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个样子,韩飞流还以为她岁数大了未嫁是因为她。这可当真是笑话!
萧夫人不过等着熬死萧家原配后好上位罢了。
既然如此,自然必须云英未嫁,一个寡妇也不好做萧家的填房。
更令萧夫人惊喜的则是,自己的眼光还算不错,韩飞流也算是出人头地,在兖州手握兵权。
她私底下和韩飞流来往,也是颇为受用。
有时候睡觉做梦,萧夫人都会甜丝丝的笑起来,只觉得自己怎么就这样子的聪明。
唯独让她踢到了铁板的,就是萧景那个不能跟女人好的废物!
一见韩飞流,萧夫人顿时露出了柔柔的笑容,也是柔意无限。
“我,我都快两个多月没见到你了。”韩飞流眼睛里顿时流转了炽热之色。
韩飞流贪婪的看着萧夫人雪白脸颊,一阵子的砰然心动。
萧夫人雪白娇嫩的小手顿时握住了韩飞流的手掌,轻柔说道:“飞流,我也好生想你,可你也知晓,我毕竟是萧家的夫人,行事也还是颇多顾忌。”
韩飞流顿时搂住了萧夫人:“说来说去,当初还不是你们萧家,嫌贫爱富——”
说到了此处,他面上顿时流转了一丝恨色。
若非瞧在这善良无比的萧夫人面上,自己早就是会给那萧家一些颜色瞧瞧了。
萧夫人顿时用那一根手指按住了韩飞流的唇瓣:“这话也说了许多次了,他们到底是我父母。我纵然是心不甘情不愿,又能如何?这十月怀胎,养育之恩,总是不能不报。我私底下和你好,那也是对你一番补偿。”
说实在的,比起萧云那中年男人的身躯,还是韩飞流能满足自己。
若是萧云很有魅力,萧夫人也是不会一进府,就瞧中了人家儿子。
韩飞流顾不得那么多,顿时狠狠的吻过去,手掌也是探入了萧夫人的衣衫之中,十分急切。
萧夫人呻吟了几声,却也是娇媚入骨。
她也是有几分情动,若自己不是陈家,她也是想要跟韩飞流翻云覆雨。
可说到底,萧夫人这个女人,可是比那些精虫上脑的男人要有些理智一些。
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所在。
萧夫人左顾右盼,已经是不觉悄然轻皱眉头。
这个地方,倒也清静,只是一旁一片布幕却也是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虽然这里瞧着没人,可也未必安全。
萧夫人顿时一伸手,将这韩飞流给推开。
她整理云鬓,娇滴滴的说道:“只是飞流,你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可以在陈家约我,连那送信的也是陈家不知底细的丫鬟。”
萧夫人越想,却也是越觉得不安全。
而韩飞流更不觉是那等一片讶然之色:“芸芸,不是你约我的?”
萧夫人顿时啊了一声,不觉也是吃惊,而她那一颗心儿顿时也是不断的往下沉!
必定是中计了!
萧夫人的面色也是不觉暗了暗!
可还没等萧夫人想着如何离开,一边那块布幕也是缓缓的拉开!
灯火通明!一张张脸颊惊愕无比!
整个兖州有头有脸的人,方才都听到了!
这个素来端正,有头有脸的韩大人,居然在跟一个有夫之妇偷情,还偷得这样子的香艳刺激!
萧夫人衣衫不整,香肩露出来,半个浑圆的胸部也是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地上。
如此风骚模样,哪里有平时的端正支持。
而一旁的韩飞流可更是让众人开眼,这厮平时也是一本正经,一板一眼的!
哪里能想得到,私底下韩飞流更做出这等下作事儿。
韩飞流面色也是不觉黑到了极点。
他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算计,为何又闹成这般。
可就算到了此时此刻,韩飞流还是顾惜萧夫人的,不觉用身子将萧夫人给挡住。
萧夫人却吞咽口水,忽而说不出的绝望!
刚刚自己自认私情,并且还娇喘吁吁,这样子声音这么多人都听到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那等惯会做伪的人,如今却也是被当众将那张温腻无比的画皮给生生撕了下来!
萧夫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忽而禁不住尖叫起来。
她满心绝望,近乎崩溃!
而外面人群之中,有一个人的面色也是最为精彩。
萧家家主萧云,萧夫人的夫君,如今他的脸色却也是精彩纷呈!
这男人被戴了绿帽子,还是这大庭广众之下戴了的,萧云也是丢脸到了极点了。
萧云容色难看,心中也不知骂了多少声贱妇!
纵然是这般,也是难消萧云内心之中的怨恨。
当初是萧夫人投怀送抱,勾勾搭搭,又表示只为妻,不为妾。正是因为这个样子,自己方才苛待嫡妻,让她生下女儿后抑郁而终。
方才将这妖孽,将这贱人迎入府中。
可是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背叛自己,还说什么是自己强迫她的。这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萧云要女人,还用得着强迫?
