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听了这话,恨得咬牙切齿,藏在银色面具后的面颊扭曲的厉害,手上的力气更大几分,好像要将齐蓁的骨头给捏碎般。
“早作什么打算?你是不是真看上那个姓严的了?他有什么好?能比得上本世子?”楚昭恶狠狠的开口,这幅凶狠的模样好像择人而噬的野兽般,眼中血丝满布,十分狰狞。
齐蓁心里头憋着火,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就要从软榻上坐起来,偏偏她整个人都被楚昭给压着,男人身材高大健壮,力气大的惊人,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即便用力推搡着,依旧如同蚍蜉撼树般,没有任何用处。
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楚昭,齐蓁冷笑:“我就算看上了严颂之又如何?那也与!你!无!关!”
楚昭整个人都扭曲起来,直接将齐蓁压倒在软榻上,伸手用力一撕,薄薄的肚兜儿就被扯了下来,露出光洁粉润的皮肤。
夜里微凉,齐蓁身子轻轻颤抖着,两手护在胸前,借机想要从软榻上爬下去,却不想被楚昭一手握住细白脚踝,直接抬起一条细腿搭在肩上,撕拉一声,身上便什么阻碍都没了,赤条条的立在男人面前。
齐蓁羞愤欲死,一耳光就要打在楚昭脸上,却因为这人带了银色面具的缘故,根本无从下手,气的狠了,齐蓁一口咬在男人的右手上,那处原本就有一道齿痕,此刻小女人跟疯了似的死死咬住那块肉,浓郁的血腥气在口腔中弥散开来,手背上的肉都快被生生咬掉了。
剧烈的疼痛更刺激了男人的神经,楚昭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此刻大掌扣住雪白的下颚,用力一掰,疼的齐蓁眼泪直流,不得不松了口。红润小嘴儿上沾满了血,沾在了下巴上,楚昭也不嫌弃,直接将薄唇覆了上去,将殷红的血一点点舔干净,之后才用牙齿啃.咬着小女人细腻的唇肉,吻得越深,也越发用力。
齐蓁挣扎着想要咬男人一口,以解心头之恨,偏偏下颚被人死死扣住,连那张小嘴儿都合不住,只能任由灵巧的舌尖极为放肆的攻入其中,缠着她的舌尖,不断吮.吸着。
口腔中的血腥味儿更浓了,齐蓁嘴唇疼的厉害,但因为心里头恨得紧,她根本不想向眼前的男人低头。
当初明明是廉肃招惹了她,逼着齐蓁嫁了,现在才成婚多久,这个男人摇身一变从廉肃成了楚昭,戴上了银色面具,家里人就全都不认了,小平安如今都快满月,却一次都没有见过父亲,廉肃连血脉亲情都不顾,当真是铁石心肠。
女人泪如泉涌,眼泪怎么掉也掉不干净,对上那双水润润的杏眸,楚昭心里头能舒坦就怪了,原本如同烈火燎原般的欲.念,此刻仿佛被水泼过般尽数熄灭,他松开手,坐直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男人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被扯开了,胸膛赤.裸着,露出皮肉上密密麻麻的伤疤,齐蓁看着熟悉的身体,扭过头去,紧紧抿着唇,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楚昭眼皮子抽了一下,将外袍脱了下来,盖在小女子玉白莹润的身子上,遮住旖旎的春光,不是楚昭不想碰齐蓁,而是女人脸上的失望太过明显,以至于楚昭不敢妄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房中十分安静,针落可闻,只余两人的呼吸声,十分急促。
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粗糙指腹揉搓着女人的唇瓣,低声道:“你又何必故意激怒我?”
