些的夏衫:“不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药堂不忙。”
崔家经营着一家药铺,里面坐诊的大夫除了崔玉生,还有另一位张大夫,平日里虽说不怎么忙,也少见他会突然回来。
崔玉生怎么好意思说,他是喝了新的药,如果感觉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想着说不定这一次能行了就马上赶回家,生怕错过了药效。
他看着正弯腰背对着他的玉娘,她生得极为好看,有点到为止的艳,更有肤如凝脂的润,塌下的细腰不足盈盈一握,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连那处都滚烫得像是充血立起。
“虽说现在穿夏衣还会有点凉………”拿着衣服的玉荷还没说完,手腕就被拉着,紧接着整个人跌坐在怀里。
哪怕隔着一张薄毯,玉荷都能感觉到从男人身上传来的炽热温度,和那一只搂着她腰肢不断收紧的手。
“夫君,怎么………”她还没完全出声,独属于男人身上的淡淡药香已经压了过来,那只搂着她腰肢的手也不断往下。
可是下一秒,脸色骤变的男人又推开了她,脸上的表情难堪又尴尬,连带着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滞下来。
玉荷也不在意的整理着被弄皱的衣服,善解人意道:“夫君,我想起来家里没有什么菜了,我先去买点菜,你晚上有什么想要吃的吗。”
两只手绞着的崔玉生羞愧得不敢面对她,耳朵通红得能滴血中胡乱点了下头,“我都可以。
等她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后,男人愤怒又无助的抓住自己的头发,像是一只在绝望中呜咽的小兽。
他前面都有感觉了,为什么还是不行。
挎着篮子往外走的玉荷很明白夫君刚才想要做什么,也知道这个病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辱和折磨。
二人成婚那日并没有圆房,婆婆问起,夫君便挡在她面前,解释道:“玉娘还小,医书上也说女子过早同房孕育子嗣,恐对身体胎儿有害。”
玉荷一开始年纪小,还很甜蜜的想,夫君对她真好。
可如今十八岁的玉荷还迟迟未同夫君圆房,每次夫君拉着她又亲又抱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以及夫君每次想对她亲密时,他的身上总会弥漫出另一种特殊的药香。
她也连猜带蒙中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
她的夫君,恐是个天残。
虽知道,玉荷从未想过要和离,
若非当年崔家好心收留她,她只怕早就冻死在街头一角了,况且她对夫君除了感激也有爱,亲情,也自信哪怕没有孩子就他们两人也是极好
只是她那么久都没有怀上,唯恐婆婆怀疑上什么,也担心自尊心极重的夫君,承受不了自己早就知道他不行一事
玉荷深吸一口气,抬脚往外走去。
按理说今日好不容易放晴,街上往来的人只会多不会少,可远远一望,不过小猫三两只。
玉荷来到熟悉的摊位,瞧着新上市的菠菜不错,正准备买上一点回去做汤。
卖菜的王嫂凑到她耳边,鬼鬼祟祟地嚼着舌根:“玉娘,你可知道最近镇上发生了什么事不,怎么那么多官老爷,往常可都不多见。”
最近来了月事,加上落雨不爱出门,已许久未外出走动的玉荷倒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遂摇头。
张嫂子跟着凑过来,带着知情人的得意:“我听我娘家小叔子侄女的妹妹在罗府里做工的女儿说,说是不久后会有贵人要过来咱们镇上小住。”
说着,她下巴一扬:“你们没看见往常街上的乞丐都不见了吗,就连整个街道扫干净得能反光,我都担心一脚踩上去滑得屁股打板。”
玉荷对这种达官显贵之间的事并不感兴趣,因为他们是天上的云,自个就是地上的泥,哪里会有打交道的机会。
玉荷买好了所需的菜,想着夫君的衣服都洗了还没干,今年的回南天也不知何时才会散去,又转身去了套成衣铺。
