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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大唐晋阳公主——鱼七彩

时间:2017-11-11 16:40:30  作者:鱼七彩

  崔清寂忙打礼,跟着进去了。却见房遗直从案后起身,过来迎他。崔清寂当下不如房遗直有身份,所以见面之时,还是要对他正经行礼,道一声“见过房世子”。
  房遗直淡笑着请他不必客气,又请他落座,随即让人上茶,想了下,又让人再备些梨汁。
  “我喝茶就可,便是用炒过的茶叶用水清泡就行,若没有的话煎茶也可。”
  崔清寂说完这些话后,就对房遗直礼貌地笑了一下,然后谢过他。
  房遗直并没有因他的话而态度有何异状,只是淡然摆摆手示意属下去准备就是。
  “不知案子查得如何,可有清寂需要帮忙的地方?”崔清寂问。
  “没什么太大的线索,若是你能帮忙便再好不过。”房遗直大方表示。
  崔清寂扫了眼房遗直的表情,微微地笑起来,“遗直兄太过看得起我了,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早听闻你才高八斗,今见本人,不必论及诗书才华,只观言谈举止,也知你是个不俗之人。既然有位学识渊博的聪明人来好心帮忙破案,必然有所受用,我和公主哪有拒绝的道理,自然高兴。”房遗直话无半分矫情,风度逸然,令人不禁就想起一句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崔清寂扯起嘴角,配合地对房遗直行礼致谢。
  “才疏学浅,不及世子半分,查案事关重大,我并不精通。只怕白白的给你们凭添麻烦,若只是查案之中遇到什么难解之处,刚好我可帮上忙的时候,我再出一份力吧。”
  “崔六郎太过自谦了,却也不能强求于你,便遇到难处的时候再找你帮忙。”房遗直淡淡的笑道。
  待茶上来之后,房遗直就请崔清寂尝一尝。
  “自家制茶之法,晋阳公主已经尝过了,直赞好,你试试看。”房遗直伸手做一个‘请’的示意。
  崔清寂听他又提晋阳公主,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敛眸看着翠碧的茶汤,眼底划过一丝冰冷。
  再抬首,他又笑着吹了吹茶,先闻茶香,待茶稍微温了一些之后,便品了一口。
  房遗直一直看着崔清寂,目光随和,似乎只是在单纯地等他评价茶的味道如何。
  崔清寂咽下了满口的茶香,只对房遗直简单地评价道,“好茶。”
  房遗直笑了,“便知道你会喜欢。”
  随后房遗直便让人包了一包,给崔清寂拿过去。
  此时若有拒绝之言,那边有失礼节了。崔清寂只能起身谢过,命随从木朗收好。
  从房遗直的住处离开之后,崔清寂就问木朗,觉得他刚刚和房遗直的对话如何。
  木朗明白自家六郎此问何意,斟酌片刻之后,便道:“该是不相上下。”
  “呵,不相上下?”崔清寂冷笑一声,而后仰头看着西边飞起的红霞,浅淡地感慨了一声,“快日落了。”
  “是。”木朗道。
  “回吧,和晋王好好下几盘棋。”崔清寂道。
  落歌又重新泡了一壶好茶,给自家世子。
