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说什么,施景郴突然拉住他,他看向濮阳凯说:“好,这件事就等小月醒过来再说,不过我相信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你不承认没关系,你也可以躲在女人后面让她给你出头,但是我更相信事实,如果小月有什么意外,你们谁都跑不了。”
临走前,施景郴再次看了池怜惜一眼问:“忘了问,你是谁。”
池怜惜大大方方的笑了一下,轻轻挽住濮阳凯的手臂,“我是他未婚妻。”
这话无疑是令所有人愕然,就连濮阳凯都露出一脸惊讶。
“你说什么?”濮阳拓海诧异的问。
池怜惜朝他笑了笑,濮阳凯正准备推开她,池怜惜用力挽紧了他的胳膊,说:“阿凯哥一直都没说,其实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本来是打算在伯爵大人结婚之后再来告诉您的,我跟阿凯哥准备结婚了。”
池天南的女儿跟濮阳凯在一起,濮阳拓海真的很意外,以前还没有见过裴伊月的时候,他还想过把池怜惜跟白洛庭凑成一对,他为什么一直都不知道她跟濮阳凯在一起这件事?
濮阳拓海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池天南的身影,然而他却因为觉得丢人,躲得老远。
施景郴没兴趣管他们的家事,他看向安希颜,“小颜,我们走,去医院。”
——
婚礼没办法继续,人慢慢的褪去,濮阳凯提着池怜惜的胳膊把她拽到一个角落,狠狠的把她推到墙上。
背后撞的生疼,池怜惜却始终在笑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想干什么?”濮阳凯很少在人前表露出自己的心情,可是这一刻,他真的隐藏不住心底的怒意。
池怜惜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这些话,现在的他就如砧板上的肉,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如果是别的事他也许会忍,但是跟她结婚……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阿凯哥,你干嘛这么生气,我这么做是在帮你,如果我刚刚不这么说,所有人都会怀疑路上的枪击是你做的,总统大人很精明,他问我是谁,我总不能说我们是陌生人吧,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现在最主要的是保住你的身份,阿凯哥,这个时候你是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蓦地,濮阳凯一把捏住她的下颚,两指在她脸颊用力的地方逐渐的失去血色。
“你在威胁我?”
池怜惜疼的皱眉,但却依旧不改她口中的话,“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而我想要的,从始至终不过一个你罢了,答应跟我结婚对你没有任何损失,华夏王会因为我们家的关系对你从轻处理,相反,你要是拒绝我,你除了失去男爵的身份,我不知道你还会失去什么。”
“池怜惜,我小看你了。”濮阳凯手一甩,倒也没再反驳她的话。
从以前开始池怜惜就对他又爱又怕,经过上次的事之后,她更是加深了对他的惧怕,可是那又怎样,她爱他,爱了他这么多年,以前他就没有接受过她,现在,她这残破的身子想要走近他,用的只能是这种方法。
她稳住身子,走近他说:“是你教我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阿凯哥,我可以帮你的,就算为了自己,你也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赤裸裸的威胁,濮阳凯却无话好说。
她说的没错,他现在的状况的确很糟,要想保住现有的位子,他能做的只有忍。
“这件事先这样,以后你要是再敢做出这种事来算计我,我就把你丢海里喂鱼。”
濮阳凯走了,池怜惜脸上溢出一抹笑。
他没有拒绝她,虽然他并不甘心,但是他还是接受了。
池天南找了他半天,终于在一个拐角处找到池怜惜,他一脸怒色的走过来,甩手就是一巴掌。
池怜惜头一偏,捂着被打的脸,毫无表情。
“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替濮阳凯出头,你想害死我?”
池怜惜稍稍理了一下甩落下来的头发,抬起头,看向池天南,“我没想害您,我是在帮您,濮阳烨我是抓不住了,为什么我不退而求其次,濮阳凯好歹也是男爵,谁说他以后就不会继承王位,一切的事情都没有定局,爸何必不把目光放远一些?”
池天南不想听她的这些歪理,上次的事刚过没多久,现在又想要替濮阳凯出头,如果这件事搞不好一定会再连累到他,他已经院长的位子上下来了,这是要把他逼死才甘心吗!
池怜惜看出来他并没有接受她的这些话,她继续道:“我知道您是在担心阿凯哥这次的事情会连累到你,您可以放心,这件事会解决的,如果我跟阿凯哥结婚,华夏王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动他男爵的头衔,您的女婿虽然不是伯爵,但男爵也不差不是吗,有一丝希望,总好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池天南不得不承认她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他哼笑一声说:“没看出来,你倒是学聪明了。”
池怜惜勾了一下嘴角,“这还不是您教的好?”
