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们除了亮过一次灯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动静。所以,李奕循说得对,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一直有人在暗中看着钱恒。”柏崇放下筷子,“你们想,这到底多么大的势力,才有人脉时时刻刻盯着一个狱卒。”
“是啊,一定是财力人力富足。”封云霓把筷子塞回柏崇手里,“可是有一件事,我觉得更加奇怪。”
“什么事?夫人。”
“那么多狱卒,找人看守要费多少心力,当初若是直接杀了,不是更省事吗?这做事的人真是莫名其妙。”
柏崇眯了眯眼睛,“娘子说得很对,所以背后的人,一定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柏郎君,大头有一件事觉得可怕。”一边的大头道。
“你是害怕安全的事情?”
“对啊,他们既然能知道咱们联系那个狱卒,就一定能查到我们到底是谁。那么他们若是急了,会不会连咱们一起杀掉。”
封云霓闻言,勾了下唇角,摸摸大头的脑袋,“咱们家大头真是懂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心思慎密了。你放心,我们的安全我想还是能保证的。李大人和南宫大人武功高强一定可以很好的保护我们,我们少出门就是了。”
“嗯嗯,大头知道了。”
柏崇无奈,“李奕循,南宫晏,你们两个人可必须保护好云霓。”
“大人尽管放心。”
“对了,还有两件事——”柏崇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会我去上朝,南宫晏联系一下莫云和陆寒,叫他们注意安全,而且注意保护证人。晚上的时候,我们再去钱家一趟,这事情总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是!大人!”
柏崇洗漱够了,换上了官府,就准备出门,却被封云霓拦住了去路。
“嗯?娘子,别闹,为夫要迟到了。”
“穿上这个。”封云霓托出一个包裹,拿出一件淡金色的马甲,“这是我花重金买来的,金丝软甲,你穿在身上,可保你刀枪不入。”
“娘子……”柏崇蹙眉,“这么重要珍贵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穿在身上,我人身在皇宫,不会有人敢动手的。”
“不,如果你不穿,我日日胆战心惊,难道你忍心看着我难过吗。”封云霓眼睛含了泪,“你知不知道我在提心吊胆啊。”
“好好好,我穿,我穿。”
看着柏崇穿上了软甲,封云霓才露出了笑声。
“你呀你,一肚子鬼心思。”
朝廷上没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催催塞北那边还粮的事情,所以很快就下了早朝。
柏崇下了朝就回家,一刻也没有耽误。
一是封云霓还在家里等候,二是晚上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日安静,无事发生,到了晚上,柏崇在李奕循的陪同下再次来到了钱恒家中。
此时钱恒和他娘子的尸体已经被亲近的人帮忙处理掉了,而这种查不出凶手的案子,也被官府不了了之。
这时候,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隐隐有血腥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散着。
“我们进去。”柏崇压低声音,用眼色告诉李奕循,二人进了房门,只见里面整洁如新。
“嗯?怎么会这样。”柏崇诧异,早上他明明听那个小哥说这里头被翻得乱七八糟,现在这是被人收拾了?
李奕循摇头,“我找人问过那个店小二,他只是帮忙处理了尸体,因为胆子小不敢进来的。”
“那就怪了,难道那些凶手还帮忙收拾房屋吗?”
这显然不可能,柏崇的目光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问题。
那么,到底是谁进入过这间房屋,进来做了什么?
人已经不再了,难道还有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他立刻对李奕循用了个眼色,李奕循立刻翻看着抽屉和柜子,还敲打过各处墙壁,也没有听到过的空洞的声音。
“大人,这里除了一些旧衣物就是药渣子,根本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柏崇顺着李奕循指着的方向扫了一遍。
如他所说,柜子里就是旧衣服旧被子,地上是一些柴禾呃一些药渣子,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算了,我们先回去,这里危险。”
柏崇和李奕循走出了两步,他突然又回过头来,眼睛望着那堆药渣子,道:“连刘神医都没有把药渣子全部留下来的习惯,他这屋子里为何这么多药渣子。”
那些药渣堆在一起,足足有小桶那么高。
李奕循心思一动,用刀尖划散了那些药渣,只见一个小小的朴素无华的盒子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李奕循眼睛一亮,立刻捡了起来,“大人,竟然有这个东西。”
“打开看看。”
李奕循用了用力,“大人,打不开,这应该是特别制出的锁,必须有钥匙才能打开。”
“钥匙……”柏崇扫过屋子的任何一个角落,“算了,我们没有时间浪费,恐怕外面还有人监视着我们,我们回去再找锁匠。”
“是。”
二人关好钱家的门,快步出了院子。
就在这时候,头顶上一阵哗哗声响起,待柏崇反应过来,面前已经被四个黑衣蒙面人挡住了。
李奕循下意识挡在了柏崇面前。
“你们就是屠门教的?”李奕循冷笑,望着他们腰间带子上坠着的人骨图案坠子。
“哼哼,还算有个识相的,能认出我们。既然认出我们了,就别废话,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就饶了你们。”
其中一个黑衣人道。
“饶了我们?”李奕循笑笑,“看看是谁饶了谁吧。”
说话间,李奕循微一抬手,数十枚柳叶飞镖从袖口中发了出去,带着呼呼的风声,以凌厉的气势逼向了那四人。
四人忙躲闪。而待那四人躲闪过去,李奕循已经托着柏崇飞上了屋顶。
“你们……”
黑衣人被李奕循轻功的速度惊住。
柏崇突然想起之前的一些话来,对那些黑衣人道:“本官晓得,你们屠门教一直那钱办事,只要你们开的起价格,本官也给得起。”
几个黑衣人静了静,没有说话,突然朝着柏崇进攻了起来。
“李奕循,不要闹出动静。”
“好!”
