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世子爷和侯爷在那打过仗。世子爷,倭寇长什么样子?他们跟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世子爷跟着侯爷驻守福建多年,绞杀倭寇无数,肯定见过倭寇吧?听说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长了三头六臂吗?怎会如此凶悍残忍?
听说海外番邦,有红头发、蓝眼睛的异族,还有黑得像锅底的异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李金秋说话的语调不快不慢,声音柔和清晰,给人镇定从容的感觉,听着十分舒服。
夏奕没有做声,听着她看似无意的絮叨,内心却渐渐平静下来。
她看出他情绪焦躁了吗?她是在开导他、宽慰他吗?她是想告诉他,知道世界有多广阔,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吧,和保家卫国、民族大义相比,他的那点小烦恼,根本不值一提。
他转身面对她,发现她正望着自己。屋里光线昏暗,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可是他却觉得她双眸熠熠生辉,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她和他一样侧躺着,纤细的脖颈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弧线往下延展,延伸到腰部……
想到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夏奕不由自主地擡手抚了上去,细细地摩挲。稍时,手臂一用力,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低下头,一股淡淡的体香传入鼻翼,说不清是什么味道,若有似无,却直逼心底,情慾的火苗瞬间被点燃。
他吻上她的眼眸、她的鼻尖、她的脸颊,独独略过嘴唇,然后落到了脖颈,一路向下。
前天晚上的记忆让李金秋浑身僵了一下,刚进入时的疼痛仍记忆犹新,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反而耐心地吻着她。她在他一连串的亲吻下,她慢慢放松下来,身体开始变得燥热。
夏奕动作轻柔地解开她亵衣的系带,双手从肚兜下探进去,罩住她胸前的丰盈,轻轻地揉捏玩弄。他的唇从脖颈移到锁骨,轻轻地啃食,留下烙印,然后咬开肚兜的带子,将肚兜和亵衣一并从她身上剥离。
李金秋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护住胸前的春光,却被夏奕捉住双手举过头顶。下一瞬,她清楚地感觉到他埋首在她胸前,亲吻着她娇嫩的乳峰,片刻后,他张嘴含住了左边挺立的乳尖,在他不停地吮吸、吞吐、拉扯、轻咬下,那乳尖越发地硬挺。
李金秋只觉得体内燃烧着一把火,烧得她理智全无,她的双手被夏奕固定住了,动弹不得,可是她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感,时刻折磨着她。
她主动拱了拱身体,想要将被冷落的右乳凑到他嘴里,许是感觉到她的示意,夏奕松开已经硬挺至极的左乳,含住了她的右乳。可是,她仍觉得不够,体内的空虚感根本就与那被冷落的乳峰无关。
她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当双腿遇到那烙铁一般炙热的硬挺时,心中的空虚难耐都有了解释。她想要他,想要他像成亲那晚一样狠狠地进入她,想要和他合二为一、不分彼此。
情慾的烈火燃烧了理智,想要和他水乳交融的心情战胜了羞耻,她擡起腿摩擦着他的硬挺,扭着水蛇一般柔软的纤腰,牵引着他、引诱着他。
「很想要吗?」充满情慾的嗓音,低哑,充满诱惑的味道。
她咬着唇点了点头,似乎忘了在这漆黑的夜里,他根本看不到她的点头。更何况,此时的他,哪有心思去看她是点头还是摇头。
「不急。」夏奕说。黑暗之中,在他唇边扬起一抹孩子般顽劣的邪笑。
他脱下她的亵裤,也顺带将自己剥了个乾净,附身沿着她平坦的肚腹一寸寸地亲吻。当他的唇舌朝那秘密花园行进,李金秋下意识地就想夹紧双腿,可夏奕两手握住她的双腿,把她撑开,埋头轻咬她大腿内侧嫩滑的肌肤。
他的唇舌慢慢游弋,最终来到她紧闭的花穴前……
