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刚准备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丁槿迈着小短腿跑到她的身边,“姐姐,我跟你一起去你的院子好不好?”
“时间都不早了,你不用休息吗?”曦瑶诧异的看了一眼丁槿,总觉得今天的槿儿有点怪怪的。
“不用不用,现在还早,我又好多话想要和姐姐说,”丁槿听到丁瑶这样问,连忙摇摇头,他可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曦瑶说,这个绝对不能耽误。
“槿儿,你姐姐忙碌了一天,也累了需要休息,你缠着她做什么?”安阳侯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满的皱了粥眉头,这个孩子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
“可是我想和姐姐在一起,”丁槿可怜兮兮的说道,他知道他这个样子是最惹人怜惜的,更知道娘亲现在最在乎的就是曦瑶姐姐了,只要她开口,娘亲就不会反对。
“我不累,既然槿儿喜欢,就让他和我一起回院子吧,”曦瑶看到丁槿这个样子还真的是有些不忍心。
“那好吧,”安阳侯夫人听了曦瑶的话,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你去姐姐的院子可以,但是话不要太多,更不要吵到姐姐。”
“哦哦,我知道了,娘亲您就放心吧,”丁槿听了点点头,他的话不多,只有几句,不会吵到姐姐的。
放心,她可是一点儿都不放心,刚才只想着等曦瑶回来的时候一起吃饭,可是却忘了曦瑶的叮嘱,若是让她知道她为了等她吃饭应是将吃饭的时间往后推迟了两个时辰,明天会不会都不想看见她了。
“槿儿,要不母亲陪你们一起去?”安阳侯夫人试探性的问道,若是她跟着一起去,槿儿乱说的时候她还能阻止一二。
“夫人,你不说今天晚上还有账本要看的吗?”安阳侯坐在一边,幽幽的开口说道,这个曦瑶就真的这么的夫人的喜欢,悄悄地给丁槿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赶紧走,不过安阳侯的这一番苦心注定是白费的。
“爹爹,你的眼睛怎么了?”爹爹今天真是奇怪,一会儿咳嗽,一会儿眼睛又不停的闪动。
“无事,”安阳侯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闷闷的说道,现在他是知道了,自己的这个儿子是真傻。
“哦,好吧,”丁槿呆呆地应道,然后转头看着曦瑶,“姐姐我们走吧。”
“好,”曦瑶拉着丁槿的手,这一双手小小的、软软的,摸起来就是舒服。
“对了,”丁槿刚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转头,“娘亲,爹爹今天生病了,老是咳嗽,你可以一定要给爹爹熬点药,让他喝下还有,爹爹喝药怕苦,要吃桂花糕。”
“你不舒服?”安阳侯夫人转头看着安阳侯,询问道。
“没有没有,不过一点小问题,没事,”安阳侯连忙否认,生怕安阳侯夫人真的照着丁槿的话语给他准备一副药。
“我也觉得你几天怪怪的,原来是病了,既然如此就喝上两副药吧,”他的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还真以为她不知道,不就是让他们多等了一会儿,一个两个的都不让她安心。
“额,”安阳侯只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状态都不好了,还没等他接受这个事实,就听得安阳侯夫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两天侯爷就睡在书房吧,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夫人,这样可不太好吧,”安阳侯连忙站起来,走到安阳侯夫人的身边,“夫人,你看这天气渐渐变凉,若是一直住在书房里搞不好真的会生病的,你就让我回去睡觉吧。”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就这样决定吧,”说完,安阳侯夫人连头都没回就走了。
只留下安阳侯一个人在风中彻底的凌乱了。
“侯爷莫要担心,若是书房冷,大可以来婢妾的院子中歇息,”徐继红一点儿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这一次安阳侯可是那个女人自己推出来的,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不用了,本侯爷还有一些公文需要批阅,”安阳侯巧妙地躲开徐继红攀上来的手臂,然后一个转身,与徐继红保持了一段距离。
“公文什么的,侯爷也可以拿过来一起批阅,”徐继红不肯放弃的劝说道。
“不用了,你若是没事就早早的休息吧,早上夫人那里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也不要去了,”省得夫人每次见了都要心烦。
“是,侯爷,”徐继红并不知道安阳侯的真实想法,还以为是因为疼惜而不让她去,心理美滋滋的回了房间。
“嗯,”安阳侯随口应了一声。
“姐姐,跟你商量个事情可以吗?”丁槿走到半路,看着曦瑶神神秘秘的问道。
“什么事?”曦瑶笑着看着丁槿,不过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看着丁槿就如同看到了几年前的阳阳,两个孩子都十分的可爱。
“姐姐以后若是出去一定要早早回来,”丁槿认真的说道,他可不想再一次挨饿了。
“为什么?”对于丁槿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曦瑶还真是有点不明白。
“姐姐早点回来,槿儿就能早早的吃饭了,今天槿儿都快饿死了,”丁槿抱怨到,将今天下午的事情倒豆子一样的全都说了出来。
她就说怎么那么晚了府中还没有吃饭,原来是为了等她,想到母亲,心中就有一股暖意在流淌,只不过她早上才跟她说过不要做的太过了,没想到她这会儿就忘了,看来她还得跟母亲好好的谈一谈,曦瑶暗暗想着。
