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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作者:肆意。

  二人说着话,就听侍卫来报。
  “太子殿下伤势发作了,现在看着很凶险!”
  广宁王立即站起来,“快去喊军医,意舒,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
  屋子里有浓厚的草药味道,床榻上躺着的人此刻闭着眼睛不断的翻腾,呼痛声一声高过一声,似乎已经喊了许久,嗓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楚少渊跟广宁王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太子露出锦被之外的皮肤都红的像是煮过一般,额头上不停往外冒汗,整个人像是用水浇过,汗将锦被都打湿了。
  而他脸上满是狰狞的表情,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二哥,你坚持住,军医马上就到了!”楚少渊连忙上前,一把将太子的手握在手里。
  广宁王也在旁边抚慰太子:“少洲,你忍一忍。”
  太子迷迷糊糊的听见楚少渊的声音,心中十分不喜,伸出胳膊便下意识的要去打人,嘴里喃喃:“……孽种!十三年前的那把火怎么没有烧死你!派了那么多杀手过去,你为什么还不死……和昶,你不是说万无一失么?怎么萧洌的先锋营你接不了手……舅舅…我不要去……”他喃喃到最后,像是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惊恐的嘶吼,“舅舅,你不要逼我!别过来!”
  广宁王顿时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子,虽然只是断断续续的话,他却在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先前三皇子遇见的那些刺客竟然都是太子的人!没想到皇上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不由得去看楚少渊。
  楚少渊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神色淡淡的,手中还握着太子的手,只是原本飞扬的神采看上去有些失落,眼角下的朱砂痣也不再通红耀眼,变得有些暗淡,精致的五官一半隐藏在阴影中,显出几分忧郁之色。
  察觉到广宁王的目光,楚少渊抬起头,轻轻的对他笑了笑,“十五叔别担心,二哥是烧糊涂了。”
  就连话里也是多为太子开脱的意思,反而让广宁王忍不住对他痛惜了起来。
  广宁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
  婵衣盘腿坐在炕上,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
  最近几日的天气好了许多,积雪渐渐的都融掉了,朝廷开仓放粮赈灾的措施也层层批复了下来,缓解了城郊灾民的现况,已经很少再见到为了一口粮食而争的头破血流的灾民了。
  婵衣还采买了一些被褥和衣物之类的东西,发放给了灾民,城郊的人如今一提起夏家,没有一个不称赞的,许多灾民也都是因为婵衣的善举得救,夏家的声望在民间越来越高了。
  锦屏端了一盘刚从大厨房领回来的雪梨放到桌案上,“小姐,这是今年刚上市的雪梨,您尝尝,汁多皮薄,还很甜。”
  锦瑟在一旁凑趣道:“锦屏姐姐一定是偷吃了,不然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婵衣从账册里抬起头,笑着看向锦瑟,“你可冤枉锦屏了,她从前发过痘症,吃不得梨,后来好了她就不爱吃梨了。”
  锦瑟睁大了眼睛看着锦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我不知道呐?”
  锦屏忍不住笑了,“那时候你还没到小姐身边侍候,自然不知晓这些事情。”
  婵衣将账册合起来,从盘子里拿了一只梨放到小碟子里头,吩咐锦屏,“把这盘子梨给屋子里的几个丫鬟分了吧,春天干燥,大家都吃些梨润一润。”
  锦瑟笑起来:“谢谢小姐,倒是便宜了我们几个。”
  锦心进来的时候,就见屋子里头笑意融融的,奇怪的歪了歪头,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婵衣。
  “小姐,二爷从福建托人捎了些土产回来,老夫人看见有二爷给您的信笺,遣了张妈妈给您送来,正好奴婢经过福寿堂,张妈妈就给了奴婢。”
  婵衣连忙接过来,用小银剪刀拆开信封,信封里头除了一张薄薄的信纸之外,还有几张叠的整齐的银票,她打开一看,都是大额银票,她仔细数了数,竟然有一万两千两!
  她不由得惊讶了一下,连忙打开信纸,边看边舒了一口气。
  夏明彻信上说,泉州的水患已经平复下来了,而他们投在河道中的第一笔银子款项也结算回来了,就在信里一起夹着给她送回来了,安排送信的是他贴身的小厮,所以也不担心安全的问题。
  婵衣将这些银票收好,吩咐锦心道:“你去一趟门房,就说我要去城郊看看我们家的粥棚,让他们将马车备好。”

  ☆、393.撞人

  393.撞人 
  婵衣坐车看了自家支起的粥棚,这几日因为朝廷赈灾的米粮都发放下来了,所以灾民也逐渐的减少,此时皆然有序的在领粥,婵衣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
  在城郊附近的一个茶庄上略坐了坐,玉秋风收到锦心送的信,到了茶庄。
  婵衣将装着五千两银票的信封递给她:“先前听沈朔风说庄子上急用银钱,这是五千两,你先拿去用,若不够再来与我说。”
  玉秋风没料到婵衣会这样痛快,她拱了拱手,没有推辞的接了银钱,道了句:“多谢!”
  婵衣端起茶碗来浅呷一口,声音逐渐放低:“这些日子可有什么消息么?”
