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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棠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外公如今花甲之年，本该儿孙满堂，在家里享清福，却......
第7章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温棠上前扶过外公，边走边拉家常。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还适应吗？”
“挺好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好，学习上也没有大问题。”
祖孙俩一问一答。
“食堂吃饭还习不习惯？”终于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来了。
“挺好的呀，我今天比昨天多吃了不少呢。许医生的药很有效果，最近食欲好了很多。”温棠面不改色地说着瞎话。
外公这才放心：“我不担心你学习，喜欢就学，不喜欢就干别的。世上的路千万条，这条不行换那条。”
他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就算温棠什么都不做，一辈子在家里待着，江家也养得起。
他慈爱地摸着外孙女的手，又叮嘱道:“学校有什么不适应的就和你舅舅说，他去解决，别什么都憋在心里。我只希望我们棠棠啊，永远快乐就好了。”
温棠抱住外公的胳膊，脑袋蹭了蹭，有些依赖:“知道了外公。”
胃里还是生理性地排斥这些食物。
但是看到老人家紧张的眼神，温棠一口口地往嘴里塞，强迫自己咽下。
吃完饭陪外公在院子消了会食，就扶他进房休息了。
这个年纪的老人家，觉多，到点就困了。
回到房间把门反锁上，温棠趴在马桶吐了个干净，把秽物冲掉。
还是吃不下。
温棠苦笑，又骗了外公。
许医生的药也快吃完了。
这周末吧，该去复查了。她看向窗外。
皎洁的月亮高悬天际，冷冷看着世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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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棠棠。”邹心瑶和同寝的女生一起走进班级。
看到温棠就眼睛一亮，蹦蹦QQ跑过来打招呼。
活力满满。
温棠也回了个早。
邹心瑶看到她眼底的青黑，担心道：“没睡好吗？”
昨晚吐了之后，胃里一阵阵地疼，又不敢去楼下找药。
怕吵醒一楼的王婶，又让外公操心。
她死死按着胃，冷汗直冒，折腾到两三点才睡着。
但这些都不能对邹心瑶讲明。
她只能说谎，用无数的谎言去掩盖。
终究也变成了满嘴谎言的人。
温棠在心里对邹心瑶说了声抱歉，随口编了个理由：“昨晚熬夜看书了，怕跟不上学校进度。”
邹心瑶咋舌，果然学霸的世界和她们普通人不一样。
她只会熬夜刷小说。
有点羞愧怎么说。
好在蒋书亦来了，中断了她的反省。
看到他，邹心瑶第一次露出堪称温柔的笑容。
欣慰地想，还好她不是一个人，这还有个臭皮匠。
蒋书亦有点毛骨悚然：“干嘛？我没钱，要命也没有。”
邹心瑶翻了个白眼。
落后半拍的沈砚川走进教室，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进来时随手在温棠桌上放了瓶牛奶。
温棠疑惑地看着他。
“补偿你的，昨天不是让你喝了冰奶茶么。这次是温的，太热了这天气我怕你喝不下去。”沈砚川解释道。
温棠更疑惑了：“昨天我又没有付钱，是你请我，也算占你便宜了。你补偿什么？”
大少爷开始耍赖：“不管。反正我送出去的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要么你就扔了。”
从抽屉拿出他的loopy抱枕往桌上一趴，转头对着窗。
后脑勺的每根头发都在表示他不开心。
她这种粗线条都能感受到。
更像金毛了。
温棠摸了摸牛奶，是热的。
想到他昨天说的话，他是真的有记住，心下有点温暖。
转过头道了声谢：“谢谢同桌。”
那人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班里同学陆陆续续都来了，开始早读，朗朗读书声响起。
温棠喝着牛奶，决定给沈砚川回个礼物。
她从小的家教是无功不受禄。
别人给了什么，她是一定要还回去的。
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
