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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媳妇穿成婆——时雨凉

时间:2017-10-28 16:59:56  作者:时雨凉

    “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钱奶奶长叹了口气。

    “我记得司甜家家境好像不错。”吕迎春在一道乘火车前,跟司甜并不熟。但好歹在列车上也朝夕相处了几天,对于总是高高在上的司甜着实喜欢不起来。

    “她爸爸好像在哪里当副局长,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已经喝了大半碗二米杂粮粥的谢文乐连吃了两个掺了玉米面的白面馒头。

    “这馒头发的好,谁做的?”谢文乐口齿不清地称赞道。

    “好吃吧,谢师兄。这是小汝做的。”吕迎春乘机显摆了一下。

    “味道不错,够松软。”谢文乐连连点着头,又拿起了一个,“今天运气不错,没想到还能蹭了碗热粥几个馒头。”

    看得出谢文乐并没有吃饱。但之前赵青山热早餐时,是按着家里五人的量定额来的。现在多了一个谢文乐,自然就有点儿不够吃了。

    现在是寒冬腊月,属于农闲时刻。这段时间,绝大多数人家一天只吃两顿甚至一顿,没事自然也不乱串门子,晚上更是早早便上床休息了。无非为了节约些粮食。要不然,等到青黄不接的农历三四月份,这日子只怕更难熬了。

    上山下乡的知青也只有第一年有粮食补贴,等到了第二年,就只能自己赚工分了。可即便有粮食补贴,其实也没多少。也亏着赵青山能干,现在已经能拿一等工分了。再加上赵清茹这个开了挂,家底丰厚的娃明里暗里地补贴着。饿肚皮什么的,还真不容易。不过这些赵清茹可没打算跟谢文乐详说。现在瞧着谢文乐这般样子,赵清茹低着头,没再吭声。

    “哼。”对此,赵青山不客气的哼哼了一声。

    “那啥,那我先回去了。”谢文乐见四方桌上已经没了吃食,随手拿棉袄袖子擦了擦嘴后,从方凳子上站起了身。

    “谢师兄,我送送你。”赵清茹无视赵青山看向自己的目光,将谢文乐送出了门。

    。

    “谢师兄,谢谢你特意跑一趟。”赵清茹与谢文乐一前一后,慢慢的走在有些泥泞的黄泥路上。

    “有什么可谢的,举手之劳罢了。”

    “谢师兄你……好像不太高兴?”

    谢文乐出门后一直低着头,过了许久才幽幽地开口道:“我有什么可高兴的。这样的日子都不晓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前一天,我跟徐忠林跟高建飞两个还在破茅草屋里空谈理想抱负,转眼这人就没了。若不是为了弄鱼,去讨那个夏天的欢心,他们俩也不会……”

    夏天?那个夏主任?

    赵清茹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事竟然又跟那个夏主任扯上了关系。可转念一想,赵清茹便想通了。那个夏主任现在好歹也是知青安置委员会,简称知安委会的主任,这跟知青有关系的事儿,这家伙能决定一大半。

    “其实……我觉着,国家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况很久的。你看这每年不还是有人上大学嘛。回头……不用推荐就能上大学也说不准咧。”

    “可能吗?”对于赵清茹的话,谢文乐现在显然是不相信的,“赵清茹,你知道吗?我十四岁便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到了这大塘镇清水湖村。整整待了十年,十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

    赵清茹望着谢文乐那张陌生的脸,抿了抿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最初在火车上时,谢文乐给赵清茹的感觉,真的很像她那总是喜欢逗她的腹黑夫君方原。

    但他不是他!不是!

    甚至,赵清茹一度抽风地想,若是将来遇到了那人,是不是去偷个精子回来。即便这辈子再无可能,至少她曾经的夫君能继续活在这个时空。

    但是……那样刻意出来的人,当真还是她曾经的夫君么?

    方原……茹儿真的好想你……

 053

    许是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稍稍得到了一些发泄,亦或者意识到什么,谢文乐有些狰狞的表情可算是收敛了一些。

    而情绪也有了明显变化的赵清茹只当没瞧见谢文乐的变脸,只将谢文乐送出十来米远后,便停住了脚步,轻声道:“谢师兄,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因为屋子里烧着火炉,赵清茹外头只穿了一件紫色的毛衣,并没有穿大衣或者棉袄。因为里头贴身穿着保暖内衣跟羊绒衫,即便外头多套了件毛衣,赵清茹也并不觉着有多少冷。之所以不再套什么大衣跟棉袄,摆明了故意的。

    难不成还真想让她将谢文乐送到村口不成?即便现在天气寒冷,总是凑在一起说人八卦的那些个三姑六婆们,已将那说人是非的地点从村口的那棵大樟树挪到了某户人家的家里,并不代表着这一路就不会再遇到什么人。尤其现在小萝卜头们都开始放寒假了。赵清茹可不想到时候传出点什么风言风语来。

