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直升机落地,机舱门打开时,徐卫国眯起眼睛看了过去。
陈大俊?!
这厮怎么跑来了?
陈大俊跳下来之后,立马转身,朝着直升机上的人伸出双臂,看样子是要接什么人。
那是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襁褓。
徐卫国猛地冲了过去,一下子把陈大俊撞开,自己伸手把人抱了下来。
陈大俊委屈地跌坐在地上,冲着最后准备下来的陈应山喊道:“爸爸,徐卫国欺负我。”
陈应山哼了一声,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刺了徐卫国一句。
“大俊只是怕小满抱着孩子不方便,所以才打算伸手帮忙,你这么急吼吼的冲过来,活像是别人要抢你媳妇儿似的,徐卫国,你可真是爷们!”
徐卫国根本没搭理陈应山父子,和林小满亲热地说着话。
“我刚说回京接你,你就来了,这倒省去了不少工夫。”
“嗯,发现孔容的那张图是地下城的地形图之后,我就有过来探探的想法了。那道门,只有我能开。”
一行人重新过滑道游过地下河来到广场上。
而这个时候,地下城的那道黑色大门后,也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站在最前头的是一个怀里抱着一只鸡的男人,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抹上了不少发腊。
他低下头正跟怀里的鸡说话:“咕咕,你说外头的人是些什么人?他们怎么去而复返了?难道他们找到了开门的办法?”
鸡咕咕地叫了两声。
那人又道:“你说什么?怎么可能?那道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开。除了青青,再也没有别人能开了。
孔家那些不识抬举的家伙,以为关上门就能困死我们,守住鼎。
他们不知道青青是陈家和孔家嫡系之后,两鼎之女是能打开所有大门的钥匙。
这是陈家和孔家共同保守着的一个大秘密。
我们和青青约定会合的日子就快到了,届时她没等到我们,一定会来开门带我们和鼎一起出去的。
我们只需要再忍忍。”
鸡又咕咕叫了两声。
那人继续自说自话,“外头的人,喊破喉咙我们也不应他,他来多少次都只能是无功而返。不管他是敌是友,反正威胁不到我们。对了,咕咕,今天你下蛋没有啊?我饿了。”
鸡咕咕叫着,翅膀胡乱地扑腾了两下,然后想要逃走。
男人生气了,直接一伸手一拧一扯,鸡脖子就被拉到极致然后粗暴地硬扯断了。
男人把鸡往地上一丢,一脸怜悯又惋惜地道:“为什么就连你也不愿意为我做点贡献呢,我可是你的主人啊,我不过是想吃点蛋而已。你生成一只鸡,下蛋不是你的本能吗?”
男人身后的那些人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刚才被弄死那只鸡是公鸡来的。
公鸡哪来下蛋的本能啊?
但他们没人敢说实话,只是无声地扯了扯嘴唇。
“我饿了,我要吃蛋!”男人嚷嚷着饿,扭头让那些人去给他拿煮鸡蛋。
“陈,陈大哥,鸡蛋,鸡蛋昨天就吃完了。你一天吃三十多只蛋,这些鸡生不过来啊。”
第九百三十七章 甩黑锅大法
“那现在就让那些鸡赶紧给我生蛋!”男人饿极的时候脾气见长,脸色一凝,眼神跟要择人而噬的凶兽似的,令人害怕。
那一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一眼,然后齐齐缩了缩脖子。
鸡……
哪里还有几只鸡啊?
这些天,老大饿了就狂吃鸡蛋,一天吃三五十个。
他们刚开始还有点干粮顶着,就没打那些鸡的主意。
可是后来,干粮吃完了,他们饿了两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趁老大睡着了的时候,偷偷杀了几只鸡,用泥巴糊了用火烤来分着吃了。
这里有十来个人,一人一天一只鸡,一天就得没十只鸡。
他们前前后后好像吃了好几十鸡了。
吃的时候也没注意管公母。
到了后来鸡蛋越来越少的时候才发现,母鸡被他们杀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尼玛全是公的。
如果鸡蛋供应不断,老大不会去数鸡的。
可是现在……
老大没鸡蛋吃了。
剩下的那些鸡………又全是不会生蛋的。
老大吃鸡蛋却不吃鸡。
要是知道他们把他下蛋的鸡全弄来吃了,他们都得死!
老大把这些鸡当成家人一样,经常陪它们说话聊天,他对鸡比对人还好,他的鸡只有他能处置,其他人要是敢对他的鸡下手,他就会像杀鸡一样杀人!
