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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可摘星宸——不胜瑶光

时间:2017-12-15 16:00:30  作者:不胜瑶光
  陆一宸目光的颤抖幅度慢慢地小了,面颊紧绷的肌肉也一点点松缓下来。
  
  宁采薇等人在别墅里转了大半圈,新奇地看看这,摸摸那,正和季茵茵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赞叹着一边交流心得。
  经过大阳台时,隐约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两人又悄悄地退回去,悄悄地挤到落地窗后,悄悄地听卫星在阳台上为陆一宸唱歌,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其他女同学见她们鬼鬼祟祟,于是也跟着过来围观,先是好奇,接着惊讶,最后跟着一起捂嘴笑。
  
  落地窗后围了好几层的女生,侧着耳朵好像在偷听什么。
  男生们远远见到,心觉奇怪,于是也跑了过来,注意到外面单独“幽会”的那两位,没能忍住,不由哈哈笑出声。
  卫星听到后面的笑声,知有人注意到了,羞得耳朵尖都红起来,不敢再唱下去,也不好意思向后扭头。
  
  有她陪在身边,听着她的轻声哼唱,一颗如火般煎熬的心慢慢平静下来,那阵几欲涌出的欲望消退了。
  陆一宸深深吐出一口烟,将烟头掐灭扔在快要满溢的烟灰缸内,抬手拭净额头汗水,“小星,我们回去吧。”
  
  见他们要转身,围在玻璃窗后的同学们怕被抓包,忙哄笑散开。仅有几个相熟的等着揶揄他们,“哎哟,这可是班级集体活动,你们两个倒过起了二人世界。”
  “小星,今天我和陆一宸过生日,你只唱给他听不好吧。”
  “嫂子,你这样就太偏心了,我们抗议。”
  “再来一遍,小星星再唱一遍。”
  ……
  
  卫星羞得不敢抬头,抿紧唇,直往陆一宸身后躲。
  陆一宸护着她,“好了,柿子别老捡软的捏,有什么要求冲我提。”
  “那好啊,小星星不唱了,你来给大家唱一首。”
  “唱歌就算了吧,我不太熟练。”
  “看吧看吧,你这柿子我们根本捏不动。”
  “我可以给大家弹一首钢琴曲。”
  “我靠,宸哥你连钢琴也会弹?兄弟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打架在行,呃,学习可能也在行……宸哥,我觉得有必要对你进行一次摸底大调查。”
  “呵呵,滚!”
  
  陆大佬将亲自上阵演出,要弹奏一首钢琴奏鸣曲。别墅内外的同学们得知此事,匆匆从各个场地赶回,聚到大厅围观。
  
  弹钢琴与学跆拳道不同。
  跆拳道注重的是动作和力量,要求动作快,力量大,击打准确,除了强健的体魄外,需要的是极为冷静与理智的头脑,是内敛向,心要刚硬。
  钢琴除了严格的动作控制外,还需要直率而充沛的情感表露,是外放向,心要柔软。
  
  这两个项目在某种程度上说,是背道而驰的。
  陆大佬在跆拳道方面有相当不错的造诣时,竟然还能弹得一手优美的钢琴曲。
  高二一班的同学们也是目瞪狗呆了。
  
  不过,同学们马上就清楚了其中缘故。
  因为陆一宸坐到钢琴面前的一刹那,整个人变得柔和了,眼尾挑起一抹温情,就像冷硬的冰川融化成溶溶的水,是与往日全然不同的形象,如同一个顶天立地的冷硬男人眨眼间变成了文艺青年。
  一众男生内心一群神兽奔腾过,卧槽槽,这么温油的男生一定不是那个有张阎王脸的陆老大。
  
  陆一宸眼里含着柔柔的笑,连说话声都变得轻而温润,“这支曲子本来是只弹给一个人的,既然大家有兴趣,那就一起听吧。”
  同学们中间起了哄笑声。
  这支曲子是弹给谁的不言而喻。
  赵慕等人不由分说地将卫星推上台,哈哈地笑,“嫂子,宸哥这是向你表白呢,你可得认真听着。”
  
  卫星又羞又窘,局促地站在他身边。
  陆一宸没有看她,指尖按上黑白键的一瞬间,神情变得无比专注,仿佛身心全在钢琴内,在琴音里。
  稍向前倾身,十指依次按下。
  如风轻盈如水温柔的钢琴曲潺潺而出。
  
