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举也属于无奈,没想到他们那般阻拦,端瑾王爷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华京,这个周显实在是无能得很,在他的地界上,还让别人传出了消息,打乱了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若不是端瑾王爷先将这件事捅了出来,他何至于要放弃原先的计划,自己还要平白出五千两银子!
不过好在孟权还算知事,早就安排好了那些商人,如此一来,便是祈阳帝拨款买粮,粮食都囤在他们手里,祈阳帝也没有办法,还是要花钱去买,这笔钱,怎么着他也亏不着!
思及此,右相又在心中暗自得意,不过面上倒是不显,还是一派“忧国忧民”的样子,任是谁见了,也觉得他是真心为了大祈好,为了黎民百姓好。
祈阳帝一时听罢了,见右相如此的“心系天下”,脸色也缓和了,气也渐渐平了,夸道:“到底是右相有心,真不愧是我大祈的肱骨重臣!”
“陛下谬赞了,”右相装模作样地说道,“身为祈国的子民,为祈国出一份力,乃是应当的,只是臣毕竟俸禄有限,否则一定再多拿些银钱出来啊!”
祈阳帝越听越满意非常,又再赞道:“右相为国为民,思虑甚全,实在乃是我大祈之幸,乃是我祈国为官之典范!”
祈阳帝话音刚落,右相一派的众官员忙齐声附和,皆是恭维祈阳帝,赞叹右相的话。
左相见祈阳帝被右相几句话便带偏了本来想法,颇有些本末倒置起来,心下也有些着急,便出声道:“陛下,举凡大灾过后,流民的安置问题,才是重中之重,眼下是不是先着意安排这个?王爷那边若不是太急,如何能给你传密信回来,只怕是情况不容乐观啊!”
祈阳帝本来刚高兴了一会儿,又听见左相此番言论,登时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也知道,左相所言也有道理。
本来,前些日子南边传来消息,说今年大丰收,按理来说应是举国欢庆的事情,他也其心欣慰。
只是后来选监粮官一职的时候,总是被朝中众人争来抢去,闹得他头疼不已,正好这次墨曜说要去南方游玩,请命做这个监粮官,他当时还十分松了口气,觉得如此再好不过。
哪成想,几日后墨曜竟派人传来密信,说南边突发大洪灾,请他赶紧去派人带着银粮等物前去赈灾。
如此便好比从云端一下子跌落谷底,实在是叫人又气又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隔墙有耳”
最后,众臣纷纷效仿右相,站出来说要拿出自己的俸禄赈灾,祈阳帝无法,只得先让孟权统计出诸位大臣的捐银和国库中可动现银,以备赈灾。
祈阳帝心中苦闷,又不想再臣子面前显露出来,只好先叫退了朝。
待一个人回了御书房,才开始大发脾气,几乎将御书房内器物摔了个干净。
太后娘娘得了信,亲自前来御书房,正碰见祈阳帝大发龙威,御书房内外跪着乌压压一群宫人。
太后娘娘进了御书房,见到祈阳帝还在椅子上坐着运气,连她进来了也不曾注意,便走到祈阳帝跟前,沉声问道:“皇上何以发这么大的脾气?”
早朝的事,她知道的不多,后宫不得干政,是以太后对政事上一向不多问,这一回她会来也是许公公见事不好,派人去了寿安宫,请她前来相劝祈阳帝。
否则的话,太后娘娘还不知道祈阳帝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呢!
祈阳帝正暗自运气呢,一抬头见太后来了,不敢给太后脸色看,忙起身快步走向太后,“母后您怎么来了,”说着又狠狠地瞪了许芝年一眼,“这地上这么乱,怎么也不知道派人收拾了,若是母后受了伤,你们有几条命担得起!”