池天南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虽然缓和了语气,但也不失警告,“这件事我就放手让你去做,你最好别再连累我,你是我池天南的女儿,我不想到时候别人对你指指点点的时候会把我带上,你懂吗?”
“爸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绝对不会连累到您。”
这一刻,池怜惜的眼中再也不是敬重和恐惧,那空洞的眼底带着的是隐藏的冰冷。
父亲这个词,早在池天南把她送给那几个男人的时候已经在她的字典里消失了,她活着是为了她自己,再也不是为了他的面子。
——
医院。
孩子留不住已经是预料之中的事,再加上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伤得很严重,白洛庭担心的是她会不会有其他危险。
孩子没了,有使用这样的方式,安希颜真的很心疼她。
看着病床上的人,他真的很想埋怨她为什么一定要做伤害自己的事,可是他又不忍心。
送走了施月华和施景郴,安希颜回来就见白洛庭站在窗边,背对着病床上的人。
他有些事想不通,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确认,他们的孩子没了,这真的只是意外吗?
裴伊月晚上醒来的时候,只有安希颜一个人在这。
“他呢?”裴伊月问。
安希颜闷不吭声的坐在床边,眼睛盯着她却不说话。
裴伊月看了他一眼,“濮阳烨呢?”
“你就知道找他是吗?他把你送来医院之后没多久就走了,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你觉得他关心你吗,你几次为他出生入死,你是不是没脑子。”
“不光是为了他。”裴伊月低下眼睫,小声的说。
“你是想说也为了你自己吗?如果真的只是为了你自己,你跟我回S国就行了,你有必要这么折磨自己,你知不知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我有多担心,你难道就不怕摔掉孩子的同时你自己的命也没了?”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裴伊月一怔,半晌才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白洛庭站在门前,显然是听到了安希颜刚刚的话。
“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炽灯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是那般的晦暗不明,裴伊月刚刚醒过来,脸色尤其的差,她看着白洛庭一言不发。
她没想过让他知道这件事,她以为这一切可以就这样瞒过去,可是,意外往往来的太突然,让她措手不及。
白洛庭痛心疾首的看着她,“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为了一个濮阳凯,你居然忍心杀了我们的孩子。”
听着他的指责,裴伊月心里有些委屈,她摇头,默默流泪,“不是这样的。”
“之前你说过不想要这个孩子,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裴伊月,我真的搞不懂你了,你的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说好的坦诚相待,可是你的坦诚我却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姓白的你给我闭嘴。”
安希颜听不下去了,蹭的站起,走过来朝他就是一拳。
白洛庭没有躲,实实的挨了他一拳。
他去过王宫,原本是打算追究这件事,可是濮阳拓海却为了濮阳凯跟他求情,说这件事是意外。
白洛庭知道池怜惜今天当场宣布他们要结婚的消息,在濮阳拓海的质问下,濮阳凯点头了,这意味着什么白洛庭很清楚,也就是说,裴伊月今天遭受的一切全都白受了,他们并没有因此得到应有的解释。
然而当他回来后,居然又听到是她自己故意摔下楼的话,这要让他怎么接受。
☆、【098】 杀人不算犯罪
“哥。”
裴伊月想要阻止,但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允许她乱动。
安希颜不理会她的叫声,一把揪住白洛庭的领子,“她做这些事是为了谁,你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是吧?好,我告诉你,因为她两年前因为你受伤没了孩子,两年后……”
“哥!”
裴伊月偌大的声音回荡,白洛庭看向她,隐隐蹙眉,“继续说。”
“不许说!”裴伊月满头虚汗,孱弱的身子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安希颜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决定不理她,“两年前她不只是没了孩子,还伤到子宫,导致这次怀孕是宫外孕,医生建议她尽早拿掉孩子,可是她不想让你难过,说什么都要等到婚礼结束,上一次她晕倒,医生建议直接拿掉孩子,说在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她不听,也不让我告诉你,只为了不想让你在婚礼之前跟她一样难过,她做了这么多,现在你居然反过来埋怨她,姓白的,你的良心全都让狗吃了!”
