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7

九重薇——梨花落落

时间:2017-10-18 16:30:30  作者:梨花落落

    言语间破绽百出,不用说陈如峻、汤阁老这些心思本就缜密的人,连兵部许三年的那些下属们,都听出江留的外强中干,底下一片嘘声。
    双方各执一辞,有宋维源的安稳如山,更衬出江留似热锅油煎。刘本审时度势许久,打定了主意不能出言。他以斛板遮面,将自己隐晦的表情全部遮掩于无形,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
    败局已定,江留微微向旁边侧目,示意身边人不必替江留出头。
    钱唯真做为江阴帮之首,这次也选择了冷眼旁观,不肯替江留开口。他眼观鼻鼻观心地垂首不语,心里早存了弃足保帅之意。
    星月同辉的折子就像个噱头,只在最初吸引了旁人的眼球,却没起到应有的作用。江留显然不如宋潍源学识渊博,被他引经据典说得哑口无言。
    折子被崇明帝当场驳回,责令江留回去好生反省。
    面对江留的窘迫,宋潍源看在赤阳子道长的面上,并未乘胜追击。
    他想要下了大朝会,先向银河仙姑求证。若江留果真是老道长的弟子,他自然不能赶尽杀绝;若是拿着老道长的名头沽名钓誉,他不介意下一回合便将他牢牢打翻在地,再重重踏上一脚。
    江留即怨且恨,心里还有深深的薄凉。果然雪中送炭能几人?平日那些同僚与旧友看似默契,关键时刻却不肯替自己出头。
    此次失利,苏光复那里必然不肯轻易放过自己,江留唯有恶人先告状,想着去一味凉寻那右使大人好生苦诉,同为苏光复联盟的那几个人在朝堂上是如何不肯开口相助,让自己孤掌难鸣。
    一味凉的内厅里,右使大人早得了刘本的传讯,对今日大朝会上的一举一动都了然在心。
    她依旧以青纱覆面,说得不是从前的吴侬软语,而是盛怒之下露出一口西京官话字正腔圆,向江留狠狠斥道:“不成器的东西,果然只配做个弃徒,从来不晓得审时度势,活该被人当面打脸。”
    接连不顺,右使心里也够浮躁,今日方听到苏暮寒手中的玉玦竟送不出去。
    每每接了宫里头的讯息,都是说大公主慕容薇对苏暮寒一往情深,连个丫头的飞醋都要吃。这花前月下的定情玉玦本来顺理成章,却被人家当面扔回。

