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之前两人也是水火不容,现在苏语媣竟是关心起了苏御浅来,当真惊奇。
苏御浅抿唇看向苏语媣,苏语媣这下就更是不解了。
“妹妹何故如此看我?”
“姐姐,你有没有感觉……”苏御浅犹豫着缓缓开口,她并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如她感知,倘若是真的,苏语媣应该比她更先感知到才对,毕竟苏语媣可是女主。
“感觉什么?”苏语媣被苏御浅这欲语还休搞的汗毛直立,有些心里发毛。
“有人…跟着我们?”苏御浅说罢撩开帘子的一角,悄悄往马车后方瞄去。
苏语媣则一下紧紧握住了苏御浅的手,语音发抖“妹妹别这样,我,我害怕。”
不是苏语媣胆子小,这古代女子大都是这个样的。
而苏御浅来自现代,平日性子也是粗糙,所以胆肥。
“莫怕,莫怕,我们不能自己吓自己,可能是我的错觉,对了姐姐,你以前去没去过净慈寺,这一路要有多久?”
苏御浅将话题转移,试图让车内气氛不那么渗人,苏语媣咽了口唾沫,眉头却跟着苏御浅一起皱着。
“净慈寺在都城与幽城的边界处,大抵一个半的时辰能到。”
苏御浅闻言在心中将时间换算了一下,一个半时辰在现代也就是三个小时,看来还挺远的。
“好了,姐姐不如休息一会儿,想来这一路都是官道,净慈寺又是佛家重地,不会有什么人胡来。”
“也是,那妹妹也休息一会儿吧。”苏语媣迟疑的点点头,两姐妹便都闭上了眸子。
只是苏语媣是手还是不敢松开苏御浅。
苏御浅也并没放下警戒之心,她总觉得从相府出来后就有人在尾随,可方才她偷偷看了看,也没发现异常。
两人一路相互依偎着,而纯儿和秀儿却是从一上车就各自“哼!”了一声,秀儿看纯儿的眼神里满是敌意,纯儿也不甘示弱回瞪,但谁都没先开口说话,怕真的闹起来给自己小姐添麻烦。
三个小时后,马车稳稳停在了净慈寺。
老夫人带着宋姑姑先去拜访方丈,姐妹二人则在寺院闲逛着。
苏御浅一眼瞅见求平安符的地方,当即拽着苏语媣过去。
她想给南玄卿求一个。
“大师,小女子想求一符。”苏御浅朝那画符的大师盈盈一礼,大师手掌立于胸前,口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施主是为自己求符还是为别人求符?”
“为别人,求平安,劳烦大师了。”
苏御浅神色间难得的认真,大师听罢便开始提笔画符,画好之后细心的封于一小方锦带中递给了苏御浅,又是一句阿弥陀佛。
苏御浅将平安符收好,满心欢喜。
“妹妹,瞧你这模样…莫不是有心上人了?”苏语媣此时对苏御浅已无芥蒂,便像亲姐妹一般打趣着她。
“这都被姐姐看出来了,不过姐姐可不要告诉祖母她们,万一她们不同意就遭了。”苏御浅也不矫情,大大方方承认。
于是苏语媣那颗八卦之心雄起“好好好,我不说,那妹妹可能告诉我,那人是谁?”
“姐姐不妨猜一猜,猜对了我便告诉姐姐!”苏御浅故意让苏语媣猜,她倒不是故意隐瞒那人是南玄卿,只是南玄卿身份着实不一般,说出来未必是好事。
苏语媣娇嗔苏御浅一眼,撅起嘴巴“好嘛,不说就算了,呐,前面是姻缘树,可以将两人名字写在红布条上,然后往树枝上扔,倘若挂上了就能恩爱一辈子。”
“当真?那不如姐姐陪我一起去试一试。”苏御浅眸子一亮,倒也谈不上信与不信这个,只是电视剧中常有的这一套,她也很想来玩一玩。
当下两人各取了一条红布,苏御浅一手写字一手遮挡,不让苏语媣有机会偷看。
苏语媣见此也只好作罢,可看着自己眼前的红布,心中有些怅然。
她……有什么好写的呢。
☆、净慈寺之行(三)
苏御浅写完,见苏语媣还在愣神,忍不住开口安抚“姐姐只需顺从心意便可,心中如何想便如何写。”
苏语媣看了苏御浅一眼,抿住唇瓣,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另一个是彦榅付。
看到苏语媣所写,苏御浅叹了口气。
都说不要一个坑里栽两次,怎么苏语媣还是如此不长记性。
苏语媣望着手中的红布,指尖掐的掌心泛白。
“妹妹你果然都知道吧。”
“姐姐…一个坑不要栽两次,我本以为你已明白。”苏御浅到底还是多管闲事了一把,开口相劝。
苏语媣眼中泪珠打转,几分哽咽“妹妹又是如何放下的?明明不是都得到了吗…”
苏语媣以为苏御浅是与自己一样重生的,也难为她此番放下了心中芥蒂仇恨。
“我是苏御浅却不是那个苏御浅,不管姐姐你能不能明白,我与靖王都是清清白白的,那个苏御浅喜不喜欢靖王我不知道,但我不喜欢靖王,因为他不是我的良人,而我也已有了心上人。”苏御浅没有解释的太明白,苏语媣怎么理解都成,她也不怕苏语媣继续钻牛角尖,反正吃亏的也不是她。
