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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作者:肆意。

  等到再醒过来,就是这样的光景,想也知道其中到底是谁做了手脚。
  只是,谢砇宁想不通,除了他这个巡抚,难道福建就能尽归殷朝阳所管辖么?到底是殷朝阳性子太急,还是说他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
  坐在镖车上,谢砇宁一动不动的看着天际,福建的天空总是湛蓝如洗,云朵高高的挂着,像是棉花般一团一团轻飘飘的。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他便不会再去为难自己,总归是会有一个水落石出的一天,如今要紧的却是福建的公务,此刻想必已经乱成了一团,自个儿回去的话,身子又半废,即便能有精神料理,怕圣上也会顾及他,只能先将手头上的事务都处理好,然后等着新一任的巡抚来了,再一件一件的交到旁人手上了。
  缓缓的,他将眼睛闭上,不去想心头的那些失落,或者惆怅之类的情愫,有些时候外力不可避,如今这样的情况是他大意了,怪不得别人。
  ……
  休养了小半个月,婵衣的身子大好。
  入了三月份,春风细细的吹拂过杨柳树,柳芽抽条儿似得长,窗外一片盈盈绿色,鸟儿也渐渐的爱在枝头蹦跶了,婵衣推开窗子,心中暗暗叹息,真是跟云浮城的景致很不同。
  “王妃,周夫人来了,”锦屏将帘子打起来,从小丫鬟将手中将燕窝端到她面前,“在花厅候着呢,奴婢说您还在午憩。”
  婵衣点了点头,周夫人过来是要商谈在城里开商铺的事情,这是大事,耽误不得。她吃了几口燕窝,觉得有些没胃口,便放下了,起身换衣裳,“你先去将昨儿我理出来的账册准备好。”
  锦屏道:“早早儿的就准备好了,您且放心。”
  到了花厅里,周夫人眉宇之中有些郁色,看见了婵衣,连忙站了起来:“王妃您来了,城西那边儿的铺子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您什么时候空当了,咱们一起去看看。”
  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叫婵衣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之前周夫人牵线让马家承了楚少渊的好处,而将手底下的那些马匹贩卖跟盐井的生意都腾了出来,给了楚少渊,马家虽家大业大,但到底失了这两样最大的来源,一时间有些吃紧,便想着在城里开几个铺子,买卖毛皮跟茶叶。
  可着手一件新的买卖需要的不仅仅是人脉,于是周夫人便软磨硬泡的想拉着她入伙,也是借她的名跟势,拿捏一把城中的商贾,好叫他们让出几分利来。
  看着周夫人心急的样子,她不动声色的坐到椅子上,抬起头看着周夫人:“我记得先前夫人曾经说过,川西最大的茶商是徐家跟贺家,他们两家几乎要将川西的茶叶都垄断了,你我即便再开铺子,哪里又争得过他们?何况,即便争得过,与商贾争人家的生计,到底是有些不大好听。”
  其实说到茶叶铺子什么的,婵衣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茶叶虽是个赚钱的生意,但跟马匹买卖和食盐比起来,却是相差甚远,穷苦人家即便是再穷,也要吃盐的,而能够买得起马的又都是富贵人家,所以这两样占了之后,其他的毛皮生意也好,茶叶也好,多多少少的都不如这两样吃香。
  最关键的还是如今皇上要整顿江南,先前从云浮城收到的信笺上,夏明彻清楚的写了,皇上已经派了三舅谢硠宁去了江南,算是正面对上了四皇子,那么徐家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让利出来?
