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十七)
苏御浅的话成功愉悦到了南玄卿,南玄卿又掂了块桂花糕和莲子羹,一口一口细心的喂她,苏御浅此时的感受就两个字,舒心。
天天跟苏语媣斗来斗去,还要躲太子躲靖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美男在侧,美食为辅,这才是生活,这才是日子啊!
然而南玄卿的随从此时已经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自从他跟在主子身边时起,他还真没见过主子这么温柔还会伺候人…
不愧是未来主母,别的不说,光是能让主子正常笑出来而非冷笑,这就是天大的本事!
苏御浅自然瞧到南玄卿的随从一脸的古怪,于是疑惑道“你的随从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南玄卿嘴角噙着笑,满目柔光,用衣袖清扫干净她的唇角。
“他见识少,不必理会。”
随从小哥嘴角抽了抽,他哪里是见识少,是根本没见过主子这个样好吗!
“王爷,您这随从是不是患了面部痉挛?”苏御浅存心想逗一逗那小哥。
南玄卿不解“痉挛?”
“就是面部抽搐。”苏御浅一本正经解释,眸中满是笑意。
果不其然,随从小哥这下连眼皮都抽起来了。
南玄卿帮衬苏御浅着打趣道“子夜,你若不习惯,便去寻大夫来瞧一瞧。”
“回王爷小姐的话,小的无碍。”子夜当即吓得赶紧板住脸,站的笔直。
苏御浅见此便不再逗子夜了,正起神色来“既然如此,那王爷我们再接着讨论正事儿”
“你说。”
“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王爷对小女子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苏御浅微微扬眉,身子朝南玄卿倾斜,颇有逼问的架势。
南玄卿听罢也倾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声回道“自是有目的的,本王想与你花前月下,连枝共冢。”
苏御浅闻言,顿时脸蛋上就浮现一层绯色,耳朵都整个的红了起来。
本听现代那一套“我爱你”都听的麻木了,怎知古人说起情话竟如此令人心酥。
“我才十岁。”
“本王等得起。”
南玄卿那双桃花眼中闪着熠熠星辉,虽有面具遮挡,苏御浅还是能想象到他绝色的脸上唇角那完美上扬的弧度。
无法否认,她对这个大美男很动心。
不过,想和她风花雪月,那得符合要求,她骨子里是个现代人,更是个本本分分的姑娘,绝不想做人小三小四,自也容不得小三小四。
若南玄卿认定了她,那便不得再有其他女人,不管是何原由,都不可以。
因为出轨只有做了和没做,没有为了什么。
电视剧里那些为了政治而联姻结亲,她虽然理解,却不苟同。
凭借着女人换来的,算什么?
“我不会为人妾室。”
“本王府中只会有一个妻子,没有妾。”
南玄卿不加思索直接表达立场,一句话,满足了苏御浅所有未说出口的要求。
苏御浅现在想劝自己矜持都寻不到借口,她本就在落水见他第一眼时种下情愫,隔着面具,无论容貌如何,喜欢的毫无道理。
现在南玄卿又表现的十分令她满意,她现在真的想立刻答应下来,只是还有一点理智尚存…淡定,冷静!
她需要的的,是个能陪自己‘兴风作浪’‘胡作非为’的忠犬系男友。
不过这个嘛,可以以后慢慢培养,反正来日方长。
眼下,还有一个女孩子都爱问的问题,她想听他来讲。
“为什么是我?”
苏御浅的话,也是随从小哥子夜心中的困惑。
为什么是相府二小姐?
苏御浅是个美人胚子,但到底还未长开,所以论绝色,皇上这些年欲塞给主子的那些女人都要比苏御浅美得多。
不过日后等苏御浅长开,可就难说谁更倾城了。
若论才华,十岁即兴作词还如此令人震撼,的确出众。
但普天之下也非仅这一个才女。
他不懂,怎么这个炎麟相府二小姐,就能入的了主子的眼和心。
“不为什么,云云人海之中,本王非你不可,你只须事事顺心而为,本王都会相随。”南玄卿笑着,一字一句十分郑重,亦重如千斤,一下砸进了苏御浅心中。
其实南玄卿还有句话没有说,他一直觉得自己丢失了什么,却不知究竟是什么,直到那天长街上的一眼,他就觉得…她应该是他的,她就是他在找的。
而苏御浅她本问这个只是小小的矫情一下,没指望他真的说出个一二来。
因为不管说因为什么而喜欢,都会惹得女孩子不高兴。
就比如“因为你善良。”
难道我就只善良吗?
若说“因为你漂亮又善良。”
那我除了漂亮善良还有什么?
