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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锦春(重生)——姚霁珊

时间:2017-11-07 20:29:43  作者:姚霁珊

  她如今已是秦素身边的头等大使女,明面儿上比阿忍和阿臻还要有体面。
  秦素闻言便笑:“自是要先去给太祖母请安,再往东院和西院去见过几位夫人。”
  阿栗的大眼睛立时笑弯了起来,不住点头道:“对的对的,总要先去见太夫人才行,瞧我,连这个都没想起来。”
  秦素笑了笑,扶着她的手却是悄悄紧,轻声问道:“我的东西都没拿出来吧?”
  阿栗忙不迭地点头:“女郎放心,偏舍里除了原先就有的东西,女郎的用物样也没拿出来,就连那些盒子呀、箱子呀、柜子呀,也是能锁的便锁了,锁不住的我就交给了周妪,请她老人家收进德晖堂的小库房里去啦。我还叫阿梅和阿桑守着院门儿呢,定不会放人进去的。”
  秦素便赞许地点头道:“甚好。到底是我的小阿栗,做事就是叫人放心。”
  阿栗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低下头不说话了。
  望着她黑漆油亮的顶,秦素心中也自无奈。
  知道的她这是住在自己家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防贼,倒不如住在白云观来得安心。
  秦素也是不得已,秦彦柏兄妹以及银面女等人的存在,让她刻都不敢掉以轻心,贴身用物几乎从不往外拿,而小衣等衣物也全都只交给阿栗来洗。
  幸得阿栗是田庄里来的,很能吃得了苦,也不觉得身为大使女洗衣裳有什么不对,若是换成阿葵,只怕她就能哭出来。
  想到了阿葵,秦素便悄声地问阿栗:“阿葵最近没给你传过消息么?”
  阿栗便鼓起了嘴巴,翻了个老大的白眼:“阿葵真麻烦,老是说要写信,我都说我不识字了,她还是直说要写信。后来我告诉她,如果写了信被人半道儿截下来,她就是在害女郎。她这才怕了,不敢再提写信的事。”
  “说得好。”秦素抬手在阿栗的头顶拍了拍,明丽的眼眸弯了起来:“还是我的阿栗聪明。”
  阿栗摸摸头,跟着起笑了起来。
  秦素其实是很反对以信件传递消息的,这东西白纸黑字,最易留下铁证,此前因她身在上京,无奈之下才让周妪和阿承写信,如今既然人都回了府,这些消息自然是口口相传最佳。
  “女郎,阿葵说了,三郎君前几日直在念叨着,说要来竹音小舍看女郎呢。”阿栗此时便又道。
  秦素眉眼不动,心底里却是阵阵烦恶。
  秦彦柏如果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若不然,她定然会把秦彦柏的贴身腰带好生用起来。
  这般想着,她的唇角便弯了弯。
  “他要来我也拦不住,叫他来便是。”秦素淡声语道,举袖掩了掩鬓,“你再传句话给阿葵,若想要她心尖上的人好好的,便莫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会还她个不会喘气的人。”
  阿栗权当秦素就是在说狠话,又哪里知道这位妖妃娘娘是真动了杀心。
  反正有李玄度在,杀个把人也定没问题的。
  秦素心中便是如此想的。
  而当脑海中现出那张清华耀目的容颜时,她心头的烦恶居然立时便没了,唯觉满心温暖,鼻息间似又萦绕着清浅的松针气息。
  这妖孽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在赵国遇见了哪个美貌的小娘子,就此流连忘返了吧?