  婵衣可没忘记先前自己中的蛊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便说是蒋娅雅连累,但若是徐家自己没有点儿想法,只怕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手吧。
  楚少渊曾经调查过,徐家多多少少跟四皇子有些牵连,虽然不能斩钉截铁的说徐家已经投靠了四皇子,但在观望还是肯定的,而且重要的是徐家做了下蛊的这件事后,便是彻底的得罪了楚少渊,虽然楚少渊并没有立即收拾徐家,但看徐家这些日子在益州城里韬光养晦的样子,便知道徐家的家主的心性,不肯派人来说几句软话,则是说明了,徐家家主在选择的时候,还是多倾向于四皇子的。
  这样也好,省得她还有些不忍。
  所以她没有拒绝周夫人开铺子的提议,多半也是跟江南官场上的整顿有关系,徐家既然不肯低头,便不能怪别人压着他们往下低头了。
  周夫人愣了一下,忽的想到了先前安亲王妃曾经淡淡的问过她,关于茶商的事情,川西最大的茶商是徐家跟贺家,而徐家这些日子沉寂的很,一点儿也没有先前的高调,反到是平日里闷不吭声的贺家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当中,安亲王妃似乎对徐家跟贺家十分感兴趣,虽说她在川西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名门贵妇了,但对于这些世代商贾传家的人家来说,还是多少有些不得其门而入。
  周夫人想到这里,笑着点头:“王妃不知,徐家跟贺家虽然都为茶商,却大为不合,许是当年两家的家主曾经因为一些旧事闹了矛盾,所以便不相往来了,这些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件事我是听人说起过的……”
  她一边回忆,一边心里盘算,安亲王妃这样好奇两家的恩怨,究竟是有什么内情呢?毕竟这个小娘子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喜欢打问别人家秘辛之事的人,便是往常相处当中,她也能感觉到安亲王妃淡淡的疏离,虽然有礼谦逊,但到底是带着些微轻视的,大约也是因为自己家泥腿子出身,与安亲王妃一贯交往的那些世家夫人不同,才会被这样对待吧。
  她浅浅勾起一个笑容来掩盖心里的想法,温声将话说完:“原来贺家跟徐家一同跑马帮的时候,是出生入死过的,可后来却是因为在路上出了人命官司,贺家替徐家扛了这个罪名,然后徐家才能够逃脱出来,而贺家背着这个罪名却是断了马帮的路子,在家主进了大牢服刑之后,贺家便张罗起了茶叶的生意,
  “一开始自然是没什么买卖的,后来因为跑马帮的时候结识过的贵人相帮,所以他们茶叶的生意渐渐做大,到了后来徐家也想要分一杯羹,而这个时候贺家也没有与徐家闹翻,还是像原先那样待徐家好的,只可惜后来徐家攀附上了高枝儿,就一脚将贺家踹了开来,
  “贺家人十分不解,不明白为何徐家的家主会翻脸无情,后来渐渐的不来往,又私下里调查一番之后,贺家人才知道问题出在了那个人命案子上。”
  婵衣听着眨了眨眼睛,人命案子,到底是怎样的人命案子,会将两家彻底分崩离析掉?
  周夫人对上婵衣那双疑惑的眸子,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又盛三分,压低声音道:“老爷私下里查过的,好像是因为那个人命案子原本那人是可以活的,可徐家却贪图钱跟利,硬生生的拖死了那人,后来那人的族人找了上来,受蒙蔽后,才一口咬住了贺家不放,贺家倒是仁义,问也没问的便将案子背在了身上……”
  后来的事情周夫人不说婵衣也料到了,不过她还是认真听完了。
  周夫人后头又补了一句:“而那家听说也是个大户人家,虽远在江南,但人脉十分的广,否则贺家的家主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送到大牢里。”
  婵衣心头一跳,问道:“那户人家可姓蒋?”
  周夫人皱眉思索:“好像是叫蒋什么行的,老爷子死的时候据说并不痛苦,还将膝下的孙儿许了娃娃亲,也算是一种圆满了。”
  果然,婵衣心道,真是一环扣着一环,让人想不到。
  怪道贺家会给徐家下蛊毒了,这般的暗中陷害,怕是给了自己头上,也难忍得住吧。
  她笑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儿就去看看铺子吧,早一日开了早一日省事。”
  至于徐家跟贺家,既然已经入了局,就不要想着能够全身而退了,尤其是徐家,做尽坏事之后,难道还妄想着一朝飞上枝头,做那奇货可居的吕不韦么?当真可笑!