    “啊……”谢文乐显然还想让赵清茹再送他一程,最好嘛不仅送他到上湾村村口,能陪他一起回清水湖村就更好了。好在谢文乐也意识到他的这种想法不切实际。便有些勉强地扯出个笑脸,赶忙开口道,“天也怪冷的。清汝你都不知道多穿件大衣就出来,也不怕着风寒。行了,不用送了,师兄我认得路的。”

    “那谢师兄明天见。”赵清茹并没有急着离开,目送谢文乐走了五六十米后才回转过身。谁曾想,一回头便看到赵小花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站在距离她不过三四米开外的小土坡上,两眼阴森森地直盯着她。

    “我倒是小瞧了你了,赵清汝。”赵小花鼻孔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哼声。

    “你又想胡说什么?”赵清茹稍稍平复了一下怦怦乱跳的心脏后,有些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房子加盖好后,赵清茹跟吕迎春第一时间便从竹林那边的屋子搬离了出来。原本赵清茹跟吕迎春不用如此着急着搬离。自从田学家搬到家庙这边跟赵青山一道挤,她俩搬去田学家那屋。白天基本就在村尾家庙这边的院子里待着,也就是晚上回去睡得觉而已。问题是,送任务粮那天,提前回来,将赵小花跟那谁堵了个正着,在本就有点儿僵的关系又雪上添霜。

    如此一算,又有好几天没见到赵小花了。

    “我胡说?那你说说那野男人是谁?!”赵小花指着谢文乐已经走远,只剩下一个黑点的背影,笑得有点儿不怀好意,“赵清汝,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那野男人。”

    “他是清水湖村的谢文乐,谢师兄。”

    “哦,原来这野男人是谢师兄啊。”赵小花其实早认出方才跟赵清茹说话,长得斯斯文文的男人是谢文乐了。

    且不说赵小花在刚来沈家洼村时,就跟谢文乐乘坐同一班列车。但谢文乐本身,在大塘镇附近几个村子也是小有名气的老知青了。当年谢文乐不过十三四岁,便响应号召上山下乡来到了大塘镇清水湖村,这一待便是十年。同期的老知青,或者晚几年来大塘镇这边的知青,或称病,或顶职,或招工,或上大学,总之是千方百计地设法回城了,只留下谢文乐一个。因为资历最老,便有了个“大师兄”的“美誉”。

    “那你说说,谢师兄一大早地过来沈家洼村找你,又为了啥重要事儿?”赵小花捂着嘴,发出铁铃般自以为很动听的笑声。

    为此,赵清茹忍不住想翻个白眼儿。

    “谢师兄过来,无非是来知会一声,明天下午徐忠林跟高建飞出殡。想着我们这些知青若没事,就去送他们最后一程。这会儿,谢师兄应该去晒谷场那边的仓库,通知其他人了。”

    赵小花那点子小心思,无非就是想乘机往赵清茹头上扣个盆子,污蔑她私生活不怎么检点,不仅跟田学家关系密切,还跟其他男同志走得很近。其实赵清茹挺想拿把斧头劈开赵小花那脑袋,好好看一看那圆咕隆咚的里头究竟装的是不是稻草,要不就是豆腐脑。且不说她这会儿才初中毕业,满打满算才十五岁。就算是农村,貌似现在也没这么早结婚了。退一万步,她跟谢文乐,男未婚女未嫁,真若彼此有好感,在一起,碍着她赵小花什么事儿了?不就是送任务粮那天,早了几小时回家,然后一个不小心就把她赵小花跟那谁堵在房里了嘛。

    唉~至于嘛~

    对于赵小花而言,当然是至于的。自从那天沈枫见过赵清茹跟吕迎春后,本就对赵小花没啥兴趣的沈枫,这些日子躲赵小花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赵小花千挑万选了老半天,这才挑中了沈枫,又岂会甘心这条肥鱼就这么跑了。

    这不,加强了攻势的赵小花继续努力倒追沈枫的同时,对赵清茹跟吕迎春这俩不要脸插足她跟沈枫之间的三儿,尤其是赵清茹是越发恨得牙痒痒的。说起来也是巧合,为了能继续堵沈枫,一向喜欢睡懒觉的赵小花今天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结果才出门,正想往沈枫家走的赵小花在路上便遇到了谢文乐。

    谢文乐因为是第一次来沈家洼村找赵清茹,便好死不死地跟赵小花打听住址。对于赵小花而言,这个无疑是从天而降的好机会。

    于是赵小花将谢文乐带到赵清茹所居住的院子附近后,便暗搓搓地找了个角落蹲点了下来,就想着也来抓个现行。谁曾想,等了半天,人都快冻僵了,才看到赵清茹跟谢文乐一前一后地从家里出来。最要命的是,没走几步,俩人便分开了。