这个问题纯属一种刁难,说少了不开心,说多了像敷衍。
南玄卿却直接了当的告诉她,没有理由,只因为这芸芸众生里,他看见了她,只看得见她,非她不可。
不管美丑善恶,她便是无恶不赦,他也愿意助纣为虐。
☆、相亲(十八)
苏御浅嘴角笑怎么也掩不住,南玄卿也没有继续问她可愿意,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变数太多了,他不急她一时的答复,届时扛回府里,她可以慢,慢,想。
苏御浅为掩羞意,低头喝着莲子羹,没有注意到远处彦榅付正定定的望着她。
而南玄卿的手轻轻揉着苏御浅的脑袋,苏御浅这才隐隐觉得他是不想她抬起头来。
于是悄咪咪的用余光瞥向南玄卿,竟见他眸色冰冷的正望着某个人。
再顺着他这能冻死人的目光看去,那不就是彦榅付嘛!
“你跟靖王爷有仇?”苏御浅压低了声音问道。
南玄卿转过头来眸子里又满是柔光了“原本没有。”
“啊???”苏御浅不解,而南玄卿也不解释。
他才不要告诉浅浅那个男人喜欢她呢,这不就成间接帮那个男人表达心意了吗。
苏御浅不知道南玄卿心中所想,自也不知道彦榅付干嘛一个劲看自己,但她却敏感的听到有人提议射箭助兴。
也不知哪个胆肥的说靖王爷的箭法百发百中,乃炎麟当之无愧的神射手。
然后又有人提议以人做靶,头上顶苹果。
相府是东家,不如东家先来。
此提议一出有看热闹的表示同意,有人沉默不语。
万一出了事,谁担得起?
是提议的人担,还是附议的人担,又或者是靖王和相府担?
这南凕摄政王明显对苏御浅非同一般,无人敢惹,那这相府的东家就只剩大小姐苏语媣了。
大夫人见此着急万分,她怎能让自己女儿去涉险!
只听又有人道“大夫人,靖王的箭法那可是炎麟赫赫有名的,您大可不必担心,还是大夫人以为靖王爷神射手的称号只是虚名?”
“这…”大夫人犯起愁,倘若再推托,那就成了怀疑靖王箭法。
“本王想还是不要强人所难的好。”彦榅付将眼神从苏御浅身上收回,迈步来到人群前面,欲给相府解围。
苏语媣在听到彦榅付的声音后淡淡的从盘中掂起了一个苹果,对大夫人道“娘,放心吧,女儿相信靖王爷的箭法。”
今日明显就是有人故意给相府难堪,倘若她不应,明日炎麟国内就不知道要乱传些什么话了。
再者,彦榅付的箭法她素来知晓,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见苏语媣同意,彦榅付只得命人取箭。
南玄卿微微挑眉,目光似无意间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于苏御浅耳边轻声提醒“有人想害靖王与相府,看你正前方那个蓝色锦袍子的男子,他的右手中握着一颗小石子,一会儿靖王的箭射出,恐怕那人就会动手以石子将箭打偏,从而射到大小姐。”
苏御浅心中大惊,不动声色的朝南玄卿说的人看去,果然右手里有颗小石子。
“一会,可要我出手?”南玄卿再度开口询问苏御浅的意思,本他不喜多管闲事,但这毕竟是浅浅的娘家事儿,倘若浅浅想救,那他便帮她救。
苏御浅闻言,啧了一声“不行,一会儿我去救苏语媣,你不能出手,万一人家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怎么办?!”
其实她倒不是担心苏语媣以身相许,她是要卖苏语媣一个人情。
欠什么都莫欠人情,人情债还不清。
大好机会,她当然得利用起来。
☆、相亲(十九)
苏御浅站起身,挤到离苏语媣最近的位置,便于一会儿能最先最快的救下苏语媣。
苏语媣将苹果置于头顶,对彦榅付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出,倘若靖王射得偏了可就…
然而不容他们多想,只听‘嗖——’的一声,箭矢离弦,狠厉的直奔苏语媣头顶的苹果,说时迟那时快,蓝色锦袍男子指尖不经意轻轻一弹,一枚小石子迅速撞了上去改变了箭的方向,此时箭的方向被撞低下一分,直冲苏语媣的眉心。
彦榅付瞳孔骤然猛缩反应过来,可距离与时间都容不得他出手补救,苏语媣也来不及躲闪,那箭已经近在咫尺。
苏御浅见机迅速将苏语媣扑倒在地,带着苏语媣在地上打了个滚,那箭便射铮的射到了她的裙角上,并未伤到人。
苏语媣受此惊吓当即昏过去。
南玄卿纵然早知苏御浅会如此举动,仍是心惊不已,方才他差点就要出手,还好苏御浅躲闪的很有技巧。
当下南玄卿立刻上前将苏御浅打横抱起,暗自决心再不许这丫头胡来。
大夫人见自己女儿晕过去,亦是受不住,腿一软,两眼珠子一翻,也昏了。
此事因彦榅付而起,他自是不得不负责,便抱起昏迷的苏语媣由丫鬟带路去了媣苑,命人去请太医。
赏菊宴以此落幕,都道是靖王箭不小心射偏,无人知晓是颗石子从中捣鬼,又或者说,便是瞧出了端倪也都咽下去,你不提我不提,免得惹错人。
南玄卿知道苏御浅是为了卖人情给苏语媣,所以亦没有追究。
而且倘若追究,此事定会牵扯出更多炎麟的国事,他一个南凕摄政王,不好插手。
只能靖王吃个哑巴亏。
今日事彦榅付得给相府一个满意的交代,更何况刚才众目睽睽之下还抱了苏语媣,于女儿家名声着想,最好的办法便是下聘,娶苏语媣为正妃。
二夫人醒来时听闻赏菊宴的事情,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自己女儿中意的靖王爷,竟然被苏语媣抢了!