齐蓁没有理会这个男人,即使男人愿意撒谎,非想当劳什子誉王世子,那他就去当吧,反正自己一个人也不是活不了,她有伯元仲琪,还有小平安,比起这个众叛亲离的男人不知强出了多少。
“听话。”大掌摸着丰厚的黑发,楚昭暗自低叹一声,手上的动作十分轻柔,好像眼前的小女人是一件易碎的瓷器般,稍稍一碰就碎了。
“日后不要再跟严颂之往来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已经嫁过两回,还生下了小平安,严颂之即便因为你的容貌而接近,却也不会娶你当正室,毕竟崇安伯府的门第在那里摆着,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听着男人的破锣嗓子,齐蓁眼中怒意更浓,这人还真是没有变,明明自己才是最无耻的那个,偏偏在这牲口眼里,谁接近她都是不怀好意。
齐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非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即便这张皮囊生得好,但也不会让严颂之动心,毕竟严颂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生在世家大族中,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此种正直的男子,哪会像楚昭说的那么不堪?
“好了,我累了,若是世子爷今日没有兴致,就先回吧。”
齐蓁闭上眼,看都不看男人一眼,与她第一次见着楚昭时欣喜若狂全然不同,冷漠的好似凛冽寒冬,让楚昭身在其中,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强压下去心底的怒火,楚昭扫了一眼被女人要的滴滴答答往下淌血的伤口,心里憋闷的很,今日他与这个女人已经闹僵了,再说什么齐蓁都听不进去,还不如改日再来。
不过该说的话却不能少,否则楚昭心里头总归有些不踏实:“若是再被本世子发现你与严颂之有来往,下回本世子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我身边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要是廉夫人再做出惹本世子不高兴的事情,就由你来做这暖床的丫鬟吧。”
说完,男人弯腰亲了亲冰凉的脸蛋,这才从房中缓缓离开。
等到一点动静都听不见了,齐蓁才睁开眼,两手死死攥着软榻上铺着的翠色锦缎,力气大的好像要在上头戳出一个窟窿似的,女人两手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出了声,豆大的泪珠儿直掉,瞧着十分可怜。
只可惜主卧内只有齐蓁一人,也没有丫鬟伺候着,她整整哭了半夜,这才渐渐止了眼泪,用软布蘸了水擦了擦脸,才吹熄烛火回到了床上。
当年她被威逼利诱嫁给廉肃时,已经知道姓廉的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好歹还对她有几分情意,嫁给这人后肯定不会受苦,齐蓁哪里想到她还是看走了眼,男人只不过去了山西一趟,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就成了誉王世子,他整整消失了快两年,回了京城也不念着点儿家里的亲人,要说冷血,谁能比得过他?
紧紧闭着眼,齐蓁心烦意乱,她不想再念着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偏偏脑子里全都是廉肃的模样,他笑的时候怒的时候,纤毫毕现的出现在她眼前,齐蓁原本以为自己嫁给廉肃,只是被他逼迫而已,但到了此刻齐蓁才明白,若不是心里早就有了这个男人,就算廉肃又失贞相要挟,齐蓁也不会与他成亲。
整晚都没有休息好,第二日齐蓁起来,走到铜镜前,看着双目又红又肿的女人,不由撇了撇嘴。
翠琏看着主子这幅模样,吓了一跳,主子不知眼眶红了,就连粉润润的嘴也肿胀的厉害,唇上还有细小的伤口,好像、好像被人咬伤了似的,那男人下口得多狠才能咬成这幅德行,还比不上耿五那个糙汉。
不过昨夜里主卧中只有主子一人,根本没有什么男人出现,夫人总不能自己咬自己吧?
小姑娘心里头藏不住事儿,齐蓁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登时随口扯了个理由:“昨夜不知怎么了,嘴皮子难受的厉害,又疼又麻的,折腾的我一宿都没睡好,今个儿早上才发现嘴巴竟然肿了,莫不是之前用的口脂坏了……”
听到这话,翠琏当真了,麻利的将齐蓁昨日用过的口脂给找出来,打开盖子轻轻闻了一下,咕哝道:“味儿没变啊,怎么肿的这么厉害?”
