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德妃歇完一场又来了,正好听了个正着。
当下脸就黑了:提前练习?练习什么?练习哭灵?
哭谁?
顾妍本着姐妹情深的精神,小声提醒:“姐姐,德妃母来了。”
“……啊?”宜尔哈呆呆的转头,感觉自己头风都发作了。
她懵逼了半天,转头问顾妍:“我们是什么关系?”
“姐姐你练习哭灵哭傻了吗?我们是亲姐妹啊!”顾妍一脸的情真意切。
哦,我们是亲姐妹啊?
特么的亲姐妹你这么坑我――顾妍我上辈子扒你八代祖坟了吗?!
宜尔哈感觉自己遭到了史无前例的心灵重创:“顾妍你这个贱人,我跟你势不两立!”
苟日的小贱人,你不得好死啊啊啊!!!
好家伙,这小嗓门飙的,德妃被吓了个踉跄,脸瞬间就挂下来了,“郭络罗氏在贵妃灵前言行无状,往后不得入宫!”
好么,一番话钉死了,估计就算她在四爷后院爬出头,也得不到这个婆婆的认可了。
德妃又转头看向顾妍,忍了忍,屁都没放一个。
顾妍偷笑:感谢康熙和老妈!
妈最牛逼,妈牛逼大发了,妈是最大的金手指!
虽然妈嗝屁的早,但不妨碍妈是她的大外挂啊!
这时,宜尔哈愤怒的脸都红了,结束后离开,前脚离开宫门,后脚就伸出双手朝顾妍挠了过去:“我杀了你!!”
顾妍吓得摇摇欲坠,小手一紧,宜尔哈整个人就被提溜了起来:“哇!姐姐你凶巴巴的样子可真像个泼妇啊!都说纳妾纳色,你这模样,怕是四哥要嫌弃的!”
“顾妍你这个贱人你给我闭嘴!”宜尔哈双目赤红,声儿尖的马匹都侧过了头:“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怎么不去死!”
有了今儿这一遭,四阿哥要不要她都难说!
顾妍看她这样有些不忍,鼻子一酸,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是我亲姐姐啊!”
“为什么你胳膊这么短啊!我举着你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挠不到我,我真的好心痛好心痛啊!!”
宜尔哈:“……”
艹!!!!
第18章 活着都是奇迹
大约是良心不安,顾妍在新家折腾起了美味,打算成品出来后,把宜尔哈接过来尝尝,算是赔罪。
可宜尔哈能干吗?
答案是能的,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无论姐妹俩面上闹成什么样,只要现任的八福晋递了台阶,她就得下。
只是啊,姐妹俩已经处于半撕破脸皮的状态,反正宜尔哈是叫接就来,不为别的,就为了隔壁是四阿哥府。
当然,姐妹俩待在一起的时候嘴巴也没停。
宜尔哈用小木勺搅着碗里的这个叫布丁的东西,冷笑:“妹妹倒是个会吃的,想必八贝勒的身子也叫你给调养好了?”
事到如今,她也想明白了,左右这辈子的胤T跟上辈子的不一样,病歪歪的,顾妍这小贱人不过一守活寡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看了看手里微弯的木勺片,宜尔哈哼了一声:“若是府上银钱不凑手,妹妹便使人递个信儿,姐姐别的没有,买个勺子的银钱还是有的。”
顾妍往她那边瞅了一眼,将手里精巧可爱的瓷勺敲出了清脆的声响。
“姐姐可别误会,可能是下人弄错了,我这儿怎么可能连个勺子都没有?”
“那你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宜尔哈阴了脸。
“怎么可能!”顾妍嘟起了嘴巴:“可能是你这个小木片片长的像厕筹,下头伺候的觉得你跟这玩意儿合适。”
宜尔哈顿时就怒了:“我就该配个木片儿使?”不管厕筹是什么,这小贱人说她只配用木头她倒是听出来了!
“姐姐你好蠢哦!”顾妍美滋滋的吃完了自己碗里的布丁,然后笑道:“姐姐一直跟着母亲,想必不知道厕筹还有个搅屎棍的别名儿吧?”
宜尔哈一懵:“……你说什么?”
“厕筹就是穷苦人家如厕时用的东西,你瞧你手里那跟小勺似的,像不像?”顾妍嘿嘿了两声,“对了姐姐,这个布丁好吃吗?”
胃里一阵翻涌,宜尔哈立时觉得眉心到天灵盖都裂开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自从有了你,活着都是奇迹。
宜尔哈黑着脸离开了,顾妍耸耸肩,打算查一查账:“福喜啊,这段时间的账册拿过来我瞧瞧。”
当家做主了,不能什么都交给下人,自己也是要了解的。
只是账目越瞧越不对,“咱们出府大半年,花销三万五千两?!”
MMMP!
到底是哪个蛀虫在贪她的银子!
“咱们爷每年的俸禄银子才两千五百两!”顾妍出奇的愤怒了。
虽然老康对儿子们多有贴补,每年到手的雪花银总有个五六万两,但那是老父亲对儿子额外的补贴啊!
