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让我自己动手的道理,你可倒好!”赵微晴见三两句话后,蔺浅果真没与自己客套,意外之余,忍不住打趣道!
蔺浅停下手中动作,故作认真道“俗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这书院里,凡事都得自给自足,我这是让你提前感受呢!”
赵微晴自是把蔺浅面上的狡黠看了个清楚,只是心里也明白,她说的这话倒是真的,只嘴上却不肯承认,故意道“好一个俗话说,我看这巧话也只能从你这张小嘴里说出来!”
蔺浅闻言也不反驳,只冲着赵微晴咧嘴一笑。
☆、第十七章
欧阳澈猛一见到赵微晴时,还有些意外。“三娘何时来的,我竟没听说”
三娘乃是赵微晴的乳名,因家中排行老三,才得此名!欧阳澈与赵微晴自幼一起长大,又是表亲兄妹,所以在男女大防上也就没那么严苛!
“今早刚来的,表哥在做什么呢?”赵微晴开蒙较早,是以已读了不少书,做了不少学问!但等她凑近欧阳澈,近距离观看他书写的东西时,依旧一头雾水!
“没什么,不过是在研究算数上的问题罢了!七娘感兴趣?”欧阳澈说罢,抬头看了眼赵微晴。
赵微晴摇了摇头,老实道“我在算数上实在是没有天分,也着实没有兴趣!”
欧阳澈仔细一想也是,女孩子多半是爱好胭脂女红的!算数这么枯燥乏味,七娘又怎么会有兴趣呢!
“,你有答案了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即便是赵微晴也听出了来人的身份!欧阳家如此调皮的再也寻不到第二个人,只能是欧阳十一了!
欧阳澈冲着赵微晴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这个堂弟的跳脱性子,怕是难改了!
欧阳谦进得书房,瞥见旁边站着的赵微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赵姐姐何时来的?”
赵微晴抿着嘴,无声的笑了一下,而后打趣道“十一,在我面前你就不必装模作样的了”
欧阳谦闻言咧着嘴一笑,自暴自弃道“也是,反正也没有外人,我何必装模作样的委屈自己呢!”
不知为何,看到欧阳谦的潇洒不羁,没来由的让赵微晴想起了和她同舍的蔺浅。如此一看,倒觉得他二人有不少相似之处!
“十一,莫要耍混了!”
“,你每日里像我爹似的,管的也忒紧了些!你这人哪里都好,就只有一点,大伯父的洒脱,你是半点也没学来!”欧阳谦撇了撇嘴,对欧阳澈似是有很大的不满!
欧阳澈也不恼,只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问道“既然不想我管你,你每日里还往我这跑什么!”
欧阳谦最是脸皮厚的,忙讨好道“管我,自是因为疼我。我有时虽不耐烦,但心里确是领情的”
赵微晴闻言失笑道“表哥,你倒是有福气的,随随便便一个弟弟都是个活宝!”
欧阳澈叔伯兄弟姐妹不下二十来个,亲近的不过三四个,其中数欧阳谦最为得他疼爱!余下的那些,或是离得远,一年也不得见一面,或是思想偏差,不太投契!
“三娘这话可是说错了,我们家兄弟姐妹当中,就数他最不让人省心!”欧阳澈这话倒也不假,因着欧阳谦的调皮性子,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不为他操心的!但因他而来的乐趣,也是不少!
“,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落我的,你可还没告诉我,到底有没有想到答案呢?”
欧阳澈摇了摇头,遗憾道“愚兄才疏学浅,无法参透其中奥妙”
“连都无法参透,这江南城怕是无人能解此题了!倒是可惜了,我原想着能解此题呢,这下可要让父亲失望了!”欧阳谦一脸颓败,口中时不时的叹息一声!
“表哥,十一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到底再打什么哑谜呢?”赵微晴从未见过欧阳谦如此颓败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好奇!
“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这混小子与人打赌,怕是今晚要吃亏了!我看也就该让他吃点亏,受点教训!”欧阳澈虽话里话外都是责怪,但任是谁也能看出他对欧阳谦的宠溺!
赵微晴见此,不由得打趣道“表哥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我们家最宠十一的还不是你,我倒不信你忍心看他受别人欺负”
“就是就是,,眼下可怎么是好!我一个人的颜面是小,怕就怕连累欧阳家的名声!”欧阳谦眼下也有些后悔,怪只怪自己年轻气盛,中了别人的激将法!如今可不是自作自受了!
欧阳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道“吃一堑长一智,看你往后还敢争强好胜。”
欧阳谦闻言忙道“,往后我再不敢了!”
“三娘,表哥今日怕不能陪你了,等你下次再来,定带你好好逛逛!”
赵微晴听闻此言,忙笑着回答道“表哥还不知道?三娘如今已是江南书院女学的学生了,如今就住在女学宿舍里呢!”
欧阳澈倒不知道此事,乍闻此事,心中一阵疑惑,有些不能置信!“三娘此话当真?”
