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姐没白疼你”见承禄强了好些,承岚去接应嫂子,塔沙负责追缴逃跑的羽林卫,捉回来了逃跑的皇长子生母睦嫔,皇三子的生母姚贵妃也捉了回来,在姚康的府邸搜出来了薛承昉的母妃姚氏,对这个女人,承禄恨的咬牙切齿,她不顾夫妻之情,害了自己一家,连亲生儿子的性命都赔了进去,听说捉到了姚侧妃,承禄忍着虚弱就要杀她泄恨被承岗给拦住了“弑母不详,毕竟是父王的妃妾”承禄虽然恨极倒也不糊涂,命人严加看管等候处置。
薛承连把朝廷弄的乌烟瘴气,府库亏空严重,承岗兄弟俩累的一个个顶着黑眼圈到处查漏洞,雪秉臣亲自卜算了黄道吉日准备承禄登基称帝,承岚和哥哥说好,承禄一登基,自己先去贺部陪着雪姝,待她劫难过后再做决定,让哥哥先留在中原辅佐承禄一阵,承岗当初许下心愿要再娶塔沙一次,索性定了承禄称帝第二天娶塔沙进薛家大门。
忠亲王府正在加紧修缮,承岗一家之前的院落损毁不算严重,原地翻盖府邸,承禄命人起两座亲王府被承岗劝阻,哥俩住一处即可,塔沙妯娌两个虽然性情各异,但是都是极好相处的。
玉玺到帝都,文武百官自然得列队迎接,雪英歌在祖母怀里好奇的看着这一切,薛母记着烛月的嘱咐,出了宅院就用当初的烛月给的锦被裹紧了孩子,都知道这孩子的外租父寻得玉玺,可薛家大小姐生母的身份至今是个谜。
承禄登基当天祭天祭祖之后,尊生父为忠义皇帝,尊生母为太后,王妃坠崖没有尸首,承禄只贴身收着母亲一条手帕做了衣冠冢和父亲合葬。薛承岗写入皇族以长子身份封为皇长兄摄政王,承岚继祖上封号,封为霖亲王,嫡长女薛英歌直接封了公主,尊先德惠将军一品亲王,薛文氏为太妃,皇宫内修建宫殿为文氏养老。
闹腾了一天原薛宅也热闹的紧,大门披红,二门挂花,承岗要按中原风俗娶塔沙为妻,这让过了许久胆战心惊日子的薛文氏笑的合不拢嘴,看着塔沙虽然蒙着盖头也有些羞涩,鹰师的阿穆尔,宝音扯着嗓子跟着起哄,满院子的人看着昔日杀红了眼的女帅做小鸟依人状,实在是觉得画风诡异,大声祝福的,起哄的,叫好的此起彼伏,军中人原本就不拘小节,几杯喜酒下肚,基本就是连生贵子,甚至岗大爷金枪不倒这类话也都嚷了出来,塔沙坐在新房里不知所错,床上好多果子她也不好意思吃,汉人就是手巧,看着自己精致的绣花鞋,总算等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承岗多喝了几杯倒也还算清醒,见塔沙自己掀起盖头的一角偷偷瞧他,连忙给她盖好又郑重的的掀了起来“媳妇,而今安稳了,我再也不要看着你上战场”
“我答应”红烛高高燃起,塔沙望着有些陌生的布置,和眼前熟悉的丈夫。
“最多半年,咱们就回去,长河边支个帐篷,每天就骑骑马,煮煮奶茶,我们好好琢磨下多生几个娃娃”
“我要英歌那样可爱的女娃,不行,我还要几个强壮的男孩,贺部没儿子被人家看不起”一提生娃娃,塔沙来了兴致,就要拽着夫君歇息,逗的承岗笑出了声“新娘子好歹矜持些,先吃了交杯酒,这床上到处是果子,剥几个吃了再歇”
承岗倒了酒,挽着妻子手喝尽了,想起他们俩在贺部成亲的时候塔沙一脸骄傲的告诉自己她不需要男人,直接赶自己去了书房就想笑,“上回我俩成亲光有仪式,你欠我的洞房花烛今儿该补了吧?”见塔沙要吹灭蜡烛,他连忙制止,直接把人抱到床上“那红烛得燃一夜呢”后面的话渐渐听不清晰,院子里还在不断地说笑,承岚掩护哥哥回新房陪嫂子,自己陪着这些人也喝了个大醉,摇摇晃晃回房歇着,路过哥哥门口听到里面小两口亲昵的声音笑的一脸贱,琢磨着明儿个动身找自己媳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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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姝祭天