☆、调查
调查
安阳侯府的书房之中,气氛有些凝重,原因无他,就是安阳侯面前的那些资料惹得祸,可你要问这是什么资料,不过是一个人的经历罢了。 ()
“你说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居然能够做出这么多的事情,是不是太逆天了,”安阳侯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的说道。
“确实是有一点恐怖,”管家听的侯爷的问话,头上忍不住的冒着冷汗,尼玛,这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做的事情吗,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种地、开荒、经营店铺,硬生生的将一个连温饱都满足不了的农家小户,变成了声名远播的地主,这还只是表面上的东西,如今上京城中属于曦瑶的商铺也有十多家,而且还都是一些盈利的商铺,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但是上京是什么地方,那是达官贵人聚集的地方,你以为在这里开一家店铺就如同吃一顿饭那么简单,怎么可能?而曦瑶不禁拥有商铺,还有十几家,偏偏她来到上京之中也不过短短的数月罢了。
说起曦瑶现在的身价,虽然比不上侯府富有,但是和那些末等的传承多年的世家相比却是一点儿也不逊色。
“真的很恐怖,”安阳侯对于管家所用的词语十分的赞同,他和曦瑶生活了这么久,到真的没有看出来她还有这样的本事,若不是因为夫人的原因调查一帆,恐怕至今也和那些人一样以为曦瑶只不过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农女。
“侯爷,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发现,白小姐和璟王世子以及百里公子都曾相识,而且关系都不错。”管家将自己调查到的信息一一汇报。
“你说百里奇也认识曦瑶?”安阳侯问道,脑海中依稀想起那一次在侯府之中那个和瑶瑶有过争执的少年,那个少年应该就是曦瑶,而那是百里奇面对这少年的时候神色确实有些不对。
“不仅认识,而且两个人还是自幼相识,关系甚好,”管家想了想,说道。
“而且我们还曾查到白小姐的父亲白天还曾经给打仗的士兵捐献过一次粮食,通过璟王世子送到了前线,”管家看了一眼自己的侯爷,然后缓缓的说道,“那场战争,正事璟王领兵,而侯爷是将军。”
管家刚刚提起,安阳侯就已经想起来那场恶战,当时天气很冷,他们的粮食更是紧缺,敌方的态度不明,他们在那个地方被困了将近两个多月,若非最后璟王府送来的那些粮食,那一年仅是冻死饿死的士兵就能达到上万。
朝廷之中战事吃紧,银库之中也没有多少的银钱来作为军饷,那一场仗,他们已经做好的必输的准备,却没有想到会得到那一笔意外的粮食,让他们熬过了最困难的时候。
“另外,我们还差到白小姐的身世,她是白天从镇上捡来的孩子,并非白氏夫妇的女儿。”这一点对于侯爷还说应该会很重要的。
“捡来的,可有查到他的父母?”安阳侯想了想,问道。
“这个暂时没有消息,不过据白家村的人说,白小姐应该是富家千金,虽然年幼,却识文断字,写了一手的好字,还得到了付老的赏识,长大之后被他收为徒弟。”付老是什么人?上京之中有多少名门贵族的子弟想要得到他直言片语的指点都很困难,更何况是全心的教导。
安阳侯的脑海中不断的分析这管家所带来的消息,白曦瑶,曦瑶,瑶瑶,相似的名字,再加上白曦瑶被捡回去的年龄和时间,夫人的反常,对槿儿以及夫人的屡次相助,这些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事情往深处想,这个女孩所做的一切却都与侯府有所关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想他应该知道曦瑶是谁了。
“你下去吧,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安阳侯闭上眼睛,然后想了想,夫人大概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才会对瑶瑶的态度有那么大的转变。
傍晚十分,安阳侯夫人非要拉着曦瑶在花园之中转转,曦瑶无奈只能答应她,母亲喜欢花草,所以安阳侯府之中种了许多花草,都是安阳侯从各个地方搜集而来的奇珍异草,这样的季节,开的倒是十分的好。
“曦瑶,你看看,这些东西你可喜欢?”安阳侯夫人招了招手,就有侍女将一个精致的锦盒放在曦瑶的面前。
“这个又是什么?”曦瑶无语的看着安阳侯夫人,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的送给自己一些礼物,不是珠钗,就是簪子,关键问题是这些东西都是出自明翠阁,换句话说,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只不过换了一个人方式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当然是好东西了,我可是挑了很久才挑到的,不许拒绝,也不接受拒绝,”安阳侯夫人霸道的说道。
“好,我收下,”曦瑶早就已经习惯了,然后将锦盒交给身后的清风。“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再买了。”
“怎么你不喜欢?”安阳侯夫人看着曦瑶,眼中的光亮有些暗淡。
“那倒不是,只是这些东西我平日里根本用不到,”曦瑶摇摇头,若是她想要,只要一句话,立刻就会有人送到她的面前,而且不需要一分钱。
“总有用到的时候,”只要不是不喜欢,安阳侯夫人就放心多了,“女孩子家,总要又几件拿得出手的首饰……”
“小心,”突然一柄散发着寒光的宝剑划过空气径直向着安阳侯夫人而来,曦瑶来不及想太多,一把拉过母亲,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
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她?”