谁知道买好衣服回来的路上,原本好不容易放晴的天空噼里啪啦往下砸着雨点子。
玉荷出来的时候虽带了把伞,但雨太大了,哪怕撑伞也不管用,只能跑到就近的屋檐下躲雨。
她将伞收好和菜篮子放在一旁,取出帕子擦吸着洇湿的衣服时,才注意到,边上还有另一个躲雨的男人。
她抬起头,目光最先落在他抱着一堆书籍上的手。
男人的手生得极为漂亮,骨指修长白皙,却不显文弱女气,净白的皮肤下随着用力后会泛着淡淡的青色脉络,漂亮得像一个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以至于玉荷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清冷的月光白,还是他的手更白。
意识到自己居然盯着个陌生男人的手看,玉荷尴尬又羞赧地将目光收回,并挪着步子拉开同男人的距离。
这场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的雨很快归于平缓,天边也染上了一抹暗色,连带着温度在下降后,丝丝缕缕的寒气跟着从脚底往上钻。
玉荷想着雨不大了,她还得早点回去,要不然婆婆和夫君该担心了,手刚准备拿起一旁的油纸伞,余光又瞥到同在檐下等雨的男人。
更准确来说,是他怀里抱着的书。
如今能读书识字都是大户人家才有的特权,或是举全家之力供养。
又不经意瞥到他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是很普通的扯了棉布做的长袍,边缘处还因浆洗多次泛起了毛边。想来他家应该不是很富裕,虽说雨已经小了很多,可他还没走,肯定是担心怀里的书会被雨水打湿,泡烂。
自个家离这里不远,倒是不用伞也行。
玉荷一只手撩起裙摆,一只手拿起菜篮子就冒着小雨跑出了檐下。
很快,娇小的身影消失于蒙蒙雨雾中。
随着玉荷走后没多久,一辆马车低调地驶了过来。
赶着马车的男人立马撑伞跳下,并接过男人怀中抱着的书,愧疚又惶恐:“老爷,实在不好意思,半路马车出了点问题,小的只能临时去调了辆新的马车。”
这时,一直抱着书的男人开了口,声线清寒若星子,带着令人后脊升寒的冷意:“谁负责的那辆马车,自个去领罚。”
“诺。”
随从注意到檐下的一把伞,而这里只有老爷一人,便问道:“老爷,这伞可要带走?”
另一个侍从打断他:“老爷什么身份,岂会用这种伞。”
第2章 送子娘娘
玉荷冒着小雨一路跑回家后,本就偏暗的天色彻底昏暗下去,就连前面好不容易变小的雨又一次落大,连带着视野都模糊了。
远远地,玉荷看见门口有人撑伞等着她,也让她心中一暖。
见天都暗了,妻子还没回来后,崔玉生难掩担心的打了伞准备出门寻人,结果正好看见她回来了,也松了一口气。
又见她没有带伞,接过她手上提着的菜篮子,难免气恼:“最近总是下雨,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有带伞。”
玉荷不好意思说将伞留给了更有需要的人,“我这不是忘了吗,婆婆回来了没?”
她记得婆婆今日一大早就挎着篮子出去了,问她去做了什么,也神神秘秘不说话。
“母亲已经回来了,正等着你回来一块用饭。”
“回来了就赶紧坐下来吃饭。”正摆好饭菜的崔氏见他们两人还站在门边,笑着打趣,“再不过来吃,待会儿饭菜都得凉了。”
婆婆崔氏是个温柔的女人,平日里的爱好多是同胡同里的其她夫人打打叶子片,逛下街。剩下的就是催着他们二人早些要孩子,她闲着正好帮忙带孩子。
问起公公?公公早在夫君五岁那年就病逝了,随着公公病逝后,不知有多少亲戚盯着留下的回春堂,是看似柔弱的婆婆挡在了一双儿女面前,守住了这份家业。
也是婆婆瞧见她蹲在墙角可怜,将她带回家中收养,待她长大后和儿子情投意合,也没有所谓的瞧不上她是个孤女出身,反倒是逢人就说她当时的眼光就是好,提前捡了媳妇回来。
吃完饭后,崔母神神秘秘的喊她到自己住的屋里。
崔家是个很普通的四合小院,最大的一间用来待客,住在左边的是崔母和已出嫁的崔小妹,右边住的是玉荷,崔玉生夫妻二人,还有一间耳房用来给白日来帮忙,但是太晚没来得及回去的王妈住的。
