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濮阳拓海渐变的脸色,裴伊月没有半点动容,她淡淡撇开视线,“您如果觉得是这样的话,那您说怎样就怎样吧,你们华夏杀人不算犯罪,我无话好说,只不过,这个仇我会自己报,希望到时候华夏王叔叔也能像现在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濮阳拓海惊恐的看着她,“傻孩子,你可不能乱来,我没有说你说谎话,我只是想让你宽容一下,他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我当然会惩罚他,只不过,杀人这个罪名太严重了。”
“那您觉得什么罪名合适?”裴伊月期待的眼神让濮阳拓海无处可躲,她平时装委屈装可怜白洛庭都已经习惯了,他倒是不知道她的委屈和可怜居然还能做到这么出神入化的地步。
濮阳拓海一脸为难的看向白洛庭,想让他帮忙说说话,然而白洛庭却冷冷的说:“别看我,你知道我现在恨不得宰了他。”
濮阳拓海嘴角微抽,这一病房的人似乎没一个站在他这边的。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已经答应小烨撤除他男爵的身份,他会从王宫搬出去,你以后不会在看到他。”
这个答案裴伊月似乎并不满意,她淡漠的说:“那不如华夏王叔叔把他赶出华夏,这样我就不会在看到他,也不会因此再想起我的孩子。”
“把他赶出王宫难道还不够吗?”
“您觉得够吗?”
如果濮阳拓海知道裴伊月会比所有人都难说话,而且一说就绕的他出不来,他是绝对不会跟她提这件事的。
濮阳拓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裴伊月突然闭上眼睛说:“您既然这么为难,那就算了,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我累了,华夏王叔叔回去吧。”……
☆、【099】 果然是贱胚子
当天下午,濮阳拓海在王宫召开了记者会,内容是有关去除濮阳凯男爵一职。
对于这件事濮阳拓海同样很生气,是池怜惜的话让他有所动摇,濮阳凯对裴伊月的那层心思他一直都看不透,现在他居然肯同意跟池怜惜结婚,也就意味着他对裴伊月没有什么。
毕竟是王室的人,濮阳拓海并不像太绝情,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做法触动了白洛庭,这小子一声不吭的发了声明,称:为了广大民众的声明安全,已经叫人全面监控濮阳凯。
白洛庭这么大张旗鼓的做这种事,除了表示对华夏王的做法不满之外,更是张扬了他对濮阳凯宣布的敌意。
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濮阳拓海也不想再去说什么。
濮阳凯男爵的位子最终还是没有保住,这一点出乎池怜惜的意料之外,不过这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濮阳凯已经在华夏王面前点头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
医院。
白洛庭刚一走进,看到的却是裴伊月怒视的脸。
“这是怎么了?”他奇怪的问。
裴伊月瞪着他,“濮阳烨,你把那个人怎么样了,你怎么能背着我去抓他,你太过分了!”
白洛庭一脸懵逼。
那个人?哪个人啊?
裴伊月一顿发脾气,直到最后他才知道原来她说的是李天明。
“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我偷偷去找他是我的不对,我只是不太相信这个人。”
听完白洛庭的解释,裴伊月才知道原来他们结婚那天他之所以在路上提前安排好,是因为这个人的提醒。
她之前也曾不止一次的猜想过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她就是想不到时隔两年会有谁认识她,甚至隐藏着自己来帮她。
“你说他是池家的司机?那不就是上次在商场,跟在施幼琳身边的那个人吗?”
裴伊月的记性算不上好,她之所以记得这个人,是因为她对他的印象深刻。
那次在商场,那么多人围捕施幼琳,而这个男人却一脸淡定,甚至连一丝慌乱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只不过,那张脸太陌生了,裴伊月可以肯定自己以前没有见过他。
“你认识他吗,他会不会是濮阳凯手里的人?”
裴伊月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总部的人我并不是全都认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孤僻的很。”
白洛庭:“……”
她哪孤僻了?这活跃的都快上天了好吗,而且还是拉都拉不住。
裴伊月自己琢磨了一下,说:“如果他是濮阳凯的人,为什么会背叛他来提醒我,他不要命了吗?”
白洛庭好奇的看着认真的小脸,“他就那么可怕?”
裴伊月眼角一侧,漆黑的眼似乎在告诉他她话里的真实,“可怕的不是他,是他的命令,总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背叛离开的人,要被所有人一起惩罚,也就是说,只要你背叛,总部的所有人都可以立即追杀你,这是一件比死还可怕的事。”
“那你呢?”