赵微晴失笑道“表哥这话是如何说的,我断没有骗你的道理啊!再者说,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嘛?”
“那倒不是,只是没听母亲提过此事,有些吃惊罢了!”欧阳澈似是想到什么,忍不住又问道“三娘为何不住在家里?”
赵微晴心里略一思索,回道“我来书院,除了学做学问以外,更重要的是磨练自己。若是住在家里,岂不是失了初心吗?”
“赵姐姐,你既然住在女学宿舍,可是见过了那个有趣的蔺浅小姐了?”欧阳谦可是对那个潇洒不羁的女子很好奇来着!
“十一如何知道蔺浅的?可是巧的很,我如今便和蔺浅住在同一间房里!”赵微晴还不知道,如今在江南书院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便是蔺浅的一试成名!
“赵姐姐没骗我,果真和那蔺浅住在一起!那她是不是真像传言里的那般活泼可爱?”欧阳谦一扫之前的不快,瞬时间兴味盎然起来!
“我与她接触不多,但就目前我对她的认识来看,和你倒像是一家子似的!”赵微晴便把初遇蔺浅时的情景说与欧阳谦听,又把她们之间的对话大概复述了一遍!
欧阳谦一边听,一边将双眸瞪得如铜铃一般,过了良久才道“果真是个妙人儿,听赵姐姐这般说,我便更好奇了!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般女子,竟和我志趣相投!”
欧阳澈听的眉头直皱,真不知那女子还有多少惊世骇俗之举!身为女子,怎可肌肤,实在是有些不知羞耻!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洒脱的女子。十一,要不是男女有别,我相信你二人定能成为知己好友!”赵微晴叹了口气,似有些感叹世人对女子的约束!竟因为这陈规陋习,将女子困在闺房内,白白错过了这大千世界的美好!
欧阳谦闻言一喜,正欲开口,却被欧阳澈截住了话音!“三娘,你如今在书院读书,往后我们见面也方便!今和十一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表哥这是在赶我走了,即然如此,我也不好赖在这里了!”
“哪敢哪敢,实在是有事,三娘,莫要恼!”欧阳澈与赵薇晴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以在言语上也就没那么约束,说话时,也比以往要逗趣的多。
“三娘岂是那小家子气的人,表哥且去忙吧,以后见面的机会可多的是呢!”
☆、第十八章
天色未晚,江南城内已是灯火通明!林立路两旁的商家小铺,都已经关门歇业!但今日却不知为何,街上的人比以往更多!更奇怪的是,那些行人皆是往一个方向去的!
江南城内有三宝
第一件宝江南书院
第二件宝欧阳子修
第三件宝太白酒楼
江南书院是天下万千学子趋之若鹜的圣地,可谓一宝!欧阳子修,也就是欧阳澈,蒙圣上亲召,声名大噪,令江南城也被世人所熟知,成为南越朝最负盛名的旅游胜地,如果说因为欧阳澈带动了江南的经济发展,也丝毫不为过!因此,欧阳子修无意中也成为了江南城的代言人,被人誉为江南城内一宝!太白酒楼虽不是江南城内最大最奢华的酒楼,甚至连前五都不入列!但太白酒楼向来别出心裁,又因着特有的果酿,花酿而闻名!最为特别的是,太白酒楼的掌柜是个颇为神秘的怪才,从一年前开始,太白酒楼的掌柜每隔一月出一题,十日之内,最先得出答案的可免单三日,得酒楼珍藏的果酿,花酿各一坛!若是无人能解此题,掌柜的也不小气,便将佳酿分于众位客人。是以,掌柜的虽未露过面,赢得不少人的赞赏!那太白酒楼,也被不少文人捧为江南城一宝!
“,你说那太白酒楼的掌柜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一直隐在暗处不露面,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欧阳谦围在欧阳澈的身边,嘴里喋喋不休!
欧阳澈站住脚步,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怪道“十一,你当真是个脱了缰的野马,刚一出府,就这般上蹿下跳的!”
欧阳谦讪笑一声,讨好道“,我这不是好奇嘛!”
欧阳澈见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深感无力,只叹了口气,想到父亲曾说过十一这是玲珑心,不被世俗所累,欧阳家能有这样一个洒脱自由的孩子,也是福气!也就懒得再管,反正是徒劳无功,不如就随他去了,横竖只不过是多费些心。
两人说话间,便已经到了太白酒楼。江南书院这几日因忙着新生招募之事,并未开始授课!是以,无论男学还是女学都可以自由安排!或选择留在书院宿舍,或选择回家休整。三日后,书院才开始正式开课!也正因为如此,欧阳谦才有时间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原是前两日太白酒楼又到了一月一次的出题日,欧阳谦自以为有做后盾,是以在自家父亲面前夸下海口,定会把那美酒赢回来献给父亲。更与书院同窗李书鸣打赌,谁若得不到美酒佳酿,需为对方洗一个月的衣裳,且不得假于人手,须亲力亲为!赌注是小,颜面是大,想他堂堂欧阳家的人,怎能在学问上输了他人。所以,在得知欧阳澈无解之时,才会如此颓败!不过他还是心存侥幸的,连欧阳澈都解不开的难题,那李书鸣如何就解得了!所以,心里明白,今日怕是难分输赢,得个持平的结果了!
