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期瞪了眼她,还真是他平时脾气太好,惯的这些人没大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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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院内,越母焦急的在屋内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叨,怎么还不来,还不来。
“唉!快先坐下,你这样来来回回的走动,晃的我眼花。”
“是是!是儿媳疏忽了。”
正说着立夏就冲了进来:“来了来了!银宝来了。”
越母满脸激动:“快叫银宝进来。”
看到夫人殷切期盼的眼神,立夏也是感慨万千,郎君郎君!你看看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可忙怀这一屋子的人了。
银宝进了屋,行了个小礼,顺好气。
“夫人,那苏娘子来了,这会郎君正陪着她逛花园,金宝在旁边伺候着。”
“那苏娘子长得如何?”老太太也开始好奇。
银宝想了想。
“个子挺高,有些清瘦,长得不是那种一眼惊为天人的,但胜在耐看。”
越母都快喜极而泣了,哪还在意人家长相是不是国色天香,是个女人她就安心了。
“夫人大可安心了,我看郎君看苏娘子的眼神。那真是温柔的能掐出水来,一路都护着,生怕磕着碰着。体贴的很,奴婢往日可没见郎君对谁这样好过。”
越母总算放心的拍拍胸口,心里盘算着,要不要马上就请媒婆去这苏娘子家提亲。
越子期带着苏小蛮从花园一路逛到他的居所,她看了一路上,来来回回走过问安行礼的人,几乎全部都是妙龄女子。
看来这越子期的母亲也是煞费苦心,奈何您儿子嗜好比较特殊。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给你祖母医治腿疾,然后我要早些回去。”
“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两人一路相对无言,但是越子期就是直盯着她笑个没完没了。
“越郎君最近是不是受了风,面瘫了?要不,怎么来回来就一个表情。”
“我在对你笑,啊蛮你看不出来吗?”
苏小蛮摇摇头,在她看来那笑里满满都是算计,不过她的确没想错,某人就是算计着怎么让她的芳心彻底沦陷。
“我在和你说一遍,你和你表哥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所以你能别再这样纠缠我吗?”
“我和我表哥的事无所谓,反正元安没有不知道,纠缠你,阿蛮你冤枉我了,我可没纠缠你。”
苏小蛮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距离,伸手将他推到走廊另一边。
“反正这次医治完你祖母,我就不欠你什么了。”
越子期看她推开自己,让自己又晒在日头下,忙把伞伸过去重新遮挡。
“好好!不欠。”
看着她气鼓鼓的脸颊,他就莫名想捏捏。现在不欠,不代表以后不欠,说着嘴角荡起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
到了长寿园,银宝和立夏都守在门口,规矩的给二人行礼。
“郎君,老太太盼您多时了,夫人也在屋内。”
越子期早猜到,他母亲现在肯定乐的笑开了花。
刚踏进屋子苏小蛮就感觉到,有好几道视线齐刷刷的盯着自己。给她有种自己就是动物园观赏动物的错觉。
老太太和越母初见她印象很不错,的确像银宝说的,长得算标志耐看。
“阿蛮,上座的是我祖母,在旁边这位是我的母亲。”
苏小蛮礼貌的笑着点头,脸上带着两个甜美怡人的梨涡。
“越夫人好,越老夫人好。”
越夫人看着儿子殷勤的,又是搬凳子又是端茶递糕点的,这臭小子!不见他对自己母亲这么上心,不过心里也欣慰。
“那我现在就给老夫人看看。”
说完放下身上的药箱,给越老夫人把了脉,立夏备好了笔墨纸砚放在桌上。
为保妥当,苏小蛮两只手的脉象,都一一详细记录下来,写完又执笔想了下,便又在纸上奋笔疾书。
越子期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低头认真写字的样子。浓密细长的睫毛,像蝴蝶般煽动着翅膀。
小巧高挺的鼻梁,在配上带有少女气息的独特的粉唇。看得他心里美滋滋的。越母在旁边看着儿子的傻样子掩嘴一笑,老太太对着她摇摇手,生怕打扰这氛围。
写好一切,苏小蛮又认真的检查了一遍,总算放心的点点头,轻轻吹干纸上的笔墨,笑着递给立夏。
“我现在再给老夫人按按腿,这样可以通经活血。老夫人可以叫近身伺候的婢女,过来学学,这样每日按按,等到了阴天下雨,寒冬腊月,腿疾发作起来就没那么难忍。”
立夏马上走上前:“那就麻烦苏娘子了,奴婢比较笨,望苏娘子别嫌弃。”
“没事,这手法很简单。一看就会,记住几个穴位就可以。”
“我也学学,没事孙儿也给祖母按按。”
越子期笑着凑上前,阿蛮认真的样子真好看。
越夫人对金宝招招手,金宝随在她身后,悄悄的退出屋内。
“如何?”越母小声的询问。
金宝也压低嗓音,轻轻掩住嘴。
“苏娘子是桃源村的人,在有两个月就满十七了。”
越母抬头看着金宝一脸惊讶。
“快十七了?”