  房遗直接了茶,便垂眸自饮。
  落歌在旁道:“刚刚只怕是气坏了那崔六郎,他输了。”
  “没什么输赢。”房遗直饮了一口茶,便不咸不淡地说道。
  落歌垂首应承,心里还是认定他家世子气派超然,不与人一般见识。他倒是小心眼了。不过世子与崔清寂的对弈,他在旁可是瞧得清清楚楚。崔清寂一进门,就意图用喝清茶的事来挑衅世子,世子未恼半分,只是提到查案时以他和公主名义邀请崔清寂来破案,之后又以主人自居,硬是送给了‘爱喝茶’崔清寂一包茶。
  说到底,世子以主对客,便是不管崔清寂作何反应,他始终是客,这就已经是输了。
  落歌万般佩服自家主人四两拨千斤的能耐。便是身为下人,跟在这样主人的身边,他能学到很多东西,为他的幸事。
  ……
  傍晚,尉迟宝琪用过晚饭之后,照往常的习惯在附近走一走,消消食。
  忽听有一女孩的求救声。
  尉迟宝琪循声走了几步,一瞧这女孩身边搀扶着一人,是魏二娘。方想起来,这喊人的魏二娘身边的侍女圆月。
  “出什么事了?”尉迟宝琪见魏婉淑闭着眼,整个人无力地搭在圆月身上,似是昏迷了。
  圆月一见尉迟宝琪,愣了下,忙抹了眼泪,给尉迟宝琪行礼人,然后跟尉迟宝琪道:“刚吃过饭,陪我家二娘出来走走,谁知她忽然就晕倒了,叫醒了却也是头晕挪不动步。我想把二娘背回去,喊大夫来,却是力气不够,也不敢下前头那石阶,就怕自己走不稳了,再把二娘摔一下。”
  梅花庵建在山上,所以经常有一些上下坡的石阶。尉迟宝琪一瞧也确实难走,圆月也是个身量娇小之人。
  魏婉淑这时候眯着眼睛,虚弱地摇了摇头,对圆月道:“我没事的,这就可以走,却别麻烦尉迟郎君。”
  魏婉淑说罢,就硬撑着要下台阶,结果身子不稳,就朝下栽了去。
  尉迟宝琪忙叫不好,立刻伸手搀扶。好在他及时拉住了魏婉淑,不然她真会一头磕在了石矶上。尉迟宝琪随即感觉到魏婉淑小小的额头靠在自己的胸口,有些灼热,心咚得跳了一下,忙把魏婉淑推给过来搀扶的圆月。
  “抱歉。”
  魏婉淑感觉到尉迟宝琪的排斥,忙行礼致歉。
  尉迟宝琪反倒不好意思,她许有性命之忧,自己却还在想些有的没的。他立刻伸手想要再帮忙,转即愣了下,忙收手回去,让圆月等一会儿。
  “实在累了,你就扶她先坐在地上。”尉迟宝琪把自己的披衣放在石阶上铺好,然后就立刻匆匆跑了。
  圆月怔了怔,问尉迟宝琪去哪儿,却因为对方跑得太快,没得到回应。
  不多时,圆月就看见尉迟宝琪带着左青梅和几个尼姑过来。她心知怎么回事,忙小声嘟囔一句。
  左青梅看到昏迷的魏婉淑,问是怎么回事,尉迟宝琪就道出圆月之前对他所述的经过。
  左青梅过去把脉,又查看了一下魏婉淑的面色,然后对尼姑道:“劳烦帮忙把她抬回房间。”
  有个身强力壮的尼姑,立刻站在石阶下扎马步,另两个人就把魏婉淑送到那名尼姑的背上,然后一路护送她回了屋。
  回到屋后,左青梅又重新对魏婉淑切脉。
  “有什么事没有?”等左青梅把脉之后,尉迟宝琪急忙追问道。
  “面色苍白,虚汗,气微喘,头晕步伐不稳,脉虚弱。”左青梅打量一眼床上的魏婉淑,随即又道,“她身量有些纤瘦。”
  圆月听此言,忙道:“这半年多来,我家二娘一直在梅花庵吃斋念佛,确实消瘦甚多,难道是因为这个害了什么病?”
