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娘子,这衣服可还合身?”
苏小蛮伸开手臂看了看:“差不多,就腰这里稍微宽松了些,不过有腰封也看不出。”
银宝瞪大眼,金宝推了推她,然后掩嘴一笑。
“这衣服原先是我们大娘子未出阁前穿的,大娘子的腰身都是出了名的纤纤细腰,没想到苏娘子还更胜一筹。”
“越子期还有个姐姐?”
“是的,大娘子随着夫君去外地做生意去了,每年年岁会回来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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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饭,她舒服的躺在越子期的床上,枕头被褥都是那家伙的味道。让她有些坐立难安,还有些心猿意马。
内心矛盾的让她抓狂,起身去书架上挑了几本书,放在床上翻看,看书果然是治疗兴奋,失眠的最佳效果,翻了没几页她就沉沉睡去。
越子期蹲在床头仔细的端详着她,掌心轻揉的拂过她光洁的额头,阿蛮的皮肤真好,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见她的睫毛动了两下,他吓得赶紧趴在地上。等了半天不见再有动静,他才小心捏手捏脚的走到门口,小心得带好门。
长叹了一口,安心的拍拍胸口,抬手擦擦额上刚才被吓出的冷汗,他多怕被阿蛮发现,又对他施暴。
越母站在一旁,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拉着就往前走。
“疼疼疼,母亲快放手,你这是干什么?”
“臭小子,从小我和你爹怎么教你的,居然偷进女孩子的闺房。”
“先松手,先松手母亲。”
越母松开手,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
“这是我自己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越母叉腰看着他:“嘿!我怎么没发现你脸皮也这么厚,现在里面睡的是你吗?你这样是毁人家清誉。”
“反正阿蛮早晚会是我越家的人,这样不算毁。”
说完马上快速跑开:“母亲,我先去休息了,您也早点睡。”
她还想再念叨念叨这小子,没想到一眨眼就被他溜了。这儿子真是让她操碎了心,不过现在算是苦尽甘来,想着明天要去桃源村好好打听下。
只要是正经姑娘,家世什么的,她也不会计较太多,听说当初老太太嫁给越家老太爷,也不是什么门当户对。
越老太爷也是一穷二白,娶了越老太太这个富家娘子。好在老太爷够争气,挣了这样大的家业。
人品,性情远比那些肤浅的家世重要的多,她见过太多的名门贵妇,泼辣,蛮横无理起来,还不如街上那些泼妇有教养。
那脏话也是说的让人目瞪口呆,打定了注意,她也回自己的院落内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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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苏小蛮睡得特别香甜,天还没亮就起床了,这次可不能迟到了。她安心的坐在马车内,一旁的越子期背着她偷偷打个哈欠。
最近他可能过得太过安逸了,起个大早他都有些吃不消。等了一会终于听到了开门鼓的第一声。
“李叔,走吧!不要等了,今天赶时间。”
“是,郎君。”
虽然他有些困倦,但看到身边穿的明艳动人的苏小蛮,再多的倦怠也消失不见。
“阿蛮穿姐姐的衣服很好看。”
苏小蛮腼腆的笑了笑,用指尖轻挠脸颊。
“昨晚睡得可还好?”
“很好,你的床睡起来很舒服。”
越子期笑着坐到她旁边。
“那,要不要我让出半张给你?”
她抬起头对着他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梨涡,片刻间,杀猪的喊叫声从马车内传出,声音回荡在元安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李叔摇摇头,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胆大。
马车内苏小蛮恶狠狠的盯着越子期。
“下次再敢这么不正经和我说话,我就废了你两条胳膊。”
越子期扶额想仰天长叹,他就是想小小暗示下她。一路颠婆,越子期稍微靠近一点她,苏小蛮就跟炸毛的猫一样,对着他张牙舞爪。
“阿蛮,是先去和你家人打声招呼,还是直接去明月山庄。”
她掀开窗帘,看了看天上的日头,时间怕来不及了。刚好看到挎着篮子下山回来的吉婶,赶紧叫李叔停车。
“吉婶,吉婶!”
吉婶听到有人喊她,循声看去,让她吃了一惊。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小蛮吗?
“小蛮是你,你昨天这是去哪了,可怕春芽和苏萌急坏了。这丫头打扮起来这么漂亮,这衣服看着可名贵了吧!”