正文 第103章 狐狸精转世
齐蓁眼神闪了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唇上涂了一点宝和堂的药膏,早上吃东西的时候用了些白粥,等到中午时疼的也没那么厉害了。
她在屋里头坐着,就见着红岚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小脸儿上带着笑,道:“夫人,严家刚刚派人送了一筐梨花到玉颜坊,您昨晚不还说想要用护国寺的梨花做香粉吗?今个儿严家就把东西给送来了,还真是及时雨。”
齐蓁暗道这哪里是及时雨,分明是催命符。
昨夜楚昭不顾自己的身份跑到了廉府,就是为了威胁她离严家人远着些,今日严家就送来了这些梨花,收下恐怕会有麻烦,不收的话齐蓁又舍不得,况且这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若是直接辜负了,未免有些不妥。
“我这就去玉颜坊。”
昨夜齐蓁本就被那个男人气了个够呛,心里头自然不舒坦,索性直接将他说的话放在脑后,站起身往玉颜坊的方向走去。
廉府离玉颜坊近的很,走上一刻钟的功夫就能到,当时齐蓁之所以买下现在所住的宅院,就是看中了宅子的位置极佳。
等她走到了玉颜坊后,让红岚掏了些碎银子打赏了那小厮,才跟孙氏一起去了厨房中。
孙氏干活十分麻利,很快就将梨花瓣儿过了一遍水,冲洗掉了上头沾着的浮灰。
做香粉与香露香膏不同,无需将花粉蒸出来,只要将花瓣混了引子后,与上好的紫茉莉粉和匀,放在仓房中阴干,等到干了后再将里头的花瓣用碾子磨成细粉,就是香气袭人品质上佳的香粉了。
揉着花瓣,齐蓁嗅着盆中清新的香味儿,神情不由放松了几分,等到她刚刚收拾妥当,准备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就见着红岚冲了进来,满脸忧色,慌慌张张的开口:“夫人,门外来了位小姐,吵着闹着非要见您……”
听到这话,齐蓁一时之间不由有些诧异,用细棉布将手上的水珠儿擦干,涂上了桂花香膏,问:“那小姐是何身份?”
红岚道:“好像是严家的亲戚,奴婢也不太清楚,不过瞧着那小姐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和婉之人……”看着自家夫人柔柔弱弱的模样,红岚不免有些担心,她说来人和婉,已经算是客气的说法了,那个女子简直能称得上嚣张跋扈,即使生了一张标致的脸,依旧令人厌烦。
“严家的亲戚来找我做什么?”齐蓁喃喃自语,一时间也没想明白,不过此处是玉颜坊,白日里来的娇客可不在少数,自然不能由着别人在铺子里闹事,齐蓁冲着红岚道:“你将那位小姐带进来就成了,再回府让耿五过来,他是个练家子,有他在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儿。”
点了点头,红岚很快便出了门,这丫鬟是个性子沉稳的,今日竟然不顾规矩的跑了起来,可见到底有多心急。
门外传来脚步声,齐蓁目光落在了走在最前头的小姐身上,这姑娘瞧着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五官生的艳丽,但身材却有些干瘦,胸前平坦一片,几乎看不出半点儿起伏,好像一个没长成的小丫头似的。
甄水瑶此刻也看清了齐蓁到底生了一副什么模样,她早就听说玉颜坊的掌柜的是狐狸精转世,嫁给两个男人,甚至还是兄弟俩,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弟弟,只不定她头一回嫁给哥哥时,就已经开始勾引弟弟了,否则为何会先后成了兄弟二人的媳妇,这份勾引人的本事,比起青楼里的妓女都强出不知多少倍,也怪不得表哥会看上她。
这女人的脸生的的确不错,身段儿也足够妖娆,认清了这个事实后,甄水瑶心里头更加不痛快了,她虽然貌美如花,但胸口却一直没长过,与幼童也没什么差别,眼见着身边的姑娘们从来了葵水后,胸前的那一对乳儿就跟吹了气儿似的涨大了,偏偏她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甄水瑶虽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却只是个庶出,母亲是甄家的妾氏,早年也是靠着床榻上的本事才成功生下来个女儿,有了那位姨娘母亲的提点,甄水瑶自然清楚,女子胸脯这处还是要大一点儿才好,但她无论吃了多少滋补的东西,依旧没有半点儿用处,说起来当真气人。
察觉出来人眼中的不善,齐蓁不由皱了皱眉,笑着道:
“妾身从来没见过小姐,不知小姐到底如何称呼?”