  尉迟宝琪恍惚了下,诧异地看左青梅,“听起来这病情很大,这长安城又关了门,如何去通知魏公。”
  “冲一杯红糖水给她喝,片刻后即可好了。”左青梅道,“以后归家,每天给她煮红糖鸡子吃,坚持一段时日,该就不会犯了。”
  圆月点点头。
  尉迟宝琪愣了下,“那这是——”
  “年轻偏瘦一些的女孩子都有这毛病,不过却鲜少有在下午犯的,都是早上。”左青梅随即问圆月,她家小娘子今天有没有好好用饭。
  圆月愣了下,看眼那边躺在榻上的魏婉淑,对左青梅道:“是备了饭,可没用多少。因听说庵里的师太们都身亡了,多少有些难过。”
  左青梅忙道这样可不行,转头告知魏婉淑,不管心情如何不好,还是要好生吃饭。
  魏婉淑忙强打着精神起身,对左青梅致谢。
  左青梅淡笑道不必,然后就告辞了。
  尉迟宝琪也要跟着去,转而对圆月嘱咐要好生照顾魏婉淑,又对魏婉淑点了下头,让她好生修养,自己就赶紧匆匆去追左青梅。
  左青梅可没有等尉迟宝琪,听到身后快步有人跑来,左青梅就不禁笑了,转眸看他:“二郎的性子倒是改了,不去趁机怜香惜玉了?”
  “是改了,以后我不会花心了。再说,就是以前没改的我,也不敢招惹魏家的小娘子啊,她家中老父太厉害了,我不敢招麻烦。”
  “更大的麻烦你都招了,还怕魏婉淑。”左青梅笑叹一声,又问尉迟宝琪还有什么话讲。
  尉迟宝琪正疑惑左青梅所谓的“更大麻烦”是什么,又听她问自己话,因知道左青梅不喜欢拖拉,就赶紧跟她打听案情,想知道另外两位师太的死亡经过。
  左青梅就把情况简单告知,随即不解地问尉迟宝琪:“尉迟郎君不是读书么,怎么还关心这些?”
  “读书也不能耽搁这个。”尉迟宝琪说罢,就谢过左青梅,目送她去了,然后自己也回房,准备秉烛苦读。
  李明达见左青梅回来了,问她魏婉淑的情况如何。
  “就是饭吃少了,昏了头。”左青梅解释道。
  李明达点点头,觉得既然没有大事,也就不多问了。转而看向那边的房遗直,问他可否从这些香客名单里排除出嫌疑人了。
  房遗直点头,“当下就只有五名商人和另外三名男子,无法在永安师太死亡期间提供出不在场证明。其余的人都有其他人可以证实。毕竟事情发生午饭前后,大家都会出来,所以彼此证明的人比较多。”
  “五名商人?”李明达问。
  “就是从定州来的那五人,之前就是他们在饭堂大声喧哗,后来也是他们五人发现了永安师太的尸体。”房遗直随即告诉李明达,说话声音最高身材最为魁梧的人叫李鹤,而当时一直劝慰李鹤说话斯文一些的人叫简文山。二人是合伙做生意,后面跟着的三人则是他们二人的随从。
  “这五个人我也有印象,”李明达话音刚落,那厢就来人传报,京兆府府尹白天明带人来到了梅花庵。更为有趣的是与其一同来的人,竟还有倭国正使。
  当下李治也赶了过来,坐在李明达的身边。
  白天明和倭国正使随后一同来拜见李明达和李治。
  李明达就问白天明:“从何而来?”