“说是还没许人家,奴婢想着,请哪个媒婆去桃源镇打探打探,毕竟十七这个年岁还没许人家,肯定是哪里不好。”
越母赞同的点头:“是要好好打探下,看这时辰离晌午不远了,吩咐下去备膳。”
“是,奴婢现在就去吩咐。”
金宝转身才走了两三步就和四九撞了个满怀,疼的她直揉额头。
“四九,你走路眼睛长得头顶上了?”
四九忙急迫的点头哈腰赔不是。
“是是,冲撞了金宝姐姐,我还有急事回头再向您赔不是。”
说完急急的朝院落内跑去,金宝一脸疑问嘟囔了句。
“什么事情这样着急?”
走到门口,四九急得在原地团团转,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流云先生你可真会挑事,我们家郎君好不容易带个娘子回来。本来他想当没看见的,但看到流云先生身边的子陌满脸焦急。
才知道是李员外又找去风月楼了,喝了不少酒,吵着要流云先生陪客。现在这会子已经打起来了,郎君在不救场就要出人命了。
屋内,苏小蛮教完手法,就麻利的收拾行当,背起药箱。
“阿蛮留下来用完午膳再走吧。”
“不了,我现在就想回去了,毕竟我家里还有两个小的,我不放心。况且明天早上,我还要早早的去明月山庄。”
见她说了这么多,越子期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挽留,来日方长,他有一辈子的时间住进她心里,不能急功近利。她弟弟和家里的婢女他见过,两人都是她最亲近的人。
“那我送你回去。”
苏小蛮点点头,四九觉得自己头皮都快被抓破了,也不知道怎么进去通知郎君,赶巧这时候两人掀了帘子出来。
四九激动都要的热泪盈眶了,一把抓住越子期的胳膊。
“郎君你可是出来了。”
越子期挣开四九的手,阿蛮对他龙阳之好误会已经颇深了,他可不想再火上浇油。
“什么事说就是,别动手动脚的。”
“郎君,刚才子陌来说,李员外去大闹了风月楼,硬要流云先生陪他,不但砸了风月楼,还打了流云先生。”
“什么?”
越子期气的大喊,这个李仕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上次警告的还不够。
“流云现在怎么样?”
“听子陌说,身上都是伤。去找了赵郎君医治,可惜赵郎君不再。”
他看向身边的苏小蛮,拉住她的手,慢慢靠近。苏小蛮吓得向后退,瞪大眼看着他,这越子期怎么老是一惊一乍的抽风。
“阿蛮跟我去医治一个人。”
听到她这句话,苏小蛮拉下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她又不是开善堂的,家里还有一家大小要养,穷苦人家就算了,无偿就无偿了。怎么这家财万贯的也想让她无偿诊治。
“价钱随你开!”
