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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伊人归

时间:2017-10-09 16:50:09  作者:伊人归

  他瘦了,但是依然威武挺拔,高大坚韧,一如金殿之上忠言直荐的模样。
  南青青勉强一笑,眼里泛着泪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泪意咽回腹中,半晌才开口。
  “詹大人,你还好吗?”
  一句久别的寒暄,让他想起她出嫁那一日。
  他当街拦住了花轿,被南府的护卫奋力拦住。
  而她在花轿之中,话音冰冷得陌生。
  快走吧,她说。
  毫无眷念之意。
  而今日,她主动让侍从来找他,约他在此处会面……
  “你还好吗?”
  他不答反问,南青青微微点了点头,一手拢在身前搭在腹上。
  “我很好,孩子,也很好。”
  詹世城的眼中,瞬间爆发出不可置信的震惊。
  “你是说,孩子他……”
  “是,是你的孩子。”
  他一直怀疑,南青青腹中的孩子,有可能是他的。
  可南青青自那一夜过后,根本不肯见他一面,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给他。
  他万分痛苦,又种种揣测,最后只能埋首于案卷之中。
  好像只要疲惫地不让自己停下,就可以忘记,生命中曾出现过那一个人。
  而夜深人静闭上眼,枕边似乎还有她的余香。
  一点一滴,沁入他的五脏六腑……
  他大步迈上前来,抓着南青青的肩膀。
  “那你为何执意要嫁给太子?是不是有人逼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南青青直视着他的目光,语气镇定。
  “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想让家门蒙羞,也不想让你娶我而被人嘲笑。”
  詹世城蹙眉,“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南青青抬头,目光中透着冷意。
  “过去的十几年里,我从未真正做过自己的主。父亲一心想要生男孩,对母亲和我们姊妹百般看不过眼。挨打、挨饿,都是家常便饭。”
  “那些高门贵女见我们门第贫寒,从未对我们垂过青眼,只有沈姐姐。她费尽心力想救我出去,可是出去了又怎么样?父亲是不会让我活下去的,更不会帮我报仇!”
  詹世城想到南奇赋对他说的那些话,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可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做别人的妻妾?万一被人发现,那你……”
  南青青笑了笑,顺势偎依在他怀中。
  他身姿高大,她娇小玲珑。
  她正好偎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力量。
  那里满含着对她的关心与担忧。
  她情不自禁蹭了蹭,无比贪念这种感觉。
  “不会被人发现的。沈姐姐是个好人,她不会说出去的。只要你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
  詹世城身子一僵,随后慢慢放松了下来,将她轻轻地搂在怀中。
  她微凸的小腹靠在他身上,那里头是一个小小的孩儿。
  是他的孩儿。
  她的声音幽幽道:“我嫁给他,只是为了报仇。没有身份,没有子嗣,我南青青如何撼动得了汪若霏,未来的堂堂宁王妃?”
  “求求你帮我,帮我报仇,好不好?”
  南青青从他怀中起身,仰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他。
  她抬头的弧度太过凌厉,纤细的脖颈,仿佛要被他仰断。
  詹世城面露不忍。
  报仇这件事,本该由他来做。
  又何谈一个求字?
  他只是不忍心,那个单纯如水的南青青,陷入了仇恨之中。
  “如果报仇能让你快乐一些,就算用我这一条命来换,我也愿意。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
  按照以往的惯例,秋猎都是扎营在草地上住的,就连圣上和嫔妃们也不例外。
  营帐里自然没有华丽宽大的千工床,只有简便的胡床,上头铺着松软的鹅羽软垫,挂着轻柔的素色幔帐。
  到了夜里,这才发觉安排不开。
  因为晋王府只有她一个女主人,事先又没有吩咐为她单独准备一个营帐,底下人都默认了她和晋王睡一个帐子。
  关键这帐子里头没有坐榻,就只有一张床能睡……
  沈风斓沐浴更衣过后,穿着一身素白中衣,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
  她坐在床边,下巴朝椅子那边一抬。
  “殿下,你的睡床没带来。”
  轩辕玦朝她挤了挤眼,一脸暧昧。
  “我吩咐他们别带的。”
  好啊,这是想法子套路她呢?
  沈风斓坚决不上当,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
  “想必殿下想换换口味,睡睡这贵妃榻或是太师椅?”
  贵妃榻是供妇女小憩用的榻,面较狭小,形态优美,故名贵妃榻。
  沈风斓平时也喜欢半躺在上头,或是看看书,或是透过窗子朝外头看看景色。
  帐子里这张贵妃榻,就是她素来用惯了的,浣纱特特叮嘱人把它带了来。
  轩辕玦朝那边看了一眼。
  又小又窄的贵妃榻,沈风斓躺在上头,越发能衬出她体态优美。
  他要是躺在上头,腿都伸不直。
  “那是你最喜欢的,我又岂能夺人所好?”
