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心禾一颗心都紧跟着悬了起来,连忙道:“皇帝为何要杀你?”
上次的黑熊事件便可知,虽说黑熊冲着她来,可最后受伤险些惨死的却是穆侯楚,对方显然是明知道她是他的软肋,所以才故意选择从她下手,顺道,还有朝阳这个蠢货给做挡箭牌。
这次沈贵妃自杀的事情,若是和皇帝的命令联系起来,怕是就好理解多了。
心禾的心都跟着寒了,抓着穆侯楚的手也紧了几分:“皇帝是怕你功高震主了吗?”
穆侯楚冷声道:“卸磨杀驴,自古君王最绝情,也不一定需要什么理由。”
若是当真有理由,皇帝便直接处置他了,何须玩这些阴沟里的把戏?
心禾忽而茅塞顿开了一般:“所以,沈贵妃被我刺杀,那么我便要面临杀头大罪,你必然不会不管,可你只要对此事插手半分,怕是都要被皇帝抓住把柄,从而对你下手,赶尽杀绝。”
“他大概是盼着我谋逆呢。”穆侯楚声音平淡,却染上了阴冷之色:“若是我不谋逆,也会给我冠上一个谋逆的帽子。”
心禾一听便慌了:“不成!我还是得回去。”
心禾正要转身走,穆侯楚便大手一捞,将她给带了回来,虎着脸道:“你回哪儿去?”
“他们目的便是要将你牵连进这件事来,你现在把我给弄出来,岂不是正中了他们的计?”
穆侯楚捏着她的下巴,面色微沉:“我穆侯楚还没穷本事到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可我刺杀贵妃的罪名已经立在了那里,此事······”
穆侯楚冷声道:“你以为沈贵妃算什么?她不过也就是皇帝手上的一个棋子,想杀就杀,可见也没多重要,所以刺杀沈贵妃之事,可大可小,皇帝若是想让它大,这事儿就大的很,可皇帝若是想让它小事化了,那它也就算不得什么事儿。”
“可皇帝一心要杀你,怎可能让这件事小事化了?”
穆侯楚正要说话,便忽而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异动,穆侯楚眸光都冷了几分:“追兵来了。”
依着他听到的这步子和气息,绝不是公主府养的那么一群草包,看来是皇帝已经早一步派人来了,不然消息怎会这么灵通?心禾刺杀贵妃的消息按着道理来说,应该现在才送进宫里去,可此时,连皇帝派来的追兵都到了,可见其阴谋。
穆侯楚耳朵微动,便察觉到这些追兵已经逐步逼近,若是一起涌上来,怕是难以轻易应对,都是高手,如何一举制胜?
穆侯楚抿了抿唇,忽而扬手便在那马儿身上抽了一鞭子,马儿“嘶鸣”一声,急速的冲着前方跑去。
穆侯楚带着心禾闪身便往另一个方向跑。
那些追兵果然被那匹马儿骗过,纷纷掉头去追马。
可谁知,当他们才走了没几步远,便见一排追兵已经堵住了他们去的这一条路。
穆侯楚面色瞬间冰冷如霜,脚步顿住,手已经摸向了自己的腰间的钢钉。
“穆侯楚,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你的手段心思,我怎会不了解?像你这般老狐狸,我即便带着追兵来追,也绝不可能只冲着一个方向来堵截你。”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着走出来,面上春风得意,不是陈阁老又是谁?
穆侯楚却是毫不意外,冷眼看着他:“陈阁老别来无恙,在家清闲着还对我这般上心。”
第216章 刺杀要害
陈阁老冷笑一声:“清闲不也拜你所赐?不过也还好,只是清闲一阵子,又不是清闲一辈子,只等着你一倒,我自然是顺势而上,以后的日子,好着呐!”
穆侯楚声音清冷:“陈阁老这话说的大概有些早。”
“早?”陈阁老哈哈大笑:“马上,你就知道我这话不早了!”
随即笑容一收,便是厉喝一声:“罪臣穆侯楚!指使黎心禾行刺贵妃娘娘,皇上有令,务必捉拿!”
陈阁老说着,顿了一顿,便幽幽的道:“若是执意不从,直接杀死也无妨!”
