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顾忌那人,现在自己该还的都还了,自然是不会再去忍让他们了。
更何况,当初那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竟然不护自己半分,这件事一直都是自己心里的一个结,终究是弃不掉忘不了。
那些气息里,今日更多了一道略微凌乱的呼吸,也正是它,让南宫宇想起了过去那段废人一般的日子。
南宫宇自嘲一笑,看来这些年自己这身价上来了不少,她竟然也会来找自己了? 那年的事,他不认为自己有那宽大的胸怀去谅解,只是那人就这么把自己对他的行为,忘得干净,也是不怪当年她会有那样的举动了。 “既然来了,便出来罢,何须如此?” 暗中之人隐约瞧见他嘴角勾起的那抹冷意,还有那话里的彻底绝望,她何尝不痛心心虚?就在这一刻,她只觉得要迈出去的双腿,犹如灌了铅水一般,再也挪不出去。 可是,想到了家中那个自己自幼带在身边的幼子,她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做了决定。 这边南宫宇早就等的不耐了,他作势抬脚就要离去。 见他如此暗中那人,这下终于急了,急匆匆就跑了出来。 “宇儿,等等。” 阔别多年的称呼,南宫宇早已决定冷漠的心,终究还是生生地钝了钝。 然而那也只是几不可微的,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依旧神情清冷。 “这位夫人请自重,你我之间并不相熟。”南宫宇冷然道。
听到她的话,那人伸出来的手尴尬的停在了空中,她局促不安地偷瞄着南宫宇,心中虽知自己曾经的狠心,却也责怪他在这么多手下面前,下了自己的颜面。 “我是你母亲,宇儿你怎么……” “这位夫人自重的好,本公子与您并不相熟,况且我乃孤儿,何来母亲?” 南宫宇不留情面地再次打断了她打算套近乎的话,心里更是冷了几分。如今就想着她是自己母亲了?当初他们看自己时,她可曾想过,自己也是一个需要母亲护着的孩子? “我,你……” “有话直接说,无需如此装模作样,碍眼。”南宫宇冷声道。 “跟母亲回去吧!你弟弟需要你……” 她的话刚刚说完,南宫宇便猛地一转身,眯着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与我何干
“弟弟?”南宫宇指了指自己,他自嘲一笑,原来自己劳她大驾竟是如此原因。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倒是保养得宜,不似自己离开时那般……
如此想来他的眼神暗了暗,后退一步,拉开了自己与那人的距离。
“这位夫人这是吃多了,来这与我说笑么?我南宫宇不过是孤儿罢了。”
南宫宇极尽全力地让自己表现得冷漠一些,然而内心早就已经是翻江倒海,早年自己生生压下的恨意又浮上心头。
那装扮得宜的夫人听他这话,原本强颜欢笑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她本就不愿意来低声下气地求南宫宇,竟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
“你莫是忘了那些年我……”妇人想要旧事重提,然,她看了一眼南宫宇,只见他原本疏离冷漠的脸,瞬间狠戾了起来,原本要出口的话,生生地咽了咽,还是换了一句:“你该晓得补偿我。”
“我若忘了,你觉得就凭你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现在还有命……”南宫宇冷冷地扫了那些侍卫一眼,又道:“在这与我谈判?”
那妇人直接忽略了南宫宇话里的冷意,双眼晶亮地盯着他,他说的是谈判,所以说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
“既是如此,就当是你最后一次报答与我罢。”妇人再次道。
南宫宇见她一脸堆着虚假的笑意,闭了闭眼睛,心中也不再奢求什么了,便摘下自己右手拇指上的扳指丢给她:“拿去吧,但愿你的欲~望真能实现。”
妇人险险的接住了那扳指,心中窃喜,自己本打算只是让他出面罢了,却是没有想到他能将老头子当年给他的东西交给自己。
她迅速地将东西揣进自己的怀里,看也不看南宫宇一眼,就道:“到时还希望你能出面证明一二。”
虽然自己将东西要到手了,然而自己今日的行动只怕是那些人是知晓的。
“东西已经给了你,剩下的事就看你那宝贝心肝的造化,与我何干?”南宫宇这一次没有再给她商量的余地,直接拒绝了。
那边那位有几斤几两自己心底自是有数的,否则断然不敢将东西交了出去。
“你怎能如此没心?”妇人狠狠道。
南宫宇心知的,她哪里不知晓,对于他的行为她饶是恨极了也是只能逞口舌之快,不敢硬来,毕竟怀里的东西,那是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
“你……滚……”
南宫宇显然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他不悦地挥了挥袖子,离他最近的那几人,已经化为灰烬,消失在妇人眼前。
看着眼前的景象,那妇人哪里还敢多留,早就匆匆地带着剩下的人就走,只留下了一句话:“南宫宇,你这样迟早会遭报应的。”
报应么?南宫宇看了一眼她离去的方向,自己该受的还少么?不过孤身一人罢了,何惧报应?
