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的路上,看着满地的桃花花瓣和回廊上挂着的大红灯笼,凌渝惊讶地问道:“哥,王府怎么装扮成这样?”
凌瀚瞥了她一眼,“咱们家王爷今日成亲,你难道不知道?”
凌渝摇头,她这些天与世隔绝,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突然,前面抱着人的凌瀚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渝儿,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逃?凌渝猛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为何,这太后娘娘就将我放回来了。”
“这倒是奇怪了。”
见凌瀚还想再问些什么,凌渝忙劝他,“哥,有什么事情咱们稍后再说,还是先找郎中给七月看看吧。”
此时
卧房之中
顾许身着红色的嫁衣无聊地在地上走来走去,心中很是烦躁。他们刚回王府,阿宣就被风明珏给带走了,现在还未回来。不过,既然四爷是他的亲叔叔,又那么爱他娘,应该不会对他不利。
可是,这也太没眼色了,今日是他们的大喜之日。
“叩叩!”
以为是风绝宣,顾许兔子一般地窜到了门口,微微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猛地拉开门喊道:“阿宣,你回来…”
但话还未说完却发现,对上的是一张讨厌的脸。
“姓祁的,怎么是你?”
“呦,看来你是不欢迎我,那这药水我可就不给你了。”话落从怀中拿出一黑色瓷瓶在她面前晃了晃,嘴角勾起贱贱的笑,然后转身作势要走。
顾许忙伸手扯住他的手臂,“等等,这是什么药水?”
祁重将瓷瓶往空中一抛,轻笑着说道:“你自己往脸上涂一涂不就知道了,东西带到,我撤了。”
顾许单手接住瓷瓶,另一只手瞬间便把门板“砰”的一声给关了上。
祁重:“……”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跟小宣子一样不解风情,他今天的扮相这样英俊,也不知道多看两眼多夸几句,有眼无珠!还有,关门不会轻点吗?知道你们王府一年要换多少个房门吗?
他的碎碎念顾许当然不知道,她正坐在铜镜前,对着手中的瓷瓶发呆,那个姓祁的告诉她,这里的东西是往脸上涂的,难道说是洗掉这易容的药水?可是为什么会突然给她这个,会不会有假啊。
内心挣扎许久,一咬牙,还是决定涂一下试试,毕竟今日如此特别,她不想顶着这样一张脸面对他。
涂后瞬间,脸上传来阵阵灼烧般的感觉,暗道不妙。
第151王爷你露馅了
顾许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张脸怕是要真的毁了吧。
意外的,灼烧感很快便褪去,脸上的假疮竟然开始变软。顾许试着伸手戳一下其中一个,那假疮竟然黏在她的手上,她手一拿开,那假疮竟然也跟着下来了。
不敢置信瞪大双眼,顾许挨个去戳,不多时,脸上的假浓疮竟然都被她戳了下来,一张皎若清月的脸映在铜镜中,由于太过激动,双颊染了淡淡的红,样子煞是可爱。
由于刚刚涂药水的时候太过不小心,有些药水流到了脖子上,粘腻的感觉非常不舒服。想着风绝宣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顾许起身走到早已准备好的浴桶旁,动手脱掉身上的嫁衣。
抬腿迈进水中,然后整个人坐到了浴桶中,被微烫的水包裹着,顾许舒服地闭上了双眼,好受的长出一口气。
不消片刻,顾许便有些昏昏欲睡,
“滴答!”
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顾许猛地睁开双眼,瞬间睡意全失,转头四处望了望发现并没有什么一样,喃喃出声,“看来是我多疑了。”
出了浴桶,裹着软毯走到榻边,然后往上一躺,很快便陷入了浅眠。
“滴答!滴答!”又是两声相同的声音。
房顶
风绝宣单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轻轻地将瓦片盖好,翻身下了房顶,轻推房门径直走到榻边,坐下。
看着睡梦中的她微张着殷红的薄唇,风绝宣猛地咽了下口水,忙起身向着浴桶所在之处走去,步伐极其轻。沾了点水将脸颊和人中处的鼻血擦掉,风绝宣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谁?”
