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白专心致志开车,注意到付忘言这个动作,忍不住提醒她:“天冷,别感冒了。”
付忘言冲着他轻柔地笑了笑,摇了摇脑袋,“没事。”
她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山头,不禁感叹:“我一直不喜欢横桑,倒是真没想到横桑郊区有这么美丽的景色。”
顾疏白的视线落在前方,轻声说:“横桑很美,只是你一直没正视过它的美。”
夕阳隐在远处山头,一点一点往下滑。落日余晖盛大瑰丽,染红了无数群山。金色和绿色交错,霞光四溢,美不胜收。
付忘言第一次觉得横桑的落日也能这么美丽,美得让人震撼。
她扭头对顾疏白说:“顾医生,你先停车,我想下车看看夕阳。”
“好。”他踩了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待车子停稳后,付忘言快速解了安全带下车。几乎是小跑着跑到了护栏旁。
她整个人紧紧挨着一米高的护栏站着,目不转睛看了一会儿。然后掏出手机,调出相机,咔嚓咔嚓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风景秀丽如画,浑然天成,根本就不需要后期处理,现拍出来的照片就已经非常漂亮了。
顾疏白伸手扯了下她的衣袖,提醒道:“站进来一点,你这样很危险。”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站得实在太靠边了。她和悬崖只差了一只脚的距离。脚底下就是十多米高的高崖,最底端则是宁静蔚蓝的人工湖。
太高了,虽然她不恐高,可低头往底下看,她还是忍不住会心惊胆战。
即使有护栏,危险的气息却依旧扑面而来,无形之中就给人带来一种迫人的压力。
她赶紧乖乖地退后两步,站在安全线以外。目光又瞬间转到顾疏白身上。
男人今天穿了件纯白的长款羽绒服,帽檐处的绒毛被风吹得簌簌摇摆。白衣黑裤,站如料峭青松,身形无比沉峻伟岸。
他站在烈烈风口,寒风不断撩起他的衣角,他却恍若未觉。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温柔地注视着她,眼神平和悠远。
他背对着崖壁站着,羽绒服鲜白的颜色映衬着身后土黄色的光裸的崖壁,一白一黄,对比明显。
翩翩佳公子,举世无双。
这样的顾疏白落在她眼里出奇地勾人。她不自觉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动了动被寒风吹得干涩的双唇说:“顾医生我们来拍个照吧!”
女孩子的想法总是来得出人意料。顾疏白倒也没觉得突兀,迈开步子站到她身侧,“照吧。”
付忘言不是喜欢拍照的人,手机里压根儿就没几张照片,自拍更是少得可怜。顾疏白身为男人,自然也不爱拍照。说起来这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合照。
她赶紧点开相机,调了前置相机。屏幕上方迅速出现两张脸,紧紧挨着。
她的手不够长,找好角度却几次都对不好焦。
这个时候付忘言就想起自拍杆的作用了。早知道出门就应该带一个在包里的。
“我来。”他伸出右手拿过她的手机,长臂一伸,找好角度,一两下就成功对焦。
付忘言冲着镜头甜甜一笑,比了个剪刀手,顾疏白则双目含笑,表情温柔似水。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好了。”
他缩回手,正打算把手机还给付忘言。却见她脑袋一歪,小手环住他腰,踮起脚尖,冰凉而又柔软的双唇贴住了他的。
湿漉漉、滑腻腻的触感擦过唇角,他的身体本能一僵,神经绷紧。
一瞬过后,骤然回神,用力拥紧她,反客为主,与她唇/舌纠缠。
耳畔风声呼啸而过,猎猎作响。落日余晖掩映在半空中,红光乍现。飞鸟倏忽而过,不经意间窥见了这对深情拥吻的爱人,他们是那么的和谐统一。
***
银色小车沿着曲曲折折的环山公路绕了大半个小时。道路畅通,一点也不拥堵,他们很快便到了。
车子停在铜卜山山脚。他们拿着行李一起去找下榻的酒店。
酒店是顾疏白之前就在网上订好的。
付忘言跟着顾疏白在前台办理了入住。
她注意到工作人员就拿了一张房卡在顾疏白,她的眼皮当即跳了跳。
她小声地说了一句:“就订了一间房吗?”