安希颜的话如惊涛骇浪一样将他席卷,他知道裴伊月喜欢胡来,但是他没想到她居然会那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裴伊月闭上眼,想埋怨,但是已经晚了。
见白洛庭一言不发,安希颜又说:“傅里不是这的医生吗,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叫他去打听一下,你的人问不出来的事,我相信他一定能问出来。”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他,上一次他之所以什么都没问出来,是因为他做了手脚。
许久,白洛庭动了动嘴角,“不用了,安希颜,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有话想单独跟她说。”
裴伊月抬起头,给了安希颜一个“你敢走就死定了”的眼神,瞒着白洛庭她可以做很多事,但当这些事全部暴露之后,她免不了露怯。
安希颜还是没理她,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收拾,他这个当哥哥的也只能帮到这了。
安希颜走了,病房里突然陷入了安静。
听着白洛庭走近的脚步声,裴伊月心里念叨:我现在可是重伤在身,不能挨打的,当然也不能被骂,更不接受批评教育。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仅有的灯光,裴伊月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我……”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裴伊月的话堵在口中,看着那张落寞的脸,裴伊月心头梗了一下,“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没有跟你说实话,我总是瞒着你一些事,是我不坦诚,你骂得对。”
听着她的话,白洛庭忍不住心疼。
她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受伤,承受一些常人不能承受的事,他却还要埋怨她,到最后还要她来道歉。
他坐在她身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我的确是想要跟你有个孩子,但前提是不伤害你的情况下,你难道还想像两年前一样,让我后悔一辈子吗。”
裴伊月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我只是不想让你在婚礼之前知道这件事,我已经想好要跟你说了,可是今天却……”
“真的是你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白洛庭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那么危险的事,她怎么能说做就做?
“是故意的,谁叫他威胁我来着,我就是要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身败名裂。”
看了一眼白洛庭紧蹙的眉心,她问:“华夏王叔叔有说怎么罚他吗?”
“他跟池怜惜要结婚了。”
“什么?”裴伊月一脸的不敢相信。
别说她不相信,就连白洛庭到现在为止都不敢相信濮阳凯真的答应了。
“好了,这件事你就别担心了,你好好休息,先养好身子再说。”
裴伊月一把抓住他的手,紧张的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跟池怜惜要结婚,然后呢,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是吗,那我呢,我的孩子呢,这就是你们处理的方式?”
这一刻白洛庭才感受到她对孩子的执着,他也不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但是眼下事实正是如此。
他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这不是我的处理方式,我会让他失去男爵这个位子,但是更多的,我暂时真的做不到。”
裴伊月心里的那股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漆黑的眼眸微微颤抖,“你做不到的事,我能,这一次,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算了。”
白洛庭真的不敢想象她还会做出什么,他拉着她的手劝道:“你听话,别闹,先好好养着,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
第二天濮阳拓海来医院的时候裴伊月还在睡着,睁开眼,原本只有白洛庭一个人的病房突然站满了人。
“小丫头,你醒了?”濮阳拓海一脸忧心的凑过来。
裴伊月看了看他,目光呆滞的问:“濮阳凯呢,他还活着吗?”
闻言,濮阳拓海脸色一僵。
“丫头啊,我知道这次的事情你受委屈了,你能不能看在叔叔的面子上,不跟小凯计较。”
“您是来给他求情的?”
有了白洛庭昨天跟她说的那些话,裴伊月多少也有了心理准备,然而这种准备却不是让她答应他的求情,而是应战!
濮阳拓海的想法已经跟施景郴兄妹说过了,施月华的态度很强硬,这件事她并不留商量的余地。
濮阳拓海没办法,刚好见到她醒了,平时这小丫头最好说话,他以为说动了她这件事就能完了,但是他看错了人,更选错了求情的对象。
“小凯是我一手带大的,他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我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小丫头,算叔叔求你,这件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洛庭站在一旁,他不是不想阻止濮阳拓海,只是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了,既然他还想到裴伊月这来碰一次壁,他也没办法拦着。
裴伊月轻眨着眼,看起来乖巧无害,看着濮阳拓海一脸的真诚,她开口说:“华夏王叔叔死了孙子一点都不难过吗?”
“我……”
“可是怎么办,那是我的孩子,我很难过,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是因为你觉得我摔下楼这件事跟濮阳凯没有关系是吗,我的孩子刚刚才两个多月,杀了我的孩子难道就不是杀人凶手了吗,难道要我跟我的孩子一起摔死,他才能被定罪,您才肯承认是他推的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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