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赵王和陈王不乐意呢?”
“他们不乐意,但他们的妾室乐意啊。”西西道,“陈王和赵王的妻子只有一个,姬妾可有一大堆呢。”
“幸亏他们不像我。”黑夫笑,“要是像我这样只守着你,没姬妾争抢,可怎么办呢。”
西西忍不住捶了黑夫一拳:“刚才还夸自己好呢,现在就露馅了。”
黑夫握住西西的粉拳:“现在为夫让着你。再等一个月,为夫要好好的补偿回来……”
西西脸一红,钻进被子里:“不理你了,我困了,要睡了。”
黑夫也钻进被窝,贴到西西身后:“想什么呢。为夫说的补偿可是……”说着轻轻拧了西西的翘臀一把。
西西不理他,只管闭着眼,身后黑夫轻轻笑道,又缠磨了一会儿,才相拥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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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推恩
赵王英布的十万兵已陈列到了黄河岸边,准备等陈王赴洛的消息传来,渡过黄河,进入关中。
刘邦看着对面,心情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已。只要陈王牵涉住了函谷关的人马,他们这队兵马进了关中时就会少了很多阻力。到那时,扯下长安城年轻的帝王,皇后归谁,还不是他说了算?自家妻儿被抓就被抓了,只要有女人,还怕没儿子?
赵军正休整待发,忽然有斥侯来报,说本来快走到洛阳的陈王忽然掉转方向,回家了。
英布气得大骂:“竖子!背信弃义!”
刘邦比英布沉得住气,他问:“陈王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长安那边发布了推恩令,说只要是陈王子孙就可获得封地。随陈王行军的宠姬听说,哭诉不已,陈王不得已才回转。”
“推恩令?”英布疑惑,“什么时候的事?”
刘邦呵呵一笑:“前些天王后送来,赵王没看吗?”
英布当时只顾忙着行军,以为是王后写得琐碎之事,便搁到了手边。其实赵丞相也写了封信送给英布,但被刘邦截了,刘邦可不想这时候节外生枝。
英布看完王后写的信,知道家中有子的众姬妾正盼望他回去,没子的要替他赶紧生个儿子。
“丞相,”英布看向刘邦,“如果陛下果有此意,不再削减众王的封地和权力,我们现在再进军,可有些得不偿失了。”
刘邦有些鄙视地看着英布:“刘某以前认为赵王是与项王比肩的大英雄,没想到,临阵退缩,枉称英雄。”
英布脸色微赧:“丞相说怎么办?”
“怎么办?”刘邦笑道,“当然是按原计划行事。”
英布是靠游击战起家,忽然要以一已之力去对抗长朝廷大军,还有些忐忑。更何况现在出战的动力因为推恩令去了一半。
“现在情况有变,陈王忽然退出,怎么出战,容我三思。”英布道。
正在英布与刘邦胶着,二人意见分歧时,忽然有报:邯郸被齐王围了!
英布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刘邦,打马回转。并向长安致意:臣决无反心,只是受了刘丞相的蛊惑,望陛下明察。
刘邦知大势已去,自己的梦想落空,收拾细软悄悄逃离。
消息传到长安,黑夫这几个月的紧张终于消去,去关雎宫时,神色轻松至极。
西西正抱着靖儿喂奶。黑夫也不顾一边的宫女,把西西和儿子拉到怀里,吧叽吧叽亲了几口。
西西瞪他:“不能等靖儿吃完了奶吗?”
黑夫看儿子小嘴吃得香甜,一只手还抓着母亲的另一只奶,皱眉道:“吃着还占着,真不是好孩子。”
西西笑道:“婴儿吃奶都这样,你不知道罢了。”
黑夫看得有些意动,晚上这些福利多属于他。如今,大白天的,儿子再正常不过的行为惹得他口干舌躁。
西西抬眼一看,明白黑夫所想,便把身子错开,不让黑夫看到前面□□的胸脯。
终于等儿子吃完,奶娘把靖儿抱走,侍立的宫女也识趣地离开了。黑夫一把把西西揉到怀里:“臭小子终于走了!”