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风绝宣瞬间僵直了脊背,眼中尽是不敢置信,怎么会…
“你转过身好不好,让我看看你的脸。”
这次的声音显然带着哭腔,听得风绝宣一阵心疼,人生第一次,他竟是彷徨了,到底该不该转身。不转身就这样破门而逃,她会失望而哭,若是转身,她亦是会哭,只不过应该是欣喜而哭。
顾许仍是坐在床榻上没有下地,她希望这个人能够自己转过身,她知道她这是在赌。
须臾,见那人缓缓地转身,顾许紧张地抓紧身下的褥单,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到看见那张熟悉的脸,眼中的泪水便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风绝宣赶忙走到榻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无声道:“许儿,我回来了。”
顾许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低低地呜咽出声,“风绝宣,你混蛋!你怎么可以瞒着我,你可知道,看你每天那副样子,我有多心痛。”
风绝宣伸手不停地在她的背上轻抚着,嘴巴张了几次,却是一个音都发不出来,急得他嘴唇直抖。
“风绝宣,你错了没有!”哭唧地喃着。
风绝宣猛地点着头,微微松开手拉开一段距离,定定地看着她的脸,那双他最喜欢的眸子里,一如往常,映得满满的都是他。
第152洞房半路歇菜
目光微移,风绝宣这才注意到,顾许沐浴后裹着的软毯不知何时竟是滑落至肩处以下,圆润的肩头裸露在外,已经发育起来的小山包被半遮着,只能看到浅浅的沟。
许是看到他激动的,许是刚刚沐浴之后并未擦干,水滴顺着脖子话落,最后没入那道浅沟,消失不见。
风绝宣咕咚咽了一下口水,目光却是停在那里一直没有移开,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越来越开。顾许有些疑惑,顺着他的目光垂首看去,瞬间耳根一热,将软毯往上一拉。
“你往哪儿看呢?”娇喝出声。
她不知道的是,刚刚那样一副画面,再配上她这样的似是撒娇般的呢喃,令风绝宣瞬间血冲脑门儿,行动快于思考,长臂一挥便将人给带倒至床榻之上。
轻覆在她的身上,生怕自己的重量压到她令她不适,风绝宣的双肘支在两侧,然后笑着用下巴蹭了蹭她微红的小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本书册的影响,顾许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蹭了一下他的下巴。
风绝宣的动作一窒,看向身下人的眸光闪了又闪,她这是不想让他好过。眼见着她撩完人就想躲闪,风绝宣哪里会让,单手轻掐她的下巴俯首贴上了她的唇。
他不得要法地在她的上唇上不停地磨蹭,没一会儿便急得满身是汗,但他却乐此不疲,因为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太新奇太刺激,好似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不停地叫嚣着,想到得到更多。
顾许也没比他好到哪去,整个人软成了面团,眼眸半睁着,盈满了雾气,原本只是微红的脸颊,此刻竟是绯红一片。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鼻子呼吸根本不够用,她下意识地微张嘴巴,却发现什么东西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牙齿。风绝宣眸色一变,好似发现了不同,轻轻地探了进去。
瞬间头皮发麻,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生变化。
拜冯嬷嬷那本书册所赐,感受到他的变化,顾许连脖子都爆红起来,忙伸手推着风绝宣的胸膛,“阿宣求你起来…我还没准备…好…”
听到她软软的呢喃,风绝宣瞬间连用肘支撑自己身体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栽歪一下,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顾许的身上,然后一只手钻进软毯,抚上了她的腹处。
顾许忙隔着软毯按住他的大手,微嗔了一句,“风绝宣,小爷让你停手你没听…”
风绝宣唇角轻勾,眉眼都在笑,微凉的手继续探着,顾许顿时成了哑巴,双眼瞪得溜圆垂首看向那处。顾许的胸口急速起伏了几下,然后缓缓地闭上双眼,脑袋一歪再无声音。
“……”
风绝宣嘴角的笑意一僵,忙伸手食指在她的鼻息处探了探,见她呼吸正常,遂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翻身到床榻的里侧,轻轻地将人揽到怀中,然后拉过被子将自己和顾许给盖个严实,下巴轻抵她的额头,内心早已抓狂。
他风绝宣的洞房花烛夜,新娘子竟然被他给亲热到晕了过去,最重要的是,他还没得手。
这一夜,风绝宣睡得极其煎熬,怀中抱着温香软玉,还不时地蹭蹭他摸摸他,然而他却只能硬生生地挺着挺着再挺着,因为他不停地自我检讨着,为何许儿会晕倒呢?
