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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表妹上位手札——以眉【完结】

时间:2025-03-26 14:38:15  作者:以眉【完结】
  为何会这样。他分明处处为她谋划, 片刻都不不想与她分离,爱她极深。
  他们还成了亲。难道昨夜的温存全是假意?
  为何。
  他的贞娘,负了他。
  -
  失神片刻后, 崔雅贞抬手擦去颧骨上的泪痕, 转身利索地离开悬崖侧。
  她告诉自己,不应该为他流泪。
  毕竟, 这不是她期望已久的结局吗。
  穿过密林, 远远望见一条窄窄的溪流, 便顺着向下走去。
  她做到了, 彻底摆脱他了。
  她本就是这般自私无义之人。
  靠在溪边的巨石旁休憩, 她翻开那本朱色封皮册子。
  "两淮盐税, 白银二十万两..."她忽然低笑出声。难怪付元宁愿冒险杀了朝廷命官,也要夺回这账簿, 毕竟这些墨字,每个都能剜下他一块肉。
  上面仔仔细细记录了,付元这些年所收受的贿赂以及在各种朝廷拨款中饱私囊的数目。
  “啪!”她反手合住了账簿。
  不过, 无论这账簿里写的是什么东西, 她都不准备再去见付元,他那样的小人怎么能轻信?
  账簿给了他,多半会被杀人灭口。
  起身, 她继续向河流下奔去, 一刻不曾停歇。
  许久,夕阳落山,余晖之下她终于发现了人迹。
  寻人问去,竟是在冀州与徐州的交替之处。
  她藏起身上所有值钱的玩意, 拿出一支平平无奇的簪子,在一处农家里借住一晚, 又换了几身衣物。
  翌日,天还未亮,她扮作农家女,向徐州奔去。
  连续一天地奔走,以及那不称脚的鞋履,崔雅贞的脚上磨生了血泡,痛痒难忍。
  到了徐州的一处驿站,她即刻提笔写了一封信,寄往卫家,又花了许多银两加急。
  这几日她时不时感到胸口隐隐作痛,她知道应是那药丸生了效,付元这是在逼她。
  午间喝茶时,崔雅贞止不住的咳嗽,低头一看,杯中竟有血。
  她倏然笑了。
  杀了人,这是要她偿命吗?
  七日后,卫家遣人来寻她。
  崔雅贞推开客栈的门,楼下停着马,门外人身着青衣,风尘仆仆眼下泛着青黑。
  卫玑竟亲自来了。
  她面上无表情,抽出枕下的账簿,递给卫玑。
  轻声道:“这是卫暄给我的。”
  ……
  
  一个月后,建康城的柳絮纷飞时节,冀州刺史入狱的消息与卫家旧案重审的邸报同时传遍街头巷尾。
  卫大将军也就是卫暄的亡父,当年并不是战败而亡,竟是被自家兄弟伙同边境州刺史贪了军饷,弹尽粮绝而战死。
  真相大白,天下哗然。
  冀州刺史的囚车碾过建康的潮湿的地砖。
  卫暄立于父亲坟茔前,听着远处百姓的欢呼声。
  他垂眼望着掌心新结的痂,这是那日他坠崖之时,本能抓住崖边枯藤划伤留下的伤。
  再次祭拜父母后,卫暄终于有时间去找那个将自己‘推’下悬崖的女郎算账。
  他已三天三夜没有闭过眼了,大仇得报,这么多年,他就为这一日。
  他兴奋极了,现下他要去寻那个狠心的女郎问个清楚。
  他早就知晓她在何处,她现下应躲在他的好堂兄那里,想着如何给他解释罢。
  于是,他连衣裳都没有更换,更不顾还未好全的伤口,着一身浸血的玄衣骑马赶往卫府,一步步踏近卫玑的院子。
  卫暄眼中布满血丝,他高声问着卫玑,声音如同浸了冰水的刀刃:
  “五兄,崔雅贞在哪?教她出来见我。”
  卫玑却神色诡异,神情悲伤。
  瞧见卫玑这副神情,卫暄面露困惑,问道:“五兄,怎了?”
  “玉臣,你先冷静一下。”卫玑道。
  卫暄更加困惑:“冷静?冷静什么,五兄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贞表妹,贞表妹……殁了。”卫玑瞧着卫暄那消瘦的面庞,语气难掩悲伤。
  闻言,卫暄脑袋发昏,倏然失笑,道:“五兄,你何时也学会崔雅贞那作弄人的本事?”
