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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薇——梨花落落

时间:2017-10-18 16:30:30  作者:梨花落落

    他笑着贴近母妃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君妃娘娘蓦然张大了眼睛,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晨箫保证道:“千真万确,儿臣如何敢欺骗母妃?”
    遣香复门口守着,顾晨箫从袖中抽出信札,呈到君妃娘娘面前。
    淡粉色的手指轻轻握着那张明黄的信笺,君妃娘娘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先是一丛火花似要喷薄,君妃娘娘恨不得如碾死只蚂蚁一般将顾正诺辗在指下。
    再听着儿子继续往下说,有簇簇流光便在君妃娘娘眸间闪烁,流露出醉人的笑意,如千百颗宝石的光华流转。那一张芙蓉面亦是嫩如粉樱,如天际最动人的朝霞,嫣然一抹最动人的色泽。

第五百一十八章 国书

    秦恒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纵然只见过几面,君妃娘娘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莫名便对他有几分信任。
    更何况如今秦恒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顾晨箫手上,可见诚意十足。
    这一趟西霞之行,当真收获不小。不但能替儿子定下婚期,更让儿子得到盟友,若是再求得朱果为康南帝续命,当真菩萨保佑。
    君妃娘娘喜上眉梢,拉了儿子抽身便出了暖阁。要儿子跪在彤云阁里供的那尊羊脂玉观音像前,叩拜观音大士的恩典。
    半成矿藏的舍出,动不得康南的根本。君妃娘娘眼里闪着慧墨黠的笑意,吩咐儿子如此如此,可以将那半成矿藏当做建安太子大婚的贺礼。
    一向聪颖的母妃竟有这样的鬼主意,顾晨箫唇角的笑意高高扬起,如同脉脉春风十里,醉人心田。
    如此一来,矿藏为两人的结盟便又添了绝好的助力。两国之间自此一衣带水,两人之间更会情比金坚。不管是对秦恒,还是对顾晨箫,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顾晨箫踏着夜色回到宁辉殿,问过内侍,晓得秦恒还未回来,知道此刻大约是在与温婉互诉衷肠。
    想想自己与慕容薇亦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然没有笑话别人的意思。顾晨箫只命内侍留门,自己便先回寝殿歇息。
    一觉醒来,窗外有喜鹊立上树梢,青黑色的翅膀在晨风中舒展,婉转的娇啼恰似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喜事。
    秦恒与顾晨箫两人对坐着用过早膳,彼此间会心一笑,言语中多了几分默契,瞧着都是心情轻松。
    秦恒换了一身明黄的太子正装,头戴紫金冠,腰系二龙戏珠的和田玉佩,脚登一双玄色绣着黄色瑞云龙纹的锦靴,器宇轩昂这般一立,果然人中龙凤的姿容。
    他命内侍替自己传话,想要求见崇明帝,递上建安帝的国书。
    心知该来的总会来到,崇明帝在御书房一墙之隔的花厅里待客。