除了萧云,人群之中另外还有一个人的面色十分精彩!
陈娇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切,却也是不觉疑惑万分!
是了,她是陈家女儿,自然也是知道这个秘密。
陈家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陈娇都是不尽熟悉的。而那个秘密,则是关于这座戏台子。这陈家的戏台子修好之后,也不知是那建筑的原因还是风水的原因,若是在帷幕后面必定听不到外面声音,可那里面一声轻轻咳嗽,外面看戏的却也是听得是清清楚楚的。
可这些事儿,原本却不是这样子的。
不应该是王珠被引到了这里,然后被那流氓一把抓住,剥去衣衫,好生羞辱?
可王珠怎么没来,却换成了眼前这个骚货?
九公主呢,她怎么没来?陈娇不觉在想。
九公主呢,她怎么没到那里去?陈家恶狠狠的想!
可就在这时,一道娉婷身影盈盈而来,并且弯下腰,在陈娇的耳边低声细语:“我不过是换件衣衫,贺兰夫人,我为什么要到那儿去出丑?”
她嗓音柔柔,却顿时让陈娇宛如吃了口凉水,浑身打了个激灵。
陈娇顿时低声道:“是你,你是!”
“那韩轩和牡丹之丑事被撞破,在萧夫人的打算之中,其实应该是我。对了,引人去瞧的五儿,也是萧夫人命人收买的,可是跟我没什么关系。”
王珠嫣然一笑,倒也精神。
而陈娇如落冰窖,眼前的九公主一定是妖魔!是妖魔!
这等狠辣入骨,心计深层的人,京城之中居然说她是个草包,这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
陈娇抬起头,瞧见一个丫鬟被捂住嘴拖曳下去。
只不过如今都是乱糟糟的,想来也是没人留意。
而那个丫鬟,正是被收买的五儿。
如今陈家闹腾出这般大的事情,陈老太君自然也是要出手,好生收拾这件事情了。
王珠瞧见陈娇已经是呆住了,也不觉一笑,冉冉离开,懒得理会这乱糟糟的局面。
陈家另外开辟了一处精致雅致的厅室,让王珠休息。
王珠也略略有些疲惫,想要休息一阵。
可就在此时,王珠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盒子上,顿时流转狐疑无限。
若自己没记错,方才这里并没有这么一个盒子,究竟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王珠忍不住若有所思,将这盒子打开,里面放在一粒桂花糖。
夜色已深,陈娇仍然是失魂落魄的在房中。
如今她仍然是在陈家,可她一点儿也不想回贺兰家。
贺兰知那样子对待她,眼神那般可怕,这让陈娇对他失望之极。
就在这时,陈老太君却推门进来,后面还有几个粗壮的婆子抬起了一个不断蠕动的大口袋。
咚的一下,那口袋扔在了地上,却发出了一声惨叫。
陈娇吓了一跳,顿时不觉说道:“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老太君恨铁不成钢也似瞧了她一眼,顿时让人将这布带打开。
里面一个女子,被堵住了嘴,赫然正是贺兰知的小妾,贺兰柔的生母方氏。
随即陈娇仿佛想到了什么,忽而就跳出去,一伸手狠狠一巴掌打过去:“贱人,今日这些事,可是你捣鬼?”
方氏吐出了嘴里的布团,恶狠狠的说道:“就是我又如何?夫人,是你不给我这个贱婢留活路!你自然瞧不上我,可我在你眼皮子底下折腾这么多年,并且还生了一个女儿,我自然还有些本事,打听出一些。那九公主狠毒,这次没折腾死你,却一定不会饶了你。”
陈娇气得浑身发抖,可算是知晓王珠为何如此了如指掌,她手掌轻轻发抖,再次狠狠一巴掌给抽了过去:“贱婢!你简直不知好歹。”
方氏也已经被抽打得口角流血,可却没一点害怕的样子,只冷冰冰的说道:“我不知道好歹?我这一辈子都是在委曲求全!我苦苦哀求,甚至女儿也不顾,只跟老爷求情,盼望得到他的原谅,可却是彻彻底底的失宠。两天前,我还听说我的柔儿已经是在庄子里自尽了!这都是我的错,她一定觉得连我这个亲娘都已经放弃她了,一点盼望都没有了。听到柔儿死讯那天,我就在心中发誓,发誓一定要给我女儿报仇,我这一辈子,也总是要大胆一次。”
不知怎么的,方式眼睛里流转了一丝逼人的光芒,这样子的光芒,让陈娇也是不觉有些畏惧。
贺兰柔死了?她却还不知道。
陈老太君不觉轻轻叹了口气,使了个眼神,让人将这个小妾给拖下去。
她看着陈娇:“阿娇,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我原本以为,我这几个儿女之中,你是最懂事的。”
陈娇却冷笑不已:“母亲你如今要抱九公主的大腿,还用理会我这个苦命的女儿?”
