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白起将军应了我随你们一同攻打赵国!”我单膝下跪铿锵有力的道。
“一个女孩家别整日打打杀杀的!”白起扶起了我,还在婉转的拒绝我。
“此次战役虽然秦强赵弱,可是赵国因为胡服骑射后,军事实力的确增强了不少,赵国又坐拥优越的地理条件,赵国定会与秦国不正面相击而是死死防守,想必这场战役将会漫长又无用!”我暗暗的撇了一眼白起,白起好似有些不解这些话竟从女子口中说出,有些佩服,更多的诧异。
“只有消耗拖垮了赵国,利用赵王动摇的心,迫使赵王更加想速战速决,再用反间计让赵王换下老将廉颇,任命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我再次铿锵有力的道。
“好计策!不过这反间计……”
“在下与武襄王是旧识,武襄王早已不服赵王,想要反间计轻而易举!”武襄王为了赵偃一直在赵国忍辱负重,此番只要赵偃传书于他,他定会帮我们一臂之力。
“千姤你是有备而来啊!”白起眼中说不出的清明。
“千姤与白起将军直说了,如今的赵王是谋朝篡位的,他顶用了赵孝成王的名号,他亦是负我的人,我想要的,不过是他死!请白起将军成全我的心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就不信这白起将军会不同意?
“好,你便与你父亲一同出征!”
“谢将军!”
我再次单膝下跪抱拳作揖,后随即退下,冬季,晚霞时分,天际却黑压压的一片沉,我趁夜偷偷骑马出了秦营去往了燕营,我向赵偃以及太傅解释了我的去意,如我所料他们是万万不同意的,可是如今生米已煮成熟饭由不得他们了,我告诉太傅,待秦兵攻入赵国之际燕兵偷偷跟随,待两败俱伤之际坐收渔翁之利,也让赵偃与武襄王串通一气有备无患。
“别丢了性命……”太傅终是应了我,淡淡开口,只这么一句,却是满满的不舍。
“当然,我还要回来嫁给你呢!”
听到我这么一句话,太傅一贯翩若惊鸿的模样有了兴高采烈的感觉,眼睛一亮,一把握起我的双手,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捂住了他的嘴,“不可以拒绝!”
我春风满面的嘴脸,双眼便对上太傅那清澈如水的眼眸,那双眸里正带着笑,我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话,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慢慢的放下了手,“走了,回见!”
到底,我还是一个卑鄙的人。
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有些活下去的希翼。
即使过去对我太过残忍了。
趁夜赶回了秦营,不料却被羌瘣发现了,“千姤,你去哪了?”
“出去转转!”我淡淡应了一声,我没有多作解释,拖着全身疲惫的身子准备走向楼烦王的营帐。
“你来这儿到底是什么目的?”羌瘣淡淡地响起,拦住了我,我抬头看他发觉他看着我的神情颇有几分不屑。
我无视他的不屑,仍是一径笑眯眯地看着他,“让你记起我啊!”
☆、三刀了却私人怨
就这样, 在羌瘣怀疑,楼烦王宠溺的目光下在这秦营待了有大半个月,天气也渐渐温暖了起来,可是早晚依旧是寒风彻骨,我也在郁闷白起将军为什么不下战书,我也不能开口问他, 只有从楼烦王那旁敲侧击点消息, 好似是一些兵器还未到。
又过了十几日, 那些所谓的兵器终于运了过来, 一半是长箭,一半又是长矛,我拿起了一支箭, 发现秦兵用的箭与往常我看过的那些箭大大不同,平常的箭头都是带有倒刺和血槽, 但是秦过的箭头没有, 都是三棱形的, 完美的流线外形, 拥有三个锋利的棱角。
我心中暗暗的赞叹起古人的智慧了,竟然运用了现代的物理知识,将箭头制成流线的轮廓减少空气的摩擦力, 加快速度也增加射程,而锋利的棱角便穿透铠甲和衣物深入肌肤!
我又看看了那长矛,那长矛竟有几尺之长,“这几尺的兵器, 这些将士能拿稳吗?”我好奇的问身旁的在整理兵器的羌瘣。
“你还未瞧过秦军的长矛方阵吧!”羌瘣道。
“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我吹捧道。
“不动如山、侵略如火,这可不是盖的,况且,这种步兵方阵是克制骑兵最有效的方法!”
羌瘣语气中有些自豪的感觉,撇了我一眼,“战书已下,五日后便两军对垒,士气对于战争胜负有很大的影响,开战前武将阵前比试,胜者一方多士气高涨,战败方多要承担失去主将的风险,你要出战吗?”
“要!”我没想半分便同意了,可是同意的那一瞬间我便后悔了,我干嘛要去?我浑水摸鱼坐收渔翁之利不行吗?
“真是不怕死!”羌瘣讥讽一般,直直的走进了他的营帐中许久后抱着一身盔甲扔给了我,很重,差点没把我砸死,“拿去吧,军赏!”
“这么重?没被赵兵打死先被累死了!”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羌瘣伸出修长的手指使劲的点在我的额头上,“必须穿着,不然军法处置!”