  玉秋风道:“师弟昨日传回来一封信,说还要在雁门关呆上几日。”
  婵衣不由的皱眉,“那其他事没有说么?情况如何?人可找到了么?”
  玉秋风摇了摇头,“最近道上不太平,尤其是书信这种东西,万一被旁人截去看了总归不妥,所以书信里我们都不放重要的东西,一切还要等师弟回来才能知道。”
  婵衣的心却像是被提了起来似得,最近不太平的事情太多了些,让她总是担心。
  玉秋风见婵衣面上神情不太好,想了想又道:“师弟既然说还要再留几日,那便说明事情有进展,夏小姐也不必太过于忧心。”
  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婵衣点头:“但愿如此,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若有事便让锦心传话给我。”
  玉秋风将她送出茶庄,轻声在她耳边提醒:“这几日小姐还是尽量不要出门,道上不安全,等过几日事情平息了,有消息我会派人告知小姐的。”
  婵衣皱了皱眉毛,她知道朝廷上但凡出个什么事,都会引起大风波,只是不知道这一回又会有什么事发生。
  安北候这样处心积虑的陷害楚少渊,难不成真的是有一定乾坤的手段?所以楚少渊才会中了计?而且直到如今也没听见什么关于皇上那头的动静,难不成真的就这样将一顶通敌叛国的大帽子扣在楚少渊的头上?可前一世皇上明明是那样宠爱楚少渊,难道也是假的么?
  还是她错过了些什么?
  直到婵衣上了马车,她脑子里还是没想明白这些事情。
  挑起车窗的窗帘,她往外看了一眼,城郊渐渐被抛在了车后,近日的天气都很好,春|光明媚,前几日因那几场大雪而冻得恹恹不振的树木又重新生机勃勃了起来,让人心中的忧郁也散了几分。
  马车行着行着,突然从一旁的树林当中窜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让车夫惊了一跳,连忙一把将马拽住,因来不及躲让,那女子竟然直接冲到了马车底下,把车夫吓得立即惊叫了一声,马儿几乎受惊般的要跑起来,还是锦心察觉不对,一把撩开门帘握住缰绳将马拉停。
  车里的锦屏跟婵衣被突如其来的颠簸撞的几乎魂飞魄散,锦屏惊魂未定的去看婵衣,“小姐,您撞到哪儿了?”
  婵衣摆了摆手,示意她没事。
  “小姐,我们家的马车撞到人了。”锦心的声音从车帘外头传进来,很有些紧张。
  婵衣道:“快去看看伤的要不要紧。”
  虽然是在城郊,可这一段路已经快要接近城门,路上来往的行人尚多,便有些议论的声音在车厢外头传了开来,听起来像是那人伤的不轻。
  “锦屏,幕离拿来,我们下去看看。”婵衣吩咐道。
  锦屏连忙将幕离取过来,仔细的给婵衣戴好,扶着婵衣下了马车。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头发披散着,看不清面容,锦心在一旁用力的掐她的人中,却不见她醒,正急的满头是汗,看婵衣下了车,她忍不住有些急切:“小姐,这人晕过去了。”
  婵衣走近那女子,俯身下来仔细的打量了她一遍,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女子确切来说应该是少女,看上去十分孱弱的模样,她忍不住伸手轻轻将女子遮挡住额前脸颊的头发拨开,那张脸露出来,她忍不住大吃一惊,虽然这一世只见过一面,但她还是认出了,这不是顾琳琳么!
  她连忙往旁边看了看,立刻看见远远的地方,有两个出家人打扮的道姑正往这个方向赶过来,她当机立断:“将人抬上车,等回城了找家医馆给她瞧瞧。”
  锦心连忙一把将人抱起,几下便塞进车厢中。
  锦屏侍候婵衣上了车,便听见车厢外头有人问道:“请问这位大叔,刚刚可否瞧见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女孩儿从这儿经过?她披着头发,看上去不是很好。”
  车夫得了吩咐,自不会与她们说是自家的马车撞了人,只道:“未曾瞧见。”
  那两个人喃喃自语道:“明明看她往这个方向跑了,怎么眨眼就不见了?”
  两人不死心,又问了一句:“大叔再仔细想想,她身上穿的是半旧藕荷色的袄子,秋香色的马面裙,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说了没看见,难道我还会骗你们不成?”车夫不耐烦,扬了扬马鞭,“往过靠些,我们要回城了!”
  “哎!”道姑还想说话,就被马车扬起的尘土呛了满满的一嘴,忍不住在后头骂道:“我们可是官宦人家奉养的道观,你没瞧见便没瞧见,这般张狂,当心没个好下场!”
  那道姑还想骂,却被身旁的人拦住了,“你嘴上积点德吧,若不是你不善待人家小姐,她能逃出来么?还是赶紧找吧,找不到当心顾家人不再给我们供奉了,到时候观里断了香火,我看你可怎么哭去!”