听到齐蓁的话,甄水瑶微微勾起红唇,走上前几步,站在齐蓁眼前,开口道:“我姓甄,是凝香的表姐。”
“原来是甄小姐。”到了此刻,齐蓁若还猜不出这位甄小姐的来意,那就真跟傻子没有任何分别了,昨日严颂之带着她与凝香去了一趟护国寺,夜里楚昭那畜生来找茬儿不算,今日还多了一位表小姐。
齐蓁心里头堵得慌,面上却露出亲亲热热的笑意,她跟严凝香交好,严颂之又是齐蓁的恩人,即便这位甄小姐不是善茬儿,只要她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齐蓁还是得忍着她。
甄水瑶不愿意与一个嫁了两次的寡妇虚与委蛇,冷冷一笑:“齐氏,本小姐劝你有点自知之明,你已经嫁过两个男人了,难道还想嫁第三回 不成?本小姐倒是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的女子,但凡你还有一点儿廉耻心,为了你的儿子着想,言行之间还是规矩些,千万别再勾.引其他男人了……”
饶是齐蓁再好的脾气,听到这话也不由动了真火,这位甄小姐说话当真难听的很,言语里的轻贱之意已经溢了出来,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杏眼微眯,齐蓁刻意露出一丝为难,道:“甄小姐误会了,妾身自知身份低微,自然没有胆子勾.引严大人,不过严大人非要配妾身一起去到护国寺中,还送来了不少东西,妾身当真为难的很,既然甄小姐是严大人的嫡亲表妹,不如亲自跟他说一说,也好过我这个外人多嘴。”
闻言,甄水瑶一张娇美面庞霎时间扭曲起来,她没想到表哥竟然对眼前的贱人如此上心,明明自己才是他的表妹,表哥从来没陪她去过护国寺也就罢了,送的东西都是下人准备的,虽然价值不菲,却不含什么特别的心意,让早就对严颂之动了春心的甄水瑶越发难受。
严夫人不是不知道这个外甥女的心思,她眼光利的很,一眼就看清甄水瑶的本性,知道她是个为了达成目的能够不择手段之人,原本严颂之就是个刚毅冷情的性子,若是再娶了这样的媳妇,恐怕一辈子都不能过上舒坦日子,夫妻之间本就是至亲之人,崇安伯府也不必非得娶高门大户的姑娘当主母,只要性子好出身清白,容貌家世反倒是其次。
正因如此,严夫人虽然对甄水瑶这个外甥女不差,什么稀罕东西都记得给她留上一份儿,但却从来没有将甄水瑶当成自己儿媳妇的打算。
甄水瑶也是个心思细的,自然瞧出来了严夫人的态度,她本就心高气傲,又想要嫁给严颂之,成为崇安伯府的女主人,哪里能受得了这份气,听说严颂之配一个寡妇去了护国寺,便再也按捺不住,打听了消息后,直接杀到了玉颜坊中。
恨得咬了咬牙,甄水瑶色厉内荏道:“你知道自己是外人就好,反正只要你安分守己,本小姐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寡妇,但若是你再做出这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就休要怪本小姐无情了……”
话音刚落,甄水瑶转身欲走,门外就进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身上气势逼人,冷冷的瞟了甄水瑶一眼。
她只是个闺阁女子,平日里就算有些算计,但也局限在内宅之中,哪里见过耿五这般杀气腾腾的汉子?登时就吓得面色发白两腿发软,幸好身后的丫鬟扶了甄水瑶一把,这才将主子给带出了玉颜坊。
一直站在齐蓁身后的翠琏见到耿五来了,小脸儿不由有些泛红,别扭的转过头,根本不敢看耿五半眼,但男人却与女子不同,耿五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翠琏,就连齐蓁开口说了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齐蓁有些诧异,顺着男人的目光往后瞧,待发现自己身边的小丫头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时,嘴角才勾起一丝笑来,耿五跟翠琏两个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时生出的情意,竟然将她都给瞒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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