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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大唐晋阳公主——鱼七彩

时间:2017-11-11 16:40:30  作者:鱼七彩

  田邯缮这时候才通报,喊着公主来了。
  房遗直应该是在出神了,闻声之后,立刻转过身来面带着笑容,逆光而站的他,整个身体的边缘像是镀了一层金辉。
  “有些来晚了,让你久等。那些属下见崔清寂和我讲线索,所以就故意等着他讲完的时候,才和我回禀。”李明达解释道。
  “本应当如此,这才不过等一会儿罢了,便要是十年半载也等得。”房遗直湛黑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更为闪亮。
  房遗直的话,在李明达的心里蔓延着,难说清滋味。她看着房遗直,嘴角轻轻地翘起,很久很久都没有收回。
  房遗直随即把手里的信递给了李明达。李明达立刻注意到信封上什么都没有,是空白的。
  李明达随后她立刻将信打开。令她惊讶的是信里面竟然没有字,只是画。画得是一个山坡,山坡上有一个山洞,山洞周围有一些杂乱的花草树木,山洞上方则写了几个字,正是‘别有洞天’。
  李明达随即想到梅花庵后山就有个山洞,山洞上方正好就是也写得这四个字,而且穿过山洞之后那边的山坡便都是迎春花,也就是缠绕在永安师太尸体上的迎春花。
  “这是……”李明达看向房遗直。
  房遗直点了点头,告知李明达:“应该就是后山的那个山洞。”
  李明达随即就信上所画的内容分析起来,“这信纸有些陈旧发黄了,而且这画上的景色与咱们之前看到的并不相同。还有这山洞附近的树,还只是松树荆棘之类,而我们现今看到的已经干干净净,全部都是梅花树了。”
  房遗直点头,告知李明达,“而且据我们所了解,早在十一年前,梅花庵的后山就已经是满山梅花,类似像而今大家所见到的景致了,唯一的差别只是梅花树的大小高矮而已。所以这幅画,应该是十二三年前所画。看其画画的手法必然不是永安师太,到底是谁却不得而知。”
  房遗直随即就把他之前放在书架上的两卷画拿给李明达看。李明达瞅了一下,画上的落款都是永安师太,画的手法整体看起来确实跟信封里的画截然不同。
  李明达随即和房遗直讲了他从崔清寂那里听到的一些线索。
  “张玄真这个人我倒是听过,十几年前确实在长安一带确实是一位非常有名的道长。他的画至今在市面上也能叫上高价,我家里就有两幅,不过是我父亲收藏。前两年依稀看过两眼,听贵主这么一说,倒是忽然觉得这幅画上的手法倒确实有点像是出自张玄真之手。”房遗直说道。
  “你可记清楚了?别是我一提他,你就觉得像。”李明达半开玩笑道。
  房遗直认真地思量了下,然后肯定的对李明达点头道:“我记得以前我看他画的时候,还嫌弃画得不好,说并不值得收藏。父亲却是想法不同,和我说张玄真画画的手法是刚柔并济,里面充满了道学,还说我阅历太少才看不懂。他跟我说过,张玄真在画山的时候,笔法刚硬,但画花草的时候又是轻柔无骨,他还喜欢用勾挑的法子画松针。”
  李明达照着房遗直的说法,对应画上的内容,发现全都符合,看来这幅画的确是出自张玄真之手。
  “对了,这封信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李明达问。
  “是侍从们从这本经书里翻到的。”房遗直又把书架上那本经书拿给了李明达,“这经书上积了一些灰尘,并没有擦,便是为了方便贵主看不至于遗落线索,如果贵主想看里面的内容,遗直负责翻阅。”
  李明达点了点头,心里叹与房遗直的细心,自然也领了他的好意,就不伸手了。李明达在观察了经书的表面之后,示意房遗直可以翻开,又看了看书页里的内容,果然只是普通的经书,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书页比较发黄,书脊处有两处黑霉,书页翻开之后也带着一股霉味和潮味,应该是有一些年头了。
  “这经书是在三楼拿到,已经问过了,藏经阁的三楼只能永安师太一人可去,我刚让人搜了其它的书籍,并没有夹带东西,只有这一本。”房遗直仔细地交代后续道。
  “看起来这幅画是她特意留下的。”李明达猜测道,转而问房遗直怎么想。
  房遗直摇了摇头,表示猜不出来,“这种事情大概只有受害者自己清楚。他和张玄真到底是什么关系,也需要进一步查实,问过崔家的那个远安家仆才可以确定。”
  “你倒是谨慎,一般人听了这些话之后,必然会怀疑永安师太和那张玄真的关系不一般,有什么苟且之事。”李明达道。
  “既无真凭实据,也无证人亲口证实,仅凭一点点的说辞风就肆意猜测二人的关系,极有可能走进一些偏见里,以致容易对整个案件的推断错误。遗直这一点还是从公主那里学来,不管什么境况,不管是什么人,要有证据证实才可,不然都是揣测,都是不经证实的臆断而已。”房遗直回道。
  李明达听他这样委婉地夸自己,难以抑制地笑起来。也不知道这话算不算是拍马屁,不过拍马屁拍到这么高深的境界,她也该领情了,着实很受听。
  “我们还是再去看一看,这别有洞天有什么端倪?”李明达建议道。
  房遗直点头,一边随着李明达下楼,一边和他提及崔清寂。
  房遗直:“听说他也是因回不了长安城,所以来此借宿?”
