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我冷。”穆侯楚又往她怀里缩了缩。
心禾慌忙抱着他:“我不走,我不走便是,你是不是药性又发作了?这都过了一个时辰了,怎的还这般反复无常的?不然,再去药泉里泡泡可好?”
穆侯楚的手已经很不自觉的抚上了她的后背,衣衫湿透,沾染在肌肤上,手掌划过之处,便知觉得一阵滚烫的火热,来自他内心深处的火热。
“我撑得住,你再跟我说说话好不好?”穆侯楚轻声道。
心禾兴许是太着急了,也兴许是被方才的那一道鬼门关给吓到了,此时穆侯楚的小动作,她竟半点没察觉,反而只顾着害怕他身上余毒未清:“这怎么行?万一撑不下去可怎么好?”
第224章 他的野心
穆侯楚抱着她便去了那药泉里,道:“这药泉除了能淡化我体内的药引的药性,寻常人泡的其实也没什么害处,反而能够滋养身体,日后若是闲着,我常带你来,你这身子骨也实在是太不中用了点,都养了这些日子了,还这么弱。”
穆侯楚说着,看着心禾眼神还多了几分怨念,像是她这身子骨亏待了他似的。
心禾气呼呼的别过头不看他。
这男人,他把她折腾成这样,他倒是还有理了!尤其这什么眼神?她还亏欠了他了?
穆侯楚无奈的掀了掀唇,他知道这小女人现在肚里的火气大着呢,可得好生哄着:“是我不好,日后你想怎么罚我都成,只是你这身子的确得好生调养着了,不然以后闹不好体弱多灾的,可有的受,尤其是······”
穆侯楚顿了顿,才接着道:“我听人说,这女人身子若是不养好,日后生孩子得吃大罪。”
心禾骤然转过头来,瞪圆了眼睛:“生孩子?!”
穆侯楚笑了:“不然呢?等我们成亲了,自然就生孩子,还得多生几个,看他们是想学文还是想习武,反正我都能教,小北也能都几个玩伴,嗯,挺好。”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以后的日子,穆侯楚眉眼里都多了几分温和。
心禾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都有些恍惚,她其实还真没想过那么远,却没想到,他已经计划好了他们的一生。
看着他这般,心里对他的那么点火气这会儿也莫名其妙的消失殆尽了,不过面上却还是板着脸道:“才不跟你生孩子呢!”
穆侯楚唇角的笑意染上了几分凉意,阴森森的看着心禾:“不然你还想跟谁生?”
心禾浑身一阵哆嗦,气呼呼的瞪着他:“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欺负我?”
穆侯楚将她身上的毛毯扯下来,心禾只觉得身上一凉,“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脸上绯红一片:“你个混蛋!”
穆侯楚却紧接着便抱着她下了药泉:“难不成包着毯子下水?”
心禾这才推开了穆侯楚,没好气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安好心!”
穆侯楚大手一勾便搂住了她的纤腰,将她带入自己的怀里,警告性的捏了捏她的脸:“必须给我生孩子,而且只能给我生。”
心禾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这男人什么时候变这么幼稚了?
穆侯楚看了看她身上遍布的吻痕,有的地方他怕是没控制住,用力了点,青青紫紫的一片,让他瞧着也是心疼的很,抱着她低声道:“我下次轻一点,不这么莽撞了。”
“我觉得没下次最好。”心禾道。
穆侯楚捏了捏她的脸:“嗯?”眸中染上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心禾连忙讪笑几分:“没事,没事。”
穆侯楚便拿着毛巾给她擦洗身上,心禾连忙躲开:“我从前都是自己洗的,不习惯!”
不习惯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这男人的稳定性太差,他现在本就欲|求不满的状态,谁知道他给她洗着洗着是不是又要兽性大发?
她今儿浑身上下都要被他给折腾的散架了,可真没力气再接着伺候他了。
穆侯楚无视了她的抗议:“多洗几次就习惯了。”
心禾:“······”
这男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这么霸道!