陈老太君终于深深的看着陈娇:“娇儿,这些年来,你是否始终在记恨。觉得若非运气不好,陈家不好,你就是皇后娘娘,而不是什么知府女儿。你的女儿更是金枝玉叶?”
原本这些话,陈娇却是绝不会在陈老太君面前说的,可是如今她蓦然尖锐的说道:“是,我就是这样子认为的。”
“我永远记得,咱们这个皇后娘娘第一次来咱们家里时候的情景。她可真穷酸,我还将自己不想要的玉佩给了她,而她却觉得好。可是若非是咱们陈家眼珠子瞎了,我的福气也是不会被她抢走。”
陈娇指着自己胸口,恶狠狠的说道:“我才是皇后娘娘,我才是。”
陈老太君一时不觉呆住了,过了一阵子,方才说道:“可是当年,你,你是不肯的,你自己也不肯的。”
陈娇冷冷哼了一声,这些想法,何尝不是在她心中想过千遍百遍。
如今陈老太君既然是这样子问,陈娇自然是将自己内心之中的心思说出来。
“当年我年纪小,不懂事,哪里懂得分辨什么好。母亲,你不是成算深,懂得多,女儿不懂,为什么你却任由我胡闹呢?若是你说一句可以嫁,我就会跟今天蕊儿一样,毫不迟疑的相信你的话,就这般嫁过去的。”
所以这么多年来,陈娇方才这样子的痛苦。
陈老太君看着女儿,她实在也想不到,自己女儿居然是这样子想的。
陈老太君眼睛也不眨一下:“如此说来,其实你的心里面,是有些怪我了。”
陈娇含泪说道:“是!若我娘亲当真是果决聪慧的人,女儿这皇后之位也不会白白让给别的人。”
陈老太君在自己寿辰之际,面上终于添了唏嘘之色。
“有些话儿,我原本并不想说的。当年之事,其实你又知道什么呢?”
“我打十四岁嫁入陈家,就少年老成,这么多年规规矩矩的,从来没一件冲动的事情。娇儿,你是我最小一个孩子,小时候你身子又不好,我难免对你更上心一些。所有的儿女之中,我是,我是最爱你的。想当年,陈王殿下寻上门来,想要娶你。我见他名头虽然尊贵,里子却是不厚,心里十二万分的不乐意。生平第一次,我有了想要不冷静的念头,那时候我在想,陈家名声算什么,我女儿的幸福方才是最为重要的。”
陈老太君一边这样子说着,一边瞧着女儿的脸颊。
她瞧见陈娇神色不定,似乎是更为不平和恼怒了。
陈娇更不觉脱口而出:“母亲当年,到底还是太软弱了。你怎可忘记,你本是陈家当家主母,而非是一个寻常女人。”
却全然忘记,那一年自己跑去哭诉,哭得十分伤心,哭的母亲终于答应退这门婚事。
“唉,那时候你哭得跟泪人儿一样,我如何忍心呢?我到底答应你了,只觉得女儿幸福比什么脸面都重要。可一转头,老爷却狠狠呵斥我了,说我不知分寸,说我不晓得轻重,说我指不定会为陈家招祸。什么爱女之心,那一刻也不成了,我知道我的女儿不嫁也得嫁。老爷还恐我闹什么幺蛾子,不觉将陈王殿下招来,要立刻定下什么婚事。可是——”
陈娇不觉听得屏住了呼吸。
“可是,陈王殿下来了,他却说,却说自己如今落魄,不敢娶陈家的嫡出女儿,随意给个庶女也就是了。老爷也不知晓他想什么,可无论怎么样,陈王殿下只是笑笑,只说不用。后来也不敢给个庶女,只送去个旁支。如今皇后娘娘,当年也是孤女,十分好拿捏。我还问过了,她实则是愿意的。咱们陈家,是结亲不是结仇,自然也是面面俱到。后来母亲怕你心生怨怼,觉得我与你父亲不将你放在心上,还准备硬许别人,这件事情,我也是没再提了。当时我与老爷也是好奇,好奇好端端的为什么不娶我陈家嫡出女儿,到底也是个臂助。”
陈老太君说的话儿,字字句句让陈娇不可置信。她也迫切无比的问道:“到底是为什么?”
陈老太君无奈笑笑:“先帝也没有子嗣,膝下空虚,朝中太后权重,想要挑选一个过继。其他几个藩王各有各的家族支持,并不能全心全意依附容太后。而这么一个备受冷落,连陈家嫡女都娶不到的陈王殿下,当真是让太后娘娘如获至宝啊。必定是觉得陛下会当个傀儡皇帝,又无什么外援支持。可太后娘娘到底还是想错了,咱们陛下不过是投其所好而已,他只是不想依附,而不是得不到依附。说句公道话,咱们陛下虽不是什么明君,又多疑善嫉,却也渐渐拢权在自己手中,既不爱女色,又不爱享受,很有些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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