“他那般对我,可这些年我从未放下过他,从被休再到现在,我虽全都明白,却还心存奢望。”苏语媣泪水划过脸颊低落在方才写好的红布上。
最终抬起头极为认真的将红布朝着树枝一掷,只见那红布不负所望稳稳挂了上去…
苏语媣震惊的回不过神,只有苏御浅注意到,苏语媣的泪晕花了彦榅付的付字,此时看起来倒像是…忖(cun)字。
彦榅忖…
苏御浅思索着,将手中红布随意一抛,正后悔扔的有些随意了,可怎料也稳稳的挂了上去。
苏语媣此时心情已然好转,泪也擦了干净,便去瞅苏御浅的红布,苏御浅怎能让她如意,赶紧扯着苏语媣就走,不让苏语媣细瞧。
“妹妹!你都看到我的了,怎还不让我看你的,我就看一眼,不会说的。”
“不行不行,谁让姐姐刚才没看清,现在不能看了,我们快去找祖母去吧,想来方丈已安排好了厢房。”
她倒是没看出来,苏语媣这个大家闺秀还有这么颗八卦心。
“好吧,好吧,妹妹小气!”
“就小气,哼!”苏御浅故意做了个鬼脸,逗得苏语媣掩唇轻笑。
又过一小会儿,苏御浅终究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问,她刚才想了很久,还是没回想起小说中有没有彦榅忖这个名字。
“姐姐,可否有彦榅忖这个人?”
“嘘!”苏语媣闻言赶紧一把捂住苏御浅的嘴巴,压低声音道“这可是太子爷的名讳,不可说出,这是大不敬!”
苏御浅眨巴眨巴眼睛,点头示意明白了,苏语媣这才松开手。
而苏御浅此时心中掀起滔天波浪,彦榅忖,太子爷,一个偏旁之差就错了一个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冥冥之中果然是有定数。
“妹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苏语媣不解。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的。”
苏御浅没有解释,这是命中定数,她何必解释,想来太子爷是男主,也该是苏语媣的良人。
与太子爷有缘总比与彦榅付那个大渣男有缘要好得多不是?
苏语媣没有继续追问,而老夫人也正好在寻她们两人,见她们走来,便给了她们一人三柱香,自己也拿了三柱香。
苏御浅与苏语媣会意,一左一右跪在老夫人的两侧,跟着老夫人一同念念有词,再是三拜,礼后起身将香插进了香炉。
做完这些,一个小和尚走上前来。
“几位施主,方丈已安排好厢房,请随我来。”
“麻烦小师父了。”老夫人笑着,然后拍了拍苏御浅和苏语媣的手,示意两人跟着。
小和尚将老夫人和宋姑姑安排在了梅苑,苏语媣和秀儿在兰苑,而苏御浅和纯儿自然就是在竹苑。
这几个苑都是两个房间,刚刚好。
因为要安放各自的行李,所以苏语媣便和苏御浅分开了。
“小姐,我瞧着您和大小姐关系好了不少?”纯儿一边将衣服置于橱柜,一边问道。
“她是我姐姐,我不与她关系好,难不成还和别人家小姐关系好吗?倘若自家关系都不好,那还不让别人家瞧笑话。”苏御浅自然知道纯儿的意思,纯儿是她的丫鬟,可更听从二夫人的话,二夫人不喜欢大房,纯儿自然也不喜欢。
可是她可不想与苏语媣为敌。
多个朋友比少个敌人强太多。
☆、净慈寺之行(四)
苏语媣这边秀儿同样也是这般问,倒是与纯儿颇有默契。
“大小姐,奴婢瞧着您好像与二小姐关系近了不少…奴婢多嘴,这二房一直不怀好意,小姐还是小心为上。”
“她是我妹妹,秀儿你不必再多说了,我都明白,但我相信今昔非同往日,她已有不同,我愿意一信。”苏语媣语气严肃,秀儿自知自己僭越,赶紧认错。
“奴婢僭越,求大小姐恕罪!”
“无妨,我知你是为我好,东西都已收拾好,你也去歇着吧。”苏语媣挥手示意秀儿下去,秀儿应了声“是”便退下。
因为出来的匆忙,都没吃早饭,方丈也吩咐着为她们端来了些素食。
苏御浅不挑食,吃的欢快。
用过膳后已是下午,苏御浅安逸的搬了躺椅坐在院中晒太阳,秋天是个不太热也不太冷的季节,很是舒服。
不知不觉就睡着过去……
梦里,自然是南玄卿那个磨人的小妖精。
春梦不做白不做,美男不吃白不吃。
苏御浅与美男在梦中约会,苏语媣则正在屋内刺绣,绣布上的鸳鸯已有了雏形。
只是这鸳鸯虽是出于她之手,却越看越觉可笑,有些刺目和扎心。
正当苏语媣举起剪刀欲将那鸳鸯剪断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敲。
“咚咚咚——”
“进来吧。”苏语媣放下绣布与剪刀,以为是秀儿。
怎知竟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贫僧只是来传话,不方便进厢房,令妹约您去后山赏花,此番贫僧话已带到,阿弥陀佛。”
赏花?