苏小蛮握紧吉婶的手:“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元安城门那么早关,还有宵禁,所以就在越府暂住了一晚。吉婶我这赶着去明月山庄,麻烦你和春芽说下,我一切安好,让她放心。”
越子期掀开车帘,对着吉婶也打起招呼。
“吉婶好,阿蛮承蒙您关照了。”
哎呀呀!这是哪家郎君长得这么俊俏,看这衣着谈吐,还有这马车估计就是元安的那位首富,不过听说好像是个断袖来着。
张这么好看,浪费了!吉婶对他点头笑笑。
“吉婶就这么说,我先走了。”
苏小蛮上了车,看着还在一旁挥手告别的越子期,一把放下帘子。
“认识吗?你就打招呼,好像你很熟的样子。”
越子期理了理衣袍:“这是礼貌,不过现在不认识,不代表以后不认识。”
她懒着理他,越子期的脸皮,煎炒焖炸炖都破解不了。
到了明月山庄,她下马车,背好药箱。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送我过来,你赶紧回去了吧。”
“没事,我应该送的,你一个人回来,我也不放心。那好吧,里面我就不进去了,秦之时那个冰疙瘩,我也没话和他说。他要是敢为难你,就直接拿药箱砸在他脸上,告诉她你不干了,然后来我这,我给你三倍月钱。”
虽然她真的很心动,但是秦之时是她的救命恩人,做人要知恩图报。不过心里还是滴血的心疼三倍月钱的福利。
正在暗自惋惜呢,突然一块石头从她耳边呼啸而过。然后他听到秦之时来自北极的冷言冷语。
“越子期,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越子期一个轻松闪身,躲过这不痛不痒的的攻击。
☆、情愫暗生
“秦之时。你手伸的才是最长的, 人往高处走, 水往低处流, 阿蛮又没卖身给你,为什么不能选更好的。”
苏小蛮一脸无奈的夹在两人中间,墨竹悄悄走过去, 拉开她。
“进去吧,昨日颠簸劳累,许娘子这会还没起床。”
她投给墨竹一个感激的笑, 看着门外还在唇枪舌战的两人,都二十好几的人,怎么吵起架来也是这么幼稚。
她沿着走廊,一路向前。看到不远处的樱树林内, 树木一棵棵的倒下。这是在干嘛?她加快脚步驻足观望。她看见林内有好多工人在搬运树木。
“好好的, 为什么要把这些树砍掉?”
“你说沫歌,不能接触花粉,所以我就叫人把这片樱树林砍掉。”
秦之时仔细的端详着她,今日她的衣着很不一样,甜美可人, 在配上越来越红润细腻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看着她蜷曲浓密的睫毛上下煽动,秦之时的脸上, 难得带起了温柔的笑容。他就安静的站在她身后,静静地注视着她。
“可惜了。”
秦之时看着她略显忧伤的侧脸,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她在看着一棵樱树。
苏小蛮看着林中那棵最高最大的樱树,几个月前,在这里,她碰到了越子期那个坏家伙。他就站在那颗树上,满脸笑容,意气风发的看着,树下狼狈的自己。
秦之时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刻开始,一切就已尘埃落定,他注定走不进苏小蛮的心。因为那里已经慢慢被一个人填满。
“苏大夫,许娘子已经醒了。”
苏小蛮这才回过神,真是失态失态,居然发愣了。
“我马上就去。”
她拉拉肩膀的药箱,加快脚下步伐,生怕自己晚了,又要挨那个绿意白眼。
虽然上次被罚绿意老实了很多,但是也没给自己好脸色看。
到了天芳园,许沫歌刚好用完早膳。
“苏大夫这身衣裳真漂亮,这做工面料,都是元安一等绣娘的手艺。”
苏小蛮尴尬的笑了笑:“朋友送的。”
许沫歌笑的眉眼弯弯,看着头快低到胸前的苏小蛮:“是不是越郎君送你的。”
“是,我昨天晚上衣服被弄脏了,他就拿了套他姐姐的先给我穿。”
“晚上,你昨晚住在越府了?我的天!”
