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骨立刻摇头不止,高声道:“不可不可!师傅于我有养育之恩,我非忘恩负义之徒,决不可背信弃义!你若是伤害他们,我便永远不会原谅你了。”
云凉挪了挪,又坐过去了一点,和她的身体紧紧挨着,“那么,若是你的师傅要杀你呢?你可知道本君的身份?”
青骨摇了摇头,实话说:“不知道,你应该是个妖怪吧,但是那又有什么干系,我又不在乎你的身份。”
云凉淡然地笑了,她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呢。
他并不想伤害到她的什么师傅,那些人本就无冤无仇的,他也不会闲着无事偏去招惹那些人。
“你可知道,你还有另一个你。”云凉想着,未必两个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青骨以为听错了,重复道:“什么?什么另一个?你在说什么?”
看来是不知道了,不知道也好,她怕是也无法理解这样的存在。
“那你现在是跟本君走,还是?”
“我要回山!”青骨面上还带着憧憬,说:“等师傅答应了,我收拾收拾细软便来寻你,到时候,你要八抬大轿把我娶进正门。还有,你家中还有父母兄弟吗?可还好相处?”
她一脸兴奋,说得手舞足蹈,仿佛已经设想好了很多未来。
“好了,”云凉握住她的双手,说:“没有父母兄弟,本君家中只有我孤身一人。”
青骨叹了一口气,以为他是父母早早双亡,只看着他年纪不大,身世还蛮惨的,小声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不过也没关系啊,我都不知道我父母是谁,家中可还有什么兄弟姐妹,我很小就被师傅捡走了。”说着说着,她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揽过他的肩头,兴高彩烈地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了,同样,你也是我的亲人!”
云凉怔了一怔,半晌也没说话,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她看,一动也不动。
青骨有些慌,以为方才又是说错了话,心中暗恨自己说话大大咧咧也不过过脑子,以为触碰到了他的伤心事,只想着要快些转移话题。
“那个……嗯……你看天色不早了,要不,我们早些睡下吧。”
云凉缓过了意识,挥手关上了门,说:“好啊,今夜月色这么好,可莫要辜负了才是。”
他说着,手就这样摸上来。
青骨怎么说也还是初经人事,面色羞赧,说:“昨夜都已经……你还,还来么?”
“你怕本君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唔……”青骨没有机会再解释了,下唇被那人含住,鬓发交接之间她只觉得浑身酥麻,再没有心情去想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令人窒息的操作!
哈哈哈但云凉学会了这个操作,只要将她们分离开,就能得到正常的媳妇啦哈哈哈哈~
大魔王真是“性”致高涨,啧啧啧。青骨还是个孩子啊,请不要放过她0v0
☆、祺廉敛容
算了算,青骨已经在异界滞留十几日了,若是再不回山,一定会有麻烦的。
云凉平日嘱咐她,若是他不在的时候,尽量不要离开这间小院子。
早晨醒来就没见到云凉的身影,青骨一个人吃过了早饭,便乖乖地坐在门口等他回来,商量早些回山的事。
等了半日,也没见到他回来。
青骨提着雪剑,在小院中兀自练剑。
早春的阳光很暖,她只穿了单薄衣裳,阳光正好,微风不醉。
不知何时,她猛然发现门口处站了一个人。这是一个姑娘,淡蓝色衣裙,看起来二八年纪。她心知这里不是人界,不能用样貌来判断别人的年龄,见那姑娘长得十分清秀,像是画中的丹青,此刻正拿着一把小纸扇,斜靠着门框。
青骨收了剑背在身后,缓步走过去,细细打量一番,觉得她没有恶意。
“你是要找阿凉的么?他出去了,你晚些再来找他吧。”
这里也没有她认识的人,这个姑娘怕是来找他的吧。
“不是,我来找你。”那姑娘声音空灵,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过来,煞是好听。
“敢问您是?”
“在下祺廉,是祺容的妹妹。”
青骨微微欠身施礼,示意她进屋内坐,她听云凉提起过,这里是妖界,妖王祺容管辖之地。
可是祺廉却站在门口,不肯进来,她斟酌了半晌,说:“你能扶着我进来吗?”