  真真是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秦素咬牙切齿地想了会,忽觉脚下道路转,抬起头时,便看见了德晖堂高大的门扉。
  “到了,女郎。”阿栗轻声说道,又向秦素递了个眼色。
  秦素会意地点了点头,阿栗便上前扣响了院门。
  不时,德晖堂的小角门便悄然开启,里头站着的,正是久违了的德晖堂小鬟——阿蒲。
  “见过女郎,女郎安好。”她上前恭敬见礼,旋即悄眼打量,却见秦素灰裙拂地、素衽如雪,分明是寡淡的打扮,却因了那张艳丽的容颜而分外亮眼,直若桃花般灼灼动人。
  阿蒲震惊地张着小嘴看了好会,方才察觉自己失态,连忙垂道:“六娘子快快请进,太夫人正等着您呢。”
  秦素含笑点了点头,便扶着阿栗的手进得院中。
  曲廊之外,青空如水,东风卷起落英,也不知是桃花还是杏花,更不知是从哪里飘来的,兀自在半空里辗转着。秦素便向阿蒲看了两眼,见她眉眼温柔、容颜恬美,便笑问:“你倒是长得比我还高了,你今年多大?”
  阿蒲羞红了脸,垂道:“回六娘子的话,我今年十四。”
  “原来与我同年呢。”秦素掩唇说道。此时恰有风来,阵说笑声亦随风而至,其中有个年轻女子的笑声,很是陌生。
  “太祖母有客?来的是谁?”秦素随口问道。
  她的语气实在太过于自然,而态度又是那样地从容自在,阿蒲不知不觉间竟有种秦素才是此院之主的感觉,居然没有任何抗拒地便回道:“回六娘子的话,是陶家娘子来给太夫人请安了。”
  原来是陶文娟。
  秦素“嗯”了声,不再言声,阿蒲也像是被自己的反应吓着了,也不敢说话,几个人安安静静地转过了曲廊,来到了德晖堂的明间儿。


第459章 星盘动
  “哟,六娘来了,快些进来,给太祖母好生瞧瞧。”秦素尚未进门,太夫人带笑的语声便传出屋外,态度很是慈和,一如秦素初回府时的模样。
  看起来,秦素关起门来抄经的举动,终究是取悦了太夫人。
  如此也好。
  秦素唤了一声“太祖母”,便扶着阿栗的手跨进门槛,左转几步,来到了西次间的门前。
  西次间儿的门是敞着的,门上锦帘半卷,用的是上好的织锦,明纹为团花,暗纹为福字,十分华丽。
  “别在门口站着啦,快些进来,坐下说话。”太夫人笑着招呼秦素,又向一旁正站起身来的一个年轻女郎笑道:“这便是我家小六娘了,之前一直在白云观静修,你是第一次见,今日却是巧得很。”
  秦素顺着她的话音看去,却见那厢立着的女郎盈盈如莲,年约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目娟好、风度秀丽,身段颇为高挑。
  太夫人此时便又笑道:“这是陶夫子膝下爱女,陶家大娘子,六娘快来见礼。”
  她的介绍十分讲究,先介绍了秦素,后再介绍陶文娟,显是尊重陶若晦的夫子身份。
  秦素便上前与陶文娟厮见,陶文娟便也趁空睃了秦素一眼,眸中便闪过了些许惊艳。
  秦家人天生的好相貌,在见过了秦家诸女郎的各样美貌之后,陶文娟已是心中有数,只是她再没想到,一向名不见经传的六娘子也是如此地美貌,若论颜色,只怕这满府的女郎也及不过她去。
  这倒并非秦彦婉她们不如秦素生得美,而是秦素的美是带有压制性的,艳光四射,直可叫华堂失色,秦彦婉等人的美却皆是清丽柔婉一型,两相比较,自是前者明丽夺人,令人无法不去注意。
  两下里打了个照面,又略叙了几句闲话,陶文娟十分颖慧,三言两语间便立时明白,太夫人应当是有话要交代秦素,于是便礼貌地辞了出来。
  太夫人对她从来都是和善到了十二分,临走前便叫周妪将备好的药材送了过去,陶文娟倒也收得坦然。
  她每次来的时候也从不空手,或是一卷手抄的经文,或是亲手缝制的做工精巧的鞋袜等物,两方面也算礼尚往来,相处甚欢。