当他柔软的舌头进入她的那一刻,一股快感席卷而来。李金秋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这一切一定是在作梦,夏奕居然会如此温柔地对她,甚至放下身段用嘴带给她快乐,她浑身疲软无力,脑海在经过片刻的空白后,变得混乱不堪。可是,这并不能影响夏奕。
「现在轮到我了。」夏奕附在她耳边的轻身地说了一句,随即长驱直入,将自己肿胀到发疼的硬挺深深插入她湿热的幽谷中。
夜,还很长,属于他的快乐,才刚刚开始。
***
一夜的纵情让李金秋疲累不堪,次日夏奕又不让丫鬟叫她起床,于是她出嫁后第一次睡过头,错过了给侯夫人问安的时辰。
醒来的李金秋正满心不安,玉边却告诉她说,世子爷已经派人去给夫人禀告过了,说少夫人身体不适,今天不能过去给她请安。闻言,李金秋放下心来。
放松下来后,李金秋这才觉得浑身酸痛,彷佛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似的难受,反正已经睡过头了,李金秋自暴自弃的念头,倒头躺下,准备再睡一会。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夫人来了。
原来南宁侯夫人听说李金秋不舒服,又想到儿子对这桩婚事的不满,这才成亲几天,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心里担心,于是亲自过来探望,如此倒让李金秋羞窘起来。
夏奕一个人吃过早饭就去了自己的书房,听到通报,连忙迎了出来,虚扶着侯夫人一起进了内室。
侯夫人走到床前,见李金秋满脸通红,探手去摸她额头,发现温度也不正常,满心以为李金秋是真的病了,心里松了口气,当即就让人去请大夫,又嘱咐她好好休息,说这几日都不用过去请安了。
等侯夫人走了,李金秋立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一直陪同在侧的夏奕,此刻正一副了然的神情打量着她,眼睛里似乎还带着两分戏谑的精光,而一直伺候在侧的玉边和玉板此刻已经躲在一旁偷笑。李金秋懊恼不已,却仍强作镇定地将自己埋进了被窝里。
终于也有她不淡定的时候了!夏奕暗自腹诽,心情却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的欢快。
从那之后,夏奕和李金秋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虽然两个人还是很少说话,偶尔说话,也是李金秋缓缓说、夏奕静静听,人前人后也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几乎一点都没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外人看来,两人却像是蜜里调油一般的亲密和谐。
李金秋自嫁进南宁侯府,每天除了早晚去给侯夫人请安之外,几乎都待在房里做绣活。
她很快就做好了那双给夏奕的袜子。夏奕穿惯了绫罗绸缎,对于有些粗劣的细葛布袜子并不十分满意,只是碍于是李金秋亲手做的,为了不拂她的面子,这才试着穿了一下,可穿着在地上走了一圈之后,夏奕突然发现了那袜子的妙处。
像南宁侯府这样的人家,从来不缺绫罗绸缎,就连袜子也多是用暗纹绫做的。绫袜质感柔和、光滑,穿着很舒服,可是走快了却容易滑脚,而细葛布做出来的袜子,虽然没有绫袜的丝柔触感,却一点都不滑脚,更适合他这样步履匆匆的武人。
之后,李金秋又给他做了一套亵衣、亵裤。夏奕原本的亵衣、亵裤不是丝绸做的就是白绫做的,跟袜子一样,质感柔和、舒适,可李金秋却用寻常人家常用的细棉布给他做。
夏奕一开始也颇有些不以为然,可是等衣服做好穿上之后才发现,这细棉布做出来的亵衣、亵裤似乎更贴身,而且细棉布还能吸汗。不得不说,这样的材质同样更适合经常出汗的他。
李金秋本来还想给他做外袍,可是被当场否决了。夏奕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一口回绝,只是下意识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身上穿着李金秋给他做的衣物。李金秋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似的,并没有过多的纠结,微笑着说知道了,然后就又开始给他做袜子、做亵衣、亵裤,之后再也没提过要给他做外袍的事。
日子就这样安宁祥和的过了半个月,直到一个下午,小厮传话说侯爷在外书房等着世子爷,让世子爷即刻就去,夏奕闻言便去了外院。这一去,就是整整五日。