  “快带我去见她,我要亲自问问她为何这样狠心,狠毒。”
  卫玑顿了顿,再次重复一遍,“玉臣,我没有说笑。”
  卫暄猛地一转身,机械地望向他,一瞬,好像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说甚么?”卫暄难以置信地问道。
  卫玑轻叹一声,抬手唤来一个侍卫,无奈道:“九三,你带七郎君去看看。”
  “走!”卫暄抬步便要离开,他要亲自去拆穿崔雅贞这拙劣的谎言。
  身后,卫玑又道:“玉臣,贞表妹是自焚的……”
  卫暄听得不确切,他现下满心要去崔雅贞,接着拆穿她拙劣的谎言。
  再问她要个解释。
  卫暄策马穿过雨幕时,玄衣早已与血痂凝作铁甲。雨水顺着眉骨淌进眼眶,一路上他根本不敢多想,逼迫自己只想到时应如何质问于她。
  那处是卫家的一处庄子,他识得的。
  那房屋被烧得一片焦黑,不留一寸净土。焦梁在雨水中蒸腾青烟,竹帘蜷曲,无一不告示着这里曾历经一场大火。
  此时,二楼的厢房轰然塌陷,惊起卫暄身旁的马儿。
  他的嘴唇翕动片刻,声音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惧意:
  “带我去见她。”
  卫暄一把拉住那侍卫,雨水顺着他的下颌不断蜿蜒。
  他心中仍有侥幸,或许这只是个玩笑。
  他错了,他错了,从前是他做得不对。
  以后……以后他们就忘了过去,好好过。
  身旁的侍卫也极有眼色,没有多说一句话,安静地将卫暄带去那院子旁的一间房屋。
  卫暄示意周围的侍卫驻足,十分有礼貌地抬手敲了敲屋门,轻声道:“贞娘,是我。”
  一盏茶后,屋内仍无人应答,唯余“簌簌”风声和“滴滴答答”的雨声。
  四周静得可怕,侍卫们连呼吸声都放轻了,他们都知晓,七郎君现下是在自欺欺人。
  他的声音融入细雨中愈发轻柔,催促着:“贞娘是我,我是表哥啊,你快开门,我不会怪你的,从前是我错了。”
  于是,他又抬手叩了叩屋门。
  “砰!砰!砰!”
  卫暄死死地盯着那屋门,周身的氛围愈发冷肃。
  “贞娘,你再不开门我便自己进去了。”他的嗓音仍是那般悦耳清越,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微颤。
  蜷曲的手指悬在半空,迟疑许久,颤着手,他拉开了屋门。
  屋内点着灯,十分明亮,亮到他低头便可以清清楚楚看清
  ――榻上,布里,一具面目不清的焦骨。
  一时间他竟不敢靠近,他想冲出去,质问外面的侍卫,这是什么。
  卫暄难以自抑地向后退了几步,几次想张嘴,嗓中却像被插了一把利刃,一呼一吸间便是蚀骨的疼痛,他什么也未说出。
  倏然,他大步走向那榻前,耐心细致地端详着‘她’,用力吊起手,想触碰她,却不知从哪处下手。
  他问自己:这是贞娘吗?这是他的贞娘吗?
  这焦黑的一片,真是他的贞娘吗?
  直到,他看见一个细长的骨头上环着一个似是镯子的东西。
  他认得,那是他亲自命人为贞娘打的。
  可贞娘不应是那副得意洋洋的狡黠模样吗?贞娘不是最爱桂花香吗?
  他似是癫狂,开始数着肋骨的数量,比划着焦骨的身长。
  倏然,他冷静下来了。
  这就是他的贞娘。
  这真是他的贞娘。
  五兄是不会骗他的。
  他劝告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贞娘那般可爱的人儿如若知晓,是会恼的。
  想清楚后,他的胸口好像被人生生挖出一口。
  他想象到她被烈火焚烧时皮肉焦糊的味道。
  大脑一阵晃白,他突然很想吐,想把五脏六腑吐出来。
  痛。
  霎时,他早已通红的眼眶,溢出了泪水,泪珠一颗颗向外迸出。
  终于,他无力地支在榻旁,脱下外衣将那堆几乎不成型的尸骨裹起来,轻柔抱在怀中,低头神色温柔,对着怀里的‘焦黑’,一遍遍喊道:“贞娘,贞娘…………”
  他根本不敢触碰到她的尸骨。
  明明不久前他们还一同陪小意做月饼,他还为她在镜前梳妆,画眉。
  喊到喉中的腥气抑制不住地向上翻涌,他终于停了下来。
  他倏然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声音愈发轻飘飘。
  “贞娘,你…疼吗?”
  回答他的,只有屋外簌簌的风雨声,而不是那一声声故作温柔的‘表哥’。
  从前那些个美好光景好似黄粱一梦
  空白许久的脑子,好似动了起来。他想到方才卫玑说的――“自焚”。
  自焚……
  贞娘这般怕疼的人 ,竟会自焚。
  他颤抖地问怀里那人,“贞娘,是因为知道我要回来了,你才这般的吗?你竟这般惧怕我吗?”