第四百二十四章 收网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既然送不出定情物,江留这边便应该偃旗息鼓,他偏是等不得确切的消息,今日的大朝会上便匆匆递了折子,直指什么星月同辉。惹得崇明帝不喜,又被宋潍源直接质疑了身份。
    刘本泒来的人对着右使也不大客气,淡淡说道:“我家老爷想请右使大人传话,问讯教主一声。江留就是个服不起的阿斗,如何一次两次叫他坏事,今日大朝会上,真真是个跳梁的小丑,又有哪个敢替他开口?”
    苏光复走前留下锦囊妙计,命令右使代为周旋。
    同为千禧教中人,除却教主苏光复,刘本并不将旁人放在眼中,这心腹之人的传话,便是暗指右使思虑不周,行事欠妥。
    右使气得七窍生烟,偏是奈何刘本不得,又生怕苏光复怪罪,如今正好把满腹的怒气洒在江留身上。
    她指着江留的鼻子,劈面骂道:“你急功近利,没有选在最好的时机,白白错失了机会。如今主子不在京中,待主子回来,再请他老人家处置。现在莫要轻举妄动,一味凉这里也不太平,近日内不要再来寻我,滚。”
    江留听得战战兢兢,横下心往门口一跪,阻住了右使的去路:“若是教主怪罪,小人甘愿领受。如今却是请右使大人救命,那宋潍源竟是天机子的徒弟,他必定会查到小人弃徒的身份,这可是欺君的死罪。”
    右使着了件白色对襟立领夹衣,下面是银紫锦缎绣白色绣碗莲的长裙。见刘本跪在门口拦住自己去路,不觉勃然大怒,抬脚间淡紫的裙边轻轻一旋,像是绽开一朵奇异的莲花。
    刘本只觉得那右使裙角的碗莲擦着自己的脸前掠过,未及品味右使裙上幽兰的芳香,肩上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哎吆大叫了一声。
    右使看似纤巧的抬脚,却重重踢在江留的肩胛骨,直接将他揣离了门边。
    空气里幽兰的气息还未散尽,江留捂着肩胛骨委顿在了地上,疼得脸色煞白。右使尤不解气,伸出纤纤兰花指点着他的鼻子:“蠢货,你莫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竟敢要本座此时给你杀人灭口。那宋潍源若有什么闪失,岂不是更坐实你弃徒的身份?”
    连给他解释的余地都没有,右使直接一甩袖子走人。江留听得心内拔凉拔凉,忍着肩胛骨的疼痛,忐忐忑忑回到府中,唤了心腹的小厮悄悄请大夫替自己诊治。幸喜那右使到底脚下留情,只是踢得一片乌青,骨头却完好无损。
    宋潍源的师承就是横亘在江留心上的一根刺,右使不肯出手,便唯有靠自己。江留思前想后,这次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大朝会上钱唯真、刘本这几个人都选择了明哲保身,生怕江留的失势殃及池鱼。刘本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江阴,连日给自己的连襟修书,又写了秘信给苍南与正阳两县的县令,嘱托了好些事情。
    钱唯真私自将户部的帐册带回府中,打算趁着宫中喜事连连这个当口,将往日数目不对的那些帐目补齐。
    既然崇明帝有心放自己一马,自己也当顺水推舟,将帐目做得分毫不差。
    各人打着各人的算盘,眼瞅着宫内处处又是花团锦簇,内务府与礼部各司内外,忙得脚不点地。
    闻说康南的使团已然入了西霞境内,多则十余日便能到达姑苏,前朝上崇明帝忙着问讯礼部的进程,又将日程安排拿到朝堂上来议,忙得一塌糊涂。
    后宫里楚皇后整日指挥着内务府与尚宫局如穿花蝴蝶一般,晓得自己分身乏术,直接将迎候两国女宾的任务交由徐昭仪全权处理。
    徐昭仪不敢自专,反而求了大公主慕容薇与自己一同打理,外带安抚慕容蕙与汤伽儿两个淘气的丫头,莫教她们帮了倒忙。
    前朝后宫忙得热火朝天,宋潍源时常被崇明帝宣去选日子、挑封号,忙得不亦乐乎。在这样火热的场面里,无论是江留还是钱唯真,都悄悄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迎来了喘息的机会。
    谁都不晓得,这看似烈火烹油的盛会其实忙而不乱,一切早就按部就班。却是对江阴帮的收网,却尤如要开锣唱戏,先把准备的工作做足。
    八月十七的大朝会一过,朝中即将天翻地覆。
    针对江阴帮的风云已然悄悄密布,在皇城与江阴两地同时拉开序幕。
    苏暮寒那边,夏钰之盯得最紧。做为皇太后的亲外孙、皇后娘娘嫡亲的外甥、已故安国王爷唯一的嫡子,这三重身份无论哪一重都是他最好的保命符。
    纵然手里证据多多,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没有将苏暮寒抓住现行,夏钰之依旧不能拿着莫须有的东西拿请崇明帝裁夺。
    自打苏光复出了皇城,苏暮寒但凡出府,早有守门的侍卫将消息递到夏钰之手里,桂树胡同里陈如峻一家的旧址便渐渐浮上水面。
    房契的主人如今姓何,据说往返于姑苏和天津卫两地之间做着买卖。昔日慕容薇对这所宅院耿耿于怀,还曾遣了罗嬷嬷前去查看,罗嬷嬷道是里面竟好似有些九宫八卦的布置。
    夏钰之本就受了慕容薇的嘱托,留意这处藏身闹市黄金地段的大宅子,又频频接到秘报,苏暮寒时常在这里出入,自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苏暮寒往常去桂树胡同十分小心,他不骑马,而是会在离着一味凉不远处,一家叫做听雪小筑的棋社里乘坐一辆黑漆平顶的寻常马车,由寻常大户人家装扮的马夫赶车,打从小筑的后门出行,径直驶入桂树胡同里何府宅院的大门。
    从桂树胡同回来,也是马车直接驶入听雪小筑的后门,才在僻静处下车,直接进到到为他准备的园子。
    大多时为了掩人耳目,苏暮寒会在听雪小筑用过了晚膳,再堂而皇之的换做安国王府的马车回府。
    来来回回,苏暮寒频繁借着听雪小筑的掩护与苏光复的人联络。自以为做得隐秘,一旦落入潜龙卫的法眼,便是插翅难飞。