“你们还傻站着干嘛,不是让你们去催鸡生蛋下来给我煮着吃么?我饿了,我饿了,你们耳朵聋了?”陈老大见没人动弹,气不打一片来,跟头暴怒的走兽一样冲着众人咆哮了起来。
这些人只能装模作样的去找鸡,然后到了老大看不到的地方时,就聚在一起叽叽咕咕的商量,看怎样才能把这事掩过去。
“掩不过去,我们就会被老大弄死,他那个屠夫的外号不是白给的。”
“都想想招儿,看怎么能办,能瞒一天是一天啊。”
十来个人一脸惊恐地凑在一起想主意。
“老大没人性,我们这些兄弟们都十分清楚,不想死的都赶紧想招。都说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我们这么多人,总能想出一个靠谱的办法吧?”
“母鸡已经没了,蛋肯定是没有的。这杀鸡的事总会被老大发现的。要是在地上,我们可以去买些鸡来充数,可这是在地下,外头那门关着,只有老大那个口中的青青一个人才能打开门,所以我们是变不出母鸡来,圆不了这个谎的。”十个人当中那个平时最喜欢耍小聪明的瘦子开口说着。
其他人忙不迭地点头,“是啊,所以这事才为难啊。变不出母鸡来,老大就会发现,老大知道鸡是我们杀了的,他就会杀我们。”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在小卢的身上,把他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这让小卢觉得压力很大。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陈老大喊饿的声音就像催命符一样传了过来。
“人呢?鸡蛋呢?赶紧给我煮鸡蛋过来!等我把咕咕的坟头立好你们还没把鸡蛋弄上来,我就把你们的dan切下来煮了吃……”
一群人又怕又急,不停地催着小卢。
“小卢,快点。”
“小卢……”
“小卢……”
小卢被吵得头大无比。
“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们想不到任何办法隐瞒这件事,老大要杀我们,我们不想被他杀的话,就把他杀了或者绑了。”
小卢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其他人却觉得这好像是他们目前能走的唯一一条路了。
所以纷纷同意了。
“绑着他不杀,等那青青带人来了,他只要跟那个青青一说,我们照样得死,说不定还会死得更惨。
所以,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只能杀了他。”
“可我们杀了老大,那个青青来,我们又怎么跟她交待呢?”
“那有什么难的?直接把杀人的事推给那些姓孔的不就行了?”小卢脱口而出之后,眼前突然一亮,“就说孔家村的人发现上了当,跟老大起了冲突,大打出手,然后孔家村的人把老大打死了。”
“那孔家村的人要是不承认,跟那个青青对质,我们不是就漏馅了么?”
有人觉得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但是还有漏洞。
小卢皱眉想了想,道:“那些孔家村的人死了没?谁知道?”
“没死也差不多了。我们这边还能杀鸡吃,他们那边可是连鸡毛都没有,饿了只能啃青铜器。老大说反正他们是要饿死的,就不浪费力气去杀一次了,放他们在自生自灭。
如果到时候那个青青来了之后,孔家村的人还没死得完,再补他们几刀子便是。”
“有了!有了,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小卢突然一拍脑门,兴奋无比地跳了起来。
“如果我们要把事情推给孔家村的人,那么我们就这样办。
现在,我们就去把吃剩下的鸡骨头和鸡毛什么的全都收拾起来,丢到孔家人所在的地方。
再让几个人假装慌慌张张的去找老大,跟老大说,母鸡全都不见了,怀疑是饿极了的孔家人偷去杀来吃了。
老大一定会暴跳如雷,一定会让我们去杀孔家那边的人,只要能打起来,不管老大死不死,我们都能交待得过去。
要是老大没死,偷鸡的黑锅也已经甩给孔家人,我们就不用被他杀了。
如果老大一不小心被打死了,那就更好了,反正是孔家的人打死的,也不关我们的事。
你们觉得这个办法怎样?”