白洛庭的目光总是那么的深沉,尤其是现在。
他相信裴伊月的话,但是他也好奇,难道她现在不算是背叛吗,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见到她口中的追杀者?
裴伊月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仔细一想,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又要吃干醋了呢?
“在那些人的眼里,我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如果是你,你还会追杀一个死人?”
这个狡辩,白洛庭给她满分。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
裴伊月眯了眯眼睛,“你这是什么反应,你不相信我?”
“我哪敢?”
他的确不敢,以前不相信她那是他蠢,现在看她为了对付濮阳凯连命都豁出去了,他要是再不相信她,他直接死了算了。
只不过,她的话让他确认了一点,那就是濮阳凯对她并非完全利用,也许只是这丫头自己不知道,濮阳凯是真的喜欢她吧。
“你刚刚说那个司机叫什么名字?”
“李天明。”
裴伊月咧了咧嘴,“啧啧,好随便的名字,一听就是瞎取的。”
白洛庭被她的一脸嫌弃逗笑,“这你也知道。”
“我想出院。”裴伊月越想越觉得好奇,她好想见见这个人。
“不行,医生说你还需要观察,上次就是因为没有好好调养所以才会留下后遗症,这一次你要是再乱来,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她不要命的程度白洛庭算是领教了,他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医生说你这次算是小产,小产跟生孩子没什么区别,要是不调养好了以后是会烙下病根的,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急着糟蹋自己的身子?”
裴伊月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说:“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我爸吗,像一个老头。”
白洛庭:“……”
“干嘛,你要打我呀,医生说……”
封住的唇,让她把医生说的那些话全都咽了回去,她什么时候听过医生的话,现在居然拿医生来压他。
白洛庭抬起头,捏着她的下巴警告道:“不许再说我老。”
“呵呵,原来伯爵大人还怕老啊。”
白洛庭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用力,将她的小脸微微提起,“不是我怕老,是怕你嫌我老。”
裴伊月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连带着手上的针管一起举了起来,“我老公最年轻,年纪相当,跟我绝配。”
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有点大,白洛庭回头,就见敲门的人居然是站在里面敲的门。
“哥,你干嘛不先敲门再进来。”裴伊月埋怨道。
安希颜瞪了白洛庭一眼,“门开着的,我哪知道你俩大白天的在干嘛?”
说着,安希颜走过来,一把扯下裴伊月勾在白洛庭脖子上的手,“你就不能老实一点,看看你的手,都回血了。”
裴伊月乖乖的把手放了回来,“哥,妈和舅舅那边,你有没有帮我跟他们好好说说?”
“说什么?说让你留在这受罪,让他们不要管?这次是你命大,下次你再滚个楼梯试试,看看还能不能活下来?”
裴伊月不乐意的撇着嘴,又不敢太大声,“你怎么能诅咒我呢。”
“跟你做的那点破事相比,我的诅咒对你根本造不成伤害,还有某些人,没心没肺的,就知道什么事都怪你,我要是他,我就一枪崩了那家伙,不就是怕惹人非议吗,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的身份和面子!”
“安希颜,你别指桑骂槐的,这些事都是我自己要做的,你要说就说我,别拐着弯的说他。”裴伊月不乐意道。
白洛庭心平气和的接受着安希颜的责怪,他摸了摸裴伊月的头,“他说的没错,怪我是应该的。”
“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安希颜咬着牙嘟囔。
裴伊月不乐意的噘着嘴,瞟了安希颜一眼问:“你和妈打算什么时候走?”
“走个屁,这件事不解决,我就不走了。”
“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
“这叫解决?就用这样的方法解决?他现在是没了男爵的头衔,但是这能代表他对你没有威胁吗,华夏王可没说过他的头衔是撤一辈子还是撤一时,万一我们前脚走,他后脚又恢复了身份呢,池家已经开始张罗他们两个的婚事了,为的是什么你们心里不清楚?你们就打算这么什么都不做的等他东山再起?”
“哥,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他想东山再起,也要有这个机会才行,他跟池怜惜结婚为的也不过是想要依仗池家巩固一下自己的地位,可是最后他不还是失去了男爵的身份,这件事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你们不用操心了。”
“你看着办?”安希颜惊叫,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你自己看着办的后果每次都是把自己送到医院里,你觉得我还敢让你自己看着办?”