第四百二十五章 寒鸦

    桂树胡同的何府宅院、连同听雪小筑,这些地方都一一落在潜龙卫掌控之中。那姓何的商人八月二十日一进姑苏皇城,便被带入了潜龙卫的牢狱。
    肖洛辰瞧着模样儒雅,审人的本事却是一流,几个回合下来,硬是撬开了何姓商人的口。
    这人本是千禧教的教徒,几年前奉上头的命令买下桂树胡同这处宅子,依着九宫八卦的布局重新翻修,还在宅子里砌了秘室,以备不时之需。原是为了即一味凉之后,给千禧教在皇城之中再建一个秘密的落脚点。
    当日罗嬷嬷与何府里的管家婆子们闲聊,屡屡套她们的话,众人说辞一致,道是家主为着府里女眷进京落脚所用。是有女眷偶尔暂住不假,却不是什么高门富户的千金,而是几匹扬州瘦马。
    千禧教在扬州调教好了人物,送进桂树胡同的何府宅院,再由教养嬷嬷们教习官府人家的规矩,专门拿到皇城里送给达官贵人。
    选在桂树胡同置办这所宅院,原是为得离住在桂树胡同的高官们近便。他们愿意偶尔来偷个腥,或者看好了人另寻去处金屋藏娇,都方便得很。
    肖洛辰听得精神一振,他仔细录着口供,询问那些瘦马都送给了何许人?何姓商人摇头表示不知:“小人名义上是这宅院的主人,其实连内宅都进不去,哪里晓得调教好的姑娘们送往何处?”
    生怕还有遗漏,肖洛辰拿着烧红的烙铁作势,欲烙上何姓商人的胸膛。吓得那何姓商人哇哇大叫,对天发誓自己真得毫不知情。
    刚从炉子上拿下来的烙铁泛着红光,像毒蛇的眼睛般闪亮。何姓商人避之不迭,跪在地下,叩头如捣蒜一般,只求肖洛辰饶命。
    “大人明鉴,姑娘们送入府中,都由专门的嬷嬷管教,小人资历不够,连面都见不到,更不知道究竟送给了谁,左右不过是桂树胡同里的那些高官。”
    眼瞅着再问不出有用的东西,肖洛辰命他签字画押,暂时将人收入大牢,留待秋后一并算帐。
    千禧教中并不晓得已然有自己人落网,这何姓商人往返两地,原就没有什么确定日期,他的失踪没有引起旁人一丝的注意。
    钱唯真自以为老谋深算,因着崇明帝有意不追究,他此番又逃过一劫。
    其实这位两朝的户部尚书也早落在潜龙卫算计之中,想要挖出他更多的东西,依旧放着长线准备钓大鱼。
    泒去日夜监视钱唯真的人那里,早些时出师不利,久久发现不了钱唯真的踪迹,直到前些时候终于传回了消息。
    除去钱府与桂树胡同的私宅以外,钱唯真果真有另外的落脚地。
    逢到三与廿三的的日子里,钱府里经常高朋满座,从二更时分便常有马车进进出出,初时瞒过了潜龙卫的眼睛。
    后面仔细搜寻,才发觉钱唯真偶尔会夹在这些人里头出府,乘坐一辆没有标记的马车,时而在普通的客栈落脚,时而去些茶楼酒舍做幌子。三拐两拐间,便趁着夜幕掩护,直奔城北一片平民百姓的居处。
    寻常的茅墙瓦房门前,身着便装的钱唯真每次都是只带着一个小厮匆忙进入,其余的随从散在四周远远守候。
    钱唯真并不是匆匆一瞥便走,而是在民舍里待得时间特别长,好似有什么事情在忙。通常直待四更天才会打道回府,不延误第二日的早朝。
    市井之巷、寻常的茅墙瓦房,必然暗藏了玄机,搞不好便是钱唯真窝藏帐册的所在。狐狸渐渐露出尾巴,夏钰之听得心情振奋,吩咐依旧将人盯紧,暗地里命令扬州那边加大了力度。
    十七那日大朝会一结束,钱唯真出了宫坐上自家马车,正倚着大迎枕思考如何才能堵上窟窿,将账簿做到天衣无缝。
    当日敢往军饷伸手,原是因为军饷牵涉数目巨大,经手的环节又多,瞧着严密谨慎的层层调拨,其实最有手脚可做。
    谁料想许三年粗中有细,竟查觉了数目不对。要是从头翻起,难保便有什么把柄落在这老混蛋手里。
    想要推得一干二净,唯有往死人身上说事。钱唯真想好了应对之策,将昔日缺了湖广两地的军饷尽数算到边城头上,只推做下头的侍郎们记错了地点。
    边城的军饷最为充足,苏睿必定不屑在这上头留意。他可不信苏睿像那许三年那般穷酸,手里也捧着帐册,算得清这些年的钱粮供应。
    再退一步想,苏暮寒承袭王位之后,第一件事必定是远赴边城。若边城有什么风吹草动,李之方敬着昔日的龙虎大将军苏睿,必定会与苏暮寒商议。
    唯今之计,自己要的便是这册封大典在际的片刻喘息之机。只要给他个十日八日的功夫,便能将帐册做得天衣无缝。
    此前一直在崇明帝与苏光复之间摇摆不定,钱唯真即想临老了再搏一把从龙之功,替后代子孙创些基业,又想着以他户部尚书的身份,荫及子女已然足矣。
    心中时常两个小人打架,天平不时左右倾斜。今次这户部清查到似是替自己做选择,若崇明帝肯放自己一马,打从现在就两袖清风地当好如今的户部尚书;若是崇明帝不念往日的同僚情谊,自己便铁了心助苏光复打江山,与苏暮寒一起蒙混过关,挖空崇明帝的国库,怎么着也替子孙们弄个荫及几代的爵位。
    钱唯真正想得出神,不仿马车却忽然停止了晃悠,悄然在胡同口停住。
    轿帘外影影绰绰的瞧不真切,依稀却是停在胡同口那株老桂树下,并未进到府中。钱唯真面色不虞,冷凝地问了声:“外头怎么回事?”
    早有贴身小厮上前,隔着车窗轻轻唤了一声老爷,回道:“老爷且住一住,是有急事,甄夫人送来的十万火急信件。”
    经由镖局日夜兼程转来的扬州秘信,小厮识得那上头甄夫特有的标记,更看到了信封上绘着的一只月夜寒鸦泣血,晓得是出了事情。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