  李明达点了点头,有些犹疑的道:“说是这样说的。”
  房遗直见李明达是这样的回复,嘴角的笑容轻淡,“难道贵主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了?”
  “琢磨不透。”李明达摇头,“但可以肯定一点,这崔六郎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我呢?贵主如何看我?”房遗直忽然驻足,侧过他挺直的腰身,微微斜眸看向李明达。
  房遗直的注视像是酝酿了很久的情意忽然爆发,李明达被看得心咚得狠跳一下。
  李明达脸热了,心也热。她抄起腰间的扇子,把扇子展开扇了扇风。眼睛眨了眨,看向别处,琢磨着该怎么合适地回答房遗直。
  偏偏在房遗直这样的注视下,她有些脑子空白。向来机灵会说甜话的她,而今话到嘴边就成:“你……就那样吧。”
  “哪样,还请贵主明示。”房遗直趁着当下只有他和李明达在前走的时候,微微近身下,声音低沉地回李明达。
  李明达加快手里扇风的动作,“嗯,就是那种我刚好瞧着还不错的样子。”
  李明达说罢,就匆匆快步走在前面,也不顾身后的房遗直如何。
  她一路跟风一样走到了梅花庵的后山后,才想回头看,却不见房遗直的踪影。想想自己刚刚走的也没有多快,至少她没用跑的,也不至于让一个腿长的男人跟不上。
  李明眨了眨眼,想问人哪儿去了,但是没张口。
  田邯缮紧跟在公主身后,当下自然明白公主的心思为何,立刻解释道:“刚刚不知怎么的,房世子忽然就愣住,不走了,但贵主走得飞快,奴就跟着贵主过来了,房世子在后面什么情况,奴也不清楚。”
  李明达勾勾手,让田邯缮靠自己近一些。田邯缮依命凑到了李明达身边。
  “你说我刚刚说的话过分么?”李明达问道。
  田邯缮眨了眨眼,懵懂无知的样子。
  李明达瞪他,“你少来,不要以为我不知你的尖耳朵已经听到我们俩说什么。”
  田邯缮忙跪地道:“奴该死!”
  “别废话了,赶紧起来。”李明达道。
  田邯缮讪讪的起身,然后乖乖的凑到李明达跟前,回了之前的话。
  “点到为止,适当,适度,非常好。”
  李明达听他品评的还挺有滋有味,斜眸瞪了他一眼。这厮果然不经诈,立刻就承认了。
  田邯缮瘪嘴,猜测是自己的话惹了公主不高兴,赶紧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时候房遗直已经带着人从后面赶了上来。他面色如常,淡淡地和李明达行礼致歉之后,就和李明达一起到了别有洞天。
  还未及到地方,众人就远远的看见洞里面荡着一个人影。
  程处弼立刻带着人进去查看一圈,随即回来告知李明达:“又死了一个,是仁安师太。何永安师太一样,没穿衣服,尸体倒挂,缠着迎春花。”
  李明达和房遗直互看一眼,随后前去查看尸体的情况,又看了看洞中的环境。因脚底是硬土,看不到什么脚印,在看洞那边的山坡上,又有新砍下的迎春花的痕迹。
  “并不是单纯的对一个人复仇,是连环杀人。”房遗直叹道。
  李明达赞同,随即二人也同时想到了下一个可能受害的人,便让侍卫立刻去保护慈安师太。
  二人随后不久,就从别有洞天出来。
  侍卫匆匆回禀,“慈安师太吊也死在了自己的房中,其死法和前两名师太一致。”
  李明达和房遗直惊讶地互看一眼,立刻去查看。发现慈安师太的房里整齐干净,并没有任何不寻常之处,除了梁上挂着个被迎春花藤包裹着的尸体。
  田邯缮在门口看一眼,就捂着眼睛转过身去,跺脚在门口抖着嗓音感慨,“这案子真的是太可怕了,眨眼的功夫,一天死了三个。”
  左青梅验尸之后,告知李明达和房遗直,仁安师太和慈安师太死亡的时间要早于永安师太,“初步推断应该是昨晚到今晨天亮之前。”
  房遗直仔细回忆了下,然后对李明达道:“今日却是没见到这两名师太出现。”
  随即打发人去问庵里的尼姑,都说两名师太昨天休息前,曾告知过她们,明日要早起出门去庵外买地。
  “因庵中人数增多,留宿的香客也多,两位师太就提议庵里自己买地种,这样省钱又实惠,不仅能给庵里留些田产。以后多打得粮食,还能救济穷人。大家都觉得好,永安师太也同意,所以便打算立刻去办。早上贫尼等人不见二位师太,还以为俩师太结伴走得早了,是我们没赶上。”小尼姑解释道。
  “看来是早就被杀,后来才运尸倒挂尸体,毕竟处置尸体也需要一些工夫。”李明达随即琢磨道,“我看慈安师太和仁安师太尸体上缠绕的迎春花藤,不如永安师太的多,而且缠得杂乱也没有前者好。该是后来这两具尸体,在处理的时候,有些慌乱了。很可能是因为我们的介入调查,让凶手急了。”
  房遗直点头应承,“不过凶手是谁,到底是个谜。”