  太师椅就更不必说了,根本睡不了人。
  他双腿笔直朝她迈过去,很自然地倒在床上,一只手臂顺势把沈风斓也带了下去。
  两人仰面倒在大床上,头顶的纱帐浅浅素色,如烟如云。
  气氛一时暧昧了起来。
  沈风斓待要起身,却被他牢牢压在臂下。
  紧接着他一个翻身,欺身而上,两人面对面贴近。
  他伸手垫在她的脑后,盯着她柔软殷红的唇瓣,不自觉喉结滚动了一番。
  仿佛狼看到猎物一般,垂涎三尺。
  “殿下……”
  她轻声嘤咛,让他的目光恢复了清明。
  而后,他忽然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说罢在她身侧躺好,替她盖上了锦被。
  烛火微微摇曳,两人同床而眠,他却没有丝毫轻薄举动。
  沈风斓反而有些不解。
  她侧过身来看着轩辕玦,他长长的睫翼覆在眼下,显得格外温柔。
  得到沈风斓的注视,他嘴角轻轻一翘。
  “在你成为我的正妃之前,我不想让你受到丝毫轻慢。”
  他在等,等着给她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沈风斓抿了抿唇,眼底带上笑意,很快就合上了眼。
  这一夜,草原上秋意微凉,静谧安稳。
  没有云的天空一片墨色,繁星万点。
  不远处的营帐,有人站在跳跃的火把边上,侧脸被映成金黄色。
  他习惯性地噙着笑意,面容温润如玉,在秋风中略显清冷。
  正是宁王。
  他的目光落在晋王府的营帐中,那一点微明的灯火,仿佛灼烧着他的眼。
  良久,他抬首望向天空。
  漫天细碎的星闪着清辉,恰似那人一双明眸,幽若古井,又灿若繁星……
  次日出营帐的时候,轩辕玦和沈风斓并肩携手,情状似乎极为亲密。
  红妆便和浣葛打听起来,“殿下真是聪明,命我们在帐中不设坐榻,嘿嘿嘿……”
  浣葛得意地笑着,歪了歪头。
  “也得古妈妈聪明,把大公子和大小姐抱得远远的,嘿嘿嘿……”
  两人嘿嘿来嘿嘿去,彼此眼中都是暧昧之意。
  紧接着,她们一人头上被赏了一个榧子。
  “你们两个,不好好伺候娘娘去,在这里胡嚼什么蛆?”
  两人转过头去,原来是浣纱悄没声站在身后。
  红妆吓得拍着胸脯,“好姐姐,怎么走路也没个动静?这不是见殿下和娘娘出门了,我们才闲谈几句吗?”
  浣纱无奈地摇了摇头,下巴朝云旗和龙婉的帐子一抬。
  “你们瞧瞧,大公子和大小姐刚睡起,皇长孙就巴巴地跑来了。”
  红妆一下就起了劲。
  “我去伺候我去伺候!你们谁都别跟我抢!皇长孙可有意思了,在大小姐面前乖乖的那个模样,可爱得紧!”
  说着见一个小丫鬟捧着热水过去,直接把那铜盆抢到了手里,朝着云旗和龙婉的营帐走去。
  浣葛一时没赶上,在后头忙叫着她。
  “你等等,我也去!”
  ——
  草原连接着山麓,在山麓之下,摆起了巨大的台子。
  圣上穿着一袭明黄的铠甲,褪去了金冠玉带,精神十足。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振臂一挥,身后跟随者众。
  “今日秋猎,不论是朝中公卿,还是闺阁女眷,只要能射到足够多而珍稀的猎物,朕统统有赏!”
  话音一落,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圣上当先一骑出尘,快马朝林中而去。
  跟在他身后的是詹世城和龙骑营首领龙骏,以及福王、恒王等人。
  萧贵妃带着一众嫔妃们,在屏风围起的高台上,眺望着圣上去的方向。
  沈风斓好奇地看了轩辕玦一眼。
  “圣上最宠爱殿下,为何不是殿下跟在圣上身边,反倒是福王和恒王?”