从一开始就是,强势闯进她的生活,霸道的打乱她所有的节奏,强怕她接受一切有他的生活模式。
可偏偏这样一个男人,却让她爱到了骨子里,心禾自己都不明白,这算什么?
可她没打算明白了,就这样,挺好的。
心禾乖乖的由着穆侯楚给自己洗。
穆侯楚给她擦洗身体,一边道:“今晚先在这里住一夜,沈贵妃的事情,我自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心禾诧异的道:“如何安排?沈贵妃被我行刺,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怕是逃不掉这个罪名。”
说起这个事儿,穆侯楚神色淡漠了许多:“沈贵妃不算什么,一颗棋子而已,她遇刺之事,可以说是你做的,也可以说不是你做的,这一切,其实也不过是全凭皇帝的意思。”
心禾面色微微凝滞:“所以,这件事归根究底,还是在于忌惮你的皇帝?他一心只想除掉你,冲着我下手也是冲着你,怎可能让自己精心布下的一个局就这么算了?”
穆侯楚掀起一抹冷笑:“精心布局?皇帝可没这么厉害的手段。”
“不是皇帝,那是······”
“陈家和沈家联手的结果罢了,皇帝对于他们来说,是幕后真正的主子,却也是傀儡。”穆侯楚声音淡漠的很。
心禾瞪圆眼睛:“傀儡?他若是真的这般无能,怎么坐上皇位的?!”听闻这皇帝登基前,众皇子夺嫡之争何其惨烈,这六皇子不过一个小小美人所出,硬生生以最次的背景,夺了这最后的胜利,就这样一个人,竟也能轻易被朝臣操控,成为傀儡?!
穆侯楚转头看着她:“我让他坐上皇位的。”
心禾顿了顿:“你为什······”
话还未出口,她便已经知道答案了。
穆侯楚掀了掀唇,随意的道:“我从前,也一样觊觎那个位置,当初众皇子夺嫡,最有优势的二皇子,三皇子,甚至太子,都曾亲自登门拜访,只想求我站他们的党派,可我选择了最无能的一个,也是最势微的一个,也就是六皇子,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未来铺路罢了。”
心禾并不惊讶,她从来都知道,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他的野心已经让他从一介布衣走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位,那他觊觎那皇位,又如何不是情理之中?
“那现在呢?”
穆侯楚看着她,眸光温和:“现在,我只想要你。”
“放弃不可惜吗?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这么放弃,甘心吗?若是你想争,我帮你便是。”心禾定定的看着他,坚定异常。
这是她爱的男人,她凭什么不支持他?
第225章 我何时逼过你?
穆侯楚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只觉得暖人心脾,掀唇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可我舍不得,舍不得让你陷入这些争斗之中,你来京城这几个月,也看明白了,这京中瞬息万变,事事都藏着陷阱,尤其是你跟着我,便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你让我怎么舍得,你受这些苦?”
“可······”
穆侯楚捧着她的脸,正色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甘心?我得到你,拥有你,娶你为妻,便觉得已经是最幸运的事,为了你,我什么都甘心,心禾,我前半生过的浑浑噩噩,从不觉得活着对我来说有什么意思,我后半生,别无所求,只想给你一世长安。”
心禾怔了一怔,许久,才微微垂下头:“那你打算如何?”
“皇帝要什么,就给他什么,他如今这皇位坐着不安逸的很,对我怕也不是真正的不信任,而是被沈家和陈家挑拨导致,他们可以挑拨,我照样可以,甚至,可以给他更多。”穆侯楚掀了掀唇。
沈家和陈家都有欲望有野心,他现在别无所求,跟他们能比?
穆侯楚将她从药泉里抱起来,用毛毯裹好,就露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这才将她横抱进屋里去:“你先在这儿好好睡一觉,明日便能回家了。”
明日?
