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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不失爱——萨木

时间:2017-10-10 16:37:37  作者:萨木

  “哦。”她点点头,手下一伸,终还是没忍住去把裤脚上的线揪下来。
  这次,柯一宁感觉到了。
  “洛洛你.....是不是有事?”
  黎洛洛摇头,摇完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柯一宁看不到。
  “没有,只是同学聚会……我就不参加了。”
  哐当。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声响,紧接着是柯一宁低呼的一声。
  “柯一宁,怎么了?”她放下腿站稳,换了只手拿电话。
  半响,柯一宁才又回话。
  “没事,没事,不小心碰到杯子,咖啡洒到身上了。”
  黎洛洛凝眉,“热咖啡?”
  “嗯,还好。”柯一宁笑了声。
  黎洛洛可笑不出来,眉头皱的更紧,忙交代对方,“那你快把电话挂了吧,看看烫伤没有,如果严重一定要马上去医院。”
  柯一宁却仍旧说的语气轻松,“不碍事的,没那么严重。”
  “要是真不严重以你的脾气根本不会出声。”
  黎洛洛不给面子,毫无犹豫的拆穿柯一宁的谎言,毕竟相处了那么多年,她相信就算一个人再多变化,骨子里的本质也是改变不了的,特别是那样坚毅隐忍的人。
  直到柯一宁听话的挂了电话去查看烫伤情况,良久以后,黎洛洛都维持着举电话的姿势站在屋里,袁慧珍过来取脏衣服看到她呆愣的表情,忙走上前询问。
  “小洛,你是打电话还是发呆呢?”
  黎洛洛回神,尴尬的放下手,看着母亲大人干笑了两声。
  “我刚接完朋友电话,想事情呢。”
  袁慧珍疑惑的问:“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亲妈!”黎洛洛郁闷的低嚎。
  “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袁慧珍举起手摆了摆,转身出门。
  黎洛洛望着她亲娘的背影,却在心里继续接上了断掉的思绪,那就是和柯一宁之间必须得早点解决了,她亲娘有句话说的很对,有些事情是不能耽误的,久了就会更放不下,她既然无心成事,就不能拖拉到让人家误入歧途。
  ——
  第二天一早,黎洛洛先去何燕英的医院探望了一圈,见她气色不错,还和护士有说有笑的,这才悄悄关上门,又打车去看姜昱。
  两家医院距离不算近,她这一来一回就得浪费很多时间,索性为了省时省力,她都直接坐出租车。
  今天的天气有种干净的清爽,不冷不热的,令人心情愉悦。
  姜昱在病房里看电视,见她进来,即刻用遥控器关小了声。
  “看你的吧,难得有时间看电视。”黎洛洛微微一笑,走到病床旁边,把保温桶放到桌上。
  姜昱打量她一眼说:“就因为总不看,反倒不知道应该看什么了。”
  “法制节目啊,要不焦点访谈?”
  “你饶了我吧。”姜昱摇头失笑,立马又抬手捂住脑袋,牵扯到伤口有点疼。
  “嘚瑟。”黎洛洛嘀咕一句。
  打开保温桶,里面的汤还冒着热气,她盛了一碗出来递到姜昱手里。
  “喝汤吧,补补你失了的气血。”
  姜昱捧着汤碗,满脸古怪的看她。
  “你做的?”
  她嗯了声,语气轻快,“我做的,你喝不喝?”
  “喝。”
  姜昱勾勾嘴角,舀了一勺汤放进嘴里,咽下去的一瞬间就笑了。
  “传承的手艺,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黎洛洛瞪他一眼,“少废话,算你运气好,我妈过来了,要不连刷锅水都没的喝。”
  “妈她......”
  黎洛洛挑眉。
  姜昱的喉头滚了滚,继续说:“那个,她老人家给我做的?”
  “不是,我骗她说袁梦病了,她才做的。”
  “哦。”
  姜昱没再说话,默默喝汤。
  黎洛洛扯了下唇角,心里的愉悦又添了一层。                       
作者有话要说:  想到句诗词: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姜昱和黎洛洛的接触慢慢多了起来,毕竟是男女主么,不能总让他们踩在鹊桥上相互仰望,不然时间长了姜郎可能真的会爱上牛的。==
几处伏笔和离婚的原因也会逐渐揭开,因设定不是虐文风向,所以虐点都会点到即止,只求一片安好,皆大欢喜。
至于挫折和难处还是会有,作者写不来太过于平淡一路顺风顺水的文文,望读者小天使海涵。
最后舍着老脸说一句,打滚求收藏求评论~~~

☆、摊牌

  黎洛洛在医院只待了半天。
  下午她回到学校跟领导商量着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本来还想多请几天的,可看到领导的脸色,她没敢在得寸进尺。
  和接班的老师做了个简单的交接,又叮嘱了一下班里的几个小朋友,这才放心的离开学校。
  走到校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边的人,欣长的身形,暗色的着装,低垂的眉眼间尽是忧郁神色。
  黎洛洛抿了嘴唇,慢慢的走过去。
  “柯一宁,你什么时候到的?”