顾疏白手里捏着房卡,正欲向她解释,却被前台工作人员抢了先。
工作人员说:“节假日房间紧张,提前两周订房就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付忘言:“……”
好吧,她还以为是顾疏白故意只订一间房的。她忍不住暗自唾弃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得不说,她在这件事上有些矫情。
他们的房间是顾疏白三天前定的,而且还是他在网上抢到的。不过这事儿他一直没跟她说。她一直以为他是订了两间房的。
顾疏白一直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就算他故意只订一间房也无可厚非。他们本来就是情侣,而且早已分享过这世界最甜蜜的事情,出门在外住在一起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拿了房卡之后,他们便一起回房间放行李。
“滴”的一声,房门被成功刷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付忘言环视了一下房间,是一间大床房,空间宽敞,布局合理,井然有序。是很梦幻的星空主题,很是温馨。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正中间的那张两米八的大床,上面铺着干净整洁的三件套,整齐而又规整。床单、被套、枕套上也全是细小的星星,细细碎碎。
“床”这样物什本身就带着无数旖旎、神秘,甚至情/色的意味。
她对着这张大床有些愣神。过去某些暧昧、羞耻的场景又难以遏制地纷纷涌现在她脑海。几下一想,一张老脸就忍不住红了,瞬间灼烧起来。
“喜欢吗?”男人从身后悄无声息地覆过来,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脑袋搁在她颈窝处,嗓音深醇。
“嗯。”她轻轻点头,奋力摒弃掉脑海里那些桃色想法,赶紧转移自己的不自然,问:“咱们等会儿去吃什么?”
“不急。”他掰过她的身体,炙热的chun直接印上去,气息撩人,“我想先吃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忙了一天,这章又磨了很久,抱歉晚了一点。
为表歉意,明早给仙女们发三十个小红包,留言即可。看你们了!
第42章 第四十四场雪
第四十四场雪
在付忘言的眼中, 顾疏白历来都是翩翩佳公子,温润如玉, 谦和有礼,涵养有度。虽然他时不时会冒出一句冷幽默, 但她从他嘴里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粗口和脏话。他表现出了一个而立之年男人该有的修养,让人无法找出任何诟病。
可是现在她居然听到了他说:“我想先chi/你。”
付忘言一度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 出现了幻听。
这么wu的顾医生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可是这句话又是这样真实, 让她根本无法忽视。
她由于震撼,本就不平静的心湖, 瞬间变得愈加汹涌澎湃。似乎有万千波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 不断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而她此刻就是那可怜的礁石,感受到了无限暴击。
不过这种感受也是短暂的。因为她很快就被男人温柔灼热的wen给湮没了。细密的wen密如雨下,带着浓重的情绪, 她几欲扛不住。
她承接着男人这般浓烈的情感,她觉得自己的呼吸不畅,下一秒好像就要窒息了。
顾疏白纠缠地太紧了,投入了属于他的全部的,也是最为浓烈的深情。
爱一个人,就是要这样毫无保留地倾泻全部。
男人的那张脸是那样沉醉而又迷离, 额头渗出细汗, 沉溺其中, 无法自拔。
这样的顾疏白让付忘言心尖发颤,无比震撼。脑海里有各种纷繁复杂的念头在酝酿,呼之欲出。
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淡淡的, 沉静的,不动声色的,总是说得少,做得多,默默地替你安排好一切。宛如空气,无声无息,无色无味,你几乎都察觉不到它的存在,可又无处无在,无时无刻不在。
可像今日这样浓烈厚重的情绪,她可以说从未见过。哪怕在最亲密的时候,他们那样贴近彼此,身心融/合,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动/情,她都不曾见过。
此刻顾疏白哪里懂她心中的千回百转。他眼下的情绪早就已经攀升到了一个界点,已经到了不得不爆发的地步。
从车子停在半路,她出人意料地wen他开始,他一路都在克制。所有的情绪被他死死压制住。如果不是有所顾虑,有所克制,估计早就已经不攻自破了。
他一直深切地知道自己对于付忘言的渴/望和占/有欲。可他不知道这种渴/望和占/有欲已经出乎他预料。她难得的主动,会让他这般急不可待,难以抵抗。
真正的妖精不磨人,磨人的是一本正经的女人有一天主动化身成妖精。
坐怀不乱柳下惠,总有自制力好的男人能够抵挡的住前者的诱/惑。可对于后者,却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抵御得了。