昨天是给大家都买就算了，今天只给她带了，这份好意她领了。
思考了半晌，终于想好了买什么。
温棠也拿出课本开始早读，背单词。
女生声音偏冷感，大部分情况下说话是冷冷清清的，不自觉地带了点疏离。
认识了之后才会露出点清冷之外的神态，但也都是淡淡的，不像同龄女生身上常见的娇软劲。
她的发音很标准，偏美腔。
沈砚川难得听到英语没有打瞌睡，转过头看着她，有些失神。
这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她比现在要更明媚些，更狡黠些。
嚣张肆意，天不怕地不怕。
不像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平静淡然，但和人之间有一层看不见的墙。
沈砚川探究地看着她。
究竟一个人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变化？
温棠本来打算无视掉他的目光。
一双眼睛在旁边直勾勾地盯着你，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但大少爷也不说话，没有其他动作。
她也就当作没察觉到。
本以为某人看一会就会调转视线。
但这人，还真是没脸没皮。一双眼睛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她都怀疑自己是什么活化石，值得他这么细细观察。
放下课本，温棠无奈地看过去，正好和沈砚川的目光对上。
“说吧，什么单词不认识？”
“？？？”
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沈砚川一脸问号。
“你盯着我看了半天，不是有问题要问吗？”温棠继续说，还十分善解人意地开解：“没关系，你问，有不会的很正常。”
沈砚川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出神被她理解成遇到难题但羞于开口。
顿时有点黑线。
他在她眼中是这么扭捏的人么？
但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释刚才盯着人小女生看了半天，搞不好以为他变态。
随手指了个单词，看都没看。
温棠上前看，persuade，先指着音标教他读了一遍，然后解释了单词的用法和不同语境下的含义。
沈砚川胡乱点了下头：“会了。”
温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会了，考虑到他对学习的腼腆，怕伤害了校霸一颗好学的心，也不好再问。
只补充了一句：“后面有不会的单词可以问我。”
沈砚川艰难应声。
自己挖的坑自己埋。这下早读不能睡觉了。
不然他刚立的好学人设就崩了。
后座蒋书亦眼里就是，川哥意图调戏同桌，反被教育好好学习。
他掏出手机就开始啪啪啪打字。
跟他的好基友们分享这个热乎的八卦。
第8章 海王之家
【海王之家】群里。
初代海王（蒋书亦）：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初代海王（蒋书亦）：你们绝对想象不出发生了什么。
初代海王（蒋书亦）：哈哈哈哈川哥那吃了屎的表情我能记一辈子。
这个群名是蒋书亦取的，获得了齐远和邹凯的一致赞同。
中二少年的梦，养着一池子的鱼，今天这个，明天换那个。
虽然现实中做不到，但他们能在网上过过干瘾。
二代海王（齐远）：所以你丫倒是说啊？？？
三代海王（邹凯）：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太奶奶就告诉我一句话。讲话讲一半的人。
三代海王（邹凯）：是会被割舌头的。
初代海王（蒋书亦）：啊啊啊啊，你给我撤回去，撤回去！
邹凯撤回一条消息。
海王之父（周子煜）：说不说，再不说给你踢出去。
周子煜也出来冒泡了。
他对这个群名没什么意见，但坚持要做他们的爸爸，不然就换群名。
初代海王（蒋书亦）：川哥刚调戏人小女生，被糊了一脸英语单词。现在在读单词。
初代海王（蒋书亦）：你们什么时候看见过他读单词啊？
初代海王（蒋书亦）：等等，我拍你们看。
初代海王（蒋书亦）：【图片】
初代海王（蒋书亦）：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群里悄悄地安静下来了，没人再发言。
蒋书亦有点纳闷。
初代海王（蒋书亦）：人呢？人呢？人呢？
初代海王（蒋书亦）：重要的事情问三遍。
过了两分钟，三人才又重新活跃。
海王之父（周子煜）：老蒋，你是不是忘了？川子是群主，他能看见。
海王之父（周子煜）：你完了。
二代海王（齐远）：你完了。
三代海王（邹凯）：你完了。
整整齐齐的三排“你完了”。仿佛预见了蒋书亦悲惨的结局。