玉荷跟着进来后,崔母便将门关上,拉着她走过屏风后来到里间,只见屋里头的桌上正摆放着一个盖着红布的物件,她的眉心紧跟着狠狠一跳。
而崔母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她的猜测。
“玉娘,这是我今个儿去庙里请回来的送子娘娘,说是只要虔诚,就一定能怀上孩子。”崔母拉过她的手,让她跪下,一只手掀开盖着神像的红布。
慈眉善目的送子娘娘怀抱婴儿,又带着怜悯信徒的悲天悯人。
“不是我这个当婆婆总的催你,只是旁的女子如你一般年纪了,身边都会有个一儿半女伴身,我也担心你听了外面的闲话会不高兴。”
“待会儿啊,你把送子娘娘请回你屋里,到时候日日跪拜,她肯定会赐你们一个孩子。”
除了一开始的慌乱后,玉荷格外冷静地垂下眼睑,又带着一丝苦恼:“母亲,你忘了玉郎他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我也知道这是母亲的一番好意,可若是让玉郎看见了,我怕………”
她的话也给崔母迎面泼了盆冷水,但是送子娘娘是她好不容易请回来的,又哪里有送回去的道理。
而且这请了又送回去,日后再请可就难了。
玉荷捕捉到母亲眼里的纠结之色,提议道:“不如先把送子娘娘放母亲屋里,我到时来母亲屋里跪拜又并非代表我不心诚。”
“心若自诚,佛必感应。”
崔母一想,也行。
玉荷见母亲听进去的,那颗一直高高悬着的心也跟着往回落了两分,生怕真让自己把这尊送子娘娘搬回去。
毕竟有些事,不适合她主动提起。
回到屋内,发现夫君已经睡下了,案前还留着一盏油灯用来照明。
夜里油灯贵,解了外衫的玉荷吹熄了烛火后,方才躺下。
人虽躺下了,但一想到母亲请回来的送子娘娘,便有些睡不着,耳边萦绕的是夫君平缓均匀的呼吸声。
这件事,只怕迟早瞒不下去。
随着此处烛火的熄灭,另一处则是灯火通明的亮如白昼。
城南的某处一进一出青瓦白墙小院,丫鬟婆子们正井然有序布置着一切。
因是临时换的住处,此院并没有提前派人打扫过。
白简也没有想到慧安郡主居然会千里迢迢地追过来,还提前埋伏在大人的院子里,整个人又是自责又是愧疚:“大人,属下也不知道郡主为何会追过来。”
正站在院中,双手负后的男人沐浴在不算明亮的烛火旁,隽秀的眉眼似用工笔画一笔一划勾勒而出,本该是侬艳至极的园中芍药,偏他清冷至极。又高不可攀得令人联想到,雪山顶上终年不化的一捧雪,悬在高空求而不得的半轮清月。
“此事与你无关。”连他的声线亦如此,疏离又冷漠。
谢钧从动身离开京城那日起,就猜到对他穷追不舍的慧安郡主会跟来,想来也是信了国师的预言。
国师说,他会在这座偏陲小镇上遇到一个女人,会为了那个女人变得不人不鬼,乃至癫狂的疯子,还说那个女人是他命定的劫难。
向来不信神佛的人,只觉得好笑,他也决定陪同他们玩一下这个无聊至极的游戏,好让他们知道,国师的预言不一定准确。
谢钧抬头望向黑沉沉的天空,眼眸半眯透着刺骨凌厉的寒光。
如果真如国师所言,那他会毫不犹豫杀了那个女人,再告诉他们,这种游戏并不好玩。
玉荷第二日起来,发现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终于放停了。
几缕暖阳破开厚重的云层,院中的金银花叶,茉莉叶绿得像洒了一把菜籽油,亮得璀璨。
早饭是很普通的一锅白粥,配着一碟咸菜,大头菜,鲜烙的玉米饼,红枣发糕还有一人一个鸡蛋。
崔家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一说,反倒是会在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时,说着白日里所发生的趣事。
崔玉生将剥好壳的鸡蛋放进她碗里,“玉娘今天准备出去吗?”
“今天放晴,我待会儿准备去金银村收些草药,我那么久没来,他们肯定堆了不少药材。”不怎么爱吃蛋白的玉荷挖出蛋黄,用筷子碾碎搅在白粥里,又夹了点大头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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