可能是她刚及荆不久,受不得这些,他有些心急了。
第二日清晨
顾许迷迷糊糊醒过来,睁眼便对上一个带着青青胡茬的下巴,瞬间睡意全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原来昨夜的一切并不是梦,真好。
目光落在风绝宣微青的眼窝,顾许有些心疼地伸手轻抚上去,他这是怎么了。
其实风绝宣根本就一夜都没有睡着,本想任由着顾许再多摸一会儿,哪成想那处又开始蠢蠢欲动,遂忙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然后缓缓地睁开眼。
四目相对,没有任何言语,有的只是相视一笑。
风绝宣本以为这种温馨会一直持续下去,却不想腰际的软肉被顾许狠狠地掐住然后一拧,瞬间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怎么了?
顾许坐起身又拧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风绝宣,有些账我们得好好算算,你可是真会装啊!”
“……”
这下风绝宣总算知道她突如其来的发飙是为了何事,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顾许伸手在他的额头上狠狠地一弹,“你还摇头,装疯卖傻有理了吗?最主要的是你还瞒着…”
顾许瞬间愣住,她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一件事,她先前一直有易容,所以阿宣一开始并不知道她就是顾许,“阿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
风绝宣伸手指了指仍掐在他腰际的那只小手,顾许垂眸一看,忙松开。风绝宣翻身下榻行至桌边,提笔开写,顾许也赤脚下地跟了过去。
“那天在王府门口你抓着我的手臂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后来几日的相处,看到你的眼睛,你的神情和一些小动作,我便确定你就是许儿。”
看着这简简单单的两行字,顾许心中暖极了,但还想逗逗他,轻掐了一下他的脸颊说道:“阿宣,你流口水流得很熟练,怕是练了许久吧,再流给小爷看看。”
“……”
风绝宣发现,经过了昨夜那一番折腾,这丫头是越来越大胆了,先是掐他下巴,这回又开始掐他的脸。但奇怪的是,他一点都不生气。
要是放在从前,如果有人敢这样对他,早就死了不下百次了。
勾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轻敲一下,风绝宣动了动唇,无声地开口,“调皮!”
“我哪里调皮,我这是合理要求!”顾许用额头轻撞了下他的额头,眼中满是得意。不过她这话却令风绝宣一愣,立刻提笔写道:“许儿,你能看得明白我在说什么?”
顾许点头,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当然,小爷我可是会看唇识语的。不对啊,之前你装傻动唇说话的时候,我不是也给你回应了吗?”
风绝宣摇头,动了动唇,无声地说道:“先前以为你是误打误撞,刚刚见你反应如此之快,才有此一问,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看唇识语。”
“我二哥之前喜欢过一个姑娘,她是个哑女,我时常同他们混在一块儿,渐渐地就会了。”顾许轻笑着解释道。
风绝宣第一个反应是在想,她这个哥哥是上官家哪一房的,后来看她脸上那副极其自然的神情,瞬间明白过来,她说的二哥应该是南宣顾家的顾擎,而不是上官家的哪位公子。
此刻,他竟是无比地感谢顾家,他们讲许儿养的太好了,好到他舍不得给任何人看,她永远是他一个人的。
两人又腻了许久
顾许才抬头问道:“阿宣,你装疯卖傻一定有你的原因,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许儿,你让我说什么是好。”风绝宣伸手放在她的发顶,轻轻地揉了两下,眼中尽是宠溺,这就是他的许儿,不会咄咄逼人地盘问,心中却一直为他着想,此生能够遇到她,何其有幸。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哪怕是与整个北风作对,我也不悔。”顾许定定地望着他。
风绝宣抚着她发顶的手一抖,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动唇无声地说着:“许儿你竟是知道我要做些什么…”
顾许摇头,咬了咬下嘴唇说道:“不阿宣,我并不知道你要做些什么,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皇帝对你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我想如果你是我认识的阿宣,也不会轻饶了他的,对吗?”
看着她认真的小模样,风绝宣笑着点头,这丫头倒是了解他。
“许儿,过几天我会寻个由头让你‘死掉’,你不能留在王府,现如今的王府混进了许多太后和皇上的人马,已然不是安全之所,我不放心你留在这里。”风绝宣双手放在她的双肩上,定定地看着她。
“我不想走,阿宣你让我陪着你吧。”
顾许摇头,薄薄的嘴唇嘟起,眼中尽是坚定。
风绝宣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到她手中,微抬下巴示意她打开看看。
顾许垂头看着手中的信,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惊讶地问道:“阿宣,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去望暖楼帮着四叔召集人马,组建并训练军队?”
风绝宣点头。
反反复复地将手中的信读了几遍,顾许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她离开军营太久,都快忘记自己曾经也是战场上的杀器,南宣的名将顾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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