照这么个速度,啃老都不够一年的开销!
“福晋,奴才冤枉啊!”账房的主事一来就跪下了,“奴才是八爷身边打小儿伺候的,八爷好了奴才才好,绝不会干这等没良心的事儿!”
“还没有!”顾妍把账册甩到他面前:“你瞧瞧这花销,鸡子八两一个、米十六两一斤!”
她都给气乐了,“照这么个物价,皇阿玛是再也不担心百姓挣不到银钱吃饭了!”
在宫里那两年,基本上康熙补贴的多,御膳房给啥吃啥,再加上康熙心疼儿子身体不好,超出的份例都是走乾清宫的,她就没怎么注意。
但再不关注也知道,自家这账册绝对不对!
那账房一呆,“福晋,这个已经很便宜了啊!在宫里的时候,鸡子十两一个,米二十三两一斤……”
顾妍:“……”
她深深的运气,“很便宜?”
别以为她在老家那些年是喝西北风的!
“市面上米二十三文一斤,纵然咱们身份不同,可十六两一斤的米……”她微微笑:“你告诉我,这米是不是从金子上打下来的?”
账房:“八爷身份尊贵……”
顾妍二话不说,先把这么个废物给撤了:“八爷尊贵是尊贵,可这家是我来掌的,我说了算!”
之后又把厨房上采购的一顿削,顾妍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好么,内务府的人可真不错,给咱贝勒府调来了不少烧银子的。”
至于说内务府的大臣不好得罪,到底是老臣什么的……顾妍耸肩:就胤T那样儿不指望有前途的,怕什么得罪人?
皇子身份是天然的有利,有心帝位的或许投鼠忌器,可他们两口子不用啊!
这不,她带着府里的账册,一脸怒气的进了宫。
回头康熙知道八贝勒府的闹腾后,笔下的墨落在了纸上:“半年三万五,朕这每日的早膳也舍不得多吃个鸡子。”
喊外头的梁九功:“朕这记性不大好了,内务府的现在是几个人?”
梁九功瞬间就明白了:“回皇上话,海拉逊大人在五年五月时任的总管,飞扬武大人是二十年上任的,马斯喀大人是三十一年七月进内务府的。”
康熙嗯了一声:“把他们都叫过来,再叫人给八福晋说一声,受了委屈,朕这个皇阿玛给她做主。”
明珠那老东西倒了也不亏,海拉逊这个内务府总管一当就是二十多年,替老大那边出了不少的力气。
飞扬武且不说了,身子骨一直不好,太医说就这两年的功夫,完全就是个养老不管事的。
马斯喀出自富察家,私底下又是太子的人。
康熙沉思了一会儿,儿子年纪大了,心思也就多了。
路上的顾妍接到暗示后,一听是奉旨闹腾,下轿时胸膛挺的更高了:今天又是大显身手的一天呢!
内务府那边,除了飞扬武这个半死不活的叫人半搀着过来以外,另外两人也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过两人都没当回事。
不过一个没前途的皇子阿哥的福晋,再闹腾又能闹腾到哪儿去?
先帝的那些个皇子们,到头来不还得对万岁俯首称臣?只要他们背后的主子能成事,一个有着从龙之功的宠臣和闲散宗室,想也知道哪个份量更重。
当然,前提是他们得稳住。
可惜了,顾妍今儿的目的就是叫他们稳不住。
会面后,顾妍瞧着飞扬武那副随时驾鹤西去的模样,朝康熙瞥了一眼。
康熙也贴心,叫人给他搬了个椅子。
随后,对峙开始!
海拉逊到底是老臣了,听完后立马就跪下了:“万岁爷,宫里的吃穿用度乃是头等大事,光是入口这一项,更是重中之重,万岁龙体为要,奴才怎可拿些市井贱物来污您的口?”
马斯喀没吱声,他上位晚,内务府都叫海拉逊这老货一手把持了,有好处他也落不着多少。
顾妍清了清嗓子,想着路上康熙叫人塞给她的告状手册,一脸的忧郁:“皇阿玛,内务府的事儿儿臣也不懂,但儿臣常听八爷忧虑,说近些年灾害水患多发,国库吃紧,偏内务府还从国库借了九百八十万两白银……”
海拉逊瞬间就怒了,“八福晋!妇人不得干政!赈灾之事自有户部拨银,与我内务府何干?”
谁知道顾妍比他更惊讶:“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内务府是你的?”
海拉逊的脸瞬间就白了:“万……”
顾妍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我这算算自家的账本,也叫干政了?”
她委委屈屈的看着康熙:“皇阿玛,儿臣可是听说内务府和户部互不干涉的,且内务府还可经商来盈利,为何年年都要从户部拨款和借款?”
“不过这事儿跟儿臣没什么干系,儿臣就是想知道为何内务府拨来的人,半年造掉了三万五千两!”
海拉逊:“……”
个老子的,没关系你倒是闭嘴啊,一句句的全叫你给说了!
康熙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的跪着的人:“宫内年年都在缩减开支,海拉逊,你告诉朕,为何内务府的借款一年比一年多?”