    秦恒进了花厅,先闻得淡淡芬芳的气息,原来花厅里几只瓷缸大小的紫砂盆沿着墙角摆了一溜,种得都是开得正盛的秋菊。金黄与浅碧的色泽交织,碗大的花盘如火如荼。
    熏笼上还搁着几只香囊,想是里头盛着些开残的花瓣,被热气一熏,散出一股松木熏过的焦香。
    崇明帝的小花厅随处可见细小的心思,装潢素雅里透出雍容,一扇巨大的雾松迎客紫檀落地屏风将厅堂分隔开,两侧悬挂着青竹幕帘,垂着两枚拳头大小的碧玉狮子头。
    临窗的大炕上摆着一幅玉制的棋盘,上头还留着半局残棋,青玉案的一侧是尊透花冰裂纹细瓷浮凸福禄寿喜的花瓶,里头插着一捧五色斑斓的孔雀翎。
    大约与楚皇后伉俪情深,楚皇后将崇明帝这里打理得十分温馨。
    秦恒想起两鬓已然染了白霜的父皇,这些年形只影单,枉置六宫于不顾。宁愿每夜独宿于乾清宫中,将内务府所有的绿头牌虚掷。
    再回想父皇御书房那简单到不似一国之尊的摆设,秦恒心间漫过深深的悲哀。父皇老了,再不能难为他替自己遮风挡雨,打从今日始,便该换做自己替父皇撑起一片晴空。
    秦恒借着吃茶细细打量花厅内的陈设,崇明帝便将建安帝的国书铺在书案上,字斟句酌地往下读去。
    建安帝昔年曾受皇太后乔浣霞大恩,在位的这些年一直对西霞十分友好,他的国书是自己亲笔写就,即落了玉玺,又署了落款,显得半公半私。
    一封国书里即有对皇太后的关切,又有对西霞的尊崇。建安帝言语质朴而且诚恳,更让崇明帝汗颜。
    心间早晓得女儿的打算,纵然建安的国书有着十分的诚意,他如今能想的也只是如何委婉不伤体面的回绝建安帝的好意。
    为着慕容薇的清誉,国书里头并不提起她的名字,而是以一句名适龄的金枝玉叶一语带过。膝下两女唯有慕容薇可算佳龄,晓得了她与顾晨箫的情谊,崇明帝如何能棒打鸳鸯。
    撇开两个孩子的情谊不说,顾晨箫爱屋及乌,但凭西霞在玉屏山得尽康南倾力相助,崇明帝便不能对他过河拆桥。
    崇明帝一面慢慢读着国书,心间却是飞快地盘算,如何拖延时间。
    即便没有顾晨箫,秦恒也不是女儿联姻的上佳人选。
    潜龙卫的情况来得精确,为崇明帝提供了更为有利的信息。建安国内根本不是铁板一块。虽然康太后被囚慈宁宫内,康家却没有缴械认输。
    二皇子秦怀的生母康贵妃虽然不得建安帝宠爱,却是后宫份位最高的主子。秦怀一直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仗着母族支持,笼络了一大批朝中重臣,又懂得处处与人为善,颇有贤王的美誉,在百姓之间呼声也颇高。
    秦恒与秦怀两人旗鼓相当,因为性子优柔寡断,甚至略处下风。
    好在如今建安帝还在盛年,有他一力支撑,秦恒正在暗暗发展自己的势力。
    此次联姻,建安实在显得有些迫切,开出的条件十分优厚。言辞虽然恳切,却也委婉暗示若是联姻不成,建安便只能关闭两国设在边疆的市集,以求自保。
    建安每年为西霞输送的军马远远不够,为了保证充足的军需物资,西霞的战马有一部分来自边疆的互惠互利,拿着大把银钱换取牧民们放养的马匹。
    建安睁只眼闭只眼,晓得西霞从中渔利,碍着皇太后的面子,一直未曾提出什么异议。只是泒了使臣过去管理集市,再抽取牧民们一成税收,自然皆大欢喜。
    建安定都在苦寒之地,财力相较于西霞和康南都略逊一筹。难得增加了这块额外的收入,减轻了财政的负担,几乎全用来补偿了军队的供给。
    如今边疆的集市每到逢三逢八便摩肩接踵,好多内地的关客也慕名而来,规模越来越大,十分受当地居民喜欢。
    来往的客商多了,一切家庭式的客栈、酒肆应运而生,当地人赚钱赚到盘满钵满,西霞与建安各取所需,都是互惠互利。