  他的唇畔轻扬着,眼神很深邃很温柔,像夜空一般几乎能将人吸引进去,一向冷硬的轮廓变得柔和而迷人,犹如镀了层宁静的光。
  全然不一样的陆一宸。
  卫星的目光移不开,呼吸有点紧。
  
  陆一宸弹的是一首高难度的世界抒情名曲,很多人弹,却很少有人能弹得好。它需要极为精准的分寸,极为严密的指法控制,极为柔和的感情,来演绎极为均匀的音流和透明清澈的音质,从而达到一种极为典雅的意趣。
  
  他弹得很好,几乎找不到瑕疵。卫星跟着何修远学过一两次钢琴,知道控制一种均匀中有起伏的音流,同时用音流勾勒出连绵的画面有多么不容易。
  这种程度,就连何修远也做不到的。
  
  曲子很美,台下的同学们全都怔住了,听得入迷。
  但卫星很难全身心沉浸其中,因为陆一宸的弹琴指法很是奇怪,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他弹琴的动作在变化,一会儿用指腹,一会儿用指尖。
  卫星不由盯着他的手看,跟着节奏,默打着拍子:
  滴滴
  滴嗒滴滴
  嗒嗒嗒
  滴滴滴嗒
  滴
  嗒滴嗒嗒
  嗒嗒嗒
  滴滴嗒
  ……
  循环往复,像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一般。
  真是奇怪。 
 
 
☆、小村庄
  白家豪宅中, 陆一宸以一支高难度的钢琴奏鸣曲赢得全班同学经久不散的掌声。以前高二一班的同学是慑于他那双快狠准的拳头, 现在则是心服口服。
  自从转入六中以来,陆一宸给大家的印象在不断刷新, 就像洋葱一样, 剥了一层还有一层,让人摸不清他的底细。
  
  他到底是谁? 
  陆一宸,还是陆宸天?
  曾经是怎样的一个人?
  阳光开朗的, 明媚温和的,还是严肃冷硬的?
  
  又经历过哪些起伏的往事?
  一个天才却甘愿跌在尘埃中任人践踏, 一个能做好学生的他如今却是全校有名的坏学生,上课从来不听, 试卷从来不做,经常旷课,抽烟又打架。
  
  他还有一位莫须有的漂亮女朋友。
  关心她, 照顾她,却从来不表白, 不送多值钱的礼物,不与她走得过近, 表现得仅像关系不错的男女同学。
  她在前方光彩夺目,他则在背后远远地注视着她。
  陆大公子这是一心当备胎的节奏?
  真是个奇怪的人。
  
  关于陆一宸, 高二一班私下里议论许久,却终究没议论出什么结果。
  毕竟B市与C市距得颇远, 陆一宸在B市时究竟是何等模样,C市的同学难以打听清楚。而且B市只有陆宸天, 并没有陆一宸。
  大家一度对他是否真的来自B市也持怀疑态度。
  
  从白家回校之后,陆大佬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单手插兜,冷心冷面,沉默少言,虽然与卫星和好了,但也不见跟她多么亲近,只路上遇见偶尔打声招呼,吃饭时两人仍是分坐两处,各自吃各自的。。
  大佬的心思我们不懂。
  
  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月考之后,照常是放两天的假。
  同学们纷纷收拾东西回家。
  六中校门外又堵了一长溜儿的汽车,家长们正耐着性子等孩子出来。
  为了省来回的路费,卫星已有两个多月没有回家了。
  她有点想家。她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对家有着异常的依赖感,虽然家里没有爸爸和妈妈,虽然舅妈瞥她的眼神满是嫌弃,虽然表弟表姐都不跟她亲近,她还是想回去一趟,见见他们。
  然而囊中羞涩却是现实,她躺在被窝里,把所有的钱掏出来数了一遍,还差十块。
  十块钱,白璐掉了都不愿弯腰捡起的数目。
  
  一班的学生个个是壕二代,她当然可以向同学借。
  可是她要如何还呢?
  她这个月很穷,下个月仍旧很穷,根本没有余钱能腾出来。
  如果不能还给人家,她怎么能开口借呢?
  算了,这趟就不回去了,在学校里再多做几页习题吧。
  
  卫星最后还是回了家。
  因为放假的前一天,陆一宸找她计算代做物理作业的钱。那次出校医室时,她虽然坐地起价喊了一页五块,但不过是玩笑之语,她一直是在免费帮他做。
  陆一宸说,“一页五块太贵了,市场价一页三块,因为你是批量帮我做,所以要用优惠价——一页两块。”
  