“赵王和陈王怎么样了?”西西看黑夫的神色,知道事情已成。
“退兵了。”黑夫上下亲吻了一阵,才道。
西西抑制住嘴边的□□,推开黑夫的手,有些不好意思迟疑道:“夫君,我……已出了月子。等一会儿沐浴过,晚上再……”
黑夫猛地抬起头,大喜道:“真的?”他这一阵只顾操心赵王与陈王的事,还以为只能喝点汤不能吃肉。
西西脸红,不好意思看黑夫那种神情,扭过一边,轻轻点头。
黑夫上前,握住西西的手,嘿嘿笑道:“那为夫先去前殿处理下政事,你先沐浴。”
傍晚,当黑夫脚步轻松地赶到关雎宫时,那个碍眼的小儿子不在,总是乖巧的龙儿却偎在母亲怀中,正听西西讲故事。
看黑夫进来,侍女们把晚食一一上来摆好。
西西本来饮食偏淡,但因要给靖儿喂奶,猪蹄汤、鸡汤、鱼汤,林林总总。龙儿一见,便要啃猪蹄吃。
西西递给他一小块,龙儿小手攥着,一张小嘴鼓鼓的。
因是晚上,西西怕他吃多了不消化,不由提醒慢点儿,旁边的父亲却只觉得儿子吃得太慢。自己已吃完了两大碗饭,菜、汤也进了好些,饱了七分,便放下碗箸。却见龙儿还在与猪蹄奋斗。
“龙儿,要不爹爹帮你?”黑夫伸手,想把猪蹄上面的肉剔下来,方便儿子吃,也吃得更快。
龙儿却以为父亲要和自己抢,把手中的猪蹄攥得更紧,身子却移到了母亲旁边。
西西也已吃好,便侍候龙儿吃饭。
龙儿终于啃完了手中的猪脚,西西把一小碗米粥递给他。
黑夫看了一会儿,对西西示意,起身去沐浴。沐浴回来,龙儿终于吃完了,却在榻上翻滚。一边还扯着母亲道:“娘亲,我要和你一起睡。”
“不行,男子大丈夫,要一个人睡。”黑夫走进来。
“那爹爹为什么还要和娘亲睡?爹爹不是男子大丈夫吗?”两岁的龙儿已经懂得了许多。
黑夫瞪眼,西西在一边抿嘴笑。
“娘亲是爹爹的妻子,你长大了,只能和自己的妻子睡。”黑夫耐心解释。
“哦,那龙儿的妻子是奶娘,奶娘天天搂着龙儿睡。”
黑夫无语了,眼前冒出无数黑线:“你都两岁了,不吃奶了,奶娘只是哄你睡,晚上并不和你睡在一起的。所以并不是龙儿的妻子。”
“哦。龙儿明白了。”龙儿翻滚到西西身边,抱住母亲:“我要娘亲做妻子,这样就可以和娘亲睡了!”
黑夫无语,求助地看着西西。
西西笑道,把龙儿抱到身边:“龙儿,那咱们现在就睡,好不好?”
“好!”龙儿乖乖地躺下,“娘亲讲故事,我就睡。”
“好,我们讲个大闹大宫的故事。”
西西一边轻拍着龙儿,一边讲道:“从前,有个山,忽然有一天……”
黑夫侧躺到西西身后。一年了,好不容易等到现在,却只能看不能吃,他从没觉得儿子如此碍眼过。只能贴着西西磨蹭,先解点儿渴。
西西穿了件棉质的睡衫,宽松无比。正讲到二郎神与孙猴子斗法,觉得身子挤进来件东西,赶紧压抑住喉间的声音。
“娘亲,怎么不讲了?接下来怎么样了?”龙儿着急。
在儿子面前,黑夫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便附在西西耳边,轻声道:“我不动了。赶紧让臭小子睡了。”
终于,大闹天宫讲完了,龙儿却意犹未尽,精神头反而比刚才更好了。问西西:“娘亲,孙猴子被抓住了,后来怎么样了?”
“今天就讲到这里,明天再接着讲好不好?”
“可现在龙儿不想睡。”
西西觉得无比煎熬,身后是一具滚热的身子加一双轻抚的大手还有热唇,前面是龙儿软软小小的身子和天真无邪的眼神。西西觉得自己的脸皮要比新建的长安城城墙都要厚了。
终于,又讲了个哪咤闹海,龙儿才在母亲的轻哄下慢慢阖上了眼。
黑夫看儿子睡了,向外面招了招手,奶娘低着头把龙儿抱走。
西西回转身,就看到黑夫放大的笑脸:“刚才哄龙儿累了吧,你歇着,让为夫好好疼你……”
……
直到天微明,西西不知□□了多少回,看黑夫还兴致颇高,便道:“肚子饿太久,要是忽然一次猛得吃太多,会积着的。”
黑夫扑嗤一笑:“我牙口好,胃也好。”
西西捶他:“你白天不要处理政事吗?又不急在这一时。天都要亮了……”
黑夫含着笑:“好,知道你受不住了。赵王陈王的事基本已定,等他们开春来长安就没事了。今日歇一天,我们好好呆着。”
西西一听,恳求道:“那让我睡会儿再来,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黑夫满足无比的笑声。
***
陈婉侯在皇帝和皇后的寝宫外快一个时辰了。本来陈婉有特权可以出入关雎宫,但来时看到外面守着的芍药。芍药对她轻轻摆手,陈婉知道皇帝在里面。
开始,陈婉以为皇帝和以前一样,逗留不久就会去未央殿处理政事,便在外面等着,等了快一个时辰,意识到不对,几个侍女端着水进出了几回。她已是妇人,早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脸悄悄一红,想走,可想想今日在家里发现的东西,还是忍着不适呆着。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芍药进来,端了盘点心,对陈婉道:“夫人,很抱歉,今日可能不行了,皇后身体虚弱,您还在明日再来吧。”
“身体虚弱?”陈婉吓了一跳,“莫不是月子里受了寒?”但听嫂子刘氏说皇后身体很康健啊,恢复得也好。再说,皇帝的眼珠子,咋可能受寒?