    赵小花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哟。

    也亏着赵清茹没有读心术,要不然一准会非常好心地提醒一句,那啥,智商欠费得赶紧充值。

    。

    第二天一早,赵清茹兄妹俩便换上了一身深色衣服,戴好围巾跟帽子,步行前往清水湖村。这一次吕迎春并没有跟赵清茹一道去清水湖村,只因为姨妈来袭。且不说月信期间忌讳参加葬礼,光是肚子痛已经足矣让原本活蹦乱跳的吕迎春直接变成打了霜的焉茄子。

    家里就钱奶奶跟吕迎春俩人,自然让人不太放心。于是赵清茹几个商量一下后,田学家便留了下来,就赵清茹兄妹俩人去清水湖村。

 054兄妹谈心(900收藏加更)

    赵清茹兄妹俩八点多才从家出发,路上走得也不快,以至于等他俩赶到清水湖村时,已经九点多了。路上差不多浪费了近一个小时。单从赵清茹兄妹俩到达的时间上看,并不早,要说晚也不见的。至少赵清茹兄妹俩后面,还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

    赵青山将事先用信封包好的帛金,交到了门口记录奠仪的人手里,随后在空白的记事本上留下了自己四个的名字。这一次,赵清茹四个来之前稍稍商量了一下,也听取了一下钱奶奶的意见,所以准备了两封帛金,每一封里装着四块钱,代表着一人一块钱。

    这两封帛金不算厚,可按着交情而言也不薄便是了。至于这两笔钱最后进了谁的口袋,这人情该谁来还,平心而论赵清茹四个本就没指望有人还这人情,还不还的也就那样了。

    赵青山再记事本上留下名字后,便拉着赵清茹进了屋。灵堂设立在距离清水湖村村尾的一个闲置小院子里,距离上次送任务粮那天赵清茹跟吕迎春遇到司甜的茅草屋并不算太远。因为处理后续事宜几方人一直没能达成协议,以至于耽搁的时间长了点,赵清茹进屋后便发现停放在正厅的两具棺木已经盖好棺了。

    没能见到徐忠林跟高建飞,赵清茹并不觉着意外,只是没见着司甜,甚至连谢文乐跟李月荭也不见了踪影,就多少透着几分怪异了。司甜昨个儿听谢文乐的意思,今儿出殡前,按着徐忠林,尤其是高建飞家人的要求,得穿麻戴孝,好好客串一回孝子贤孙的说。这会儿竟然没瞧见司甜,这不是很奇怪嘛。至于李月荭,跟司甜向来是形影不离的。

    设立灵堂的屋子本就不是很大,两个棺木并排放在当中,便占据了一大半的位置。再加上案台之类的摆设,屋子一下子变得很是拥挤。也亏着花圈什么的摆放在外头院子里,再加上人来人往,还真挤不下。

    屋子的空气有些浑浊,烟雾弥漫,檀香味、蜡烛味、香烟味、大蒜味、臭鱼干味混合在一起,差点没把赵清茹直接给熏出屋子。

    简单的给眼前的两棺木鞠了下躬,随后各上了一柱清香,再跟站在棺木两侧的亲人道一句“节哀”,赵清茹便拉上自家大哥光速开溜了。

    没办法,着实太考验人了。且不说屋里空气如此,光是耳边传来的哭闹声、嚎叫声、吵架声、哀乐声掺杂在一起,连彼此的说话声都请不太清楚,这些个噪音轰炸得赵清茹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太阳穴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若再不开溜,一准交代在当场。

    “呼呼~可算是安静些了。”赵清茹拉着赵青山一口气跑到了之前她跟吕迎春曾经遇到司甜的那个小院子,虽然还是可以听到些声音,最起码安静了不少。

    赵清茹一回头,便瞧见赵青山阴沉着脸。来清水湖村这一路,亦或者从昨儿见到谢文乐后,赵清茹便觉着自家大哥就有点儿不太对劲。

    “哥,你怎么了?”赵清茹试探着叫了一声赵青山。

    过了许久,赵青山才回过头,看向赵清茹,开口道:“这些日子,其实我一直在想个问题。”

    “嗯?”

    “如果那天晚上,你没阻止我去捞鱼会怎样?”

    赵清茹的身形明显一顿,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全,苦笑道:“还能怎样。或许他们俩不会发生悲剧,或许……哥会跟他们一样。谁知道呢……”

    事实上,关于这一段,赵清茹知道的并不怎么详细。徐忠林跟高建飞当年究竟没有没发生意外,赵清茹并不清楚。或许有,或许没有。但自家婆婆嫡亲大哥赵青山确实被龙王爷招去当了上门女婿。而且,消息传回家后,原本想瞒着家中两位老人的。谁曾想,竟然让那老白莲花给“无意间”说漏了嘴。结果受不了这个刺激的赵爷爷当场便脑溢血倒下了,在送往医院的途中,直接就领了盒饭。随后赵奶奶也跟着倒下了……虽说赵奶奶最终被抢救了回来,但身体算是彻底垮了,只能卧病在床,几年后也追随着到地下去找赵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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