“奴才这就派人收拾,陛下与太后娘娘暂且移步内室,这边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许芝年点头哈腰地应答。
就算刚刚明明是祈阳帝自己不许人动手收拾,他也不会有一丁点儿的意见,皇上的话,总是对的,不需要他们反驳,只需要他们听命便够了。
祈阳帝这才扶着太后去了他平日里小憩的内室。
太后娘娘在软塌上坐了,问道:“皇上因何生了这么大的气?难道自己的身子也不要么?”
祈阳帝在自己母后面前再也端不住那么沉重的架子了,叹了口气,道:“母后有所不知,今早儿子接到墨曜的八百里加急,说本该丰收的沧州一带突发了大洪水,堤坝损坏,粮田尽毁,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沧州发了洪水?”太后娘娘惊道,“若哀家记得没错的话,沧州一带连着永济大运河,周遭的堤坝一向固若金汤,怎么今年突然会决堤呢!”
太后虽为女子,可她也却不是一个普通妇人,自然知道祈阳帝所言意味着什么。
祈阳帝面露苦色,“儿子也不知道呢,母后您说的对,永济运河是父皇那时候便开始大力修缮的,一向顺风又顺水,哪知这突然之间,竟会决堤呢!最要紧的是,今早孟权竟说国库空虚,恐怕难以拿出太多银子来赈灾,这实在叫儿子为难啊!”
“怪不得,你生了这般大的气,”太后娘娘点了点头,“南方一向是各地米粮的输出大地,这一遭发了洪水,只怕今年粮食要贵了,皇上可要先做好准备才是。”
“母后放心,儿子得到了墨曜的消息,就赶紧让孟权着手收粮了。”
太后娘娘听到祈阳帝一再提起墨曜传信的话,留心问了一句,“你说这消息是曜儿传过来的?哀家记得他是说要去南边玩的,怎么倒碰上了这样的事?再说出了这种事,沧州的知州等官员们呢?事先竟一点风声也没听到么!”
“母后说到这里,儿子也有些觉得不对,”祈阳帝皱了皱眉头,“墨曜信中有的地方似乎有些语焉不详,儿子起初接到信的时候,光顾着生气了,倒是没主意过这点,如今听母后提起,才觉出不对来。”
“皇上英明,想来此事该有决断才是,要不要派人下去好好查一查。”太后想了想,还是提了一条建议。
“不错,儿子正有此意,”祈阳帝忙自点头应承太后的话,“早先儿子便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只是当时又急又怒,来不及深思,如今静下心来,反而想明白了,母后放心,儿子自有决断。”
“恩,哀家知道皇上的能耐。”太后娘娘看着祈阳帝不似刚才那般颓丧了,满意地笑了。
与此同时,洛府内,洛峥回了集英堂,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下,便去了赵氏的远香堂。
赵氏听见丫头们说洛峥来了,忙叫将人迎进来。
洛峥一进门,草草地向赵氏行了个礼,便道:“南边出事了,母亲,前些日子儿子与您商量囤粮的事情,怎么样了?”
赵氏被他突然来的一句话说的一愣,待回过神来,忙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儿,南边怎么了?”
