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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大动——是鹿

时间:2017-10-22 16:41:05  作者:是鹿

  庄嬴摇头:“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何况还没到那么危急的地步,秦国人不过是故布迷局,虚张声势罢了,无须惊慌。”
  再默坐了有一刻钟,终于庭前有脚步声纷沓。
  吕问先进来了,含笑通传:“华阳君到。”
  出于礼节,庄嬴起身相候。
  才站定,有一个瘦高的人影就款步迈进门来,那人抬眼,眼睛晶亮,朝座上宾客咧嘴而笑,欣悦尽数写在了脸上:“久候了。”
  那是一张分外熟悉的脸。
  庄嬴吃惊至极,几乎呆住,同时,她的心间浮起了几分无法抑制住的恐惧:“……嬴晏?!”

☆、第四十三章 逢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偏爱的配角又来抢戏出风头了……
  故人相逢,倒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状下。
  准确来说,是庄嬴没想到,嬴晏逃回秦国短短时日,竟会摇身一变成为“华阳君”,他甫回国,嬴渠梁就给他封了这么高的位阶,难道是嬴晏有什么宏大的功绩吗?
  庄嬴看着对面不规矩坐着的嬴晏,想过了很多,当时嬴晏不过是被抓到赵国的质子,居于冷僻南宫,没人待见他,就算后来他凭借李美人的帮助,得以逃出去,而李美人只是一介深宫妇人,她在意的是上好的胭脂、美丽的衣裳以及赵侯的宠爱,朝上的事她不感兴趣,何况机要的讯息,也不会传入后宫众人之耳。
  嬴晏逃回秦国,带不回十分有价值的东西,但……庄嬴心绪,依然一言难尽,无他,是因这位秦国公子一直以来确实很有手段,经过这次他用尽手段的出逃,庄嬴觉得莫名有点怕他,再之原因不明的擢升高位而不叫诸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其心机深沉难测,别的好说,怕的是嬴晏这个人性子邪气,不按章法来办事。
  议谈开始的气氛很微妙——宿敌重逢,都不是省油的灯,一言不合只能开打,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庄嬴盯着嬴晏,沉住心气,就是不先开口说话。
  嬴晏可不同,他秦国自变法后国力日盛,别说不用忌惮诸国,就算是那周天子,也不过是客气客气给个薄面,他不说话,是想等庄嬴说,既然庄嬴不说,那还是他来说好了,他咳了一声,略坐直了腰道:“今日校场有训练,原本是不得暇的,不过听说你来了,我觉得很高兴,下校场时一身汗怕失礼,还特意去换过了衣裳,故此才来迟了。”
  他语气寻常得很,絮叨的是琐事,言谈之间仿佛老朋友闲聊。
  庄嬴没有接话,照旧是不动声色盯着他看。
  嬴晏摸摸自己的脸,低头再看看自己衣饰,并无不妥,与以前相比唯一不同,大概就是这一身衣裳的颜色,不比诸国,秦人尚黑,现今嬴晏既是秦国的公子,又是秦国位高尊崇的华阳君,他的衣装与赵国人相差很多,是以多黑为吉,他转念想一想,极自恋地问庄嬴说:“你这样看着我,是认为我这身衣裳好看,还是发现我比你上次见到我时愈发俊朗了?”