许沫歌惊呼,这可是个大发现。
“因为城门关了,我出不去,所以只是在他家借住一晚。”
“苏大夫,我觉得越郎君是看上你了。”
她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
他是断袖,怎么可能喜欢自己,不过从他最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又好像真的透着那么点猫腻。
绿意心里也冷哼,娘子也不是什么好心肠,果然,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东西。刚才她们出去,看到了郎君盯着苏大夫,眼睛眨也不眨,嘴上带着笑意。
娘子这会就想用越郎君,来转移苏大夫的注意力,可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就越郎君和他表哥还有流云的事,元安大街小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越子期就是个断袖,要不然以那样的样貌,和家世,也不会耗到今天还没成婚。
显然那一幕,带给娘子的打击是致命的。
“对了,过几天之时要施粥给一些灾民,想问问你,可以帮那些穷苦人也诊治下身体吗?银钱之时会单独给你算。”
苏小蛮收起脉诊,摇摇头:“不用了,既然是做善事,我也想进点绵薄之力,只不过我得医术,也就诊治个头疼脑热,跌打扭伤的,秦郎君不嫌弃就好。”
“不会,不会,我就说苏大夫人美心善,肯定愿意帮忙,之时老说,苏大夫不会做亏本买卖。”
苏小蛮嘴角抽了抽,秦之时还真是了解她:“我的确不做亏本生意,但也要分哪些事情,助人为乐这些,当然不能用银钱来衡量。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
许沫歌握住她的手,坚定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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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到最高点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桃源村村口,引来好多大人小孩驻足观望,这是谁家的马车,真漂亮。
车帘掀开,下来一个妆容精致,贵气逼人的阔太太。
金宝撑开伞遮在越夫人头上,自己也用帕子擦擦脸上的汗珠。
“夫人,下次可不能挑晌午这么热的时辰出来了。”
“年轻人,就是心里浮躁,我就没觉得很热。”
金宝看到夫人眼中的精光,撇撇嘴,当然了!您是在看未来儿媳妇的,一路上就激动的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越夫人看到前面有户人家开着门,带着金宝站在门口,向里张望。
“这位婶子,能借口水喝吗?”
吉婶抬头,看到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人,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她放下手中的菜,双人在围裙上擦了擦。
“进来吧,我这就是白水,没有茶水。”
“无妨无妨,有水就够了。”
金宝一口气连喝三碗,才停手。这里的水甘甜清凉,真好喝。听说郎君在这也买了宅子,下次她一定要跟着来这。
越母放下碗,用丝帕擦擦嘴,然后从腰间拿出一吊钱,放在桌上。
“我和您打听个事,不会叫您白说。”
吉婶瞪大眼睛看着桌上的钱,这,这钱可抵的上她家老吉三个月的工钱了。
“您问,但凡我知道都告诉您。”
“这有个苏大夫,苏小蛮!家住何处?”
打听小蛮的?吉婶打量着越夫人,虽然她也想拿桌上的钱,但却不能把小蛮给卖了,这样是损阴德的事情。
见吉婶眼神有些戒备,金宝忙上前解释。
“婶子,您别误会,我们夫人就是想给苏大夫做个媒,拉个线,元安有户富贵人家看上苏大夫了,所以托我们夫人来这,打听下情况。”
吉婶这才放下心,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那孩子,乖巧懂事的很,就是命苦点,她娘五年前死的,生她弟弟的时候难产,她爹年前也刚去世。就剩下她和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婢女相依为命。”
越夫人听着,也觉得内心凄凉。看她那么爱笑,还以为家里父母双全。果然穷的家的孩子早当家。
“那为何都快十七了还没说亲?是不是.....!”
吉婶无奈摇头:“姑娘是好姑娘,长得标志又聪明,又能吃苦耐劳,就是家里要养的人太多,您也知道,我们乡下赚点钱不容易。”
越夫人和金宝点头称是。
“就指着种地,和打散工赚来的钱,养家糊口,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就您桌上这一吊钱,都赶上我家那口子,两个多月的工钱了。但在您这,也就是个零碎。”
见她说了一堆,都没说到她们想听的答案,金宝有些着急。
“婶子还没说,苏大夫说亲这事。”
“她爹娘都没了,亲戚这些也没见有人来看过她,所以就给耽搁了,上个月我倒是想给她介绍,但对面那户人家一听娶了她,就要在多养两口人,都嫌弃说负担太重。”
“这户人家也太可恶了。”
金宝气的叉腰怒斥,越夫人瞪了她一眼。
“各有各的难处,没有谁对谁错。”
“这位夫人说的是。”
越夫人把钱推到吉婶面前:“谢谢你和我说这么多,这钱你收下,我们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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