一个烟雾弹砸下,李奕循和柏崇就消失在了屋顶。
嘭的一声,房门被推开,李奕循和柏崇仓皇而入。封云霓正在跟李盈盈谈天,看到他们二人如此模样,都惊异不已。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调查线索,怎么这么着急?”
尤其是柏崇,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我们遇到屠门教的人了。”李奕循解释道:“我们进了钱恒家里,发现钱恒家里变了样,柏大人心思慎密竟然找出了这个盒子。可是一出门,就被屠门教的人顶上了。”
封云霓吓得白了脸色,“那柏崇,你有没有受伤?”
柏崇笑笑,“李奕循轻功了得,普天之下,恐怕没有能有一个人比他更快了。你放心吧,我没事。”
“倒是这个盒子……”柏崇拿过李奕循手里头的盒子,给封云霓看,“这个盒子不好打开,你来找找人打开它。”
“好。”封云霓人脉广,一口应下了。
这时候,李奕循发现了李盈盈的存在,不悦道:“深更半夜,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不好好待在家里。你是不是又来找那个家伙!”
“才不是……”李盈盈底气不足,“我只是恰好,恰好碰上他,我开始是来找夫人的,我一个弹箜篌的朋友,想买一把好的箜篌。”
“是这样的,不信你看。”封云霓无奈,给李盈盈暴躁的兄长展示了一只精美的箜篌。
第一百一十九章姐姐
李奕循看见了那只箜篌,脸色才好了一些。
这时候,柏崇想起什么似的,“盈盈在这,那南宫晏呢?去哪儿了?”
“哦,刚刚莫云和陆寒从荆州回来了。”封云霓脸色沉重了起来,“阿崇,比较不妙的是,莫云他们遇到了跟你们一样的情况。”
“什么?”
“莫云和陆寒回到了荆州,花了很多人脉和银子终于找到了当初董家的一个厨子。于是就去问那厨子关于董瑞南案件的事情。那厨子支支吾吾,什么也不肯说。莫云觉得蹊跷,决定第二天再去问问,谁知道,第二天再去的时候那厨子已经死在了家中。”封云霓越说越底气不足,“看起来,这背后人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太多了。”
柏崇皱起了眉心,“怎么会是这样,那厨子是怎么死的?”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们去厨房吃东西了。”
过了一会,莫云和陆寒回到了正厅里,见到柏崇也在,赶紧说起了在荆州遇到的蹊跷事。
原来,在莫云和陆寒第二天再去厨子家的时候,发现厨子已经去世了。家里人告诉莫云,厨子是不小心摔了一个跟头,磕到了头才不幸离世。
莫云觉得十分遗憾,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可回到京城来跟封云霓一说,才知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惜了,当时应该再好好盘问盘问的。”
“罢了,问不出来也好,对他的家人就是一种保护。”柏崇在椅子上坐下,望着封云霓手里头的小盒子。
“对了,你们说,屠门教是拿钱办事,可是我刚刚跟那些黑衣人说话,他们却充耳不闻。是不是说明,要想办事必须找到他们的教主?”
李奕循点头,“属下也在想这个事情,大人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不是那些黑衣人有银子不赚,而是他们都在听从某个人的安排,所以最好是能找到这个屠门教的教主。”
“好,那么李奕循,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尽量找到这个教主,不论花多少银子,本官一定要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商量了后面的事情后,都已经到了子夜时分,柏崇便叫大家散了休息。
案子的走向越来越清晰,但是柏家的人也越来越危险。封云霓为了不让柏崇担心,连外面的铺子也不再去了,只认认真真在家里喝药做女红。
“娘子——”
小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封云霓的面前,一脸害羞。
封云霓捏捏他的脸蛋,“你呀,跟着我这么久了,还是害羞的样子。你看大头,已经像是个小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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