心禾虽说还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到底也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
天色已经全黑了,心禾今日被穆侯楚折腾的不行,舒服的洗了个澡,这会儿就困的不行,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穆侯楚守在床边,看着她沉睡了,才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轻吻,便起身走了。
——
此时的宫里,却没这般寂静,反而灯火通明。
御医们一窝蜂的围在贵妃娘娘的寝殿里,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该如何给贵妃娘娘治伤,宫女太监们更是人人自危,一个个神色都慌张的不像样子,今夜,这宫里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
一个小宫女匆忙之际,不小心打翻了水盆,被那管事的太监指着鼻子一顿臭骂:“看你这笨手笨脚的东西!连这点儿事儿都干不好,我要你有何用!皇上为了贵妃娘娘的伤势可是大发雷霆,这个节骨眼儿上你竟然还敢惹事!”
那小宫女吓的脸色苍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忙磕头:“公公饶命,奴婢知罪了!”
“还不赶紧收拾了,给我滚下去!当心皇上一会儿来了瞧见,到时候便是九条命都不够你死的!要知道,皇上现在可是雷霆震怒!”小太监瞪着眼睛道。
小宫女这才急忙谢了恩,收拾了东西匆匆出去。
小太监这才站在那寝殿外,往里面焦急的瞅着,叹着气跺了跺脚:“这沈贵妃可是皇帝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人啊,这下出了事儿了,可怎么好!”
而此时的金銮殿上。
传言说“雷霆震怒”的皇帝,却是处变不惊的高坐在皇位之上,神色淡漠的看着大殿之上跪着的陈阁老:“事情如何了?”
陈阁老邀功一般的磕头:“回皇上话,老臣奉命抓捕奸臣穆侯楚,可他抗旨不尊,所以老臣便命人就地处死,现在已经是亡魂了!”
皇帝冷眼看着他,显然是有些不信:“他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对于穆侯楚的实力,他实在是太了解不过,别说势力如何,单说他那一身的功夫,便不是常人能及的。
怎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陈阁老笑的有几分阴险,抬头看着皇帝:“皇上有所不知,这穆侯楚,中了臣的失心散,成了个药人,也就是·····活死人,皇上是知道的,这活死人,一个时辰之内,功力翻十倍,而且,一个时辰之后,便会自觉的死亡,他现在,怕是已经不知道在哪个荒郊野外成了尸体了。”
皇帝眉头微蹙,陈阁老这个药,他再清楚不过,那日黑熊失控,不就是那药的功劳?
一想到那黑熊最后惨死的样子,皇帝又是忍不住一阵恶心。
摆了摆手:“罢了,死了是最好,明日一早,带人去搜寻一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阁老恭敬的应下:“是!”
“贵妃如何了?”皇帝这才想起来问她一句。
陈阁老笑道:“皇上不必忧心,这贵妃娘娘吧,吉人自有天相,方才太医还来说,那刀子正好偏了几分,没伤到要害,总算是保住了一命。”
“嗯。”皇帝有些应付的语气。
显然是沈贵妃的死活也无所谓。
美人何其多,死了一个还有一群。
陈阁老看出了皇帝的心情还不错,这才试探着道:“皇上,这奸臣穆侯楚终于倒台,算是大喜事,但是,他手中的重权,从此无人来管,怕是·······”
皇帝抬眸看着他:“若是确定穆侯楚死了,他如今的一切,都是你的。”
陈阁老眼睛都亮了,大喜过望一般的连连磕头:“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退下吧。”
“是!老臣告退!”陈阁老心情雀跃的出了宫,被压制了这么长时间,得来的回报可真是不小啊!
要说这皇帝,其实也愚蠢的很,稍稍谗言便能够让他对穆侯楚起疑心,现在除了穆侯楚,还得了大权,看来日后想要控制这个皇帝,实在是轻而易举!怕是更大胆的梦,也是有点儿想法能做了!
陈阁老一想到这里,整个人都雀跃的不得了,欢喜的出了宫去。
皇帝长叹一口气,对着这空旷的大殿幽幽的道:“不是朕想要杀你,是你逼的朕。”
话音刚落,却见殿外突然传来一个低沉又熟悉的声音:“臣何时逼过皇上?臣倒是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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