承岗和塔莎成婚的第二天承岚跟母亲告辞打算来贺部寻雪姝, 塔莎觉得鹰师长久留在中原不合适,和丈夫商议把鹰师送回贺部,承岗政务繁忙无法陪塔莎回去已经委屈了一脸,“媳妇,咱们俩按中原来说是新婚燕尔,让阿穆尔先带回去一部分人马, 你再等我一阵子我们一起回啊”
“摩达一定在骂我”塔莎一吐舌头。
“我们听不见”承岗抱着媳妇坐在自己腿上, 悄悄对她说“老二今儿个去寻他媳妇去, 让他陪阿穆尔一道不会出乱子的”
“这样好吗?”塔莎知道小叔子带兵妥当, 而且和鹰师众人熟悉,他和阿穆尔领大部分人马先回去最妥当。只不过怕承岚不愿意。
“这样挺好,不从你就扯他耳朵”承岗直接把弟弟卖了, 逗得塔莎笑弯了腰。
鹰师将士领了赏,大部分先回贺部着实让他们兴奋了一番, 承岗夫妻俩送他们到城外, 嘱咐阿穆尔和承岚路上小心。回城时候承岗拉着妻子去了儿时常玩的山上逛逛, 带她去集市买了些丝绸, 绣品这些草原上不常见的玩意,看到小孩子的花肚兜,小玩具也给英歌买了许多。塔莎提着刚出锅的乳糕打算回家喂侄女, 进门就拔出了腰刀。院子里气味不对,果然后院侍卫东倒西歪,薛母摔在台阶上,雪秉臣今天一早去勘皇陵也不在家, 乳母和英歌踪迹不见。
“娘”塔莎晃醒婆婆,薛母揉着头“英歌被抢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承岗也急了。
“今天一早你们刚走,来了伙人抢走了英歌”薛母连急带气边哭边说,承岗立刻命人通知封锁城门,搜城。
“这都一天了追吧,弄不好是雪族人干的”塔莎立刻命宝音给阿穆尔传信沿途寻找大小姐,事出紧急承岗连忙安顿李初,孙兰亭接管政务,亲率余下人马立刻出城往贺部方向追赶,薛母死活要跟着,塔莎只得和婆婆同乘一匹马,承禄听说丢了英歌立刻命人全国寻找,雪秉臣急的冒火,可是他还没安顿好忠亲王的下葬走不了,嘱咐承岗无论是雪族的谁,杀无赦。
“姑娘,严长老这几天不知密谋着什么”凌威过来给雪姝悄悄说着,雪姝放下手里的药,微微叹了口气。
“严新病好之后离开了贺部,据说去了燕国”凌威拧着眉头,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薛英歌。
“不能再留着严崇了,这次疫病就是上天的警告,不处死严崇难平天怒”雪姝咬了咬嘴唇,露出凶狠的表情,传钱斌立刻拿下严崇和甄立。
“姑娘,大殿神像瞧着不对,今天冬祭怕是要出事”凌威素来仔细,一脸忧心。
“牧仁之乱的帐,该清了,凌威,我在多宝阁的柜子里已经分好了,你和凌远一份,族里孩子们的学堂一份,师父一份,舅舅一份,我闺女一份,我闺女的你和凌远每年给送些,将来出嫁时,把余下的给她。”
“姑娘”凌威声音有些哽咽。
“英歌就拜托你们了,将来族人还是勤劳农桑的好,做人莫太贪”雪姝起来换好袍服来到正殿,四位长老被拿下了两名,有职位的都聚集在正殿议论纷纷。
“严崇,牧仁之乱你残杀了桑族全族一万五千人,炼做阴兵助纣为虐,你以为能瞒一辈子吗?”雪姝突然丢下了一只青铜盆,里面还有没燃尽的尸油,族人大惊失色分分指责严崇胡闹。
“大祭司,属下是为了雪族能复国”严崇丝毫没有悔意,虽然被绑缚依旧骄傲。
“天道循环,能躲过谁?这次时疫治愈人数不及五分之一,族里每天都在死人,你还不知错?”雪姝气的浑身颤抖,她原以为严崇小打小闹做了些勾当,等她回来再处置就是了,当凌远搜出这尸油盆,那一瞬间雪姝知道上神定然震怒。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儿子病了你把医师都扣下,不治好不放人,别人的儿子不是爹生娘养的吗?桑族全族老幼何罪?除去严崇族籍,冬祭之日拿他祭神谢罪,甄立,你明知严崇罪大恶极不知禀报反而助纣为虐,除去族籍,斩首示众”