海拉逊从内务府扒拉银子都扒拉了二十多年了,没想到因着区区三万多两,万岁便来质问他,辩解说:“万岁爷,皇城内不同别的……”
顾妍很没眼色的又开了口:“前面你说内务府是你的,总管大人,昨儿我还在街上见到您家的女眷在买古董呢!听说您家里有二十房妾室和子女三十二人……对了!”她掉头,“梁公公,总管大臣的俸禄是多少来着?”
梁九功木着一张脸:“俸银一百八十两,禄米一百八十斛。”
顾妍就很羡慕的转头:“总管大人理财有方,一百八十两养活这么多口子的人,还能叫家里女眷斥巨资买古董,我就不一样了,八两银子一个的鸡子都舍不得吃。”
眼见着气压越来越低,海拉逊也顾不得端架子,赶紧解释:“万岁爷,八福晋所说有误,奴才家里只有一妻两妾……”
顾妍今天就是拆台来的,闻言“哇”了一声:“总管大人说的是真的吗?”而后一脸钦佩的看向他:“可我听说府上的太太只生了一个嫡女,两位侧室各有一子,那么剩下的二十九个……”
猛女落泪:“许是家里的通房丫头在您不知道的时候生的吧,她们真棒,没有男人也能独自养活孩子……皇阿玛,这个得嘉奖,二十九个呢!”
“……”海拉逊:“???”
你特么蹲我家房顶了吗知道的这么清楚?
康熙这会子好像已经不在意账册了一样,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哦?还有这等事?”
可怜海拉逊六十多的糟老头,这会子被打击的一口血活生生的咽了下去:“回万岁爷话,那些个都是奴才的孩子,只生母都是些没有名分的丫头。”
顾妍捂住嘴,很惊讶的看着他:“呀!总管大人可别说笑了,都没名没分的,谁能证明她们就跟过你一个?谁能证明她们生的孩子是你的?不是府上的小厮、马夫、账房之类的?”
海拉逊呆若木鸡:这好像……有点儿道理?
不对!
那都是摆过酒席的小妾,不可能会偷人的!
海拉逊正想说这是奴才自家的私事,就见顾妍扭头看了过来:“如果孩子都是你的,那总管大人每年一百八十两是怎么养活他们的?该不会偷了皇阿玛的私库肥了自个儿的腰包吧?”
第19章 一戳一个小唧唧
结果自不用说,大贝勒再断一臂。
前些年大贝勒的铁杆粉丝明珠就被搞了下去,这回明珠的老同事海拉逊又被八福晋搞了下去。
于是,八福晋继搞垮几个皇家女眷之后,恶名再次名扬京都。
等年底宫宴到时,惠妃为着自个儿儿子,在延禧宫就率先发难了:“老八家的,本宫往日待你可不薄,老大对老八也跟亲弟弟似的,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宫的?”
顾妍:“……”
顾妍抬手掐了块银丝卷,入口的柔软和香甜叫她幸福的眯起了眼,回味完才回话:“惠额娘,难道我们家爷不是大哥的亲弟弟?”
惠妃一噎,“本宫的意思是,既然入了皇家,便不可像往日里那般小气!不过三五万两的银子,至于闹到万岁爷跟前?你这般做,可有想过老八的颜面?”
“想过了啊!”顾妍回的理直气壮:“惠额娘您也知道我们夫妻二人都不善经营,八爷又是个体弱的,这银钱被奴才贪了,儿媳难不成还忍下这口气?”
惠妃深深的吸了口气,仗着此处都是自己人,喝问:“那你何不进宫找本宫与你做主?”
顾妍说:“那儿媳请惠额娘做主,府中八爷日日要吃药,皇阿玛操心国家大事,养母也是母,还请惠额娘手指缝里漏一些,支援支援儿媳。”
一听要钱,惠妃支支吾吾的:“万岁爷近些年一直在缩减宫内开支,你大嫂府里的几个侄女也正是开销大的时候……”
顾妍:“不会吧不会吧?惠额娘您方才还在嫌儿媳小气,说不过三五万两……儿媳还以为您能轻轻松松拿出三五十万两呢!”
“哎!也是儿媳不对!”她懊恼的拍了下自己脑门:“都知道前总管大人是大哥的人,若是儿媳上回没告状,依着海总管在内务府这些年扒拉户部近千万两银子的本事,惠额娘您应是不缺钱了。”
顾妍越想越气:“真是的!内务府说起来也是皇阿玛的私库呢!惠额娘,皇阿玛日日为赈灾银子发愁,海总管都当了二十九年的内务府总管了,儿媳觉得您应该宽容贤惠一些,支持皇阿玛忧民之心!”
惠妃心里一咯噔,她知道眼前这货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没等她想好推脱之词,顾妍那边又开始莲言莲语了。
“唉!还是儿媳想岔了,贤惠一词只有皇后才能用,您怕是不合适。”说着,她满含忧伤的吸了吸鼻子:“这些年,高位的妃母们一个个走的都太早了……惠额娘,您可要保重身体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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