而大夫人醒来时听闻靖王下聘,则是大喜,想着总算因祸得福。
两房中的俩小姐却正好与自己娘的想法颠倒了过来,苏御浅对此无所谓,彦榅付本来就该娶苏语媣,上次中秋宴错过了,瞧吧,赏菊宴躲不过。
苏语媣方醒来,药还没咽下去,听了丫鬟的报喜,又昏了过去。
这一世,她难道还躲不过此劫吗!
彦榅付喜欢的分明是苏御浅,这一世她却又当了这其中的冤大头。
莫非真的是命中注定,躲不过…
皇上那边已然下旨,待苏语媣及笄礼后,便成亲。
苏语媣的命运,与前世的时间只是稍错开了几日,并无大的不同。
而苏御浅的命运却挣开了原本的轨道,因为炎麟皇帝本是打算赐婚苏语媣和靖王后再赐婚苏御浅和太子,这样相府便帮不得太子亦帮不得靖王,太子与靖王的势力可得到一定程度的制衡。
而那张圣旨还未传到相府,就被南玄卿拦了,道是愿以南凕与炎麟和平共处五十年,娶苏御浅为妻。
这自古和亲换来的也不过最多五年,南玄卿一开口翻了十倍,如此划算炎麟皇帝当即就允了。
这一切,苏御浅丝毫不知。
☆、姐妹相谈
晚些时候苏御浅主动去了媣苑,她今日将苏语媣救下,可不是白救的,她得去提醒提醒苏语媣,可莫要给忘了。
苏语媣此时已醒,正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飞翔的鸟儿出神。
她多想与这些鸟儿一样,能飞离,能自由,能顺心活着…
“小姐,二小姐来访,奴婢拦了,但二小姐说今日是她救的大小姐,还问奴婢大小姐不会翻脸不认人吧…”
丫鬟小心翼翼的说着,苏语媣闻言垂下眸子,有气无力道“请她进来吧。”
“是。”丫鬟不敢多言恭敬退下,将苏御浅请了来。
苏御浅带着纯儿第二次踏进苏语媣的房间,苏语媣如同落水那日一般,脸色苍白,病殃殃的。
“大姐姐身子可好些了?听闻靖王爷下聘求娶姐姐,连皇上也下了旨,虽说今日着实凶险,但也算因祸得福,姐姐先前还跟妹妹夸呢,说靖王爷为人极好,这不,姐姐就心想事成了,妹妹在这先恭喜姐姐。”
苏语媣瞧向苏御浅,不管苏御浅究竟是不是与自己一样重生而来,她只希望苏御浅能去把这婚事搅了。
“妹妹,其实靖王爷心仪之人一直都是你,姐姐看得出来,又怎忍心棒打鸳鸯拆散你们,妹妹若是想,姐姐愿意把王妃之位给妹妹。”
苏御浅听罢,觉得莫名其妙。
那个大渣男一直喜欢的人是自己?
开什么国际玩笑!
再者,就算是,她也不稀罕。
“我不想,姐姐莫要说笑了,勾.引姐夫这样的罪名妹妹担不起,更何况,倘若靖王爷喜欢的人一直是我,那今日就不该对你下聘,说什么为了你的名声,他要是真的为你着想,那便更不应该娶你。”
苏语媣蹙眉,有些不懂苏御浅话中意思。
苏御浅见她和纯儿都是一脸迷茫,便又深入解释道“本来今日之事只是一场意外,过两年姐姐及笄,大家也该都忘了这档子事儿了,那时姐姐依旧可以嫁个如意郎君恩恩爱爱,可现在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娶你,只会相敬如宾绝无恩爱可言,便是耽误你。”
“换言之,他若真的喜欢我,又怎会因为此事而弃我娶姐姐?只能说明,他并不喜欢我,或者说,我并没有那么重要,不管如何都足以证明他不是我的良人,所以姐姐和靖王爷才是那对儿鸳鸯,妹妹没道理做那打鸳鸯的棒。”
苏御浅一席话说的诚恳,而苏语媣也听进了心坎。
这些她要是早知道早清楚,第一世时就不会那么傻。
“妹妹…我并不想嫁给靖王爷。”
“这我帮不了姐姐,说靖王爷好的是姐姐,现在不想嫁的为何还是姐姐?”苏御浅明知故问装着糊涂。
“他便是再好,心中之人不是我,那又有何用。”
“难得姐姐看的清楚,不过此事妹妹还是帮不了,靖王爷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就算他喜欢我,我也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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