青骨向门外伸出手去,一双小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就这样扶着她走进了屋内。
“找我有什么事么?”青骨给她斟了杯茶,递过去。
祺廉接过,但是并未喝,只是端在手中,一双杏眼直盯着她看。
青骨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不禁抬手摸了摸脸,说:“为,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她羞赧地说。
“对不住,是阿廉失礼了。”她端起茶杯,一通猛喝,最后一仰头,竟然将满满一杯茶喝尽了。
青骨被她这个模样吓到,哪有人这样喝茶的!她这是渴坏了吧。
祺廉放下茶杯,茶杯与桌子重重地一磕,极响的一声,吓了青骨一跳。
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青骨当下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他是谁,多问了一句:“和谁?”
祺廉皱起了眉,沮丧的样子像是要哭出来,“君上。”
青骨啊了一声,笑着说:“阿凉啊,我是在一个雨天捡到了他,然后又被他捡走,就认识了。”
“就这么简单?”祺廉面上尽是失望之色,她双手不安地搅弄着衣摆,上面的图案都被她弄得一团皱。
“是啊,就是这样。”青骨虽然不知道她问这些是何用意,但同样如实回答了。
“你果然,长得很好看。”祺廉说完,自嘲一般冷笑一声,起身便跑了出去,到门口时又惊叫了一声。
青骨连忙起身去看,是她险些撞到了云凉的身上,而云凉向后躲去,并没有和她身体接触。
“廉妹——”云凉望着她的背影,叫了一声,但见祺廉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青骨走出来,站在门口也望了一会,看向云凉……
“她来干什么了?”云凉先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才开口说话,这是要确认眼前的是哪个青骨。
青骨摇头,拉着他走进房内,又翻了个杯子给他斟了一杯茶,说:“我倒是还想问问你,在这里我只认识你一个,她说她叫祺廉,是祺容的妹妹,问了我关于你的事。”
“她问什么?”
青骨如实回答了,说完后,不怀好意地一笑,坐到他的腿上去,手勾起他的下巴,仰着头笑嘻嘻地说:“她不会是喜欢你吧?”
“在下哪里敢嘛。”话音未落,云凉冷不防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青骨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头,说:“你坏,你别转移话题,她跑来问我这些可能真的是喜欢你呐,对了,她还说我长得好看呢。”
云凉故作惊讶地说:“哇,没想到廉妹小小年纪就瞎了眼!真是可惜。”
“你!”青骨猛地起身,却又被云凉拽回来。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嘛,真的生气啦?”
青骨反笑一声,说:“是啊,特别生气的那种。”她说着说着意识到一件事,本不是在质问他么?怎么又被他转移了话题?诶?
“今次就先不提,下次你要记得,不要轻易带人进到芳华小院。这小院从昨日起已经被我下了结界,除非你拉人进来,其他人都是进不来的。”
青骨点头表示明白,说:“知道了,是因为你的仇家很多么?”
“我的仇家,太多了,就算你见过的人,都不要轻易相信,这个院子我可以自己走进来,但是别人不可能。有的人擅长伪装,你未必能分辨得出。”
青骨努力点头,只想着他有点草木皆兵了,在这里住了这么多日子,也没见到哪一个人来害她,尽管如此,她也不想反驳,毕竟他也是为了安危着想。
这件事说完,该说她的事了。
“阿凉,我离开山有些日子了,我想我必须要回山一趟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得听师傅的。”
云凉摸了摸她的头,望着她那双褐色的眼睛,自从上次在祺廉那里学来压制她另一个魂魄的法术后,如果她已有五日没有变成另一个人了。施法一次不知道能维持多久,目前能撑五天已经很好了。但这个法术毕竟是控制人的神识,而青骨也是修道者,云凉施法一次消耗很大,长此以往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有件事说了你可能不相信,现在我也不多说,我想先将你的事解决了,我同你一齐去首阳山,当面向你师傅说清楚,好吗?”
青骨思忖片刻,已经在这里滞留太久了,再不回去怕是会惹师傅生气的。
“不成,不如我们即刻就动身吧。”
云凉向来对她都是言听计从,可是怕她现在回去说此事会有麻烦,尤其是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关于魂魄的事,最近查得有些眉目了,听闻瀛洲有一位白苍上神,是六界中不多肯露面的真神,若是求他分离青骨,也许有效,只是瀛洲在茫茫东海上时隐时现,找到瀛洲也是需要机缘的。
“这次先不行,不如你再留三日,如果三日之后还是找不到瀛洲,我再送你回山,可以吗?”
青骨左右想了想点点头,也可以,十几日都留了,不差这最后三日。
“青儿,你可真好。”云凉抱紧了她,闭着眼,挂着笑,叹道:“你什么时候能给本君生个孩子呀。”
青骨摸了摸小腹,说:“这么想做爹爹么?那你想要一个男孩还是一个女孩呢?”
