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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伊人归

时间:2017-10-09 16:50:09  作者:伊人归

  “殿下,何不行到天晚之时再停下?现在就停,明儿还要半日才能到京城。”
  轩辕玦站在船头,慢悠悠地吹着江风。
  “天晚时不知行到什么荒僻无人之处了,若是遇到刺客如何是好?”
  刺客?
  有晋王亲卫数百人,个个骁勇善战。
  再加上虎骑营精兵上千人,怎么可能有刺客敢来偷袭?
  问话的属下心知,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便下去通令诸人停船。
  船舱后厨提前生火做饭,一时炊烟冉冉升起。
  沈风斓出船舱里出来,裹得严实。
  这江山的风过于猛烈,虽是盛夏时节,难免被扑上着了风。
  见轩辕玦站在船头,索性命人抬了两把椅子出来,两人坐在船头说话。
  “回京水路十日,殿下硬生生拖到了近二十日,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些?”
  沈风斓张口便叫破了他的心思,轩辕玦不好意思地一笑。
  “你腹中怀着身孕,慢一些也好休息。放心吧,京中这场变故是必然要发生的,那么不如早一些,痛快地解决。”
  沈风斓不解其意。
  “要痛快,那殿下现在在这里磨叽什么?岂不是自相矛盾了。”
  这话若不说清楚,的确显得有些矛盾。
  可他之所以在这里逗留,就是为了能尽快解决京中的问题。
  “春秋左传中有一篇,叫做郑伯克段于鄢。”
  他几乎是一字一句,慢慢说来,而沈风斓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郑伯克段于鄢,说的是春秋时期的郑庄公的故事。
  郑庄公的母后武姜,偏爱幼子,也就是郑庄公的弟弟共叔段。
  共叔段对郑庄公不敬,郑庄公并不讨伐他,而是故意纵容他养兵。明知道他意图谋反,却不出兵讨伐他。
  后来共叔段养好了兵马去讨伐郑庄公,早有准备的郑庄公,便一举拿下了共叔段,彻底绝了他谋反的资本。
  轩辕玦之所以慢慢回京,就是像郑庄公对共叔段那样,有意纵容宁王在京中夺权。
  江山风气,沈风斓一瞬间觉得,广袖之中钻进了凉风。
  她的心底,生出些许寒意。
  总是和轩辕玦儿女情长,喂饭描眉,再者便是同一双儿女玩笑。
  这使她差点忘记了,他还是一位皇子。
  一位需要通过勾心斗角,政治场上博弈,来巩固自己地位的皇子。
  他不单单是沈风斓的夫君,云旗和龙婉的爹爹。
  一瞬间,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许陌生。
  轩辕玦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神色的变化。
  “你不高兴了?”
  因为他要对付宁王,所以她不高兴了吗?
  沈风斓伸出手来,被江风吹得有些凉的手,贴在他的面上。
  他冷不防一激灵,却没有甩脱她的手。
  沈风斓见他被凉个正着,像个小孩子恶作剧得逞一般,哈哈大笑。
  “不是不高兴,就是觉得殿下用心的样子,有些不习惯。倘若将来殿下成了太子,我岂不是也要学着做一个太子妃?殿下若登基……”
  沈风斓无意识地捧着他的脸,歪了歪头。
  “那我岂不是要做皇后?做皇后怪累的。”
  只看卫皇后那样,便知道做一个皇后,有多少的顾虑。
  既要顾忌母族的荣辱,还要赢得圣上的尊重和欢心,更要周全好后宫的大小事宜,和嫔妃之间的争斗……
  他抬手贴在了她的手上,让她的两只手掌,夹在自己的手掌和脸中间。
  一面吸取她手上的凉意,一面让掌心的火热,温暖她的冰凉。
  “那你想做什么?后宫三千,哪个位置都可以。反正后宫里只有你一个人,你是皇后还是妃,或者只是婕妤,没什么区别。”
  就好像她现在这样。
  名义上是晋王侧妃,实际上京城之中,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她是他的唯一。
  沈风斓不禁笑起来,“那我做贵妃吧,大老婆不得宠,还是做小老婆好些。”
  她做小老婆里头位分最高的便是了。
  轩辕玦听多了她的歪话,对她这样的想法也不稀奇。
  “谁说大老婆不得宠?那要看大老婆是谁。”
  轩辕玦想举个例子给她,把身边熟悉的人想了一圈,却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要说起来,上至圣上,下至福王等一众兄弟,的确都更宠爱妾室……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浣纱从船舱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件披风。
  “殿下咳嗽了,不如穿上披风吧?”
  沈风斓裹得足够严实了,轩辕玦穿的却是轻薄的夏裳。
  浣纱站得远,没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还以为他是着凉才咳嗽。
  沈风斓憋笑憋得辛苦,“快给殿下披上吧。伤筋动骨一百天,殿下在岭南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会儿还不保养着?”
