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南卿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他的脸侧向一侧,眸中尽是不敢置信,她竟然打他!廖如风捂着自己的左脸,颤抖着声音问道:“卿儿,你为何打我?”
哪知,放下手后,南卿竟是低低地呜咽起来。
许久
她才止住泪水轻声说道:“你可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当年我怀着身孕险些丧命,是一位将军的夫人救了我和心儿。”
“自是记得,可这跟你…”
话未说完他自己僵住,艰难地出声问道:“难道说就你们母女的将军就是顾忠的夫人?”
南卿拼命地点着头,浑身都在颤抖。
“正是,他们救了我们母女,而你却要了他们儿子的性命,这要让我如何面对他们一家人啊!”
“卿儿,若是我当初知道的话,定不会这样做的。”
“吱嘎!”门被推开。
顾夫人端着热粥走了进来,见南卿醒了过来,便将粥放到一旁的圆桌上,走到南卿的身边坐下,柔声道:“南卿妹妹,你听听我的声音,可还记得我是谁?”
本想让南卿猜猜,哪知她竟是扑通一下跪在床上,猛地给她磕了三个头。
顾夫人忙伸手将她扶起,“南卿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姐姐,这三个头是你该受的,加上这次你两次救南卿于危难,我夫又害得令郎丢掉了性命,南卿心中有愧啊!”
“你说什么?廖如风是你的夫,那你当年生的女儿可是他的…”
多么希望她摇头或说不是,顾夫人不停地在心中祈祷着,不过令她绝望的是,南卿哭红着一张脸拼命地点头,鼻涕都流到了嘴角上。
顾夫人捂着胸口拼命地喘气,身体都开始打晃,一句话没说就跑了出去。
顾忠正在院中扎马步,见自家夫人慌慌张张地从廖如风的房中跑出来,心中很是担忧,忙上前将人给扶住,“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那廖如风又做了什么恶事?”
没有回答他,顾夫人只是拼命地摇头,不停地喃着,“我们的许儿真是好生地可怜,好生地可怜啊!上天为何对她如此不公!”
这样的顾夫人将顾忠给吓坏了,忙将人给扶回了房间。
过了许久,顾夫人才缓过劲儿来,拉着顾忠的手说道:“老爷,你可知道咱们许儿的亲生爹娘是谁?”
“不是南卿吗?”
“那你可知道她的生身父亲是谁?”
顾忠摇头。
“是廖如风!”顾夫人咬牙切齿地告诉他。
瞬间,顾忠的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啪”地狠拍了一下桌面!气得胡子都跟着抖了起来,“他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虎毒不食子啊!他竟然害得他的亲生女儿身首异处死无全尸啊!怎么会有这样残忍的父亲!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他刚要转身离开便被顾夫人扯住了衣袖。
“老爷,如果将真相说出来,对于南卿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她会崩溃的。”顾夫人哭诉着。
两人都太过失控,并未注意到躲在门口的顾擎,直到顾擎走了之后,都没有发现。
半日后
一家人同南卿夫妇俩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气氛很是诡异。廖如风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同顾家人以这样的方式坐在一起用午膳,心中感慨万千。许久,他硬着头皮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拱手说道:“不管之前有什么过节,在此还要谢过诸位的救命之恩。”
然而
却无一人搭理他,他只好无声地坐了回去。
半晌,还是顾擎先开口,“这位夫人,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问你是…?”
“我是顾擎,顾家的第二子。”冷冷地回着。
南卿淡淡地一笑,说道:“原来是二公子,竟然也长这么大了,当年你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大。”
话落南卿还伸手比量了一下。
“谢谢夫人还记得我。”
“二公子有话尽管说。”
看着自己的二儿子,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顾夫人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心绪不宁。
只见顾擎仰头将面前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眶开始变红。他身旁的柳儿被他这副样子给吓到了,忙伸手为他顺着后背,无声地问着,“你这是怎么了?”
借着酒劲儿,顾擎说道:“这位夫人,你可知你的骨肉后来又被我娘给救活了,还平平安安地长到了十六岁。”
“啪啦!”
南卿手中的碗筷没有拿稳,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二公子你说什么,我没太听清楚…”南卿颤抖着身子说着,整个人激动地不行,空洞地双眼不知该看向何处。就连她身边的廖如风眼中都闪过希冀的光,满脸热切,真的会有救赎这种东西吗?