  柯一宁看到她,明显一愣。
  他看了眼手表,诧异的反问:“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没有,我是来请假的。”
  “请假?”柯一宁更加诧异,“洛洛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我帮忙?你......别和我客气好吗。”
  黎洛洛笑着摇了摇头,眼神并不躲闪柯一宁的直视。
  “我请假是要处理些私事,你不用瞎想。”
  “哦,是这样。”
  柯一宁收回目光,默了几秒,转而抬眼对她一笑。
  “那你现在暂时没事吧?我们一起吃个饭?”
  黎洛洛看着柯一宁迫切的眼神,本想拒绝,但细一想又点头同意了。
  这次吃饭因为时间尚早,他们没有经历残酷的排队过程,柯一宁似是早就做过了功课,带着洛洛直接去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饭馆。
  他们坐的位置不算包间,只是单独用纱帘隔开的四人卡位,地方比较宽敞,聊天也方便。
  柯一宁把菜单递给她,体贴的让她做主。
  偏偏黎洛洛最烦的就是点菜,索性往回一推,说了句:“随便,你点就行。”
  柯一宁拿过菜单,低低的笑出声。
  黎洛洛略显讶异的看他,问道:“你笑什么呢?”
  柯一宁边翻菜单边说:“洛洛你听过一句话吗,这个世界上最难达到的要求就是‘随便’两字。”
  “那是你的曲解,我是真的没要求。”黎洛洛白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水。
  柯一宁识趣的不再调侃,叫来服务员从菜单上指了几个菜。
  等待的过程中,柯一宁的目光一直都没从黎洛洛身上移开,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像是有千言万语的话要说,最终却都化成了一声低叹。
  黎洛洛垂着眼帘,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她的内心一直在不停的思考着,究竟用什么样的话语和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够不伤到柯一宁的自尊,她深知他的性格不会轻易说出放弃。
  在柯一宁默默的注视下,她思索了良久,直到服务员端过来第一盘菜,她才缓缓开口。
  “柯一宁,你今天过来找我,是为了同学聚会的事情吗?”
  服务员的手臂遮挡在他们中间,一瞬隔离了那迫人的视线。
  柯一宁瞳孔微缩,继而垂眸看了一眼那盘菜,拿起筷子给黎洛洛盘子里夹了一些。
  “来,尝尝好不好吃。”
  “谢谢。”
  黎洛洛不急他的回答,只顾低头夹起些菜放到嘴里,是小时候她最喜欢吃的辣椒炒肉,长大以后就很少再吃了,少年时她嗜辣,口味也偏重,可和姜昱结婚以后慢慢就变了,姜昱职业原因比较保护嗓子,所以吃饭以清淡为主,她跟着吃了好几年,口味自然也就偏向于清淡的菜式了。
  可她向来不是个过于挑食的人,辣一些的菜仍旧能吃。
  柯一宁不知道这些,私以为洛洛的口味还和少年时一样,上次四人吃饭时也不是他点的菜,加上洛洛那天情绪不好,基本什么都没吃。
  看到洛洛点头说了声“还不错”,柯一宁极为开心,又忙给她夹了些过去。
  这时,第二盘又端上来了,水煮牛肉,仍是辣菜。
  黎洛洛不动声色,心里却明白今天这顿饭恐怕都是这样的菜式了,咸辣油腻,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口味,舞蹈老师和袁慧珍越不让吃的,她就越喜欢偷着去吃。
  五道菜都上齐了,黎洛洛也都尝了个七七八八,嘴巴都辣到发麻的时候,柯一宁终于回复她刚刚的问话了。
  “洛洛,我找你不全是为了聚会,见不见同学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重要,我这次回国只为一件事。”
  黎洛洛听完放下筷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把胃里翻腾的刺激硬压下去。
  她看着他,淡淡的说:“我知道。”
  柯一宁顿了下,继而笑了。
  “是,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出来了。”
  “但是柯一宁......”