  ☆、775.第774章 消息

  775.第774章 消息 
  铺子在城西的街面上,位置选的不错,靠近护城河,地方热闹,人来人往十分红火。
  婵衣将铺子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点头道:“这间铺子就挺好,前头买卖东西,后头的院子还可以改成几个单间,遇见女眷来买东西,还可以单独招待,省得混在前头乱糟糟的不方便。”
  周夫人想的更长远一些,院子挺大,既可以做库房,又能供掌柜一家老小居住,也免得再额外的留人守铺子,一则能节省一些开销,二则可以作为给掌柜的福利,掌柜的心存感激定然会越发卖力的干活儿,她笑着道:“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从娘家借个大掌柜来先带上一段儿时间,等一切都妥当了,咱们再开其他铺子。”
  婵衣笑了,周夫人太急了,一个铺子都尚且没有开张盈利,就想着往后,她心中摇头,抬眸看着铺子四周的陈设,温声提醒道:“别的都好说,只是货源方面,周夫人可想清楚从哪里来?”
  茶叶跟丝绸是分不开的,产茶的茶园也就那么几片儿,大一些的更是屈指可数,若要从现成的地方收购茶叶,那必须得有路子,周家虽是土司,但婵衣了解到的是周家的土司之位到现在也不过才三代而已,之前的那些产业都在卓家手里,卓家有钱,周家有权,两家才会通力合作,如今联姻的局面一破,周家也好或是周家姻亲马家也好,都要重新找路子。
  周夫人早将这些想好了,既然安亲王妃愿意与她一同开茶叶铺子,那谈一些事情也自然是要经过安亲王妃的手才行,她连忙道:“我约了贺二太太,明儿就在我家里办宴席。”
  她眼巴巴的看着婵衣,叫婵衣轻轻挑了挑眉,看样子周夫人是借自己的势来跟贺二太太商谈了。
  婵衣没有接触过贺家人,毕竟贺家的商贾地位并不高,所以由周夫人设宴是最好不过的了,否则若是以她安亲王妃的名头,去设宴招待一个商贾的女眷,传到别人耳朵里,也未免有些难看。
  她沉吟片刻方点头道:“那我也去凑凑热闹好了。”
  周夫人大喜若望,面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真诚。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一早我便置办好了,等着王妃来。”周夫人一璧说,一璧去看她,见她没有什么不耐,心中渐定,笑着与她说了会子闲话,便各自回府了。
  ……
  婵衣顺道买了几样益州城里有名的糖糕才打道回府,只不过走到一半儿就正巧碰上从外头骑马回来的楚少渊,他见到婵衣的马车迎面而来,索性翻身下马,上了她的马车。
  “今儿倒是早,”婵衣眉眼舒展开,瞧他一头薄汗,拿出帕子给他擦汗,“既骑着马便慢些,瞧这一头的汗。”
  楚少渊眉梢微抬,弯唇一笑,看着她拿了帕子给他擦汗,心中莫名的温柔下来:“我省得,你今儿出门跟周夫人谈妥了?”