付忘言如今并没有化身妖精,她只是难得主动了一次,他便已经步步失防。
她的性子历来是寡淡的,疏离的,冷清的,不易靠近。亲近如他,面对他时她也时常害羞。这突然主动起来,他根本招架不住。
不过就是主动献wen,他便已经难以遏制地想要更多。从心底衍生出了最原始的渴/望。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室内静谧,呼吸声交叠,声声不息,他喘着大气说:“付忘言,你liao人在先,现在我要连本带利要回来。”
付忘言:“……”
像是玩笑话,又似乎不是。他的表情玩味,可语气又是那么郑重。矛盾,让人无从辨别。
话音一落,更汹涌了。
她双睫轻颤,嘴唇颤抖,胸腔剧烈起伏,呼吸不定,整个人煎熬难耐。
她几乎来不及咀嚼他这句话的含义,一阵猛烈的冲击力蔓延开,她指尖发麻,下意识就想要抓住一个支点。
眼泪瞬间被撞飞,溢出眼眶,模糊了视线。
视觉变得如此模糊,眼前黑影和白影相互重叠,动来动去。
她似乎看到了璀璨的星空,群星闪耀,其中有最明亮的一颗,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足够她晕眩一辈子。
从第一次遇见他,他靠在讲台桌旁对着她微笑,“栖越吞吴,付与忘言,名字不错。”
大教室空空荡荡,冷风破窗灌入,她摸了摸发凉的耳垂,感受到了一股刺入骨髓的宿命的寒凉。
一见钟情,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从那一刻开始她便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个冬夜过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她和他的缘分就止于此,不会再有交集。却没想到今年冬天她饱受口腔溃疡折磨,去医院看口腔,她会和他重逢。
何其有幸,她爱的这个男人,也同时爱着她。
这就是她深深爱着的男人。无论哪个样子都让她沉醉,难以抵抗。
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唯有遵从本心,彼此相依。
视觉受阻,听觉神经却变得越发清晰可闻,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不会被放过。
有窗外传进来来自永安寺的深醇悠远的钟声;有走廊里传进屋里有规律的脚步声;有空调制暖发出的嘤嘤嗡嗡声响;有彼此沉重到无法忽略的呼吸声……
永安寺的钟声飘得这样远,这样冗长,他们在离佛最近的地方,交换彼此。交换彼此的shen /ti,交换彼此的情感,让shen/ti与shen /ti的距离变成零,也让心与心的距离变成零。
爱情那么长,每一天都在为爱修行。
她的内心那么宁静,足以在那片心灵净土上种花种草。
来之前顾疏白告诉她:“去感受一下佛门圣地的宁静与祥和。”
很好,她感受到了!
“付忘言,叫我!”他嗓音嘶哑,发泄一般嘶叫。
“顾……医生……”她声音轻颤,呜咽低语,“顾医生……”
他wen掉她的泪水,哄她说:“乖啊,叫顾老师……”
付忘言:“……”
她莫名觉得很羞耻。他一定是知晓了她某个深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去年那个冬夜,他们不期而遇,她对他一见钟情。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双唇,力道十足,隐约闻到了铁屑味儿。却始终不愿叫出这三个字。
少女怀/春的小秘密被他搬到了台面上,这让她措手不及,更觉得羞耻不安。
可男人却好似不愿放过她。瞬间发狠起来,用足力道,表情凛冽,颇有一股撬不开她嘴就誓不罢休的劲头。
男人的恶趣味可见一斑!
她感受到一股难以承受的迫力,她根本就扛不住,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最后顺从地说:“顾老师……顾老师……”
她妥协了!
男人满意极了,眉眼间褪去凛冽,遍布笑意,嗓子沙哑低迷,说出这世间最动听的情/话:“我爱你!”
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抵御这三个字。
一见钟情是天赐的缘分,可遇不可求,最是难能可贵。而他们的爱情始于一见钟情,长于不期而遇,存在于朝夕相处。
窗外的夜色越发浓沉,几颗稀疏的星辰高挂在上方,微微眨着眼睛。
有生之年,这样真切地爱过一个人,毫无保留地爱过一个人,就算是死,那也值了!
***
晚饭是在房间里吃的。顾疏白叫了餐,让服务员送进房里。
付忘言精疲力尽,连捏筷子的手都是无力的。
罪魁祸首顾医生却神采奕奕,精神好的不得了。不得不感叹,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在体力上的悬殊。
酒店菜色不错,付忘言的胃口大开,吃了满满一大碗饭。
原本是计划在附近走走的,这样一来怕是不行了。付小姐抱着被子不撒手,恨不得睡它个三天三夜。真是巨特么累!
付忘言一吃完晚饭就去睡觉了。沾到枕头没过多久就睡着了。想来真是累到了。傍晚顾疏白很亢奋,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也确实折腾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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