小卢一说完,大家都觉得好,只不过他们觉得事情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就跟陈老大说鸡是被孔家人偷走杀来吃了,用不着把鸡骨头和鸡毛都去收拾一遍还要拿到孔家人所在的地方去扔。
“捉贼要拿赃,老大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所以鸡骨头和鸡毛必须是在孔家人的地盘上发现的,我们才能洗脱嫌疑。
孔家人躲得远,我们时间很紧,不要再犹豫了,赶紧分工去收拾。”
大家想了想,小卢说的确实有道理,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他们那个老大虽然疯,却一点儿也不傻。
半个小时后。
陈老大没等来煮鸡蛋,等来了母鸡全被人偷走并被杀来吃了的消息之后,果然气得眼睛都红了,直接抄了一把尖刀就往地下城的城中心走。
第九百三十八章 想求滔天的富贵
孔家村的人集中在青铜鼎的附近,就算饿得有气无力,两眼泛花了,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一直提防着那个姓陈的过来偷袭。
孔家人世代守护的鼎是个圆鼎,据说埋在秦岭下已经好几千年了。
鼎为三足,鼎身像一口圆形的深锅,上面刻着古朴的云纹,鼎身两侧各有一个龙头。
每一年春节前后,孔家村的人都会集体来此祭祀,这是只有孔家人才知道的秘密。
今年,他们按照惯例举行祭祀仪式的时候,几百年前分裂出去的大房后人却回来了,要求参加孔家的大典。
孔家村的人世代隐居在此,生活清贫,与世无争,但是却没被磨灭了血性,深入秦岭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都被他们驱赶或者处置了。
孔家大房的人突然回来,带着信物,直接找到了地下城,要求参加祭祀。
孔火对这个拿着信,抱着一只鸡的男人不太信任,虽然他一再保证只是回来参加祭祀,但孔火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以前数千年,孔家大房原本才是该看守鼎的嫡系,但是到了大约三百年前的时候,孔老大孔凡生生出了异心,他爱好安逸的生活,受不得村中清苦,也不愿意他的后代吃糠咽菜,毫无出息的呆在这里看一只死物。
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外面的世界生活那么精彩,他向往得不得了。
他要走,他的妹妹开始是苦口婆心的劝他,他不听;后来,为了阻止他出去,两兄妹还打过,打得头破血流,却都没能说服彼此。
孔老大执意要走,孔二妹就说,要离开这里,要么死,要么彻底与孔家断绝往来,斩断过去,并对孔家守鼎的事守口如瓶。
孔老大为了离开,去过他想要的富贵生活,答应了孔二际断绝往来,忘记他是守鼎世家孔家的人,不能提及自己的出身,会把秘密止于他那一代,也绝不会让他的后代再回来。
孔老大头脑灵活,心思机巧,出山之后确实做下了一番大事业,开了个票号赚了不少钱,也只字不提自己的出身,而是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世来源,说是某个道台孔姓五品官员的后人。
孔凡生过上了他想要的生活。
因为他主动放弃了孔家大房的责任,所以孔二妹就成了守鼎的一脉,坚守在秦岭,教育自己的子孙后代,把守鼎的重任世代相传。
两房自分裂后,已经几百年不往来了。
孔二妹以为,孔凡生确实做到了承诺,把孔家村的一切都带进了棺材里。
谁也没想到,孔凡生的后人突然回来了,并以孔家真正的嫡系自居,要求验鼎,重掌护鼎的职责。
不管他说得如何好听,如何的冠冕堂皇,孔火就是觉得这个跟鸡说话的男人十分不入眼。
他说孔凡生死前一直在后悔当初所做的决定,所以才孔家村的事告诉了后人,后来又发生了很多朝代更替的事,他们跟错了人,站错了队,被带到了岛国,直到最近,他们才有一个机会回来。
他们这一次回来就是来认错的,如果可以的话,能亲自参与祭祀,死都无憾了。
孔火自然是断然拒绝了。
然后这自称是孔凡生后人的男人就说他们才是正统,以前几千年都是他们为嫡,不能因为当初的一个信念分歧,一个小小的错误就否定他们。
这样做是不对的,是与祖宗之法相悖的。
再说了,孔家传承到孔凡生那一代的时候只有两兄妹,孔凡生为男,孔二妹只是个女的,子承父业才是千古真理。
孔二妹是女的,是会外嫁的,女子不是本家人,是别人家的人,所以孔火他们这一支名不正言不顺。
之前上百年,是孔凡生他们不计较,现在他们回来了,他们还礼数周全的询问孔火能否参加祭祀大典,就是给孔火的面子,感谢他的祖先孔二妹当初暂时代管了孔老大的这些事。
祖宗都死了几百年了,也该拨乱反正了。
孔火当时肺都快给气炸了。
“拨乱反正?你孔凡生自己贪图荣华富贵,不肯承担自己身为孔家嫡系长男的责任苦守秦岭,不肯让自己的后代过清苦的生活,执意要离开这里,主动写下了切结书,断绝一切关系,绝不对外提起此间事。
现在你说回来就回来,说你才是名正言顺,还要拨乱反正?
你们要脸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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