  “从前都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
  一滴滴咸泪落在焦骨上,卫暄看着,失了神。
  “贞娘,我来陪你。”他眼中失了焦,痴痴呢喃道。
  他轻柔地将焦骨放回原处,站起身,走出门去,一把抽出门外侍卫的剑,欲要自刎。
  卫暄抬起剑,恍惚间瞧见剑刃倒映着贞娘浅笑的模样。
  一个恍惚,剑被身旁之人一把夺去。
  “玉臣,你这是做甚!”卫玑神情冷肃却又掺杂着几分讶异。
  他万万没有料到,卫暄竟对表妹用情如此……
  “五兄,你说她疼吗?”卫暄神情愈发恍惚。
  卫玑见状心有不忍,拿出一份信递给卫暄,扭过头去安慰道:“玉臣,贞表妹让你好好活着,这是贞表妹临行前……留给你的信。”
  见他如此行状,卫玑忍不住又道:“玉臣,表妹不是因为怕你……是因那冀州太守给她下了毒,她不愿把账本交出去,忍受不了那毒的痛苦,才……自焚的。”
  听见卫玑说道,崔雅贞是不愿将账本交出才选择自焚时,卫暄浑身僵硬。
  她竟是为了护着账本……
  那日他早知危险,便提前准备了阴阳账本,当日携带的便是一册假账本,专门用来引鱼上钩。
  他不是给贞娘说了,若是遇到那人就把账本交出去保命吗?
  她怎这样笨。
  一瞬,他身体僵直,喷出一口血来。
  整个人向前晕了过去。
第64章
  弹指太息, 浮云几何。
  边塞的风卷着砂砾,五年不过指间流沙,转眼又一年春天, 清河镇湖边的芦苇荡抽了新绿芽。
  清河镇地处边塞, 黄沙漫卷,天上似是蒙了层层薄纱。
  河滩青石旁, 素衣妇人正俯身浣衣。榆木棒槌敲打粗布的闷响惊起苇丛中的白鹭, 身旁伴着扎着双鬟髻身着麻布、青衣身量不高的女童。
  许久, 那妇人放下棒槌, 拭去鼻尖细汗, 霜色衣襟洇着深一道浅一道的水痕, 轻声唤道:
  “榴儿,到娘这来。”
  闻言, 那名为榴儿的女童紧紧跟上妇人的脚步,乖巧道:
  “娘,我帮你拿。”榴儿闪烁着眼眸, 主动帮妇人拿着那榆木棒槌。
  年轻的妇人倏然笑了, 低头瞧着见榴儿那双与她相似的琥珀眸,忍不住抽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是了,那年轻的妇人便是已为“焦骨”的崔雅贞。
  五年前, 她传信与卫玑前, 就已经做好准备,若是卫玑知晓了是她害了卫暄,要打要杀她便受着。
  与其再过那样被豢养的日子,她宁愿与卫暄同归于尽。
  谁知, 卫玑只是眼神复杂地瞧着她,教名医给她配了解药, 便放她离开了,还教她再也不要回建康来。
  她那时也无意探寻他眼底的深意,无关他是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亦或是念着他们曾经短暂的情谊……她只想离开。
  离开建康的时,她只背了几身换洗衣服与些许银两,不知往哪里去。
  便一路向北去,最终却在靠近边塞的清河镇安了家。
  并无甚么特殊的缘由,只因,途径清河镇之时,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她讶然却不意外,很快想到应是在冀州的那夜。
  后面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卫玑会放她离开,卫暄没有死,且风光归来大义灭亲。
  或许,那自始自终便是他们安排好的,卫玑一早便知晓了。
  崔雅贞唇畔含着温和的笑意,温声说道:“走,娘回家给我们榴儿做饭吃。”
  “娘,我想吃鱼。”榴儿声音脆生生好似玉珠落盘。
  “吃完饭,我给娘弹琴听!”
  崔雅贞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好。”
  是了,榴儿不同与她,榴儿真心喜爱弹琴,也天资聪颖极有天赋,特别偏爱琵琶。
  榴儿抱着棒槌走在前面,崔雅贞抱着木盆跟在后面。
  说实话,对于榴儿的去留崔雅贞不是没有犹豫过,她孤身一人真的能照顾好一个幼子吗?
  北行路上的老医告诉她,“娘子这胎带着毒,是去是留都险。娘子你本就身弱……若是强行堕掉恐会……”
  言下之意,这胎还真是非留不可。
  听完,她当时不自知的松了口气,便决定留下榴儿了。
  生榴儿之时,恰逢五月榴花开,她想起来那句诗,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
  便给她取乳名为榴儿,等榴儿周岁时,又给她取名欢
  崔欢。
  现下瞧着这可爱的孩子,她真庆幸自己的决定。
  只是,从后头瞧着。这孩子除了那双眼睛像自己。眉峰处藏着的凌厉,秀挺的鼻梁像极了卫暄,就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不为过。
  太像了,总是不好,教她不自禁地想起某人。
  午间,崔雅贞在灶上忙活着,给榴儿烧着鱼,榴儿粘不了一点辛辣,这鱼也只能白灼。
  榴儿毕竟年岁小有些等不及,便来了厨房,围着崔雅贞转来转去,嘴里还时不时冒出几句俏皮话。
  鱼做好了。
  榴儿见自家娘亲眉目舒展,兴致勃勃说道:“娘,你知晓吗?书院里夫子都夸我,说我聪颖异于常人,若是是个男子定能有一番作为。可是即使我是个女子才华也不输他们半分。”
  “娘,你知道建康什么模样吗?我一定要去建康,到那里我定能有一番作为,许是做名医琴师,还可能是人人称颂的才女,更甚入宫做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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