听到最后一句话,苏小蛮脸上马上绽放出醉人的笑容,双眼闪闪发亮。
“前面带路,时间就是金钱。”
越子期被她这换脸的速度,弄得哭笑不得。
☆、知晓
秦之时这边, 将军府已到, 和叶远寒暄了半天。
“之时总算是把你盼来了。”
叶远调笑的一拳轻轻砸在秦之时肩膀, 秦之时挡住他的拳头。
“我看你是盼着我的银钱。”
叶远斜了他一眼,爽朗的笑了声:。
“就喜欢和你这样的明白人说话,这实话说的我爱听。”
许沫歌在一旁掩嘴轻笑。
“叶远还是和以前一样, 说话这样有趣。”
他们三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只是如今,一个下海为商, 一个入朝为将。她倒是看不出,原来粗犷不修边幅的叶远,如今也会长成这样翩翩公子。
玉冠束发,一身青衣锦袍, 加上一双浓眉, 和精锐如鹰的眼睛,衬着他身上的英气,给人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沫歌也是如此,只不过现在漂亮了,这气色可比我去年看到你时好太多。”
“之时给我请了个女大夫, 她医术不错。”
“女大夫?可是稀奇,下次介绍给我认识下。”
说起这个,许沫歌倒是好奇起来。
“叶远, 你成亲没,可有喜欢的女孩子。”
叶远愣了愣,没想到许沫歌会问他这个。
“还没, 我哪有那福气。倒是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成亲。”
许沫歌抬头看了眼秦之时,见他也看着自己,娇羞的低下头。
“之时说等我身体在恢复一段时间,就成亲。”
叶远拍了下秦之时的肩膀。
”行啊你小子,到时候记得给我发请帖,我绝对会给你包个大红包。”
秦之时不语的看着许沫歌羞红的脸。如今提起婚事,他的心里为何会有抵触。和沫歌成亲,不是一早就定下来的吗?
“叶远我和你说,那个苏大夫也和你这般,说话很有趣,每每都能逗得我开心大笑。哪天介绍你们认识下,她人真的很好。”
“沫歌,进去休息下吧!苏大夫交代了你不能太过操劳。”
见她滔滔不绝的在叶远面前提起苏小蛮,看意思好像要撮合这两人,他心里就没来由的不舒服。
“瞧我这记性,快进屋,饭菜酒水都备好了,咱们边吃边聊。”
入了席,两人互相敬对方一杯酒,墨竹在旁边仔细的帮许沫歌布菜。
“我这人,你知道!有话直说就好。”
叶远收起笑脸,变得严肃。叫婢女仆人统统退下,又看了看墨竹。
秦之时放下酒杯:“墨竹不是外人。”
“毅王回元安了。”
秦之时加菜的手停了下:“与我何干?”
叶远眼神坚毅的看着秦之时一脸淡漠。
“现在皇城内,人心动荡,当今圣上这皇位的来的不光彩,毅王才是先皇属意的人选。”
他在想,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秦之时总该明白什么意思了。
“叶远,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只是个生意人,只要我有钱可赚,那个位置上坐的是谁,我根本不在乎。各扫门前雪就好,我不想把自己至于悬崖边。”
叶远笑了笑,目光坚毅的看着他。
“我们只是需要经费上的支持,如果说事成之后,这元安城内,七成的官家生意都有你来做,之时可会心动。”
秦之时嘴角带对着叶远举起酒杯。
“几成把握。”
“如果有你银钱上的支持,有六成把握。”
“那容我想想。”
看他这样子明显是心动了,叶远也不在多说什么,这些年他被越家压制的损失了不少银钱,应该早就想力挽狂澜,打压下越家了。
其实叶远最开始找的是越子期,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要说这元安谁最有钱那就非越家莫属,历届皇上给越家的殊荣多的让人眼花缭乱。
可偏偏越子期最不喜的,就是和官家扯上关系的事情,更别说这样弑君夺位的事情。所以他只说了个开头就被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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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越府,越子期骑着马极速奔跑,苏小蛮抱紧怀中的药箱,靠在他怀里。四九带着子陌也骑着马紧随其后。
刚到风月楼就看到老鸨,发髻歪斜,脸上乌青,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苏小蛮看着地上的妇人,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脂粉,整个脸看上去煞白的吓人,看着老鸨每抽泣一下,她都觉得那层粉会裂开剥落。
看的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老鸨恨呀!没想到这李员外是这样难缠的角色,早知今日会这样,当初她就不该财迷心窍去招惹他了。
流云先生可是她的摇钱树,如今被打了,少说也要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这风月楼的收入可要大打折扣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悔的她肠子都青了。
看到下马踏进店的人,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哭天抢地的扑过去抱住越子期的腿。
“越郎君你可来了。”
越子期目光如刀的看着老鸨:“等会本郎君在和你算账。滚开!”
说完用力踢开她,老鸨哎呦喂一声扑倒在地。
苏小蛮抓紧药箱躲到一边,生怕殃及她,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看越子期发火,往日看他总是一副死皮赖脸只会傻笑的样子。
这会子冷着脸,她到觉得霸气无比。越子期把她拉到身边护着她走上二楼,刚踏上楼就听到,尖锐的笑声响起。充斥着整个走廊。让人耳膜极度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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