  浣纱也是这个意思,殷切地看着轩辕玦。
  轩辕玦无奈地看了沈风斓一眼,接过了披风。
  “你去罢,一会儿冷了就穿。”
  这大热的天,便是江山的风再猛,也不可能觉得冷的。
  浣纱退回船舱中后,他顺势把披风盖在了沈风斓背上。
  “你肚子里还有一个,裹两层也不算多。我身上的伤只剩下疤痕了,日后你不要嫌丑便是。”
  日后嫌丑?
  沈风斓傻傻地问他,“为什么日后才嫌丑,现在就不能嫌吗?”
  看着她这副天真的模样,轩辕玦忽然想到,她曾说过什么一孕傻三年。
  沈风斓是三年两孕,怪不得变得这么傻。
  “难道你这般着急,都等不得腹中孩子落地,便要看我的身子了?”
  他桃花眼带笑,把沈风斓闹了个脸红。
  ------题外话------
  这两章断章没断好,自我反省ing


第203章 沧州之重,京城之乱(一更)
  用过晚膳之后,底下人来报,说是沧州知府来求见。
  轩辕玦这一路不论是南下还是北归,都没有给沿途的地方官讨到什么便宜。
  早就已经没有人敢来求见了,没想到快到京城,反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且是夜间来见。
  轩辕玦却一副早有所知的样子,命人把知府江呈请上了船。
  沈风斓懒得听他们讨论政事,用了一盏茶,便回了自己的船舱。
  她是怀有身孕的人,容易犯困,才用了晚上便懒懒的。
  直到浣葛进来回禀,说是沧州知府的夫人求见,她才有人些许精神。
  “请她到外头喝盏茶,略坐坐罢。就说我身子不好,不宜见客。”
  她以为是官员的女眷,顺道来拜访巴结她,便找了个借口让浣葛把她打发了。
  浣葛却道:“娘娘,这位江夫人你是见过的,还对她颇有好意呢!就是咱们府里迎娶新夫人的时候,她来拜贺过的,还替娘娘在三小姐面前说了几句公道话呢!”
  沈风斓忽然想起,昔年沈风楼任沧州沧县知县一职,的确有个沧州知府夫人,与她在太师府有过一面之缘。
  “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这位知府大人还没升迁吗?”
  沈风楼已经官居正三品了,他当年的这位上司,何以还在原地踏步,真是好生奇怪。
  “既是见过一面的,你便把她请进来吧。”
  她记忆中,这位江夫人很是爽利,说话也公道。
  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待浣葛将她引进来,沈风斓定睛一看,那副笑面十分面善。
  她便笑道:“夫人请坐吧。”
  江夫人还是依着礼法,上前来朝着沈风斓福身一礼,这才在浣葛指的位置坐了下来。
  “昔年在太师府与娘娘有过一面之缘,今日殿下和娘娘路过沧州,妾身与夫君特来请安。适才听闻娘娘身子不适,不知是怎么个病症?是否要到城中请位大夫来?”
  江夫人殷殷垂询,倒把沈风斓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她那是个借口,没想到江夫人还当真了,果然是个耿直人。
  “劳夫人记挂了,船上有太医跟随。何况我这问题也不大,只是腹中有孕借故偷懒罢了。”
  说着朝着江夫人一笑,暗示她方才那话不过是借口。
  江夫人眼前一亮,朝着她的小腹看去。
  “那真是恭喜娘娘了!听闻娘娘的一双龙凤胎,十分聪明早慧,深得圣上的欢心。沧州城中的命妇,听闻妾身曾经见过娘娘,都羡慕得紧呢!”
  说着面色一红,沈风斓反倒惊讶起来。
  “难道夫人……”
  江夫人不好意思道:“不怕娘娘笑话,自打在太师府见过娘娘一面后,回去便有了征兆。去岁也诞下了一双龙凤胎,自然不及殿下和娘娘的孩儿那么聪慧,好在健康活泼得很。”
  京中一直谣传,沾沾沈风斓和一双龙凤胎的福气,能对自家子孙有所福报。
  惹得晋王府的门庭,一度甚至比南海寺还热闹。
  沈风斓都被带动得将信将疑。
  虽然恒王妃和南青青,还有小陈氏跟木清华,都跟着她的后脚有了身孕,倒还没有一个诊出是龙凤胎的。
  没想到龙凤胎这一事,倒是应验在了一面之缘的江夫人身上。
  沈风斓喜道:“那真是恭喜夫人了,孩子健康就好。若是像夫人这样的性情,那就更好了。”
  “妾身年近四十,还能平安诞下一双龙凤胎。要说不是娘娘的福气保佑,还能是什么呢?所以妾身今日前来,还要感谢娘娘。”
  说着从座上站了起来,一副要大礼跪谢的模样。
  沈风斓一个眼神,浣葛连忙将她搀扶了起来。
  “夫人快别这样。我年纪尚轻,怎么经得起夫人这一拜?虽与夫人是一面之交,也知道夫人是个善人。善人自有神佛庇佑,不是我的功劳。”
  江夫人也不是个扭捏性子,沈风斓不肯受这一拜,她便老老实实地起身坐下。
  抿了一口茶后,她才同沈风斓说起了这次来访的正经事。
  “娘娘身怀有孕,此番京城乱象,娘娘可一定要小心呐!”