他无奈地看了一眼唐麦芽和陶渊楠的房间,只是那一眼,二人的房间门竟然同时开了起来,一人手里提着自己最爱的百年陈酿,一人手里提着自己最爱的菜肴。
南宫宇会心一笑,自己还有他们,似乎还不错。
唐麦芽早在关上屋门的那刻,就已经去悄悄地准备东西了,她知道南宫宇这样的人,不需要安慰,那些多余的门面,他此刻更多的是要一醉方休。
“走吧,老规矩。”唐麦芽走到南宫宇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晚她一步的陶渊楠此刻不爽了,她居然拍南宫宇的肩,还说老规矩?他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酒有些碍眼了。
南宫宇早在看到陶渊楠一脸酸样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移开了,对于过去惨痛地挨揍经历他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被南宫宇躲开了之后,再加上自己身后让人发寒的感觉,唐麦芽就知道,某人又在干嘛了。
她完全不理会陶渊楠的态度,直接一把拉着南宫宇跃上屋顶,将备好的吃食打开来。
饶是陶渊楠心中再气,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跟南宫宇计较,毕竟……
他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在屋顶上挑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唐麦芽,无奈一笑,这丫头还真是会抓住机会欺负自己。
唐麦芽自是没有错过他眼里满满的无奈,她满不在意地撅了撅嘴,指了指陶渊楠手里的酒:“你这是打算吃独食吗?”
南宫宇听她这么说,强忍着想要噗呲一笑的感觉,心道:这世上估计只有自家这个小师妹敢这么与大师兄玩笑了吧?
站在底下的陶渊楠不理会南宫宇那憋笑的脸,他这几日也算是明白了,唐麦芽虽然也会与其他人玩笑,但是似乎不像与自己这般随意。
他身形一晃,就已经来到屋顶,三人并排而坐,把酒相对无言,懂你的人,一切尽在这陪伴对饮之中。
过了这一夜,等他们每个人的,会是什么?
唐麦芽懂,南宫宇懂,而陶渊楠更是清楚,只是有些东西,他不愿意去说,更想去做,情意这种东西,挂在嘴边就淡了。
这一夜,别说是陶家屋顶不安静,就是钱家,苏家,还有那个家族,只怕都有人难以入眠吧?
三人饮酒几近黎明,才为了次日能够好好地安排事物散去,而南宫宇则是被陶渊楠抬回去的。
安顿好喝醉的人,陶渊楠刚刚出了屋门,就见唐麦芽站在门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安排好了?”
“嗯,他今日酒力倒是差得很!”陶渊楠道。
“呵,说你聪明,怎就今日倒是蠢了起来?”
唐麦芽顿了顿,看了眼他身后的屋子,努了努嘴巴:“你道是他不知你动了手脚?不过是真心的想要大醉一场,什么都不管罢了。”
话里话外,她的语气透着一股悲伤与心疼。
“若那人是我呢?”你会这样吗?
“什么?”
“没事,快些出发吧,那边只怕是等不及了吧。”
陶渊楠不着痕迹地收起了眼底的期待,率先走了出去,身后的人则是在他就要出门时,小声道:“你和他是一样的。”
他身形一晃,想要回头去看时,身边掠过一阵风,将他拉了出去。
远去的二人,没有发现,那间屋子里,床上的人早已睁开眼,望着未关的窗外,心中默默地叹道:要变天了。
☆、无人知晓的秘密
痛……
南宫夫人醒来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的后颈几乎不是自己的了。
原本从陶家离开之后,她已是满心欢喜地往回赶去,可哪知不到半路的功夫,竟然黑风大起,身边所剩不多的护卫,竟然眨眼之间消失无影无踪,而她自己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后颈一痛晕了过去。
她心中警铃大作,别是南宫宇那个孽障反悔了,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个后招?
南宫夫人四周看了看,在看到中间桌子边上坐的那对男女时,心中是恐惧更甚了。
“你,你们……”她颤抖地指着陶渊楠,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陶渊楠嘲讽地勾唇一笑,这么没用也敢来找南宫宇,只怕是吃定了自己那个心软的师弟了吧?
“南宫夫人何必如此惊慌,在下不过是请您来聊聊天罢了。”陶渊楠转身之间,笑得人畜无害。
若是可以,南宫夫人真想质问他,有人这么个请法的吗?