初代海王（蒋书亦）：？？？！！！你们刚怎么不提醒我？
周子煜撤回一条消息。
齐远撤回一条消息。
邹凯撤回一条消息。
初代海王（蒋书亦）：你们这群畜生！！！！
蒋书亦愤怒地咒骂着，也跟着撤回。
蒋书亦撤回一条消息。
蒋书亦撤回一条消息。
但是。
前面超过两分钟的撤不回。
这下真完了。
天塌了。
怪不得这群牲口要等两分钟才回消息。
他双手合十，默默向上苍祈祷川哥不看手机。
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蒋书亦坐立难安地捱了一早上，生怕沈砚川拿出手机。
结果沈砚川真的一次没拿出来看过，愣是连觉都没睡，一副勤奋刻苦的样子。
不是在听课，就是在和小同桌讨论题目。
听听，那语气：“你看，这样对么，同桌？”
对，还么？呵忒！
这题沈砚川要是不会，他蒋书亦能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数学题他拿手好戏，他能不会？
净骗人家小姑娘。看看那眼神，哟哟哟，都能拧出水来了。
恶心心！
心里有些苍凉。
他跟了川哥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有这种待遇啊？
唉！长叹一口气。
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川哥也太见色忘义了！
蒋书亦的脑回路拐到九曲十八弯，边代入边给自己加戏。
还直摇头，压根没注意到放学了。
温棠已经和邹心瑶她们去食堂了。
班上的同学也都走了。
沈砚川绕过桌子走向他，扭了扭脖子，又活动着手指关节。
咔吧咔吧。
旁边齐远还在助威：“加油，川哥。这小子敢造你的谣，揍死他丫的。”
蒋书亦看着陡然放大的身影，瞳孔放大。
woc了一声：“饶命啊川哥，再也不敢了。”
许久之后。
一只手从墙角伸出，扒住了桌面，慢慢站起身。
蒋书亦顶着一头鸡窝的脑袋，心疼地抱住自己，眼含热泪，活脱脱一副良家妇男被糟蹋的样子：“你们这群畜生生生生～”
一句话都被他唱出调了。
周子煜没好气道：“行了别演了。饿死了。”
折腾半天，他早饿了。
蒋书亦扒拉两下头发，嘿嘿一笑：“就知道川哥舍不得对我下手。”
沈砚川微微一笑：“这个月篮球队的衣服你洗，手洗。”
“什么？”
心碎的声音。
这下真的天塌了。
篮球队那群大老爷们的衣服。
我的天爷啊，知道有多臭么？
男生本来就会出汗，夏天那味再一发酵。
呕。
蒋书亦抱住沈砚川大腿，苦苦哀求：“别啊川爹，我再也不敢了。”
沈砚川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两个月。”
蒋书亦麻利地爬起来，行了个礼：“好的川爹，一个月。”
“你没生在古代真是可惜了。”齐远对他的狗腿真是叹为观止。
蒋书亦过来勒住他脖子:“还没跟你算账呢，齐狗。”
齐远丝毫不怕:“先把你那一个月衣服洗了再说吧。”
“今天去哪吃啊？”几人边走边讨论。
“食堂。”沈砚川突然开口。
齐远有些稀奇。多久没从沈砚川的嘴里听到食堂两个字了。
“好啊，听说食堂来了新的大厨，邹心瑶今天还跟我说味道不错咧。”蒋书亦又恢复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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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食堂，大家直奔二楼。
在学校久了，都知道一楼的菜一言难尽。
他们来得有些晚了，没什么菜。
直接在窗口点了几道菜现炒。
蒋书亦他们边等菜边闲聊。突然眼神一亮，指着一个方向：“哎，那不是新同学嘛？她那正好有空位子，我们就坐那吧。”
温棠和邹心瑶几人坐在靠墙的那个桌子，已经打好饭在吃了。
周子煜了然地看向沈砚川，调侃道：“我说沈大少爷今天怎么要来食堂呢。某人开学第一天可是说，再也不会进食堂。”
高一开学他们也来食堂吃过，吃过那一顿，沈少爷就发誓再也不来学校食堂。
他一贯对吃食要求高，能进他胃的菜那都得精挑细选。
后来整整一年大家都没有再踏进食堂一步，都是在校外解决中饭的。
今天沈砚川突然提议来食堂，他就觉得奇怪，果然，另有目的。
沈砚川抱着双臂，老神在在：“你听错了，我没说。我说食堂阿姨真辛苦，我们要常来捧场。”
周子煜被他的厚脸皮打败，竖起了大拇指。
菜炒得很快，几人端着餐盘就往温棠那个方向走。
第9章 故人
温棠今天依旧吃得很少，打了一份盖浇饭，扒拉着把青菜吃了。
吃了几口饭感觉胃里开始难受，就放下筷子不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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