顾擎刚要说,他的衣袖便被顾夫人扯住,他一转头看到自家娘亲冲着他不停地摇头。
可此时,他的理智已经被那个震惊的真相给淹没了,他想都未想就将顾夫人的手给拿开,冷声说道:“那个女婴被我娘亲救活了。”
再一次听到这个答案,南卿早已泪流满面,一下子扑到了廖如风的怀中,似是疯癫地说道:“风哥哥你听到没有,我们的女儿她还活着,她竟然还活在这个世上,能够见她一眼,我死也瞑目了。”
廖如风不停地轻抚着她的背哄着,实则心中满是疑惑,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过顾家有女儿,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二公子,可否带她出来与我一见?”南卿的声音中满是渴望。
须臾
顾擎继续说道:“夫人莫要着急,顾擎的话还未说完。当年我娘怕我爹承受丧子之痛,便将女婴的性别瞒了下来,将她扮作男儿养大。她天资聪慧武功高强,古灵精怪,甚是可爱,小小年纪就为自己打出一片好名声。”
南卿听得云里雾里,但他身旁的廖如风却惊出一身冷汗,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个答案!老天爷求求你,不要!
“真是谢谢姐姐和顾将军能够将她教得那样好,南卿真是…”南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娘给她取名叫顾许,许诺的许,将近一年半以前她身首异处,头被挂在了北风的城墙之上,而那个摘她头颅之人便是夫人身边的这位廖大人!”顾擎不知自己是怎样将这句话说完的,只觉心中阵阵犯疼。
南卿傻了,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空洞的眼睛望着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身旁的廖如风也傻了,甚至连安慰身旁的南卿都忘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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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是顾家最耀眼的存在,虽然纨绔,虽然丑颜,却无人敢犯!
然而当她从沉睡中醒来,她竟成了一个修为尽失的“废物”?!
曾经敢怒不敢言之人纷纷上门,想要一血前仇。
然而,她是谁?
她是站在二十一世纪巅峰的顾九离!
就算修为尽失,又有何人能奈何的了她!
他神秘强大,虽姿容绝世,却总是以清冷的面目示人。
唯独到了她面前,他腹黑无耻,阴险狡诈,却同样对她疼宠入骨。
罢了,既然逃不开,那便将他霸为己有吧,顾九离心想。
结果却是一朵接着一朵的桃花找上门来!
顾九离咬牙切齿:“丫的,老娘不要你这麻烦货了!”
那人露出了风华绝代的笑容,将她拥入怀中:“小九儿现在才后悔,不觉得晚了吗?”
第154作恶自有天罚
他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一句话,“我娘给她取名叫顾许,我娘给她取名叫顾许,名叫顾许……”
好似一个魔咒,扰得他脑袋痛到不行。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廖如风突然站起身将手边的碗筷全部挥落在地,指着顾擎的鼻子说道:“姓顾的,一定是你为了报复我才编出这荒谬的谎言!你简直是太可恶了,有什么仇尽管冲着我来,这样刺激卿儿有什么意义!”
“我顾擎不是你廖如风,男儿顶天立地出门对得起百姓,在家对得起双亲,我敢以人格起誓,许儿就是南姨当年所生的骨肉!千真万确!”
“你们别吵了!我只信姐姐的话,姐姐你亲口告诉我好不好…”南卿突然出声,声音都是颤抖的,带的满是祈求。
既然顾擎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顾夫人便觉得再无瞒下去的可能,遂长出一口气说道:“没错,当年你走之后,那本该断了气的小婴孩竟是奇迹般地醒了过来,后来我用药为她调理身体,她竟是慢慢变得强壮起来,甚至比一般大的男娃娃都要抗摔打,就是个子矮了些。”
顾夫人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眸光变得温柔起来,语气中都带了些许笑意,也不管周围人的反应,自顾自地说着,“许儿她可是调皮着呢,从小到大不知做了多少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她这些个哥哥们哪个没被她给坑害过,可她就是讨人喜欢得紧,我这几个儿子啊,都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
“尤其是我的大儿子顾征,简直把她宠入骨子里了,有什么好东西自己都舍不得留,恨不得一下子都捧给许儿…”顾夫人终是说不下去,低声呜咽起来。
柳儿也在一旁默默垂泪,想起那个活泼爱笑的小姑竟然年纪轻轻就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去,心中揪痛到不行。
那时的顾擎木讷顽固到不行,哪里懂得如何讨姑娘欢心,若不是小姑顾许在其中撺掇着,他们哪里会走到一起,如今还有了珍贵的孩子。
“咳咳…”
南卿猛咳了几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躺去,幸亏身旁的廖如风手疾眼快,忙将人接住揽入怀中,不停地拍着她的脸颊唤道:“卿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你说说话好不好…”
可回应他的只是南卿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以及她起伏越来越小的胸膛,眼看着人就要过去了。
此刻,廖如风慌了,所有的恩恩怨怨都被他抛到脑后,抱着南卿跪到顾夫人身边,沉声祈求着,“顾夫人我求求你救救卿儿,只要你肯救活她,我廖如风愿意以死谢罪以慰顾许在天之灵,决不食言!”