第三章
夏奕成亲,皇上恩赏一个月假期,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没上朝,却不想朝中突发变故,南宁候才会找了他和府中幕僚一起商议对策。
事情的起因是大内侍卫统领穆斌的小舅子打着穆斌的名号在外横行霸道,强抢一穷酸书生的妻子,还将那书生打成重伤,那书生一状告到了京兆府衙门。京兆府一看事情涉及到穆大统领,便想将事情压一压,算是卖穆斌一个人情。
谁知事情却一发不可收拾,那书生告状不成,写了万言书,又在菜市口设案哭诉,引得数百民众按了手印为他一同鸣冤。此事」出,有心人士一捣鼓,便有御史在早朝时弹劾穆斌纵容家眷欺行霸市,还以权逼迫京兆府枉顾法纪,实在罪不可恕,恳请皇上严惩穆斌。
当然,立时便有大臣出来替穆斌申辩、作保,可皇上态度暖昧不明,也不说严惩也不说宽宥,就这样拖着这件事,不作决断。
穆斌小舅子的事,穆斌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气得打断了他小舅子两条腿,要不是他夫人求情,只怕当场就能被他打死。穆斌亲自捆了他小舅子去衙门,又送还书生妻子,并道歉赔偿,最后摘了腰牌、权杖和请罪摺子一并送到御前,听候发落。
这穆斌是谁啊?那是皇上儿时的玩伴,跟着南宁候抗击过倭寇、平定过苗疆的大功臣,更是辅佐皇上登基的股肱之臣。穆斌小舅子的事,可大亦可小,端看皇上什么态度,可皇上却迟迟不表态。
从事发,南宁侯就闻到了危险的气息,皇上是不是准备拿穆斌开刀,慢慢开始收拾他们这帮人了呢?如果穆斌不能度过这一关,只怕不久的将来南宁侯府也危险了。
南宁候找来儿子和幕僚夜以继日地商量着对策,最后商量出的结果是,兵行险招。让所有和他们交好的御史都谏言参穆斌,只管把他的罪过往大了说,还让一些大臣也跟着弹劾穆斌。
可历代君王都生性多疑,如果所有人一味的弹劾压制,皇上只怕会更加疑虑,所以南宁候联合了那些和穆斌一样为皇上出生入死的老臣子,在朝上为穆斌申辩,如此一来,有人要求严惩,有人请求宽宥,但是要求严惩的人数和声音却都是压倒性的,形成一副欲置穆斌于死地的局面。
南宁候和众人都在赌,赌皇上会顾念旧情,在这种强弱对比悬殊的局势下,只要皇上还顾念一分旧情,哪怕严惩的呼声再高,天枰也会大势向他们倾斜。
接连几天的早朝都在围着穆斌的事争论不休,要求严惩的呼声也一浪高过一浪,到了事发第五天,皇上终于作出了决断。穆斌治家不严,降品一阶,罚奉三年,以示薄惩;京兆府尹革职查办;穆斌的妻弟交由刑部衙门依律处置。皇上到底还是念着几分旧情,并没有借题发挥,南宁候和一干人等都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事情总算是过去了,夏奕也跟着松了口气。等放松下来才想起,自己不日不夜地待在外书房整整五天,却忘了跟李金秋说一声,这还是新婚,她应该会生气吧?夏奕暗忖。
二月底的天气,气温已经慢慢回暖,这日正好又是个暖阳高照的好天气。夏奕回到甘兰院的时候,刚过晌午,李金秋正坐在廊下一边晒太阳,一边做绣工,神色闲适、平和。
看到他回来,李金秋笑着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迎了过来,「世子爷,你回来了?吃过午饭了吗?」问完话,见他一脸疲惫,身上的衣服都皱得不成样子,而且还是五天前的那身衣服,忙招了丫鬟去准备热水,这才跟他说:「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去厨房给你准备午饭。」说着就要往厨房去。
夏奕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惹得她好奇地驻足回望,「还有什么事吗?」
夏奕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李金秋见他从外面回来,问他有没有吃饭,然后安—人伺候他沐浴更衣,还亲自下厨给他做饭,一切都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可是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身为一个正常的女人,看到多日不见音讯的丈夫突然归来,不是应该很惊喜吗?或者生生气、撒撒娇、闹腾一下?再不济也会问上两句你这些天上哪去了、干什么去了吧,可她却只字不提。她是不想知道,懒得询问,还是根本就不在意?这样的李金秋让他捉摸不透,可这不是他想要的吗?他为何要去琢磨?