  待周妪送罢了陶文娟,回到西次间儿的时候,却见秦素已然被太夫人拉在身边坐下了。
  周妪心中有数,顺手将锦帘往上又挑了挑,一面便吩咐外头的使女:“你们都去外头守着,勿要扰了太夫人与六娘子说话。”
  众人齐齐应了个是,便自退出屋外,周妪则悄步进了屋,无声无息地侍立在一旁。
  “也不知你休养得如何了?我听你钟舅母说,若不歇足个两、三个月,你也轻易不能劳神。”太夫人意有所指地道,语声极为柔和,满是皱纹的脸上含着笑意。
  秦素早便做足了准备,此时便起身肃声道:“太祖母折煞我了,不知太祖母有何差遣,六娘虽愚笨,傻力气却也还有两把的,只要太祖母不嫌弃,六娘也愿意为您分忧解难。”
  这话说得太夫人直笑出了声来:“你这傻孩子,倒一直是这副憨直的脾气。我还记得当初你才从田庄回来时,头一回来我这里请安,便敢拿着孝经上头的句子考你太祖母。”
  “阿素没有呢。”秦素立时脸红低头,一脸的忸怩,细声道:“阿素那时候没半点见识,说了好些大话,如今想想还脸红呢。太祖母莫要笑阿素啦。”
  见她娇羞无限,脸颊微红,越显得姝艳绝世,似是将整个春华都带进了屋中,太夫人的心里,到底也生出了两分真正的欢喜。
  秦家的小娘子,尤其是庶出的小娘子们,只消足够美貌,便已经算是合格的了,而若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特别聪明能干的,太夫人自是更加满意。
  “罢了,快坐着吧,太祖母可还有话与你说呢。”太夫人笑得越发和蔼,一面便拉着秦素坐了下来,随后便向周妪递了个眼色。
  周妪点了点头,无声地退了出去,不一时便又回来了,来的时候,手里托着薄薄的一页纸,纸上写了寥寥数字。
  “东西在这里。”进得西次间后,她便将薄纸呈予了太夫人。
  太夫人信手接过,闲闲地向秦素一笑:“说起来,我找你过来也无甚大事,就是有个人的八字在此,想叫你帮着推上一盘。”
  “是,太祖母。”秦素恭敬地应了一声,这厢太夫人便将纸页递给了她。
  秦素接过扫眼看了看,便抬头问:“不知这八字是男命还是女命?”
  “是男命。”太夫人说道,意态很是悠闲,似是完全没将这事当回事。
  秦素垂下了眼眸。
  真真是难为太夫人了,也不知这套八字她是从哪里拿来的,想必颇费了些手段。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纸上的八字,停了一会便道:“太祖母这里可有笔墨?阿素要借用一下。”
  太夫人早就备齐了一应用物,此时便叫周妪一并捧了出来,秦素便自玄漆盘里拣了张大些的白纸,提笔沾墨,在纸上画起了星盘。
  “此男命,为癸未年二月初一戌时生人,今年二十二岁,依紫微斗数推来,此命格为土五局,是为天盘之相。此男命之命宫落在丁巳,命主为武曲;身宫则在乙丑,身主则为天相。”秦素一面画星盘,一面便缓声说道,说话时笔下未停,复杂的星宫命盘如珠在握,款款画来,落笔处不见分毫停滞。
  这是太夫人与周妪头一次见秦素断命,却见她提笔时神情闲淡,直若信手拈来,而开口所言则皆是她们似懂非懂之语,莫测高深。她二人的神色渐渐地便都郑重了起来,其中又以周妪心中震憾尤甚。
  她早便知晓秦素此次会推出怎样的命来,此事也是秦素早就交代她去做的,可此刻亲眼所见,那种被某种未知的强大力量所左右的感觉,还是让周妪心中生出了深深的敬畏。
  西次间里一时间很是安静,除了秦素落笔的声响外,两个头发花白的妇人皆是寂然无语,只专注地看着她画星盘。


第460章 命无子