显然这后面这一句,才是陈阁老真正的心声。
他只想让穆侯楚死。
正如他所说,穆侯楚是他培养出来的,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于这个强大到完全脱离他掌控的男人,他太了解不过,这种怪物,只有死了,才能对他再无威胁。
今日虽说是领着皇命前来捉拿他,可陈阁老却是打着直接杀死他的算盘来的。
穆侯楚转头看了心禾一眼,心禾便会意,她虽说不知道穆侯楚到底是什么打算,但是她在他的身边,便是再危险的关头,也一样觉得安心,他要如何,便按着他的步调走便是。
心禾忽而往后侧身一闪,便闪身到了穆侯楚的身后,与此同时穆侯楚袖中的手一翻,便是一排钢针从袖中飞出,直直的冲着陈阁老而去。
陈阁老脸色一白,连连后退,周围的侍卫们急忙上前来挡过,当即五人毙命。
“给我杀了他!”陈阁老双目都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憋屈的,吼的整个山林都似乎能听得到。
他早就想杀了他了!
这个曾经被他当做最引以为傲的成功品,却在五年前便脱离他的掌控,那时候,他不过入朝为官不过三年!不过十九岁!
一个毫无根基的布衣出身的人,从科考的起就被强权压过一次,两个世家贵族的公子直接占了头两名,他即便才华无双,也只能屈居探花,可也就是这样一个人,短短三年,便在朝中已经翻起了大浪。
至于那从前利用家族权势压在科举之中压过他一头的两人,榜眼已经被罢官,从此闲置家中,家族也逐渐没落,另一个状元公孙义,下场更惨,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
陈阁老害怕他,害怕这个被自己培养出来的怪物,可也恨他,恨这样一个怪物自己没有能力掌控,反而只能由着他反踩在他的头上。
五年前,穆侯楚不单单是脱离,更是反过来将他踩在脚下,陈阁老虽说风光依旧,但是他却是再明白不过,这一切的风光都只能依靠穆侯楚得来,一旦他想撒手不管,陈家便可以顷刻覆灭!
就如同现在。
不过是穆侯楚简单的一句话,便夺了他的大权,陈阁老心里多少不甘?多少愤懑?
终于等到此刻,可以翻身了!
陈阁老眸中凶光尽显,一声令下,那成群的侍卫们便冲了上来。
这些侍卫个个儿高手,陈阁老对穆侯楚再了解不过,以他的武功,寻常侍卫哪里是他放在眼里的?
可即便这一群的高手,在穆侯楚的面前也是难以支架,陈阁老眼神都冷了几分,这些年未见识他的本事了,却不知精进的这么快。
更难办的是,跟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也是轻易碰不得,且不说穆侯楚护着,这女人招数也狠辣无比,看似简单却是招招致命。
眼见着自己带来的这一大群侍卫都要支撑不住,陈阁老只觉得又气又急,眸光一沉,当即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个侍从使了个眼色。
那侍从微微点头,便冲着自己的身后招了招手,随即便见两个大笼子被拉出来,里面分别装着一个人。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怪物,披头散发,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但是身形却是魁梧不凡,就这么单单的瞧上去,似乎没有半点生机一般,还以为是死人。
穆侯楚看到这两个笼子里的人,眸光却是忽而一变。
这不是死人,而是陈阁老地下组织里训练出来的药人,说没死,其实和死了差不多,经过药物的摧残,再坚持最多一个时辰,少则半个时辰就会立即毙命,但是在这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里,一旦被刺激,便会发狂。
武力值达到从前的十倍不说,攻击力度也和野兽差不多。
陈阁老冷笑一声,扬了扬手,那侍从便打开了笼子,并且故意刺激了这笼子里的两个药人,那两个药人便立即发狂的冲着穆侯楚狂扑而来。
穆侯楚眸光一沉:“当心!”
随即闪身便挡在了心禾的身前,手持长剑一个横扫,在那两个药人的身上划下了重重的血痕,可那两个药人却忽而膨胀了一般的爆发,肌肉爆出来,将衣衫都直接撑破,那一剑杀伤力极大,用了十成的功力,却不但没有锐减他们的战斗力,反而让他们大爆发一般,越战越勇。
就在那两个巨大的怪物冲着穆侯楚攻击而去的时候,季心禾却突然从他身后一跃而起,从树干借力,飞身一跃,高空落下,手持长剑一剑便要刺入其中一个药人的眉心。
可谁知,这药人比之上次的黑熊不单单杀伤力大,身形也灵敏异常,就在她要刺中的时候,药人身形灵敏的闪过,避开了自己的要害,那一剑最终偏偏的刺入他的脑袋上,却似乎没有半点作用。
陈阁老冷笑一声:“果然穆侯楚知道了我在炼制的这种药,还知道要从眉心刺入方可一击杀死,但是我的药人可比那黑熊机灵多了,毕竟是人,岂是轻易能让人刺中要害的?”