  “总归凶手一定在梅花庵内,永安师太出事之后,侍卫就看守住了梅花庵的出口,但凡有人离开,都必须经过我允准同意才行,至今还没有敢走。”李明达道。
  房遗直便立刻让人先将庵中人的人员名单全部都记录下来。
  “什么人!”院外的侍卫忽然喊道。
  李明达随后听到熟悉的女音,就从慈安师太的房中走了出来,果然见魏婉淑站在院门口,她正和侍卫正温言解释自己的来意,因瞧见有这么侍卫在此,她也知道公主在查案,所以很慌张的询问慈安师太是否安好。
  魏婉淑转即见公主走了过来,连放下手里的篮子,给李明达请安。
  李明达看了眼那个盖了块布的竹篮,问是什么。
  “做了点绣活,慈安师太出家前是个绣娘,很会这个,先前我们一直聊得来,她就教了我一些,但还是有些地方不懂,便想来讨问。”魏婉淑说罢,就好奇地往房间那边看,转即瞧见由有侍卫将一卷了席子的尸体抬了出来,但尸身额头和一双脚露了出来,一瞧就是尼姑的打扮。
  魏婉淑惊得掩嘴,眼睛几乎要瞪了出来。她腿有些发软,差点没站住,还是身边的丫鬟搀扶,才算将将稳住身体。
  “慈安师太她真的死了?”
  “嗯。”李明达让丫鬟好生搀扶魏婉淑,随后邀请她到自己休息的屋子里坐了坐。
  魏婉淑喝了定惊茶之后,缓了两口气,面色仍然是白的。
  “这么没想到,三位德高望重的师太,竟然在同一天都死了。这……”魏婉淑六神无主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侍女圆月。
  圆月忙表示她这就捎信回府,让人派马车来接魏婉淑回去。
  “你糊涂了,连这么多贵人都回不了长安城,你如何能叫人捎信回去。”魏婉淑叱圆月没脑子,转而又对李明达致歉,抱歉于自己刚刚失态了。
  “你长在深闺之中,如何见过尸体,看了恐慌才是常态,不必因此抱歉。”李明达劝慰一句,转而就问魏婉淑因何会在梅花庵留了这么长时间。
  魏婉淑垂眸,十分不好意思道:“上次因表妹的事,我做错了很多,为此反省。”
  说罢,魏婉淑也对李明达行礼,忏悔于自己那日偏帮周小荷的欠佳表现。
  “总觉得她是自己带来的人,若是自己不帮她,让她丢了人,我们就跟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似得,我也不会好,却是错了,错得离谱。”
  李明达淡淡一笑,“都过去了,你既然也诚心道歉了,也不必自责。瞧你脸上余惊未定,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魏婉淑连忙谢过而后告辞。
  她出了公主所住的院落之后,就缓缓松口气,挺直腰板往前走。这时候刚好崔清寂从李治的院子里出来,两厢就碰个正着。
  魏婉淑看了眼崔清寂,见崔清寂对自己行了个谦让礼,对其礼貌笑了笑,也就去了。
  崔清寂望一眼魏婉淑的背影,也没有太多表情,转而听随从问了房遗直的住处,便立刻前往去找房遗直。
  魏婉淑一路走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赶忙关上门,整个人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吸气。
  “二娘?”
  魏婉淑转转眼珠子,想想被拦在长安城外的李明达和李治,再想想崔清寂的态度,魏婉淑面色大变,立刻跌坐在了地上。
  “二娘,这是怎么了。”圆月忙去搀扶魏婉淑。
  “长安城内大变,太子不好了。”魏婉淑惨白着脸道。
  圆月惊诧不已,呆呆地看着魏婉淑,“那、那二娘和他——”
  “住嘴,以后休要再提他,便是私下里也不行。”魏婉淑定神之后,凌厉之色不改。
  “那我们该怎么办。”
  “听说尉迟郎君也在此,”魏婉淑咬了咬唇,“事既不能如意,便不如从心。”


第118章 大唐晋阳公主
  圆月不太明白地看着魏婉淑,“二娘,现在梅花庵已经连死了三个人,您不会是要在这时候掺和进去吧?”
  “我能掺和什么,这案子又跟我没关系。”魏婉淑镇静下来之后,整个人异常冷静,“说句不中听的话,其实三位师太死了,对我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圆月转了转眼珠子,然后附和地点点头,她也深觉得如此。
  再说崔清寂,本以为这次去拜见房遗直仍然会吃个闭门羹。却没想到他一到房遗直的屋门口,就立刻被其随从落歌引入房内,对方还特意说了一句,“我家世子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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