  那道姑却哀嚎一声:“这个时候都将责任怪到了我头上,难道都是我的错么?折腾顾小姐的时候你也没手下留情啊……”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听不到。
  婵衣低头看了眼车厢里头半靠着车厢瘫坐着的顾琳琳,她身上可不就是穿了半旧的藕荷色袄子,跟秋香色的马面裙么,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在观中遭到这样的苛待。
  看着她状似昏迷般,瘫软的坐在车厢中,婵衣淡淡的开口:“我们进城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394.哀求

  394.哀求 
  瘫软着的顾琳琳一动不动,只是闭着的睫毛轻微的闪了闪。品 书 网 ()
  婵衣很不耐烦顾家的人,原本只是觉得她可怜,一时间起了恻隐之心,才会将她救下来,没料到自己这般挑明了,她还不为所动,不由的有些恼怒,对锦心道:“一会儿你去顾家送个信儿,就说顾三小姐……”
  “夏婵衣!”婵衣话还未曾说完,顾琳琳整个人像是立即跳起来似得,大声打断她,“你怎么这么狠心!你刚刚都听见那两个道姑说的话了,怎么还能将我送回去!”
  婵衣冷冷的看着她,“你们顾家的人一向狡诈,谁知道你这又是在唱哪一出,我可被你们陷害怕了,不想再跟你们家沾上一点点关系,”说着看向锦心,“一会儿到了东市,你直接去宁国公府,就说我们在城郊偶遇顾三小姐,特将她送回来。”
  顾琳琳心下大惊,她原本就是从道观逃出来的,不想却半路撞到了夏家的马车,原先她只想着蒙混过去,没料到竟然被夏婵衣识破了,她自然知道夏婵衣的本事,连嫡母那样有手段的人都在她面前讨不了什么好,最后落了个被杖刑的下场,自己连嫡母都斗不过,如何能够斗得过她!
  她又联想到那件事情,只怕她再回了家中,顾曼曼要将她置于死地才罢休了!她刚刚逃出来,怎么肯再入虎口!再想到先前在城郊一路听来的那些话,夏婵衣连行刺过她的灾民都肯救,想来自己与她并没有什么大的过结,自己诚心求她,她必不会这般见死不救。
  她当下便跪倒在婵衣的面前,声音哀切:“当初要加害你的是嫡母,我不过是个庶出的,在府里就连得脸的管事妈妈都能压我一头,我也没法子,才会领了你去了栖鹤斋,你瞧瞧我如今都这般了,若当真送我回了国公府,我哪里还有命在?你刚才既已救下我,就救人救到底吧,往后我必然会念你大恩大德!”
  顾琳琳似是吓怕了,跪在地上便哭将起来,因她衣饰全无,头发蓬乱,便显得越发凄苦,倒是让人看了十分不忍。
  被她这么一跪,婵衣忍不住皱眉,示意锦心将她扶起来,她却不肯,索性抱住婵衣的腿,就在颠簸的车厢里一下一下的磕着头,因用力颇大,额头碰撞车厢底板发出“嘭嘭嘭”的声音,听着像是一声声的敲在了心上,让人心酸。
  “你这是做什么?”婵衣被她的举动惊住了,忙用手去拉她,“即便是顾曼曼再不讲理,你毕竟是国公爷的女儿,她难道还会草菅人命了不成?况且你即便是不回去,你这样的一个弱女子又能去哪里?还不是流落街头,若是让那些不安好心之人骗了去,你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顾琳琳听了她的这番话,磕头的势渐缓了下去,她当初在道观里头被欺辱的活不了,才想着逃出来,真的逃出来了,却发觉自个儿当真是除了国公府再无一个好去处了,她又常年在家中受惯了嫡母的压制,导致性子也有些没主见,此刻心下惶惶,脑子里更是如同一团浆糊。
  婵衣见顾琳琳止了势头,连忙让锦心将她拉起来,“你这样总不是回事,还是早些回家再做打算的好。”
  顾琳琳一抬头瞧见婵衣这副淡然中却带着些微小关切的神情,脸上的泪珠还未全凝就又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像是抓到了一颗救命的稻草,她紧紧抓住婵衣还拉着她的手:“你帮帮我罢,我往后定然结草衔环报答你!”
  婵衣瞧见她一副惊怕的模样,想见顾家这些日子给家里下的绊子,虽无奈,却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你家里与我家里的事,原本就不是亲近的人家,现在因宁国公夫人亡故之事,你们家的人更是恨上了我们家,你叫我如何有立场帮你?”
  顾琳琳哽咽出声:“若我能在家里活,也不会想着逃出来了,顾曼曼比嫡母还要刻薄阴狠,我原先病着她尚且不饶我,如今我好不容易将养过来了,她又如何会善待我,人都说王侯将相家的生活富足,可哪里想得到这些人家的嫡母嫡女个个都不好相与……”
  她哀哀的哭了半天,见婵衣不为所动,也知道她有些强人所难,可再想想顾曼曼,想想那个道观里的姑子,道观里整日整日做不完的活计,还有那些姑子偷偷议论,说要将她转去暗娼之地,她心中一时酸涩一时害怕,脑中灵光一现,慌忙道:“我……我也不难为你,我说一件秘事与你听,你若觉得值得,便伸手帮我一把,你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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