“谢大祭司”甄立磕头领罪,斩首好歹是痛快一死,魂魄可以继续轮回,祭神的人魂魄破损,永世无法轮回,且过程痛苦,堪比车裂之刑。
“参与屠杀桑族的族人,即日起跪在正殿请罪,如何处置看上神的旨意”雪姝忽然心痛,看着黑压压跪了一地人,几乎是雪族所有的壮年。她这些年设学堂,增医馆,促进买卖想让这些不善劳作的族人生活的更好些,可是他们仰仗传承的巫术,依旧好逸恶劳,甚至杀人越货。
冬祭这日,琉璃宫顶上黑云密布,凌远奉命追拿严新,保护小姐,只有凌威手捧法器跪在神坛前,徐长老先秉明严崇罪名,验明正身等候处置,接着甄立斩首示众。
钟声悲鸣,似冤魂索命,严崇一身素衣被绑上神台,合族老少焚香后黑云笼罩严崇,紧接着严崇哀嚎,一会儿被拉长,一会儿变的青紫,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严崇才没了声息。
“首犯,次犯皆伏法求上神宽肃其他从犯”雪姝焚香祷告,族里壮年皆有参与,她也不愿意看着雪族就此灭亡。
雷声轰鸣,祭台魔火突然火苗串起老高“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整个大殿响起空灵的声音,妇女和孩子立刻大哭,大殿震颤,实属罕见。
“姑娘,上神是要参与杀人者全部偿命”凌威声音也变了。
“徐仓听令”雪姝当机立断。
“大祭司吩咐”徐仓知道,而今平息神怒仅仅剩下一个办法,大祭司以神魂献祭,换众人一命。
“祭司雪姝愿效仿昔年雪馨大祭司以神魂祭奠上神,换族人平安,雪姝无德未给雪族留下圣子,圣女,雪姝走后,族人不得再以巫卜为生,勤农桑,重贸易,教导好各自子女读书明理才是正经”
“谢大祭司救命”一众人等磕头谢恩,见雪姝把法杖供奉在神像前,规规矩矩磕头谢罪,走上了祭台。
“族人听令,男侍凌威凌远除去族籍,不得殉葬,严崇选的几个男宠并未蒙受宠幸,各自赏银百两回家去吧,雪姝后事交给凌威,凌远兄弟处理,神魂祭奠上苍,尸身葬于稷山,英川没有来世,难报师恩,就永远守着山脚,聆听师训罢了。”
雪姝走上神台,凌威哭的凌厉“姑娘,不要”
“身为男侍,不得阻碍祭司祭天”徐仓一下子点住凌威,跪在神坛下“合族上下,恭送大祭司,祭司圣德,永世不忘”
“孩子们好好念书,莫再贪恋巫术”雪姝冲年幼的孩子们一笑,走到了神台中央,将血液滴入圣池,规规矩矩坐了下来。
丧龙钟响起,族人知道这是祭司归天的讯号,金色烟雾笼罩着祭台,雪姝咬着嘴唇承受着撕裂的剧痛,突然见徐仓手起刀落砍倒了凌威“男宠凌威,侍上不恭,隐瞒圣女,理应殉葬”紧接着严新抱进来了一个女孩,裹着的魔锦正是稷山的圣物“英歌”雪姝最后的意识就是恨,她一记火焰打在了徐仓身上,强忍着剧痛去抢女儿,大殿震动,突然间应坤闯入,手拿火焰状伏魔棍,一把抢回英歌放到雪姝怀里,点燃祭台魔火,轰隆隆一声巨响,大殿坍塌,烟尘四起,哭声此起彼伏。他抱紧女儿和外孙“渭水之川,相依相伴,清儿,我来迟了”最后的金光落下,应坤以已身献祭融入伏魔棍,肉身加伏魔棍生生横起一道梁柱为雪姝母女抵挡落下的碎石,雪姝把女儿护在身下,声嘶力竭的唤了一声爹爹。
烛月一路猛追,到琉璃宫时已是傍晚,山谷迷雾重重,烛月知道里面出了大事,这点迷障根本拦不住他,昔日美轮美奂的主殿竟然成了瓦砾场,只跑出了些妇女孩童在不断呼唤亲人的名字,烛月疯了般的闯入,正中梁柱虽然坍塌但是应坤的伏魔棍立在那里,果然应坤尸体下奄奄一息的雪姝死死的护着英歌,英歌小手在娘胸前,似乎饿了不断吸着娘亲的脖子,雷声不断,一个闪电下来照亮了大殿,烛月心说不好,早不来晚不来,劫难为何此时来?他一把把英歌抱起放到门口较安全的地方,抓紧抱起雪姝,原本三十六道魔火,雪姝能承担个十几道不受多少伤损,可是而今雪姝是一道也承担不了,烛月也豁了出去把外衣脱下把俩人捆在一处,恐怕一会儿自己没了知觉松开了她,最初他还记得魔火的数量,渐渐地只闻到了烧焦的肉味,和隆隆的雷声,烛月支撑不住了,就算是金刚不坏身,到了此时已经是皮开肉绽面目全非最后人事不省,魔火点燃了俩人的衣物,捆在一处的束缚烧断,雪姝露了出来,雷声依旧,又一道魔火降下直奔雪姝。