  “你先别说。”柯一宁抬手打断洛洛的话,急切的想要先表达自己的。
  “我知道你离婚没多久,心里的伤并没有痊愈,我不想勉强你立刻接受我,只希望咱们能给彼此一个机会,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不是吗?我们还是有感情基础的对不对?我会等你,等多久都可以,只是想你以后别再拒绝我。”
  柯一宁说完,用几乎恳求的神态看着黎洛洛。
  他这样的眼神真像十四岁那年夏天,他们离别的那个晚上,他对黎洛洛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我真不能陪你去”,如果那时候的黎洛洛曾因为这样的眼神感到有多愤怒,现在的她就感到有多平静。
  柯一宁说的对,时间是剂最好的良药,可它的作用只能抹去人们想要抹去的,对于深刺入骨的爱与恨,药效不过是缓解了发作期。
  “柯一宁。”
  黎洛洛抬眼看过去,严肃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洛洛......”柯一宁将将开口,又强制自己闭上嘴。
  黎洛洛说:“我想了很久,觉得有必要和你说明了,你刚说的话我都明白,可是咱们先不谈以后,恐怕我现在就要拒绝你了。
  黎洛洛顿了顿,弯唇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
  柯一宁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她。
  她接着继续说道:“记得你那天问我,暂时不考虑接受新感情是不是因为对前夫还有情,当时我没回答,现在我想告诉你答案......确实,我还爱着姜昱,所以我不可能也不想再接受任何人,哪怕……哪怕我和那个人没有未来。”
  一口气说完,黎洛洛莫名有种痛快淋漓的感觉,像是在心中挣扎了很久的飞蛾破体而出,一展开翅膀就再也无法束缚,再也不想躲在潮湿的阴暗角落里苟活。
  ——
  出了饭店,黎洛洛的胃里就像揣着个火球,烧灼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没直接打车,走了一段路找到个小超市,进去买了瓶冰凉的酸奶,一口气喝了一半,适才勉强好受些。
  由于和柯一宁的谈判引起的烦乱还没彻底消落,她不再急着往医院赶,而是改坐晃晃悠悠的公交车,一路欣赏着窗外熙熙攘攘的马路、行人,各色各样的事物如过眼云烟般,转瞬就丢在了脑海以外。
  如果她能用这样的心态来面对自己的感情,那该有多好。
  到了病房,姜昱从看到她进来的那刻就皱起了眉头,合上手里的书,坐直身体。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
  黎洛洛行动缓慢的摇了摇头,放下包包,走到床边坐下,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有点胃疼。”
  “胃疼?”姜昱眉头更深,伸手就去探她脑门,“又犯胃炎了?有没有发烧?”
  黎洛洛的头往一旁闪了下,勉力扯个笑出来,“没有,可能就是吃的不舒服,一会儿就好了。”
  “不舒服你还跑来干什么,快回家去!”
  姜昱放下手,眨眼间将眼里那丝失落抹去,换上疾言厉色的神情。
  黎洛洛没再说话,也没再看床上的人,依旧故我的从桌上拿过暖壶,起身去外面打热水。
  “黎洛洛!”
  姜昱在身后吼了一嗓子,不幸又被无情忽视了,反而他自己到捂住脑袋,忍受了半天震疼的伤口。
  黎洛洛在热水房里盯着壶口冉冉飘升的白烟发呆。
  她想起离开饭店时,柯一宁脸上那难以掩饰的绝望表情,是否因为自己的话说的过重了,如果那个男人因此再受到心灵创伤,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姑娘,你热水瓶满了。”
  一声呼唤将黎洛洛从出神的状态中强牵回来,她呀了一声,赶快手忙脚乱的去关水龙头,所幸溢出的热水不太多,要不都不知该怎么徒手去碰滚烫的瓶身了。
  和身后排队的阿姨道了谢,她装作很淡定的走出热水房,脚下步子迈得很快,几近落荒而逃。
  打个热水都能这般惊心动魄,她觉得有点丢人。
  走到病房门口,刚要进去,兜里的手机响了。
  黎洛洛停住脚,掏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是很多天都没联系的袁大小姐。
  她笑了笑,把热水瓶放到地上,回身坐到门口椅子上接听电话。
  “喂,袁小梦,你这几天疯哪儿去了?”黎洛洛开门见山的问,声音里都透着少有的愉快。
  “黎洛洛。”袁梦深沉的叫了她一声。
  黎洛洛一惊,下巴差点掉了。
  “你,你,你别连名带姓的叫我,我怕。”
  那端,袁梦噗嗤乐了,破功的相当快。
  黎洛洛拍拍心口,一块大石落了地。
  “袁大小姐,有什么事情您就说,不带吓唬人的。”
  即便看不到表情,她也知道此时的袁梦必是笑的一脸嘚瑟,这从对方兴奋的口气中就能听出来。
  “切,那是我在你心里地位太高,你太在乎。”
  “是是,您高,您实在是高。”黎洛洛故意曲解意思,接着问:“到底什么事?”
  “大事!”
  “然后?”
  袁梦又重重出口:“天大的事!”
  “袁小梦,你再不说我可就不听了。”黎洛洛耐心到头,只能使用威胁手段。
  袁梦一听她要怒,立刻恢复正经,不再逗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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