芍药不好意思明说,只得隐晦道:“皇帝自昨夜进了寝宫,便没再出来。吃食也是送进去的。”
陈婉了然,脸一下子通红,赶忙辞行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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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归宿
西西觉得像回到了刚结婚的时候,两人恨不得黏在一起。要不是黑夫第二天有政务要处理,不知还要呆在榻上多少时候。
起身穿衣的时候,西西挥退了众侍女,拣了件高领装把颈处紧紧遮住。芍药上前帮西西穿好石榴红的褙子,悄悄说道:“魏夫人来了两次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来过一次。刚又来了不到两刻钟。”
昨日来时……今日又来,应该是有什么急事。西西脸一红,赶紧收拾一番把陈婉请进来。
屋里还留有房事过后淡淡的淫/糜味道,要是在平时,陈婉会打趣西西一番。
西西也有点儿羞,正想怎么应付陈婉调皮的问话,却见陈婉一下子跪到了地上:“请皇后救救夫君。”
西西讶然:“这是怎么回事?魏卿不是出使赵国和陈国了吗?现在赵国和陈国都消停了,魏卿立了大功呢。”
陈婉脸色发白,取出怀中的东西递给西西。
西西翻看了一番,原来是刘邦、英布和魏子都来往的信件。
“这是从何而来?”西西道。
“最近我觉得夫君总在书房,有些魂不守舍,就多了个心,等他走后,便把书房细细打扫了一遍,结果发现了这些。”
依魏子都的个性,应该不会留有造反的证据。但他却没把这些销毁,到底是为什么?
“魏卿做事细密,应该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留下来说不定有些理由。”西西虽然震惊于魏子都与刘邦和赵王的勾结,但想想于理也说得通。因为自己,黑夫与魏子都君臣之间的情形有些微妙。
陈婉擦擦眼角的泪:“陛下不会要把夫君砍头吧?要是那样,我可怎么活?西西,如果真是那样,求你一定让陛下开恩,不管受什么刑罚,只要留下夫君的性命即可。”
自从发现这些信件,陈婉夜不能寐,她悄悄找到兄长陈京。陈京叹口气,让陈婉来求皇后。其实他早就知道刘邦的管家和魏子都相通的事,只是事关重大,没有在他人面前说破。
为了自保,陈京才主动告诉皇帝,也为了救这个妹夫,不让妹妹伤心,他才主动提出让魏子都出使赵国。只愿魏子都将功折罪,皇帝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只是陈京没想到,魏子都从小浸染在政治漩涡中,咋留下了这些让人易抓的把柄。
西西一叹,今日不同往日,如果说魏子都觊觎皇后,那对皇帝来说,是可恼而不可说的隐秘,但要动摇张家的江山,则是叛国的大罪。
陈婉正是想到此,才来找西西。如果陈婉找到魏子都“皇后归卿”的信,不知道会不会还来求西西了。
“这个……还是让魏卿回来后,亲自向陛下阐明吧。”西西斟酌道。
陈婉失魂落魄地离开。
西西望着陈婉的背影,心下唏嘘,她很珍惜这个好友,不想失去她。
巴茹来时,西西正给靖儿喂奶,龙儿偎在母亲身边看着弟弟。
“稍富裕些的人家,都要请奶娘,皇后这些事却亲自做。”巴茹对西西亲自哺育孩子有些震惊。二人关系深厚,巴茹也就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西西一笑:“听说母亲的奶水头三个月最好,还容易减肥,我也是想快点瘦下去。”说着抬了抬圆润的胳膊。
巴茹扫了一眼:“是比以前圆润了些,但并不胖啊。”
西西不好意思说,孕时补得太多,自己胖了一圈不说,靖儿生产时可受了些罪。唯一高兴自己胖的大概是黑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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