对李金秋的在意,让夏奕心惊不已,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这么在意李金秋的想法。
最终,夏奕什么也没说就松开了手,转身回房沐浴,李金秋则去了厨房。等李金秋做好饭菜回房去叫夏奕的时候,夏奕洗过澡,换了身乾净的衣服,此刻已经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洗去了一身的污垢,却洗不去一身的疲惫吧,李金秋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动作轻柔地展开被子给他盖上。
其实这几天他做什么去了,她大概都知道。他被南宁候叫走那天晚上没有回房,她心里担忧,又想目夏奕是被侯爷叫走的,略一琢磨,便有了自己的猜测,第二天又让玉边回李府询问父亲朝上是否出了事,得到肯定的答覆,她便知道自己猜测得没错。
事情一定很棘手吧?看到夏奕眼下的乌青,李金秋一阵心疼。
***
二月一过,三月三的女儿节也接踵而至。定国公府设宴,南宁侯府早早地就接到了请帖,到了女儿节这天,李金秋便陪着南宁侯夫人去了定国公府赴宴。
南宁侯府的马车停在定国公府垂花门前,早有管事婆子去回了上头主子,这会定国公府专门负责迎客的四少奶奶已经站在垂花门前等着她们。
可巧,四少奶奶刚扶着侯夫人和李金秋下车,北平侯夫人和成国公府的太夫人、夫人也前后脚地到了。同为公亲侯府的夫人,彼此间多有往来,不是交好的也是相熟的,于是几个夫人也不用那四少奶奶陪同,只让管事婆子在前面领路,彼此说着话便往府里走。
李金秋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加上辈分又低,一路上该问候的自有侯夫人引着她问候,其他时候她都乖乖地跟在侯夫人身后,不用做声,只管微笑微笑再微笑就行了。
一路走来,听到前面几位夫人的闲聊,她才知道,原来定国公府的嫡小姐梁靖嫒订亲了,今年是梁小姐在家过的最后一个女儿节,定国公夫人和定国公一商量,于是决定设宴请客。
说起来,这梁小姐也是个奇女子,出身在这样的功勋世家,居然过了十八岁才订亲,说是年底完婚,虽然定国公府上下内外都一致说是夫人舍不得小姐,这才生生留到十八岁。
可外面的流言蜚语却从来都没少过。这事要是搁在别的女子身上,只怕早就不知道如何自处了。可是这梁小姐却还一副十分不愿意出嫁的样子。说到后来,几位夫人都不胜唏嘘,说话的声音也压得很低。
李金秋听得稀奇,心里却是十分佩服那梁小姐。她今年十六,如果不是南宁侯府来提亲,只怕她今年也会出嫁,虽她心里喜欢夏奕,可却不可能因为这虚妄的喜欢而违背世俗。只是不知道这梁小姐为何迟迟不嫁?李金秋暗自揣摩着,突然很想见一见这位奇女子。
李金秋跟着几位夫人弯弯转转,走了大半天才来到待客的花厅。花厅里面已经有不少先到的夫人、小姐们,此时已摆了一桌马吊,两桌叶子牌,夫人们在玩,小姐们则在一旁看。众人见她们进来,纷纷起身打招呼,又是一番应酬,等礼节都到位了,众人又重新坐下来摸牌。成国公府太夫人跟人打叶子牌去了,换下来一位夫人跟着南宁候夫人和北平侯夫人、成国公夫人凑了一桌马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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