  轩辕玦一面命人欠马来,一面笑道:“跟着父皇有什么意思?自然是带着你去打猎才有趣。”
  沈风斓白他一眼,“那殿下可千万小心,别离我太近,否则我一箭射歪可能就射到殿下了。”
  事实上她根本不会射箭,只是过过嘴瘾。
  轩辕玦这才说了实话。
  “你没见宁王也没跟着么?父皇年事已高,我们这些精于骑射的年轻皇子跟在身旁,只会让父皇扫兴。”
  沈风斓不禁掩口而笑。
  福王和恒王才三十出头,也很年轻啊。
  他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讽刺他们骑射之术差劲。
  侍卫牵来了一匹高大的骏马,沈风斓一见连忙摇头,“这是在猎场,我才不跟殿下共乘一骑。”
  那侍卫朝她拱手,恭敬回禀。
  “这是两匹马,侧妃娘娘请看。”
  原来在那匹高大骏马的身后,还有一匹矮小些的马儿,看起来十分袖珍可爱。
  “这是给不会骑马的女眷骑着玩的,叫做西域矮脚马。别看它矮,跑起来轻巧耐力又足,实是不可多得的好马。”
  轩辕玦柔声解释,他可没有忘记,沈风斓是不会骑马的。
  两人翻身上马,一个侍卫站在沈风斓的马前,替她牵着缰绳。
  这侍卫的背影,好生熟悉……
  沈风斓不禁出声,“陈墨?”
  她已经习惯陈墨在她需要的时候,突然从隐蔽的地方飞出来了。
  乍一见他光明正大站在自己身前牵马,还有些不习惯。
  想来也是,皇家围猎这种场合,要有人还敢躲在树梢林上,非被御林军当成刺客击杀不可。
  陈墨转过头来,朝她一拱手。
  “属下在。”
  一如既往的面瘫脸,眼睛里头都写着性冷淡。
  沈风斓不禁好笑,由他牵着马,两骑一同步入林中。
  到了林子里,才知道为什么要牵着马。
  树木密集之处,马儿根本奔跑不起来,只能慢慢走动寻找猎物。
  这个时候,沈风斓骑的矮脚马就发挥了优势。
  大马不能跑,它却能跑上两步。
  她索性让陈墨放开了缰绳,自己骑着马在一旁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
  轩辕玦手持弓箭,盯着树丛中可能蹿过的小兽,被她哒哒哒的马蹄声搅扰得连兔子都看不见。
  他索性拉弓仰头,朝天上射了一箭。
  只听得一声鸿雁哀鸣,那雁儿迅速落到了地上。
  沈风斓听见声响转过头来,正看见他收弓的架势,格外英武。
  嫁给他一年多了,还从没看见过他射箭的功夫,原来并没有夸张。
  轩辕玦一眼望见她的神色,微微一笑。
  “我射在它翅膀上,应该还是活的。要不要去看看?”
  沈风斓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忽然想到天斓居里,禽兽已经泛滥成灾。
  仙鹤、野鸭、鸳鸯,再加上王怪这只猫,上回在宫里逮的两只小白兔……
  再把这只活鸿雁带回去,天斓居就可以改名动物世界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极有兴致地跟着去了。
  顺着鸿雁细弱的哀鸣声,两人朝着林子更深的地方而去,果然看见对翅膀在草丛中扑棱了两下。
  “在那!”
  陈墨上前去提鸿雁,走到跟前,他却愣了愣。
  那只鸿雁身上,竟然插着两支箭矢。
  其中一只带着晋王徽记,正射在雁翅上。
  另一只却射在大雁的腹部,流出的血把枯草都沾染上了猩红。
  “殿下,您来看看。”
  他没有去动那只大雁,轩辕玦翻身下马,朝草丛前靠近。
  沈风斓跟在他身后,一眼看见那只鸿雁鲜血淋漓的模样,眉头微微一蹙。
  她很快发现,那只造成重伤的箭,和晋王府的箭不同。
  箭尾上清晰的记号,写的是一个宁字。
  那是宁王的箭。
  正在思忖之时,忽听得身后马蹄声靠近,竟是宁王与汪若霏。
  那两人见到轩辕玦和沈风斓,也吃了一惊。
  再看草丛中那只鸿雁,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那只鸿雁在天上之时,他二人同时引躬拉弦,将它射了下来。
  只是一个射在翅上,一个射在腹部。
  汪若霏看见沈风斓,顿时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将马靠得离宁王更近了一分。
  她骑的马高大,马背上悬着弯弓和箭袋,可见是个会骑射的。
  宁王看了沈风斓一眼,随即微微一笑,拱手谦让。
  “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这只鸿雁是四弟和沈侧妃先看到的,那就是你们的猎物。”
  汪若霏心里却记挂着圣上说的话。
  “射猎凭的是本事,而非先来后到。宁王殿下的箭射在腹部,这才是致命伤。晋王殿下分明是射偏了,只伤在羽翼之上,那这猎物……”
  她没有接着往下说,意思已经表明得清楚了。
  沈风斓不禁嗤笑。
  “照汪小姐这么说,晋王殿下射中羽翼,鸿雁才会无法飞行掉下来,而丝毫不损伤其性命。自来狩猎都以生擒猎物为上,汪小姐怎么就如此狠毒,只想致命?”
  汪若霏被她这一讽刺,只得以退为进。
  “罢了罢了,不过是一只鸟罢了。沈侧妃若是喜欢,留着慢慢玩便是。”
  沈风斓却不看她,只是睨了宁王一眼,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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