第五百一十九章 端仪

    边疆集市互惠互利,本是对两国都有益处的好事。为了秦恒,建安帝竟不昔以此相胁。竟是存了只要结亲不成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扶持秦恒的心意昭然若揭。
    若是换做自己,大约也只能这么恩威并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换得两国的锦绣前程。对国书里寥寥几言的无奈之语,崇明帝并不打算放在心上。
    将国书压在玉镇纸下,崇明帝含笑向秦恒请茶。他抚摸着自己无名指上一枚帝王绿的玉扳指,露出和煦的笑容。
    “贵国皇帝陛下的意思,朕已尽知。两国联姻兹事体大,又关系着两个年轻人的终身大事。容朕暂且三思,待过了太后娘娘千秋圣诞,自然给太子殿下回个准话。”
    意料之中的事情,崇明帝并不觉得自己是联姻的上佳人选,秦恒并不在意。他不顺着崇明帝的话起身告辞,而是转而称赞起了花厅内的菊香。
    瞧着秦恒这样锲而不舍,崇明帝大感头疼,又不好再下逐客令。他向炕桌上那盘未下完的棋遥遥一指,转而揭过了话题,向秦恒笑道:“这是前日与大公主下的一盘残棋,太子殿下可有兴趣?”
    建安帝行事粗犷,秦恒自小养在他的身边,父子二人性情却大相迥异。
    秦恒于武学没有天份,不过会几招保全的招数。到是琴棋书画上有些造诣,时常自己对照孤本研修。
    闻得崇明帝垂询,秦恒谦和地起身,走到炕桌前,在崇明帝下首落坐,自然而然观看起了残局。都说棋如人生,秦恒望着面前这盘棋,瞧见的分明不是泾渭分明的闲趣,而是金戈铁马的倥偬。
    面前的黑子落地有势,与白子纠结厮杀,每一粒棋子都落得恰如其分,隐隐间黄沙漫天、号角连天,好似两国交兵到了敌前。
    说是残棋,已然再无落子的必要,这一盘棋若不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便是两人化干戈为玉帛,彼此收手。
    一如三个国家的风云诡异,局面微妙而大有玄机。
    崇明帝这样委婉地暗示,自己的女儿并不适合当他太子东宫的主人。若是因此起了风波,两个国家如今便面临着这样的两种选择。
    秦恒思考片刻,执了粒黑子,认真落到棋盘上,竟是自断后路,为白棋留了广阔的天地,同样也给黑棋留了无限的契机。
    “退一步海阔天空,陛下的教导,恒受益匪浅”,秦恒起身立在崇明帝面前,他的声音清朗舒缓,如静静流过的小溪:“恒素闻陛下膝下二女,皆是沉鱼落雁之姿。两位公主人品贵重,恒不敢高攀,若论金枝玉叶,自当还有其他皇门勋贵,恒心中另有他人,请陛下玉成。”
    一子落地,满盘局面皆变。崇明帝瞧着白子变得豁然开朗的空间,到似是峰回路转。他深喜秦恒的练达,关注地凝望着面前这位挺秀高颀的年轻人。
    这一番话,与他方才的落子是同样道理,都是避开了正面的冲突,另辟捷径,到有些春风化雨的意思,显然并不赞同建安帝国书里头以关闭集市相挟的话语。
    秦恒长身玉立,清隽的身影略瘦弱,那一身太子锦衣衬得整个人华美清贵。他的神情认真而严肃,一字一句表达自己的心意:“恒深知自己并不是联姻的上佳人选,且敬重两位公主,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但请陛下宽心。”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棱,金灿灿映上秦恒的面容。碎金般的光泽在他眼间跳动,目光澄澈而平静。笑容与言语都如此坦荡,没有丝毫的芥蒂,崇明帝一颗心缓缓落在实处,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
    若是果真如此,即能成全女儿与顾晨箫一对璧人,又能与建安更修旧好,是三国皆大欢喜的好事,崇明帝何乐而不为?
    崇明帝向秦恒示意,请他坐下说话,玄霜命人换过新茶,香醇的大红袍搁在两人面前,这才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想着秦恒方才所说,心间另有其人,崇明帝开口问道:“不知殿下属意哪位名媛?朕遣皇后细问一问,品貌性情可能配得上殿下龙凤之姿。”
    秦恒向上拱手,言笑晏晏十分坦诚:“恒不敢欺瞒陛下,去岁来姑苏时,曾在马场与一女子邂逅,恒一见钟情,因唐突佳人芳姿,迟迟未敢开口。前日大典之上,才知她便是陛下新近册封的端仪郡主温婉。”
    崇明帝听得心间一跳,牵动嘴角压下那一抹苦笑,唯有无声的叹息。若是换做旁人,为着国家大义,他当场允诺秦恒的请求也无不可。
    偏偏温婉是楚朝晖新收的义女。若他日与苏暮寒撕破脸皮,崇明帝还指望温恒能代替那不成器的逆贼,为楚朝晖颐养天年。
    再想想这桩婚事,最终还须温婉亲自点头。当日自己曾金口一诺,许下温婉一个心愿。若温婉对联姻十分抵触,拿着自己的金口玉言坚辞,自己做为一国之君,断然不能出尔反尔,强迫一个弱女子远离故土。
    崇明帝眸色瞬息万变,秦恒只是侃侃而谈:“素闻端仪郡主品性十分高洁,人又知书守礼,恒许以太子正妃之位,亲来迎娶佳人。愿咱们两国永结秦晋之好,未知陛下可愿给建安这个机会?”
    崇明帝权衡再三,向秦恒歉然一笑:“端仪的确人品贵重,如今是安国夫人的义女,也当得起金枝玉叶四字。只是婚姻大事还须父母作主,殿下仓促间提出,朕不好随意便应承她的终身。且待几日,容朕问问安国夫人和端仪本人的意思。”
    “恒正有此意,还是陛下思虑周全”,秦恒并不在意崇明帝此时略显的拖沓,反而诚心诚意行了一礼,感谢他能为温婉真心打算。
    御书房小花厅内,两人解开心结相谈甚欢的时候,君妃娘娘心情无比愉悦,她命礼部的使臣依例向崇明帝递上国书,自己则搭着香复的手,去凤鸾殿寻楚皇后,想与她把臂同游,在御花园里观赏那些姹紫嫣红、盛绽如莲的菊花。