☆、雪姝重伤
薛承岚听说丢了女儿直接疯了般赶路, 不用问,肯定是玉玺现身暴露了英歌是神胎,那岂能是寻常孩童受的住的龙气,山谷承岚住过,倒也轻车熟路,越近越觉得不对, 已经到了冬季, 这里还在打雷明显是有大事发生, 承岚马术极好, 他到的时候谷口的迷雾已经散去,雪族在谷里会法术的人应该全部殒命了,这让承岚怕的要命, 英歌的哭声引着他来到大殿,刚要抱起女儿, 突然看见一道魔火焚的烛月倒地生死不明, 又一道魔火奔着雪姝而去, 慌乱之下他顾不得女儿一把把雪姝护在怀里, 一道魔火皮开肉绽,两道魔火已经身心俱焚,承岚不敢松手, 雪姝还有一息尚存,若是打到她身上,只怕就真的回天无力了。最后一道魔火落在薛承岚身上,他本是凡胎肉体, 口鼻都是鲜血趴在雪姝身上一动不动没了知觉。
薛承岚醒来的时候嫂子正抱着英歌满地晃,娘坐在他身边正在擦眼泪“雪姝呢?”承岚有些害怕。
“我的祖宗你可醒了,再不醒啊英歌跟我和你哥叫爹娘了”塔沙一脸惊喜凑了过来让英歌叫爹爹,小丫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爹爹爹爹”的学舌。
“娘,嫂子,这是哪儿?雪姝呢?”
“雪姝在稷山,她神魂受损,还有一魄也受了伤,圣子大人和凌远还有你大哥去雪国遗址寻了琉璃精供奉在神殿遗址下,等琉璃精养成,估计能让雪姝复原”
“她怎么样了?我去见她”承岚挣扎了半天起不来。
“她连英歌都不记得,大部分时间昏睡,上师把鬼木琴都焚烧了,以鬼木为香稳固余下的魂魄,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琉璃精养成”塔沙一脸无奈的抱着孩子,小腹似乎有些凸起。
“上师受了重伤”承岚记得烛月浑身焦黑倒下的样子。
“他是修道人,你是肉体凡胎,那火不会给人留下什么痕迹,好在你当时烧成炭条一般,而今褪了几层皮都好了,不然待雪姝恢复了嫌弃你丑该不要你了”见他醒过来,塔沙又有精神说笑,命阿古木郎去请驸马回来,承岗见弟弟醒了高兴地一把抱起“你睡了六个月多了,英歌都会喊爹娘了,我的姑奶奶,快给我抱”承岗一把抢过来英歌,递给弟弟“这个是你爹,和大伯长一样,别叫混了啊你娘打我”
“反正她也和我叫娘,没事”塔沙不在意地逗着小家伙,承岚见女儿似乎草原女孩的打扮,梳了满头小辫子,头发虽然少,一根根扎的却精致,辫子末端绑着宝石,浑身珠光宝气一看就是塔沙的杰作,心里默念了句俗。
阿古木郎捧着乳糕进来“小殿下的乳糕好了”承岗接了过来让英歌坐自己腿上一勺一勺的喂着她,英歌和大伯明显的亲近,配合着张着小嘴吃的香甜,薛母帮她擦去嘴边的牛乳和承岚介绍英歌的近况“孩子能吃能玩的,好的很,那日你哥你嫂子闯进琉璃宫时候你们四个就英歌是好好的,小川浑身是血,上师和你都是焦炭一般,你舅舅还有连山和占星加上贺部宫里的御医救治了许久才让上师醒过来,上师刚醒过来,小川就不行了,好歹焚了那琴才护着这口气,而今就等琉璃精结好了,等你能下地的时候让你哥带你去看小川吧,她而今和孩童一般,只认得舅舅,偶尔记起师父还有塔沙这些幼年见过的,咱们还有英歌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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