苏语媣起身打开房门想再问几句,可门外已无那个传话之人的身影。
这个时节,还有什么花呢,前一阵也刚办过赏菊宴…
苏语媣心中疑惑,便去秀儿房中知会了一下秀儿。
“秀儿,方才有个和尚来传话,说是二妹约我去赏花。”
秀儿本想说这个时候哪来什么花可赏,定是二小姐不怀好意,但想起先前大小姐的教诲,便不得不咽了下去。
“那奴婢跟着小姐同去?”
“这倒不必,我来是与你说一下去向,倘若老夫人有事来找,你也好有个答复。”
“……那小姐多加小心。”秀儿闷闷的应下,苏语媣柔柔一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也无法让秀儿很快对二妹妹放下芥蒂。
于是苏语媣没有再说什么,独自去了后山…
而苏御浅此时正酣睡着,直到那个引路的小和尚送来了晚膳。
“小姐,起来用晚膳啦!”纯儿接过膳食,在苏御浅耳边唤了多次,苏御浅这才醒来,并打了个激灵。
“晚膳?”
已经这么晚了吗,明明只睡了一觉,竟然都到了晚膳的时间了,这小院睡起觉来可真舒服。
“纯儿你去吃你的饭吧,我去找大姐一起吃。”苏御浅端起自己的那份饭菜,朝纯儿一笑,赶紧溜了,生怕纯儿搬出二夫人来压她。
“大姐姐,我来找你一起吃饭!”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抵就是如此,老远的苏御浅的声音就传入兰苑,引得秀儿放下碗筷出来查看,见是二小姐便恭恭敬敬行礼,心中纳闷怎么不见大小姐。
“秀儿,大姐姐呢,可用过晚膳了?我这一觉醒来都到这个时辰了,特意来和大姐一起用膳。”苏御浅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因知道秀儿不喜欢自己,便笑着与秀儿搭话。
秀儿眉宇微蹙,强压下心中不喜道“二小姐,不是您约大小姐去后山赏花吗,大小姐已经去了半个时辰。”
苏御浅右眼皮突突直跳,声音猛的提高几分,心中极度不安。
“我什么时候约她了?!”
“不是二小姐约的吗?!”
秀儿也察觉出不对劲,苏御浅将手中饭菜往秀儿怀中一塞,拔腿就往后山跑。
来净慈寺路上她就感觉有人跟着,苏语媣啊苏语媣,你可千万别出事!
不知跑了多久,苏御浅觉得自己脚底都快磨出泡了,可是后山这么大,她上哪儿找苏语媣。
“大姐!你在哪儿啊!”
“苏语媣——”
“苏语媣,你在哪儿!”
苏御浅拼命的呼唤着,可偌大的后山,偌大的竹林,只有她一人的回声罢了。
而此时南玄卿再次翻入浅苑,见屋内漆黑,亦无人的气息,心中猛然一紧,待点上蜡烛后便瞧到了桌上那封苏御浅留下的书信。
南玄卿急忙将信拆开,读罢知晓了她的去向这才放心。
“子夜,备车去净慈寺。”
不知道,他若突然出现,那丫头会不会吓一跳。
☆、坠崖
后山之中苏御浅已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正在她快崩溃之际,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
“啊——”
是苏语媣的声音!
苏御浅大喜,赶紧循着声音跑去。
而此时苏语媣正被一个黑衣蒙面男子摁倒在地,衣衫凌乱,露出了粉嫩的肚兜和白皙的肌肤。
“大姐姐!”苏御浅试图通过呼唤再得到苏语媣一声回应,只是她刚喊出口就看到了眼前之景。
那黑衣人听到苏御浅的声音,停下手中动作,毫不犹豫从腰中拔出一把刀来,朝苏御浅一步步走去。
苏御浅察觉不对,额头冷汗直冒,只得步步后退…
就在这时,苏语媣一脸愤意从地上挣扎起身,抱起一旁的大石头,就往那黑衣人后脑勺狠狠砸去。
只听“砰!”的一声,那黑衣人后脑勺鲜血直冒,笔直的栽倒在地。
本以为已安全无事,怎料不等苏御浅与苏语媣喘口气,嗖嗖两只箭擦着苏御浅的胳膊射入土地。
很明显,暗中还有人。
“二妹妹快跑!”苏语媣来不及整理衣裙,牵住苏御浅就逃命。
苏御浅亦是来不及反应,便跟着苏语媣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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