“是,羌副将!”我阴阳怪调的道,抱着盔甲回了营帐,本本分分的穿上了盔甲,虽然不是特别的合身却比那些将士穿的盔甲小了太多,羌瘣不会专门为了我命人制作了这盔甲吧,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暖暖的,盔甲一旁有挂剑的地方,我便将赤影剑挂了上去,最后,带上了头盔,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应该特别的英俊潇洒吧。
就这样,这几日我日日夜夜穿着这身盔甲,也慢慢习惯了这盔甲的重量,想来明日便要两军对垒了,想想还是有些紧张和激动的,在床榻上转辗反侧,忽然却听到睡地铺的楼烦王轻轻问道,“你睡不着吗”
“嗯。”我转身看着楼烦王,他两鬓微白。
“你为什么要答应羌瘣战前的武将比试?”楼烦王道。
“大脑抽抽了!”我顺口一说。
“啊?”
“我说我一定会赢的。”我款款一笑。
第二日清晨,营帐外便传来了脚步声,我缓缓睁开双眼,发现楼烦王已经不在营帐内了,我撩开帘子,冷风呼呼的吹来,那些将士已经为出征做准备了,我简单的洗漱一番,吃了些干粮整理了一下衣着便出了营帐,不出半个时辰,军队便开始行驶了起来,我坐上马哒哒的走着,沉甸甸的责任和紧张感压在我的肩头,这是我一次带兵打仗,兵队里有很多人不满半路出家的我作为武将前去比试,我必须要证明自己,而这一切的一切让我喘不过气来。
这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兵队却好似长龙蔓延在这,忽地前方兵队停了下来,这儿四周一眼望不到头,好似到了,兵队随即排成了方方正正的对,后面手执着弓箭,中间的手持长矛,长刀一些近战武器,最前方的便是骑兵了,而我们这几名大将必定要在队伍的最前方鼓动士气,我骑着那匹曾经救过我一命的绝地跟着白起、羌瘣、楼烦王、王龁等一些将军到了前方,发现赵国的兵队也在排兵布阵,那领头的将军应该便是廉颇,已是四十多岁人竟然还来带兵打仗,有些佩服的看着他却得到他鄙夷的白眼,忽地廉颇旁一中年男子骑马上前到了两军的中央,手中还拿着一把锋利的斧头,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大喊,“赵国武将赵朰,何人来应战!”
我眉梢轻轻一挑看向白起,白起点了点头,我骑着绝地上前离他五米远使劲一拉缰绳,马蹄骤停,“秦国武将千姤,前来应战!”
“呦,这秦国怎派了小娃娃出来应战,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罢!”赵朰狠狠的又吐了一口唾沫,拿着手中的斧头便砍了上来,我仰身一躲,骑着马躲过了这一斧头,面色苍白,握着剑柄的手心几乎在出汗,刀锋瞬间出鞘,犹如电闪,我没有犹豫半分起身踏在马背上,手一挥,瞬间血花喷桶,赵朰的头颅滚落在地,接连着,他手中的斧头重重的摔到了地面上,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同我,我没有想到我会轻而易举的杀死赵朰,是我太强了?还是他太弱了?
随即,秦兵转来了一阵欢呼声。
果然,这真能鼓舞士气。
“赵国武将孝义前来应战!”
随即,赵国又派出了一名将士,不出一柱香时间便又成了我的剑下魂,秦国的士气大振,在秦兵的呼喊声下我也渐渐有了信心,忽地,我竟然看见承弘骑着马前来应战了。
承弘看见了我,红了眼,“赵王逼我出征,我不想死……”
承弘的出现让我阵脚大乱。
“赵王用叔叔的性命要挟我……”他的声音无奈且悲伤,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刀。
“承弘,你我已不再是朋友,我说过,再次见面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我生冷的道,可是,承弘的功夫我是知道的,我真的下的了手吗?
可是这将军交战必要一死。
承弘骑着马手挥着长刀杀了过来,我用剑抵住,忽地手一软,他的长刀直直的砍中了我的肩膀的盔甲处,可是那刀却是很锋利,鲜血飞溅而出,喷射在了承弘的脸上,秦兵瞬间哗然。
“千姤,你在做甚,杀了他啊!”羌瘣大喊。
我没有理会羌瘣半分,而是看着承弘,我在赌,只要他砍我三刀我便不再顾及我与他结识的情分,只见他没有半分犹豫手起刀落,再次砍向了我的臂膀。
我的眼睛几乎充血,咬着牙看着他。
为什么他会这么狠心?