“要杀要剐,随你,何必这么假惺惺。”南宫夫人冷声道,横竖都是死了,倒不如硬气些。
“呵,您倒是条汉子,只是既然南宫决定了的事,我断然是不会去插手的。”陶渊楠冷然道。
“猫哭耗子。”南宫夫人可不信他的话。
“签了吧!”
见她如此,唐麦芽也不再让陶渊楠与她废话了,直接将自己先前准备好的东西,丢到了南宫夫人了的面前。
南宫夫人捡起那东西一看,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狠狠地看着唐麦芽:“这是他的意思?”
“赶他出门时,你怎么不问他的意思?”唐麦芽眯了眯冷冷的眸子,又继续到:“你该知晓,不签这东西的后果。即使你那宝贝儿子有了那扳指,有了南宫的帮助,也不一定可以爬上去,毕竟我要是哪天不高兴起来……”
唐麦芽没有把话说完,南宫夫人这种人,只需稍加提示,自然会权衡利弊。
若是可以,南宫夫人几乎要扑上去,将唐麦芽撕碎,然而想想自己那宝贝儿子,她只能闭了闭眼,罢了,左右南宫宇那孽障也不曾在意这些。
“好我签……”
待她签完之后,唐麦芽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南宫夫人果真是爱子如命的好母亲。”
语罢,不待她回嘴,便素手一挥,暗处的人便将南宫夫人带走了。
而外界没有人知道这一夜,唐麦芽与陶渊楠出去做了什么……
甚至是南宫宇,也只知道那位妇人的确安全地回到了那个家族。
而南宫宇那所谓的弟弟,也如愿地登上了他所期待的位置。
这期间即使南宫家众人有许多不服,但是在陶渊楠暗中帮助下,那人倒是坐稳了自己的位子。
唯独一人始终想不明白,他当初把那东西交给南宫宇时,分明再三警告过他,不许交给其他人,可是那小子分明没有听他老头子的话。
眼见自己无能为力之下,老爷子只能离开南宫家,去找南宫宇问个清楚。
却不曾想,南宫宇只回他一句;我南宫宇想要的不只是区区南宫家。
只这么一句话堵的他竟然哑口无言……只能讪讪离去。
至于南宫宇并未将他来找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之后的日子里,他一直忙着帮忙唐麦芽他们,准备着药膳坊的开业事宜。
毕竟这才是他离开谷里的最初目的。
☆、药膳坊开业
南宫宇一句话,赶走了前来质问的老爷子,便又开始与唐麦芽她们着手开业的事。
在陶渊楠死皮赖脸的坚持下,唐麦芽不得不接受他额外的帮助,不过她倒是给了个他入干股的条件,否则就不接受他的给予。
眼见着经过了一个月的忙碌,这日倒是天公作美,天气异常的好,正是诸事皆宜的大日子。
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唐麦芽倒是也装模作样的迷信了一把,看了黄历,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嗯今日便是开业大典了吧!
药膳坊外,早已围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当最多的皆是身穿布衣,打了补丁的穷苦百姓。
这一日,前来药膳坊帮忙的人不在少数,甚至分家出去唐家二婶子也来帮忙了,看见门外尽是一些没钱的穷人,不免嘴巴撅得老高,本想着这赔钱丫头开了食坊,要是来些显贵的人家,自己倒是能捞点好处,谁知尽是一些穷鬼。
见到这些,她难免骂骂咧咧了起来。这些自然没有逃过唐麦芽的耳朵,她一扭头等了二婶子一眼,吓得对方讪讪的闭了嘴,这才又笑眯眯地看着食坊外边翘首以待的人。
这些百姓都是早些时候,听了药膳坊的宣传早早赶来的,这会子都等了半个时辰了,难免有些着急了,人群里三三两两的喧闹了起来。
唐麦芽扫了一眼众人,眼见差不多了,便温和一笑抬了抬手,身后的大门里便有六人手里端着托盘鱼贯而出。
三名女子三名男子,穿着与他们不一样的衣服,整齐划一的站在了唐麦芽的两侧,皆是大褂子,四角帽子,不同的是男的是白色的,女的是浅粉的。
这大喜的日子,竟然不是大红色,人群里虽然有些议论,但无一不觉得这样的服饰看着异常的舒心亲切。
等到底下的议论声小了一些,唐麦芽这才又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大声笑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便是这药膳坊开业之日,但凡手里持有前些日子,我们药膳坊发出的册子的人,皆可排队向我身边这些店员领取手牌,进店后自有大夫为您们诊断,并免费送上适合的药膳。”
伸手点了点身边的六人,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眼见着那些百姓自觉地排成六队,她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当然开门做生意,本小姐自是不会选择客人的,没有领到册子的人,亦可以到这边来排队,办理贵宾卡,金色的卡片可以享受所有菜品八折优惠,银色的享受九折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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