“我……”
“不会再有下次了。”白洛庭开口说。
“你的保证还是算了吧。”安希颜赏了他一个白眼,一想到他连那傻丫头都怀疑,安希颜就气不打一处来。
裴伊月见他油盐不进,忍不住说:“那你们留在这又能干什么,逼华夏王就范,让她杀了濮阳凯?哥,麻烦你好好想想,华夏王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如果可以改的话他又怎么会不顾妈和舅舅的面子执意如此,你们留下改变不了任何事,只会让濮阳凯顾忌什么都不敢做,他暂时收手对我有什么好处,还是你觉得你们可以在这陪我一辈子?”
说到这些裴伊月就觉得心烦,她郁闷的叹了口气,“我已经很烦了,你们不要再添乱了好吗,我说了我有办法就是有办法,你们能不能放手让我自己决定一回,你总是说我乱来,可是如果我说了我自己可以,你们会让我做吗,你们全都不会,所以我才什么都不说,什么事都要瞒着你们,因为你们不相信我。”
这话是说给安希颜,同时也是说给白洛庭听的。
的确,从以前到现在,她做的每件事如果都说出来,他们没人会同意她的做法,她不说是因为怕他们反对,他们没理由责怪她的隐瞒。
——
池家。
“不行,我不同意!”
面对池天南的坚定,池怜惜没有半点动容,她坐在一旁,淡漠的看了池天南一眼说:“婚事是华夏王亲口定下来的,您如果不同意,那么您就亲自去找华夏王去说好了。”
闻言,池天南怒道:“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你有一个被削去头衔的男爵撑腰就能反了是吗,我告诉你,他濮阳凯没了爵位就什么都不是,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根本就不想娶你,你一个烂货自己倒贴,你想指望他给你撑腰,你做梦!”
池天南的的话句句戳中她的伤口,池怜惜粉拳紧握,却咬牙隐忍。
“您说的对,是我倒贴,爸的眼光高,一看就看中了伯爵大人,可是怎么办呢,他已经跟月华夫人的女儿结婚了,我就是想当小三也被你毁了资格,现在我能笼络的就只有濮阳凯,他现在是没了爵位,在这风口浪尖上我也不能肯定他马上就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位子,但是我请您将目光放的长远一点,只看着眼前的利益,你会输得很惨。”
池天南冷哼一声,不屑的说:“目光方远?你倒是将目光放的远,居然放到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称王的人身上,如果他现在爵位在身,我倒是可以勉强接受,但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还被赶出了王宫,指望他,我还不如把你送去给华夏王洗脚。”
如果不是要利用他的身份给濮阳凯巩固地位,池怜惜真的很想杀了他,她压制住沸腾的内心,再次开口说:“爸就相信我一回吧,阿凯哥早晚都会拿回爵位的,华夏王只是顾忌总统阁下和月华夫人在这,没办法不作出这样的决定,等我们结婚之后,我会尽快怀上阿凯哥的孩子,到时候华夏王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会把这个位子还给他。”
闻言,池天南瞟了一眼她的肚子,“亏你想得出来这招,不过你确定他会碰你?”
“我自然有办法。”
池天南冷笑,“果然是贱胚子。”
☆、【100】 女人才会发泄
白洛言来医院看裴伊月,顺便想问问关于那九具尸体的事。
裴伊月听了这件事之后倒是没什么惊讶,只是有点好奇。
“刀?那把刀我早就还给他了,你是说那些人都是被这把刀杀死的吗?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白洛言这次单纯只是来看看她,顺便问一下刀的下落,他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随口一问,我知道不是你。”
他当然知道,他研究了裴伊月的手法那么多年,只要一看伤口的深浅就知道是不是她下的手,这次虽然是同一件凶器,但是手法却大相径庭,也不是她的风格。
见白洛言这么肯定不是她,裴伊月笑了一下说:“大哥这么了解我,居然这么肯定跟我无关?”
这话是逗趣,但是却让白洛言有点难堪,以前他总是怀疑她,现在他就算说相信,感觉都是那么的无力。
裴伊月笑了笑说:“逗你的,别这么紧张。”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还能这么活跃,白洛言真的不知道是该替她开心还是难过
“小月,你知不知道这把刀是哪来的,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相同或者相似的?”
裴伊月摇了摇头,“没有,这刀是一对,一黑一白,但是刀口却是截然不同,刀是特意找人定制的,这世上不会有相同的刀出现,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大哥应该再查一查,你刚刚说那些人的身上被戳了数十刀,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对他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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