  白天明当然明白公主的意思,心虚地小声回答道:“从长安城。”
  李治的表情显然露出不满,只因父亲竟让人从长安城出来,却不让他们兄妹进去。
  白天明连忙解释道:“下官已经把梅花的事情告知了圣人,圣人说正好公主喜欢破案,不如就留在梅花庵,令下官协同贵主一起将此案破了,然后再回长安城。”
  “也就是说案子不破,我们还回不了长安城了?”李治追问。
  白天明愣了下,赔笑着说这是圣人的意思,并非是他的主意。
  李志听到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自然要听从圣命。总之赶紧把眼前的案子破了,这样他们就可以快点回长安城。
  白天明随即也不耽搁,就要立刻跟李明达讨论当下的案情,而这时倭国正使出了一声。白天明才想起他来,忙对李明达行礼介绍倭国正使。
  “我们见过,有事就说。”李明达道。
  倭国正使再次对李明达行礼之后,又看向了白天明,显然这件事情他希望对方来说而不是自己说。
  白天明更加一脸为难的和李明达解释道:“倭国公主失踪半年了,倭国使团一直派人四处寻找,有些着急。”
  白天明说罢,打了个眼色给李明达。
  李明达立刻就明白了,这个事儿是李世民嫌烦,估计也是因为当下太子的事令他闹心,所以打发她来处理。毕竟倭国国公主身死案子是由她来负责的。
  倭国正使这时又向李明达行礼,请求她帮忙寻找‘芦屋院静’。
  在处理互相帮的案子上,倭国方面的事情李明达倒是没有去处理。她以为后续的事情,由阿耶派的人接手之后,自然就会有人管这些,却没有想到所有人都把倭国给忘了。
  而今这倭国使团竟然还以为他们的公主是失踪了,但是缺了这么久以后才提出,却有些奇怪。
  李明达依稀记得在去年她离开长安城去安州的时候,当时便有传言说倭国公主失踪了,后来等她回长安城的时候,却看到了芦屋院静出现。那时候芦屋院静给出来的解释是说她失踪期间只不过是一个人出去散心,玩了玩而已。后来她身死之后,头两三个月倭国使团连失踪之言都没传出来,至今才提出,恐怕是他们是他们本身就做事不端,所以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不敢提出异议。
  李明达因此想到倭国公主的死因,她之所以会被杀死在尉迟家的后院,就是因她之前觊觎尉迟家的金矿地图。而且据互相帮的人交代,他们会跟踪芦屋院静的缘故也是因为她在金矿山附近出没。
  可见芦屋院静一直都在暗中调查到大唐的金矿储备情况,至于使团的人,开始的时候知不知情不得而知。但后来他们一定是知情的,所以芦屋院静死后那么久,使团里还一直没有人站出来说明,八成是以为她又自己去做秘密调查了。且不管使团的人是否无辜,但是可以确定一点,确实有倭国人对大唐的金矿有所觊觎,所以这倭国公主死不足惜。
  “芦屋院静是怎么失踪的?”李明达问倭国正使。
  倭国正使怔了下,对李明达道:“她去年的时候心情就不是很好,经常一个人外出散心。早前不告而别,还闹出了笑话,所以这次人不见了,我们还以为她又是出去玩了,但至今都六七个月了,怎么都不该如此,这才觉得不对。”
  “这芦屋院静真的是你们倭国国王的皇女?”李明达好笑问,“连个侍女都没有,对她照顾的未免也太过漫不经心了。”
  倭国正使尴尬道:“因为她不信任她的侍女,经常趁着睡觉的时候偷偷跑出去,也喝令我们不许看着她,结果害我们都找不到她。”
  “为何会如此?”李明达又追问。
  倭国正使这时候额头上冒了冷汗,整个人越发紧张,他眼盯着地面,恭敬地跟李明达道:“那是因为我之前和她吵了架,闹出些误会,她认为她的侍女背叛了她,我也不支持她的想法,所以选择不去相信任何人。公主十分固执,志向高远,我们都劝不住。”
  李明达:“那你们之间又闹了什么误会呢?”
  倭国正使愣了又愣,“不过是些不紧要的小误会。恕我冒犯,而今紧要的是先找到她,追究这些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当然重要,不知道你们争吵的起因,如何知道她偷跑出去所为何事。天下这么大,藏一个女子太容易不过,你们找不到,凭什么我们就一定能找到?的确,我们大唐的人比较多,但是我们大唐没有人了解你们的公主!”
  倭国正使涨红了脸,随即把头低得很深,立刻就退缩了,他似乎很怕李明达再质问下去。
  “若是知道缘由,我们大概也能找到她了。贵国若不愿帮忙寻找就罢了,我们也不过是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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