  不一时,十二命宫已然安毕,秦素简略地向太夫人说明了这十二宫的名称与指代之意,便又在各宫中写下了主星、辅星与杂曜的名称。待一应写罢,她便微侧了头盯着星盘看了一会,方才浅笑着道:“这倒也是巧,此男命与钟舅父之命倒有一点相似,便是命宫的落位。”
  她伸指点了点左上角的丁巳一格,语声轻细地道:“这人的命宫落在‘寅、申、巳、亥’之位,在四个位置有一别称,叫做名‘四马之地’。这人与舅父的命宫一样,都落在四马之地。此命宫通常代表着先天奔波劳碌、一无所获。”
  此语方落,太夫人的脸色便淡了下去。
  秦素头也未抬,继续款声说道:“说起来,命宫落在四马之地其实也没什么,因这人的命宫先天极好,有天机、左辅、天马、天钺、天福诸吉星会照,虽然有一个旬空凶星在侧,到底也不算大凶,却是旺平之相,称得上是吉相。”
  她说到这里便抬起头来,向太夫人浅浅一笑,解释地道:“好教太祖母知晓,旬空这颗凶星,落在命宫乃是大凶,不过这人运气好,先天富贵无双,因此命宫的大凶便也被抵消了,这可是好事儿呢,这人命里先天便带着富贵平安。”
  太夫人的面上便露出一抹笑来,颔首道:“这倒也好。”寥寥四字,并不再多说。
  秦素心下哂笑,面上仍旧是一派平静端庄,垂眸将视线转向星盘,凝目看了半晌,蓦地叹了一口气。
  “这人身宫与财宫同宫而处,可惜却是入了庙,不吉。”她一面说道,一面便将手指点又向了右侧第二格的官禄宫,拿了笔特意在其中两颗星曜上画了个圈,摇头道:“也不知这人家中有无做官之人,这人的官禄宫,很是不好,非常不好。”
  太夫人面上笑容未减,半字不说,只端了茶盏喝茶。一旁的周妪瞥眼瞧见,忖了忖,便凑过去轻声问道:“还要请问女郎一声,您说这人官禄不好,指的又是什么?”
  秦素仍在蹙眉看着星盘,此时闻言,便拿笔点着被圈出来的那两颗星曜,对周妪道:“妪且看,这官禄宫里有一个右弼,此星乃是吉星,又偏偏落在官禄宫中,实可称大吉之相,然可惜的是,这一格里偏偏多了个地劫。有此双星会照,主官运不保,难免罢黜之命,往往惹来大官非,委实是大不吉的。”
  说到此处时,她眼波流转,在周妪和太夫人的面上睇了一睇,便又收回视线,明丽的脸上含了一丝忧愁,叹息地道:“唉,这人真真命不好,若他自己是做官的,只怕今年流年不利,官途不顺;若这人自己没做官,家中却有人做着官,则家中之人要遭无妄之灾,仍旧是难免降官罢职。甚至他家中之事,还要累及无辜之人呢。”
  太夫人仍旧在喝茶,面色始终非常平静。
  秦素却也没去多看她,又将手指点去官禄宫里的大耗、丧门、灾煞三颗星曜,摇头叹道:“再加上官禄宫里还有这三颗大凶星在,这人可真真是要小心些了,也不知能不能躲过这场天劫。”
  言至此处,她又往星盘上凑了凑,凝目打量星盘,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仔细估算着什么,良久后方才直身而起,向太夫人躬了躬身,明眸中隐着一痕忧色:“太祖母,我方才仔细算了算,若未出意外的话,只消过得今年四月的上半个月,这人的厄运便算是过去了,若不然的话……”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唯摇头叹息。
  “六娘子这意思是说,只要今年四月的上半个月,这个人能够平安无事,那么这个天劫便也能平安渡过了,可是这样?”周妪轻声问道。
  秦素轻轻“嗯”了一声:“正是如此。”
  太夫人仍旧在慢慢地喝茶,一举一动都很平静,眼底深处却飞快地划过了某些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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