  开铺子的事情楚少渊听婵衣提起过,虽说周夫人娘家已经将手中最大的营生出让给他了,但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该筹谋的还是要筹谋,所以他并不介意这般明着抢夺城中商贾的生意。
  婵衣点头:“明儿周夫人设宴,请贺家二太太,虽说没有请徐家,不过想来贺家二太太能来,徐家也会按耐不住吧。”
  毕竟是多年的仇家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若让贺家得了楚少渊这个安亲王的青睐,都是同在益州城里的,徐家一定会怕贺家将那些暗地里搞的动作都放在明面儿上,这样即便是徐家的后头有个四皇子,但到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她想将徐家搓圆搓扁都在一念之间,况且退一步说,就算是四皇子在这儿,他也未必会为了个商贾,来跟楚少渊翻脸。
  楚少渊明白婵衣的意思,脸上的笑意更深,将婵衣的手握在手心里头,轻轻的摩挲:“晚晚想做什么便去做,不必有所顾忌,先前没动徐家不过是因为前段儿太忙,没功夫搭理他们罢了,如今腾出手来了,总该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想都不能想。”
  话虽如此,但婵衣心里却有另外一个想法,只是在外头,不好细说,便笑着覆上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轻轻摇了摇:“既然如此,那我便自个儿看着办了,若是做的不妥当你可不能怨我。”
  楚少渊忍不住挑眉,“晚晚这话说的,我何时曾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怨过你?”这般说着,语气里又生出了些委屈,“总是拿你的肚量来肚量我。”
  婵衣莞尔,嘴角的笑意在逼仄的马车里,竟隐隐显出几分旖旎:“我便是这般小肚鸡肠,恶意揣测你的用心,你当如何?”
  楚少渊心中一动,紧紧捉住她的手,一把便将人抱到自个儿的腿上,“我当如何?你说我当如何?”
  嘴角的埋怨轻易就被堵住,唇瓣纠缠恣意婉转。
  在外头就敢这般胆大包天的纠缠厮混,婵衣眸子蓦地瞪大,似是被吓到,挣又是挣不开,便只有皱了眉头默默承受,她忽的就想起两年之前,他那时刚入宫,一切尚未明了,送大哥去西北之后,他死缠烂打的上了她的马车,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话,叫她彷惶极了。
  那时的他也是如同现在这般,一双眼睛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总是长得能让她发觉,说话行事半点不顾及分寸,却偏偏招不起人怨恨。
  若是没有他的主动,怕他们二人这一世还是一个分道扬镳的结局。
  婵衣的心蓦地便柔软下来,这里是益州城,楚少渊的封地,便是在这里再无状,也不会有人敢说半句不是。
  手臂环上他的脖颈,两人像是交颈鸳鸯似得,楚少渊只觉得她的唇绵滑柔软,甜香入鼻,叫他爱不释手,便越发索要无度。
  ……
  回到家中,婵衣嘴唇上红艳艳的像是涂了胭脂一般,唇色妍丽,将她那张精巧秀美的脸颊也衬得更加雪白如玉。
  楚少渊有些迫不及待,刚进了屋子便打发了几个丫鬟去了外间。
  婵衣忍不住拿眼刀子剜他:“这又是要做什么?大白天的,就不怕别人看见了笑话你!”
  楚少渊一愣,似是明白了她误会了什么一般,嘴角噙着的笑越发有几分深意:“笑话便笑话去,我与自个儿媳妇儿亲近,碍得着别人什么事儿?”
  惯会拿话堵她,偏还一堵一个准儿,叫她实在无话可说,只好再剜他一眼。
  “不与你闹,还想问你三舅去江南可有信儿了?”
  许是大舅谢砇宁出了事儿,婵衣在三舅谢硠宁的身上,便多了几分执拗的关注,生怕为数不多的三个舅舅里头就有两个给折在官场上,断了谢家在朝堂上的势力。
  楚少渊整了整容色,“三舅的事儿不必操心,他下江南是顶着钦差的名头,老四不敢动他,否则父王不会放过老四的,暂且不提三舅的事儿,今儿我从福建收到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要先听哪一个?”
  婵衣心中一抖,最近最怕的是从福建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犹豫片刻,她轻声问:“是关于大哥的么?”
  如今大舅杳无音讯,福建唯有夏明辰最让婵衣忧心了,她便觉得这两个消息必然是与夏明辰有关的。
  楚少渊瞧她像是惊弓之鸟似得,一时心疼不已,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不再卖关子:“不是大哥的消息,是关于大舅,找着大舅的下落了”
  婵衣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楚少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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