再说二人因赵微晴的出现耽误不少时间,等到了太白酒楼时,已是座无虚席!正不知何处落脚的时候,酒楼管事李叔,已经到了两人的面前!
“大公子,十一公子,你们来了,大厅里人声嘈杂,还是到雅间坐吧!两位请随我来!”李叔说罢,未等两人反应,已先一步走在前头!
欧阳澈与欧阳谦他二人,有些面面相觑,虽说欧阳家在江南城内有些薄面,但太白酒楼可是连端王都无视的地方,没道理对他二人这般特殊!
“,这是怎么回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欧阳谦虽是个咧咧的性子,但却不是个绣花枕头,正事却从不马虎的!
“我如今也一头雾水,且先看看再说吧!”欧阳澈说罢抬脚跟在李叔身后,朝着二楼去了!
李叔带着二人上了二楼,一路行至正中视野最好的雅间,房间门旁挂着个雅致的竹牌,牌上刻有一个‘竹’字!下面赋有几句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倒是首好诗,不知是何人所作?”欧阳澈嘴里轻喃几遍,越念越觉得那诗作的绝妙!因此,这才开口问道!
李叔看了眼欧阳澈,笑着回道“大公子谬赞了,这诗是我们掌柜的闲来无事胡乱作的!”
欧阳澈闻言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一个商贾,竟这样有才气,倒是可惜了!倒不是他觉得商人低贱,只替掌柜的这满身才华可惜!“贵掌柜如此大才,就没想过入士?”
李叔摇了摇头,意外道“为何要入士,我们掌柜的说了,他本就没有大志向,如今过这般闲云野鹤,自由自在的日子,最合心意!”
一旁的欧阳谦听了,拍了拍手,赞道“你家掌柜的倒是看的通透,想来也是个洒脱之人!”
李叔笑了笑,回道“依我看,我家掌柜的和十一公子倒是脾性相投,日后你们定能相处愉快!”
“李管事,明人不说暗话,不知是何人做了这等安排?”
“大公子误会了,我们酒楼规定,凡第一百个到的,无论何人,都可得雅间一天的使用权!两位公子,便是今日得此好运的人!”说过这话,李叔倒没再停留,只招呼欧阳澈和欧阳谦落座,又吩咐人上可茶点,便退了下去!
欧阳谦看了看房间摆设,暗暗咂舌,怪不得太白酒楼能入得了众多文人学子的眼,瞧瞧这摆设这布局,哪一处不透着雅致!“,你说究竟是什么人卖了这个好!”
“你没听说,酒楼规定!”欧阳澈虽不信,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别的解释,既来之则安之!
“罢了,即是已经来了,何必管他是谁,是福不是祸!”欧阳谦从不是个杞人忧天的人,活在当下,何必为没影的事情忧心呢!
☆、第十九章
再说欧阳澈与欧阳谦,两人坐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听到楼下李管事的声音。
“各位,十日之期已到,美酒佳酿也已备好,若哪位公子有答案,大可将这两坛佳酿带走!”李管事话音刚落,便见一少年将酒抱了出来!
欧阳谦与欧阳澈不知何时已从雅间里走了出来,默默的注视着少年怀中的佳酿,却都是一筹莫展!
“子慎兄何时来的?”
欧阳谦闻言转身看向来人,淡淡笑道“刚来不久,李兄来的倒早,不知可是有答案了!说来惭愧,我才疏学浅,竟是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说话的那人不是别人,竟是与欧阳谦打赌的李书鸣!说来李书鸣也不是个混人,当日他二人打赌,不过是倔性子上来,谁也不肯相让的结果!眼下,两人心平气和,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子慎兄过谦了,书院里有谁不知十一公子的才华斐然,当日是我言语冒失,子慎兄大人大量,莫要计较!”李书鸣这话倒不是恭维,欧阳谦的聪明才智众人皆知。即便是比欧阳澈,也是比得的!只不过,他生性活泼,却没有欧阳澈踏实稳重的性子,因此在学问上也就略逊一些!
“李兄大度,怪只怪我小肚鸡肠,今日也在这里陪个不是!”说罢,也不扭捏,朝着李书鸣赔了个礼。
“你二人,本都是好相与的,偏这性子,年少气盛。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莫要这般鲁莽行事了!”欧阳澈比二人大些,又算是他二人的师兄,因此说些教训的话,倒也名正言顺!
“师兄教训的是,以后定不敢如此了!”李书鸣本就把欧阳澈当做自己的楷模,眼下听他教育,自是满口答应!
倒是欧阳谦自小与欧阳澈一起长大,早已是左耳进右耳出,油盐不进了!“唉!这太白酒楼的掌柜也不知是何方神圣,每次出的题都有些古灵精怪的,这次也是,唉!果然这美酒也不是人人都能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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