  庄嬴倒没料到他会大言不惭问出这样的话来,她轻皱了眉,不知怎的,忽想起了被处死的李美人,到底是一条人命,庄嬴从小到大努力为赵国做的一切,就是想使赵国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任何一个弱小的生命,李美人之死固然有咎由自取的缘故,但倘若不是嬴晏故意花言巧语诱骗,李美人不会走上这条绝命的路。
  嬴晏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一定不记得赵宫里帮他脱逃的那个可怜女人了。
  庄嬴捏紧了拳头,她端起了面前的陶杯,喝了半杯搁凉的茶,将一股冲动的劲头压下去了,她挑眼戏谑道:“嬴晏,我真要夸你,美男计用得不错。”
  嬴晏愕了愕,他眼神变幻了,很显然,他想起来了,他知道庄嬴指的是什么事,可他丝毫不在意:“你父君老了,垂垂将死还要拉人垫背,霸占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女人,何其无耻。”
  连最普通的乡野粗人亦知,说人不说父母,嬴晏就这样当着庄嬴的面指摘赵侯,还诅咒“垂垂将死”,这换在别的时候,庄嬴一定会跟他拼命揍他到半死,可是她现在是赵国使者,来到离石是与秦国议谈休兵,不能忍的都必须忍。
  庄嬴反击道:“别忘了秦公久病不愈,那才真正是个快死的人,他去年还迎娶了青春少艾的楚国宗室女,你怎么说?”
  嬴晏唉了一声,回她:“对,在这方面,我父亲也很无耻,就像诸国的君上一样,人老心贪。”
  庄嬴顿时哑口,无话可接。
  “不过,也很容易理解。”嬴晏说,“老树朽木头岂能与繁盛的春花相比?诸国的君上老了,自己没了朝气,就喜欢看见富有朝气的事物,尤其是人,他们还以为,和年轻的女子在一起,自己就能跟着年轻了。现在这世道,乱七八糟的,女人嘛,不过是货物、是筹码,反正她们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跟着糊里糊涂殉葬了也很好,省得还要煎熬那么久。”
  这番将女人当作交易之物、无用之物的言论,彻底激怒了庄嬴。
  “你说够了没有?”庄嬴愤怒拍案而起,逼视着嬴晏质问他,“嬴晏,你何其浅薄,虽是乱世,人命却是一样的可贵啊!你知道你害死了一个无辜的李美人吗?为什么你竟会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而且还有脸在这里说这些疯话!”
  嬴晏却表现得比她平静,他默了一会儿,说:“那只是我回到秦国的代价罢了,她不死,死的就会是我。”
  “我们根本没有想过要杀你!你是秦国的公子,嫡也好,庶也好,你的身份就摆在那里,秦公不敢不救你,他若不救,百姓会沸议,治国者害怕流言!你留在赵国,受困是一时的,只要有机会逼得秦国让步,你就可以回去了!”
  提及被困赵国的日子,嬴晏情绪也有些失控了,他拂手推掉了案上所有的东西,伴随着狼藉碎裂之声,他生气站了起来:“告诉你,对于我嬴晏来说,被俘作质子的滋味,生不如死!我是赢着长大的,从小到大,我都比其他兄弟活得骄傲,我可以被杀,但绝对不能被辱!你以为关得住我?早就提醒过你了,好好防着我,是你们赵国人蠢……”
  “分明是你不择手段!”
  “能逃还要论用的什么手段吗?换了你,你能耗下去吗?与其忍辱偷生,我就是会不惜一切代价逃走,哪怕没回到秦国,半路死了,我都死而不悔!”
  落梧馆内,二人各执己见,争执得面红耳赤,情势是剑拔弩张,旁人都噤若寒蝉。
  陡然的一阵死寂,让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庄嬴清醒过来,她意识到了不对,调整态度,自退了一步说道:“不管怎么说,如今你回到秦国,被封为了华阳君,多少与从赵国脱逃有关,是福是祸全赖造化,既然这样,之前的事我们就都不要再提了。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想必你……”
  “议谈?”嬴晏打断她,毫不掩饰地讥笑道,“谈什么?蔺地和离石,现在归我们秦国所有,秦国强势,自家土地,不可能让给别国。”
  庄嬴此来,正因失去对秦的筹码而忐忑,更不曾想过秦国好说话到归还蔺地和离石的地步,她只求两国能暂止干戈。
  ——不争,百姓还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我听说秦军意欲东进,赵与秦两国才休战没多久,好不容易宁静太平数月,请不要随意起战火,再令生灵涂炭了。”庄嬴恳切劝说道。
  嬴晏眼风转动,看着她淡漠道:“哦,死的是你们赵国的百姓,与我秦国何干?”