  这段时间,她一共帮他做了一百九十七的作业,计三百九十四块钱。
  陆一宸付给她四百块钱,然后单手插兜等她找零。
  宁采薇在一旁气得吐血,“陆同学,能不能大方点?你这种有钱人竟然跟一颗穷星星杀价,还等着找六块零钱,要不要脸?”
  陆一宸敲了敲桌沿催道,“不要脸,只要找零。”
  
  卫星本来不好意思收他的钱,毕竟她一直把帮他写作业当成义务,没想过跟他算工价。不过眼下见他这般计较,也懒得跟他仁义,接了四张百元钞,然后数了六枚硬币递给他。
  陆一宸放入兜中,这才走了。
  陆大佬简直葛朗台。
  
  卫星学着舅妈之前的“手艺”,将自己打扮得灰头土脸,跟小叫花子似的,换上一件极旧的衣服,背了破书包,这才出校门挤回家的大巴车。
  她出来时,陆一宸恰在门口,见她这副模样,那张冰块脸一时没绷住,不由笑出声。
  卫星瞪了他一眼。
  学校距大巴车站有点远,需要过好几条街。
  陆一宸跟着她一块走过去。
  
  卫星试图拒绝他的好意,“陆一宸,你别过去了,路挺远的,待会儿你还要再走回来。”
  他慢悠悠道,“谁说我要走回来?”
  “那你怎么回来?”
  陆一宸指了指跟过来的灰黑色轿车,“我有专车,干嘛要走?”
  “……”
  富人不可恨,可恨的是他还在穷逼面前□□裸地炫富。
  日!
  
  陆一宸送她坐上大巴,站在刺眼的大太阳下,一直等到大巴开动。他向窗户边的她招了招手,“小星,路上小心。”
  车子开向前,他们距得越来越远。
  脸贴着开出一条缝的玻璃窗,卫星向后张望,见他犹站在那里,注视着大巴车驶离的方向,像炙热阳光下的一具雕像。
  这一刻,卫星鼻子骤酸,突然有点想哭。
  
  她家距C市颇远,又在偏僻的地方,公共大巴不到。所以她现在乘坐的是私人开的大巴车,费用比公共的要贵上一些。
  下了这辆车,还需要再沿着崎岖的路走上四五公里,才能到家。
  她早上出发,待隐约望见村子时,已经下午了。
  
  走在家乡的土地上,心情不由雀跃起来,她有了小时候的调皮样子,蹦蹦跳跳地走了几步,还顺手摘下两朵红盈盈的牵牛花夹在书包的侧兜上。
  乡间的空气比城里的要清新,草木香混着将熟麦子的味道,有一种别样的芬芳。
  
  卫星轻轻地哼起唯一会唱的那首小曲: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桠
  又香又白人人夸
  让我来将你摘下
  送给别人家
  茉莉花~呀~茉莉花
  ……
  
  因为思家心切,一路走下来倒也没觉得太累,只在途中歇了两次。
  不过正值炎炎夏日,头顶的阳光有点烈,将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晒成了红里透白。
  卫星擦一把额头的汗,舔了舔发干的唇,很是渴了。
  
  目测了一下路程,大约还有一公里。
  她正在为自己打气时,背后传来一阵“哐当哐当”的声音,是车轮轧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颠出的响动。
  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开着一辆三轮车赶了上来,扬起一路的尘土。
  卫星回头望见来人,忙摇着手招呼,“李叔叔好。”
  
  中年男人猛刹车,在她跟前停下,擦了一下被尘土迷了大半的眼睛,笑呵呵道,“哎呀,是大学生回来了。”卫星虽然还在读高中,但村里人都知道她成绩好,早晚能考上大学,便提前用了这种亲切又有些奉承的称呼。
  她纠正过几次,奈何村里人仍旧这么叫,卫星只得随他们。就像六中的学生老叫她嫂子,她纠正不过来,也只好作罢。
  
  卫星抿唇,冲他羞涩地笑了一下。
  中年男人拍了拍后面的车架子,“小星,来坐上车,我载你回去。”
  卫星道了谢,将书包先放到车厢里,又踩着车蹬爬上去,坐在了后面的座位上。
  
  中年男人重新启动车子,一边“哐当哐当”地往回开,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她话,“在市里的高中读书怎么样,有没有压力?听说市高中的尖子生多,读书一个比一个有天分。”
  卫星扶着来回摇动的车架子,弯着眼睛笑了一笑,“还好啦,不算太有压力。市高中的尖子生是比我们这里的多一些,但也不是多了不起。”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那是,还是我们小星最有天分,次次都能考全市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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