站在花丛之中的人并没有回答曦瑶,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曦瑶,向着安阳侯付人攻击,来人目标很明显,所以连一个眼神、一个字也懒得扔给曦瑶。
不一会儿,曦瑶就和这个人缠斗在了一起,心中担心母亲的曦瑶并没有注意到在安阳侯夫人看到来人的时候,眼中那一闪过的异样,更没有看到安阳侯夫人看着两人打斗的时候一脸的淡然的表情。
☆、坦白
坦白
曦瑶相比对方还是太过年轻,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应付,可到了最后就变得十分的吃力,到了最后,就是在硬撑。
“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欺负一个孩子,你也不嫌丢人,”所有的打斗因为安阳侯夫人这一句话而停了下来。
“我不过是想来试试,你这样无情的拆穿我,真的好吗?”安阳侯也不再掩饰解下脸上的面巾,然后将自己的配件交给侍卫。
“我若是不拆穿你你还想打到什么时候?”安阳侯夫人白了安阳侯一眼,曦瑶明显不能力敌,只能被迫防守。
“夫人?”安阳侯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夫人还真是半点脸面都不留给自己。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安阳侯夫人摆摆手,“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今天也趁着曦瑶在,就把话说清楚吧。”
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性子她还是了解的,想来这段时间他已经有所怀疑并且猜到了,只是一直没有捅破,“你们两个聊,我有些事情去办。”
“嗯,母亲先回去休息吧,”曦瑶看着安阳侯夫人,笑着说道,看着安阳侯,自从回到侯府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事情应该瞒不了多久,只是没有想到安阳侯猜到的速度比他预料的远远早得多,当然也不能忽视了安阳侯夫人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侯爷,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要问,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去你的书房之中吧。”侯府之中难免会有几个别人的耳目,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安阳侯的书房了,那里的守卫也是最严密的。
“也好,我们走吧,”安阳侯看着曦瑶,越看就越觉得这一张面孔熟悉,她们之间确实应该好好的谈一谈。
两杯香茗,一张桌子,隔开了曦瑶和安阳侯。
“侯爷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可以问,我定会如实回答,”曦瑶抿了一口茶水,看着安阳侯,笑着问道。
“好,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也是我最想知道的,你可是我的女儿?”安阳侯看着曦瑶,问道,心中有几分期待也有几分紧张。
“是的,”曦瑶喝水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点头应道。
“夫人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对吗?”安阳侯看着曦瑶,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是,母亲先认出我的。”而且,若不是安阳侯夫人坚持,她也不会回到侯府之中。
“嗯,”安阳侯点点头,看着曦瑶然后问道,“为什么没有在回府的时候就告诉我这件事情,你是我的女儿,对于我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吗?”
一般人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是应该很激动的吗,为什么曦瑶如此的平淡,仿佛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如此的。
“爹爹,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曦瑶看着安阳侯,过了好半天才问道。
“你是我的女儿,本就应该喊我一声爹,”安阳侯理所应当的看着曦瑶,“你不愿意坦白自己的身份可是有着什么顾忌?”这个是他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原因。
“爹爹,能拿到你不觉得现在的侯府并不如表面上这般安宁吗?”曦瑶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问道。
“安宁?”安阳侯看着曦瑶,久久的叹了口气,“你觉得这侯府之中还有安宁这两个字可言吗?”
就连自己的女儿都有人冒充,可见那个人对于侯府的一切没少话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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