这药人这般灵敏,的确不好办了。
就算心禾和穆侯楚知道他们的要害所在,但是也只有那一处,差之毫厘都不可,药人成心躲避,根本轻易无法靠近,可他们只是寻常人,浑身上下都是血肉之躯,身上任何一处对于药人来说都是攻击点。
第217章 他是药人
穆侯楚面色难看了许多,据他所知,这种药物极其难研制,就算是能用在黑熊身上,也还不能用在人的身上,上次在宫中,他见那黑熊发狂,便想到这种药物,却不曾想到,陈阁老连对人的药都研制出来了。
与此同时,这对人的药物就算研制出来了,但是比药物研制更难的是,找到能承受的住这等药物的人。
一般的人,根本禁受不起这种药物的摧残,基本上被这药物侵体就能直接死亡,除非是天资极好,骨骼脉络都算得上奇才的高手,才能承受的住,陈阁老能找到这药物承受的住的人,还能舍得拿来对付他,也真是抬举他了。
那两个药人越战越勇,心禾长久斗下去都渐渐有了体力不支的感觉,她本就不擅长长时间的格斗,尤其这一世的这个身子骨,本就瘦弱,就算后期养的还不错,但是比之她前世的,也的确是差远了。
短时间的夺命刺杀她最适合,但是陈阁老这一波又一波的人,她根本难以维持这么长时间的体力,时间拖的越长,越是不利。
心禾咬了咬牙,计从心起,冲着穆侯楚给了个眼色,随即故意让了一招,做出体力不支的样子,作势摔在了地上。
那两个药人立即乘胜追击,一起冲着季心禾扑去。
穆侯楚这一瞬冷汗都冒出来了,心里暗骂这小女人竟拿自己来冒险!
可此时却也顾不得许多,就在那两个药人冲着心禾一起扑去下死招的时候,穆侯楚扬手便飞出一排钢钉,直直的冲着这两个药人的眉心刺去,他们被眼前的猎物眯了眼,一时注意不到,一个药人果然中招。
钢钉刺入眉心的那一刻,药人便轰然倒地。
然而另一个药人却侧身躲过,魔爪依然伸向摔在地上的心禾,提着剑高高的举起就要刺下去。
穆侯楚头一次在博弈之中惊吓的心都几乎要跳出来,好在心禾身形灵敏的翻身一滚,便堪堪躲开了那落下的剑锋。
药人乘胜追击,再次攻上来,穆侯楚便已经闪身过来一剑扫开,挡下了他的攻击,同伴的死去似乎让他更加发狂,爆发一般的攻击力再次疯长,冲着穆侯楚拼杀而去。
陈阁老眼看着自己的一个药人死在了穆侯楚的手里,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了起来,冲着自己身边的侍从急匆匆了的使了眼色。
那侍从便领命一般,暗自潜伏到了他们缠斗的树丛之后。
那药人的战斗力突然减弱了几分,穆侯楚眸光便紧跟着一亮,看来是它已经要撑不下去了,要知道,这药人被药物残害之后,能支撑存活的时间,也是跟自身体能有关,体能一般的,当即就能死去,体能极其好的,或许能撑一个时辰,甚至更久也不是没可能,但是这种人世间难寻。
能忍住这药物摧残不死的,都已经是难得的高手了,但是现在这个药人也撑不住太久。
穆侯楚握着剑的手又紧了几分,眸中杀意尽显,几招虚招晃过,即便那药人一剑伤了他的臂膀也毫不在意,电光火石之间便一剑刺入了药人的眉心之间。
那药人眼见着要轰然而倒,却见头顶的那一棵大树突然簌簌作响,落下残叶无数。
心禾却是秀眉紧蹙,鼻尖嗅了嗅,似乎隐约闻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味道。
穆侯楚眸光一沉,面色都跟着凝住了一般,不好!这树上的落叶上有毒粉!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方才被割了一条口子的臂膀,面色都白了几分,一手捂着臂弯上的伤,身形一晃,半跪在了地上。
心禾急忙跑来:“怎么了?”
臂弯上一道伤口,不至于这般吧?
穆侯楚面色却是越发的白了几分:“树上撒了药粉,我身上有伤口,遇伤即入。”
心禾脸一下子就白了,瞪圆了眼睛,握起刀,起身便要冲过去跟陈阁老拼命。
陈阁老却已经快一步带着人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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