“我要你的命有何用,就算你死了,许儿也回不来。就算你不求我,冲着这人是南卿,我也会救的,你还是快些把她抱到榻上。”
半个时辰后
顾夫人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地将银针一根一根地拔了出来,转头对着廖如风说道:“这口气是帮她稳住了,但她身体亏空严重,就算用最好的药材养着,也不过是几月的光景,你要有些心理准备。”
廖如风愣愣地点了下头,目光一刻都未从南卿的身上移开,还能再陪她一些时日,真好。
傍晚的时候南卿醒了过来。
可是无论廖如风同她说什么,她都一丝反应都没有,呆滞的似一个木偶。但是廖如风就是知道,她并没有犯病,她现在正常的不得了,只是不想同他说话而已。
不过,她现在这副样子,已经比他想象的好多了,最起码没有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卿儿,你打我骂我都好,千万不要憋坏了自己,该死该受惩罚的都是我!”话落拿着她的手使劲的往自己的脸上招呼。
若是搁在平时,南卿哪里舍得他挨一个巴掌,早就拼命地往回收手了。可是此刻,她却没有任何反应,任由那双白皙的手“啪啪”的打在他的脸上。
三十几个巴掌过后
南卿终于有了反应,她收回了自己的手,哑着嗓子说道:“风哥哥,心儿死的时候一定痛苦极了。”
“恩…”廖如风弱弱地出声,脑中不停地开始回想着那日发生的事情。
“风哥哥,你可否与我讲讲那日发生的事情。”
廖如风心底钝痛,险些没坐稳,这便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他本不想说,但在南卿的再三要求之下,他只好悠悠地道出实情。
当时
他带着不少人马追着顾许进了山林,跟了不久便发现了顾许的踪迹,他手臂一挥带人围了上去。那时的顾许已经饿了多日,面色有些发白,他心里便有了底。毕竟动手之前,他还是有些忌惮于她,南将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其实,抛却顾许那令人讨厌又喜欢擅作主张的性格,廖如风还是很欣赏她的,因为她真的是战场上的一把利刃,锋芒无限冷人心颤。
但不出他所料的是,顾许并不愿投诚于他,在他廖如风的世界里,既然成不了盟友那就一定是敌人,当下便决定将顾许除之而后快。
纵然敌众我寡,顾许仍是手持金弓冷冷地与他们对视着,眼中是不顾一切的坚定。他廖如风最讨厌的就是这视死如归的嘴脸,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凭什么如此有信念,所以当顾许举着弓箭对着他的时候,他愤怒了。
他当即下令,让手下的兵士将顾许拿下,死伤无论,能做到的赏赐丰厚。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了他的话,手下所有的兵士都红了眼睛地往上冲,然而冲在前面的却是瞬间成了箭下亡魂,皆是被顾许一箭穿喉,血溅当场。
他们死前甚至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那样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好似没有一丝痛苦。那时,身为旁观者的廖如风也不得不赞叹顾许的箭术,甚是高超,说她百步穿杨也是不为过的。
令廖如风想不到的却是,顾许只带了十几个人,竟然与他的几队人马僵持了半个时辰。
待到一个时辰后
被众并包围的圈子中,只剩下浑身是血的顾许。此刻,她仍是用那单薄的手臂举着弓,怒目看着为首的廖如风,然而她背后的箭笼里却没有箭了。
也便是那一刻,廖如风在复仇的路上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什么是宁死不降,也许就是顾许这样的吧。
明明体力早已不支,明明箭已用尽,却仍是倔强地梗着腰背与他僵持着。
那样的场景,不被震撼是不可能的,他的心都软了一下,甚至开口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只要她肯对他俯首效忠,任何荣华富贵都少不了她的,可却又被她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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