  从江夫人口中说出这话,沈风斓先是一怔,而后想到她应该是听沧州知府,她的夫君说的。
  “知府大人同晋王殿下,就是在商议这些吗?”
  江夫人点了点头。
  “娘娘大概不知道,沧州地界其实是有军队的。并非那些山野村民组成的屯兵,而是训练有素的海上强军。盖因前朝东瀛浪人为患,所以历来有在沧州养兵,御海上敌寇的惯例。”
  沈风斓的确不曾听说。
  听了江夫人的话,她恍惚想起,还在太师府的时候,沈太师无意和她提过一句。
  大概是说,沧州是个看起来寻常,其实战略地位极高的去处。
  圣上把沈风楼派去沧州,足可见是把沈风楼,当做沈太师的继承人来培养。
  沈风斓当时还以为,沧州的重要,是在于离京城极近,起到拱卫京机的作用。
  原来这里还有军事力量。
  “那么,这一支海上军队,是由何人统辖?”
  沈风斓一下子便抓到了问题的重点,江夫人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娘娘这话问到实处了。从前有敌之时,是有专门的将领管辖的。可后来敌人不敢来犯了,这支军队便没人记得,成了沧州知府顺便管辖的力量。”
  别的地方官,最多管辖境内的屯兵。
  屯兵的战斗力,一般还不如衙门的捕快。
  相比来看,沧州知府就厉害了,他的手上有真正意义上的军队。
  而今夜轩辕玦,显然是在等着江呈来见他。
  沈风斓忽然明白,为什么江呈这个知府的位置,一坐坐了几年不调动了。
  “晋王殿下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设法把江大人的位置,按在了沧州?”
  江夫人连连点头,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激动,眼中几乎渗出了泪水。
  “要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得归功于娘娘。因着妾身替娘娘说了几句好话,不但认识了国公夫人等人,就连妾身的夫君也得了晋王殿下的青眼。夫君日夜不敢懈怠,操练这支军队,而今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沈风斓几乎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她算是明白,江夫人为什么眼眶含泪了。
  寻常人在任上,只要不出什么错,满了三年就能升职。
  沧州离京城那么近,按理说江呈早就该升任京官了,却活生生被轩辕玦按了好几年。
  京城中的乱象若是再晚点发生,那江呈和江夫人岂不是要在沧州,活活戳一辈子?
  现在终于有了升迁的盼头,江夫人热泪盈眶。
  沈风斓强忍着笑意,嘴角仍是翘起了弧度。
  不厚道啊不厚道,晋王殿下怎么这么不厚道?
  她心中腹诽的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有了这一支军队,就算京中发生什么不可掌控的事,他们也能多一分保障。
  “咳……江夫人。还有江大人……真是辛苦了。”
  为了替轩辕玦安抚党羽家中女眷的情绪,也为了表示沈风斓的歉疚之情,她命浣葛取来了一方锦盒。
  “夫人喜得龙凤胎,我既知道了,理当恭贺一番。只是出门在外匆忙,没什么可敬贺的东西。正巧我带了一双安枕的双鱼玉,是云旗和龙婉小时候用过的,带着出门睹物思人罢了。夫人要是不嫌弃,权且以此敬贺。”
  江夫人听她前面的话,还客气地推辞。
  待听得是云旗和龙婉小时候用过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瞬间泪意无影无踪。
  “这……这怎么好意思?是小王爷和小郡主的东西,妾身怎么敢要呢?”
  像这种安枕的玉佩玉玦玉如意,云旗和龙婉有一大堆,用也用不完。
  不说轩辕玦是怎样疼爱这一双儿女,宫中圣上和萧贵妃又是怎么样疼他们。
  单单说定国公府,一年就不知道要送多少这样的物件给他们。
  沈风斓乐得拿些普通的来做人情,她知道这些东西在她看来寻常,对许多有子的妇人而言,却是一种心灵寄托。
  譬如江夫人,看着这一双双鱼玉,她就像看到了孩子未来的平安喜乐似的。
  “江大人替殿下做事,劳苦功高。区区小礼,夫人若是推辞,便是瞧不上了。”
  江夫人听她如此说,便高高兴兴地收了锦盒。
  与此同时。
  书房中,轩辕玦与江呈秉烛夜谈。
  当着沈风斓的面,他总是一脸轻松惬意,同她玩笑地说着将来的后宫之位。
  而在面对京中传来的大堆文书之时,他心头的凝重,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只比宁王小一岁,两人也算一同长大,虽然地位天差地别,对彼此的了解却比其他的兄弟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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