“都想要。”
“哇那你好过分,敢情不用你生是不是?”
“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待魔界重建好,我们即刻返回魔界,就不用住在这里了。”
之前魔界遭遇了火山喷发,一切建筑被摧毁,已经重建了三年,眼下快要修葺完成了。这些事情,都是花醉在忙,云凉将事情推给她,自己倒是落了个清闲来与佳人缠绵。
“对了,你写一张生辰八字给我,我一并带回山,让师傅掐算一下,选个良辰吉日。”
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云凉忍不住替她担心,“你就这么肯定你师傅会同意么?万一他们不放你走呢?”
“那你就将我抢走,好不好?”
“好。”
说完了重要的事,青骨说要去院中练剑,眼看要回山了,这十几日天天醉生梦死的,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心中难安。
云凉站在门口,抱着手臂望着她在院中槐树下练剑,看得不禁失神。
她从来都不问他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好像从来都不在乎一般。如果有一日,她知道了身份,会不会害怕,甚至会……
他活得实在是太久了,这还是生平第一次陷入了患得患失的不安中。
作者有话要说: 阿凉和青骨这章宛如戏台上的老将军,身上插满了flag!
就好气!想冲进去捂住他们的嘴:“别,求你们不要再说了!”
_(:зゝ∠)_
☆、一语成谶
昨晚青骨有些不舒服,她半夜头疼得厉害,但见云凉睡得熟,她也没惊动,打算天亮再同他说。
她就这样睁着眼睛望着屋顶,足足捱到了天亮。
云凉醒来时,见她早就醒了,轻轻地在她额头烙下一个吻,“今天我得出去一趟,若是找到了瀛洲即刻回来接你。”
青骨来不及说头疼的事,也不多问,点头应是。
“那我就在这里乖乖等你,别回来太晚了,记得,三日后你可还要陪我回首阳山提亲呢。”
“放心,不会耽误的。”云凉草草地出发了。
青骨坐在门槛上吹着冷风,头疼得愈发厉害了,方才他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同他说,可能是吹了点风吧,也没什么大碍。
不一会有人来送饭,只在门口快速递给她就转头匆匆走了。前些日子都是应离来送饭,最近两三日不知为何换了个生面孔的小女孩,每次来都低着头,看不清脸,她也从不说话。
青骨坐在房内兀自喝着桂圆粥,心中念着早上云凉连口饭也没吃就走了,不知他到底有什么事这样急。
她练了一整日的剑,头不是那么疼了。夜色渐晚,她望了望门口,也许今晚阿凉不会回来了吧。
她叹了口气,心中滑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消失,正准备关门的时候,见到小院门口处闪过一个黑影,那背影像是云凉。
“阿凉!你去哪!”她叫了一声,跑到小院门口,探出个脑袋查看。
可能是眼花了吧。
她一只脚都已经迈回了院内,正准备回房,听到不远处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她听到了,因为这声音很熟悉,是阿凉的声音。
她转过身,向着说话声音处快步走去,早就将他以前嘱咐不要踏出小院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走了不知多久,那声音若有若无,像是随风飘来。她猛然回头望去,竟然走出了这么远,之前七拐八拐地,早就忘记了回去的路。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她慌了神,在黑夜中害怕地又叫了一声阿凉,但除了飒飒风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回答她。
“阿凉?阿凉你在哪?”
还是没有声音回答她。
青骨咬了咬下唇,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仿佛有人在靠近,但她来不及回头,就被人击中了后颈,随后失去了知觉。
————
不知过了多久,她是被一个巴掌打醒的。
她顿时清醒了,这是在一个不大的房间内,环境很陌生,不知道是哪。
抬头望去,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不远处,怀中揽着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的身影她认识,正是最近几日给她送饭的人。
虽然不知道是谁打了她,但是她摸了摸脸,火辣辣的感觉让她知道这不是梦。
“你们是谁?”
青骨此刻正坐在地上,地面冰凉,她想站起来但是全身无一丝力气。
送饭的小姑娘嬉笑一声,识相地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那个身影很像云凉的人,他一寸一寸地转过头来,正是云凉。
青骨见状,松了一口气,徒紧张了一番,冲着他伸出了手,说:“这是哪里?神神秘秘的,白白吓我一跳。地上好凉,快拉我起来。”
云凉缓步走过来,接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不等她站稳之际忽然松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直将她打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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