“端瑾王爷从南边传信回来,沧州发了大洪水了,今早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母亲,儿子跟您说的事情怕是要应验了,慧觉大师果然睿智!”洛峥急忙忙地将话说完了,才端起赵嬷嬷捧上来的茶盏,吃了口茶。
“阿弥陀佛,”赵氏抓起腕间的佛珠,吁了一口气,“慧觉大师乃是得道高僧,是有佛缘的,自然不是我等凡人可比,你放心,我已经叫洛钟多多囤了粮食和一些药品,若华京这边也有不对,洛家一定能及时站出来,替陛下分忧的。”
“那就好,那就好。”洛峥听到这里,才算是放了些心。
今早祈阳帝龙威震怒,实在突然,饶是他心中有了一点儿准备,也惊了一下。
只是,他如今更加忧心南边的灾情。
这些年来,南方一向风调雨顺,米粮丰硕,这洪涝出现的如此突然,百姓们没有准备,只怕终将会导致流离失所,现在只盼,端瑾王爷在沧州那边,能好好地威慑住那些官员,一心为百姓考虑才是…
“峥儿,峥儿!”赵氏见洛峥不知在想什么,出神得厉害,忙唤了几声。
“儿子走神了,母亲勿怪。”洛峥听见赵氏的喊声,忙回话道。
赵氏知道洛峥的心性,因而劝道:“不妨,娘知道你心思重,可你也不能太过忧心,也要仔细自己的身子,若真如你料想的那样,有流民会涌入华京,需要你做的事情,可还多着呢。”
“母亲放心,儿子心中有数的。”
赵氏得了洛峥的保证,这才满意了,又与他商量了些别的。
此时,母子二人均未注意,门外那里,还站了一个人,听见了他们二人的话,悄悄地又转身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冷嘲热讽争闲气
原来,在赵氏房门口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洛昇。
刚散了早朝,他与洛峥一前一后回了洛府,本想先回自己院子换下朝服,却见到洛峥急匆匆地去了远香堂。
洛昇心下生疑,就挥退随从,自己悄悄地跟在了洛峥的后面。
正好洛峥与赵氏商量事情的时候,赵氏又将伺候的人都打发走了,屋里只留了赵嬷嬷一人。
洛昇跟着洛峥到了远香堂的正房门口,见门外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心中疑惑更甚,便提着气跑到房门口听起了墙角。
这一听下不要紧,竟让他听出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洛昇心下骇然,怪不得赵氏前几日突然说要今年多囤粮食,起初他还不以为意,以为又是赵氏礼佛礼的,自己折腾,想做“善事”,没想到,竟然是跟洛峥私下里商量了这么大的事!
想到这里,洛昇又不免气恨。
人人都说赵氏偏宠他,可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一点儿风声都没露给自己,怕是将来只准备让洛峥一个人出风头的吧!
他就知道,在赵氏眼里,能给洛家争光的,只有他那个身份尊贵的大哥!
而他,不过是赵氏闲来无聊用以解闷的一个“玩物”罢了!
越想越气,洛昇面沉如水地回到了落霞馆,一言不发地换下了朝服,对着平日里和颜悦色,宠爱有加的柳姨娘都没个表情,话也没说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柳姨娘看着洛昇跟没看见她似的,一阵风似的就走了,登时愣在了当场。
小赵氏本来也生气呢,可见到柳姨娘那副呆住了的表情,不知怎么的,心里就痛快了。
因而阴阳怪气地跟洛文嫣笑言道:“文嫣啊,咱们回去吧,今早的燕窝粥煮的可好呢,咱们可不能浪费了,得赶紧回去吃了啊!”
洛文嫣如何不知小赵氏此举是在暗讽柳姨娘“不自量力”,被洛昇下了面子,于是忙顺着小赵氏的话头附和道:“是啊,女儿看小厨房今早的燕窝粥煮的,不同于往常,香味更甚,好得紧呢,咱们赶紧回去吧。”
语罢,母女二人便高仰着脸,一起走了。
而且,小赵氏行至柳姨娘身旁的时候,还是分不屑地嗤了一声。
她母女二人走后,柳若芸带着丫鬟站在原地,久未挪动脚步。
她死死地抓着手中的托盘,将本来纤纤弱弱的柔荑都攥出青筋来了,却似乎没有察觉一样。
再看那托盘上面,赫然放着一碗燕窝粥,还飘着袅袅香气,如今倒似乎成了对她的一种嘲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洛昇对她的忽略!
况且,还有小赵氏母女刚才那般明目张胆地讽刺,柳若芸姣好的玉容上,怒色横生,一时间,红白交加,煞是精彩。
她的贴身丫鬟画屏见她这样生气,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上前去劝,一时急的在那里团团转。
最后,倒是柳若芸自己渐渐平了气,带着画屏回了容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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