第五百二十章 赏菊

    “山棠红叶下,岸菊紫花开,当真是难得的美景”。
    君妃娘娘于汉人的诗词并不精通,瞧着御花园中浅紫、金黄、碧绿、雪白的菊花层层叠叠,搭建成一重又一重的花塔,也不觉有感而发,随口吟诵了两句。
    碧波锦绣,花事动人,金秋的御花园本就是美若仙境,更何况楚皇后携着君妃娘娘的手,两人一路走来,且行且赏,本身就宛若动人的风景。
    楚皇后着了一袭正红缂丝丹凤朝阳的宫装,发上金灿灿的步摇熠熠生辉。君妃娘娘则是浅碧蜀丝玉堂富贵的罗衣,一根如意纹的老坑满绿翡翠长簪将云鬓低低挽起。
    两人一红一绿,立在一丛雪白的瑶台玉凤前头,被残花簌簌抚了满身,恍如谪落凡尘的月中仙。
    见两人驻足不前,对着那从瑶台玉凤赞叹有加,秦瑶极有眼色地命随行的宫人赶紧铺设地毡,又设了半幅围屏遮挡,留出赏花的宽阔视线。
    围屏里头再安置了锦褥、坐垫,设了一只黄花梨束腰雕花三弯腿的矮几,摆了随身携带的攒盒,这才请两人落座。
    不远处有宫人烧水烹茶,秦瑶亲手泡茶奉到二人面前,楚皇后与君妃娘娘盘膝而坐,闲话间不远不近赏着那几重璀璨的花塔。
    御花园里往日只会搭建亭台,仿着江南园林的样子,借着太湖石的小巧,错落有致地摆些四时花卉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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