赵兵也看得目瞪口呆,在疑惑。
承弘眼眶发红,嘶声烈吼一声,双手握住长刀狠狠的砍向了我的腹部,我瞬间被震下了马,猛吐了一大口血,我手执赤影剑站了起来,狂风在嘶吼,嗜血的杀气在忽然弥漫飘荡,“这三刀后,你我便再无瓜葛了!”话落的一瞬间我执剑上前了却了承弘的性命,他死的时候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如今,我也无力再交战,听到马蹄声,我转头看去,羌瘣俯身将我抱上了马,绝地也跟随着出了这两兵的中央。
“兄弟们,上啊!”一声响亮整齐的冲锋号突然响起,赫然传来了呼喊声,马蹄声,兵刃摩擦的声音,然而,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没有办法亲眼目睹便晕死在了羌瘣的怀中。
很久很久,我闻着血腥味醒了过来,全身如同散了架般,睁眼望去,空无一人,忽然帘外传来了羌瘣与白起的声音,走进来发现我醒了羌瘣满脸激动,“我们的大功臣终于醒了!”
“父亲呢……”我竟然第一句不是问是否胜利了而是问楼烦王的生死。
“他啊,受了点伤在隔壁营帐休息了。”羌瘣回答我。
我心下一阵舒心。
“千姤,不得不说你是个好战士,不过,以后万万不可再妇人之仁了!”白起对我赞许的道,再有生之年能得到白起将军的赞许别说是这点伤了,即便上刀山下油锅眉头都不带皱的,这可是我可以吹一生的牛皮了。
“如今赵兵已被我们逼入了丹朱岭至马鞍壑一线的百里石长城了!”白起目光坚韧,表情严肃。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点头。
“此次千姤有功,待回秦国必定如实禀报秦王!”白起道。
没有我,你们也会赢的……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明白!
待白起离开后,羌瘣再也按耐不住他愤怒的神情,上前用力抓住了我的双肩,我吃痛的轻哼了一下,羌瘣才松开了手道,“你为什么要受那三刀?若不是这一身盔甲你早就没命了!”
“谢谢你。”
他的目光愤怒且焦虑,像是凶神恶煞的老虎更像是惴惴不安的兔子,这种眼神,我从在在他身上看见过,曾经,他总是笑,无论欢乐痛苦他都是在笑,而如今这种表情不免有些怪异。
☆、燕丹过去无怨悔
养精蓄锐了一月之久, 冬末的尾巴渐渐消失了,转眼便迎来了初春的景象,吹拂过大地的风变的格外温柔,太阳也变得温暖起来,我身上的三道刀伤恢复的还算可以,这军营里没有女人, 上药都是楼烦王全权负责, 外人看得没什么可是在上药的时候我与楼烦王相望无话时还是会有些尴尬。
可是待秦兵欲再次攻打赵国之时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之事, 除了我和王龁副将, 其他秦国的武将都中了毒,虽然不是什么剧毒,却足以让他们提不起武器, 如此这番,军心紊乱, 再无士气。
我走到了羌瘣身旁, 他有些虚弱的看着我。
我用银针扎入了他的皮肤, 他轻哼了一声, 黑血从伤口处冒了出来,我俯身闻了闻,这味道好生熟悉, 随即舔了一口银针,断肠草!又是断肠草!
赵允已经死了为何这世间还存在断肠草?
羌瘣一愣问道,“你不怕毒?”
“我怎么回答你呢……等你记起我你便知道了。”
五年前我中过断肠草的毒,是赵允让我喝了蛊虫的汁液才解了此毒, 时至今日,跟随我的这些蛊毒能否能解了武将的毒?好好的回想一番,赵允让我喝的那碗药里面还有种特殊的味道,“羌瘣,你知道有什么东西味道刺鼻,特别难闻,喝下去的时候嗓子麻麻的……”
羌瘣目光有着一瞬间的疑惑。
“对了,还可以壮阳!”忽然想起了那时赵允无意间说的那句话,当初我以为那是玩笑话喝下药后脸颊发烫自己还以为他说了这么羞耻的话我害羞了,如今想想我脸皮那么厚会因为他那点疯言疯语害羞?
“是淫羊藿吗?你要对我做什么……”忽地羌瘣眼中露出了笑意,还刻意的握紧了衣领,“我是不会从了你的!”
我猛地拍了他的头,“你想什么呢,这是救你们的药,你知道这淫羊藿在哪儿能够寻得吗?”
“我们来时的山头便有,让王龁同你前去吧。”羌瘣有气无力的道。
我点了点头,未停留半分便去王龁的营帐,推开他的营帐发现他似乎在收拾什么,见到是我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笑眼晏晏道,“千姤姑娘有何事吗?”
我皱了皱眉头,发觉他有些不大对劲,“羌副将说王副将识得万种草药,而救治那些将军身上的毒需要一味淫羊藿,王副将可以带我前去寻这味草药吗?”
“当然,我这便与姑娘前去。”
王龁随即跟着我出了营帐,骑上了马,哒哒的往那山头使去,我一直暗暗的观察他,与平常无异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此次下毒事件定是与他有关。到那儿的时候天已经黑压压的了,下了马准备上山,月光虽然如银倾泻,可是还是不大看清山路,我与王龁摸黑爬山,一路扶持着,王龁一笑,“这淫羊藿是壮阳之药,怎能救治将军?”
“他们所中是断肠草之毒,我曾经也中过……”我忽然一个踉跄,王龁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凝神瞧着他,此番我不过是试探他,若他真是下毒之人为何要救我?如此大好的时机他却没有把握,难道,我真的错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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