  “难道你就不顾及你秦国的士兵吗?”
  “百姓毫无作战经验,不过等死而已,怎么能和秦国骁勇士兵比?我再说一遍,死的是你们赵国的百姓,我嬴晏根本不心疼。”
  人命不当命,好一个残酷邪性的华阳君!
  庄嬴知道最后的结果了,她握紧悬翦剑站了起来,无奈笑笑:“看来是没什么好谈的了。郑恒,我们走。”
  “站住,你这样就想走了?哪有那么简单。”
  华阳君发了话,立刻就有人堵住了门。
  硬拼的话,是人少的一方吃亏,庄嬴没有贸然行动,她回过了身:“你这是什么意思?”
  嬴晏走近她身边来,他嘴角勾着笑,绕她身周走,指尖划过她的剑,再触碰上她的手——郑恒见状,即刻拔剑,被庄嬴伸手按住——嬴晏瞥了那赵国近卫一眼,不屑地笑,他的手灵巧一转,下一刻已挑起了庄嬴的下颚,他眯眼笑起来的样子,危险得像一头阴狠的狼:“我告诉过你吧?不要让我逃了,不然我对赵国不会客气,是怎样的不客气呢?就是,我会想尽办法,攻灭赵国,然而后来我觉得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我很喜欢你,天底下不会有比你更让我感觉有趣的人,我会得到你,像你锁住我一样地,将你困在我的身边。”
  庄嬴心里猛地一惊。
  “是你自投罗网,别怪我。”嬴晏没有等她做出任何反应,扬声向吕问下令,“吕将军,给我拿下她!”
  这一出,超出吕问的预想,他懵了,为难扯着嘴角说:“这,这是赵国使臣……不妥吧?”
  嬴晏横他一眼:“现在军中谁是主帅?”
  大将吕问左右为难,但也只得硬着头皮,艰难移步上前:“公子庄,得罪了。”
  这些秦人,当真无赖到要扣留议谈使臣,郑恒急忙拔剑护主:“卑鄙的秦人,滚开!”
  庄嬴未动,她看向嬴晏,缓缓说道:“嬴晏,你很可笑。我是从战场上抓了你,你现在抓我算什么?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嬴晏皱皱眉,切齿道:“你以为你是凭自己的本事抓住我的吗?说起来,那个妖里妖气的小白脸呢?我也正要找他算账!”
  “是有人帮我,你也可以在战场上,用千百人来围捕我。”庄嬴没有否认,的确,他们动过手,实力高低立现,她单枪匹马不是嬴晏的对手,她逼近前,无任何惧意地直视嬴晏的双目,“有能耐,就光明正大地擒获我。嬴晏,我一直敬你勇武,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别让我瞧不起你。”
  是挑衅,更是激将,嬴晏心高气傲,还偏就吃这套,眼睁睁看着庄嬴带着近卫及随从畅通无阻地走出门去,他几乎咬碎了牙齿,也再没多说一句扣下来人的话。
  “庄嬴!”
  赵国使臣走到前庭中,身后有人高声叫了她的名字——
  “庄嬴,听说你的婚期提前了,那好,等你到了临淄,我送你一份大礼,到时还望你笑纳。”

☆、第四十四章 重镇危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小庄应该还挺帅。
只是学识有限,用起地名来很恍恍惚惚~
今日发扬以往周六好传统,双更!!
  离石往东是晋阳,秦恃强欲战,若侵赵国,第一步必取晋阳。
  风雨将倾,庄嬴悬着心在晋阳待了两天,晋阳守将排兵布防,做好了迎战之万全准备,然而秦人那边偃旗息鼓一派宁静,竟不像要攻取晋阳的样子,庄嬴却不能耗在此处,在驻守晋阳的大将和郑恒的劝说下,她启程返回邯郸。
  回到邯郸,才至宫门前下马,君夫人和太子雍就匆匆迎上前来。
  君夫人焦急道:“我的儿,可算是回来了,快去换上嫁衣,公子澄还有小半日就到了!”
  太子雍也说:“是啊,姐姐,幸好赶得及。”
  宫里忙得人仰马翻,宫女们伺候庄嬴沐浴、更衣,君夫人亲自为即将出嫁的女儿梳妆,一切妥帖后,赵侯来了,庄嬴起身拜过了他。
  赵侯正感触间,有快马奏报送到,赵侯看完,神色惊变,当即宣召群臣议政,太子雍和君夫人都追在赵侯身后问出了什么事,赵侯不应,只急忙转身往外走。
  像出了什么巨大的变故,阖宫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但都没有敢作声的。
  庄嬴跟着出了寝殿,赵侯走下白玉阶,身形摇晃不稳,他踉跄了一下,手里的帛布没有拿稳,风斜斜一刮,恰就落在庄嬴跟前,赵侯惊骇,吩咐太子雍快拾起还到他手中去时,庄嬴已经飞快捡起展阅,继而她脸上惨白,因为帛书内写着:“秦北上攻佳县,有直取武宁之势……”
  武宁筑有长城,北御林胡、楼烦,是赵国边陲重镇,戍兵五万,倘若武宁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雍见庄嬴神色有异,凑过头来看帛书上的内容,他亦震惊万分:“那秦国的嬴晏是不是疯了!”
  武宁异变,林胡、楼烦就会蠢蠢欲动,如果北方虎狼外敌趁此机会入侵,则赵国大危矣——赵国没了,家和国就全没了,庄嬴攥紧帛书,快步到赵侯面前,她伸出了手:“父亲,给我虎符!”
  她这个时候向一国之君讨要虎符,知晓帛书内容的赵侯父子都知道是什么缘故。
  赵侯嘶声制止道:“庄儿不可!”
  太子雍醒过神来,连忙跑过去抱住了庄嬴的胳膊:“姐姐,你不能去……田澄很快就要到了,你等等他,你要跟他去齐国的!”
  庄嬴不耐地甩开了他:“我不能就这样走了,赵国需要我!”
  赵侯却迟迟不肯给她虎符。
  她没有勉强,收了手,说道:“父亲,您别忘了,我在邯郸带过兵,自认我这张脸,还调得动军中百千人。”
  将要出嫁的宗姬,竟然将繁复厚重的婚服脱下了,她回去殿上取了悬翦剑,裹了一身常服冲出宫去,没人拦得住她。
  齐国迎亲的队伍抵达赵宫外时,庄嬴已领着八百精骑兵策马出城,火速北去了。
  田澄乍闻此讯,是惊诧,但惊诧过后,他立即翻上马背,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符,扔给了马下跟随的人:“去齐国借兵,若赶不上我,就在阳曲候着!”
  跟随齐公子来邯郸迎亲的护卫还没反应过来,那一身喜服的人就领着所有的随行侍卫策马走了。
  在赵国存亡这十分危急的关头,太子雍也坐不住,他在朝上求了赵侯,让他去守卫阳曲,百官认为太子领兵,有助士气高涨,何况若武宁城破,第二道重兵防线就是阳曲了,万一真到了那步田地,有太子坐镇,辅以猛将,亦是能御敌于城外的。
  赵侯于公于私,思量万遍,太子虽年少,但地位是储君,储君出征,士气当旺,而庄嬴已北去,齐国公子田澄紧随其后,阳曲再危,有庄嬴、田澄在,危不及太子,这确是太子雍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庄嬴在路上收到了赵侯的信,信上说,田澄向齐国借三千精兵,会随时在后方接应她,为防万一,太子雍也已离开国都前往阳曲守卫。
  邯郸来的急信,勉强追上了准备奇袭的八百精骑,在收到赵侯书信的第二天清晨,庄嬴就领兵出了阳曲。
  嬴晏可能真的是疯了,在抵达武宁之前,他放火烧了另一座城。
  火光和浓烟,是满城人的不幸,同时也是庄嬴和八百精骑最好的掩护,他们从小路杀进了城,守城将军与他们碰了面,告诉了他们城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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