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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耳倾听——姜乐九

时间:2017-11-24 16:15:31  作者:姜乐九
  程家兄妹异口同声道。
  “真不用了,我是过来找贺总拿东西的,不是来吃饭的。”程西听程若航冷淡一句“不必了”,更是无地自容,她也不看程若航与时泠,只仰头管贺正庭要她的电脑。
  “先声明啊,我不是故意要看你隐私的,刚才上楼梯的时候被一个熊孩子撞了一腰,笔电掉地上了,我只是确认有没有摔坏,……你放心,坏了我一定赔!”贺正庭食指竖在唇边,示意程西不要动怒,“所幸,没有坏。”
  “所以,你开了我电脑!!!”
  程西本就一肚子闷气,这一刻她火气直到了头顶。
  “你也没设密,我一键开机,它就亮屏了,我只是确认显示屏有无问题,别的没动,……怎么,里面有干货?”贺正庭好整以暇地笑,他见程西几乎要跳脚的模样,不禁逗逗她。
  “贺先生,你们聊。时泠,我们上去吧。”程若航也不听程西说些什么,一副自顾自的模样,领着时泠穿过庭院,上了楼。
  ……
  程西望着周遭沉沉的夜色寒光,鼻尖一阵酸意,一腔的怒意与委屈悉数崩了溃,“你老实说,今天是不是那个林小姐的忌日?”
  “嗯。”
  “既然是故去的眷恋之人的忌日,又为何这么轻浮地和我一个学生不清不楚,很腻歪你知道嘛?我很膈应你知道嘛。你把电脑还给我吧,不管你看没看我电脑,我都没什么所谓了,是,里面有干货,还是GV,满意了吧,很奇怪嘛,贺总没看过GV也看过A~V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区别在于,你是个年级大一点的成年人,我是个刚刚成年的成年人。”
  程西口里的“GV、A~V”惹得身旁一对年轻情侣不禁侧目瞧他们。
  贺正庭略显尴尬地摸摸鼻子,再垂眸的时候,看程西已经红了眼眶,他只以为自己惹恼了她,天色晚了点,气温也又降了几度。贺正庭已经许久没有那种心头无来由的柔软情绪了,他甚至自私地理解为,这是他错过林小姐的一种变相补偿。
  不过,好像贺正庭又一次没占到天时地利人和。
  “好了,电脑在楼上,你等我上去拿给你。”贺正庭投降了,他转身要上楼的时候,发现程西跟着他一起上楼,她一副不烦您跑一趟的冷漠情绪。
  *
  楼上的廊道里有浅浅的薄荷香,再混着包厢里的酒气,一股脑的清醒钻入了程西思绪里:
  你有什么资格不开心,没了时小姐,还会有别的某小姐。
  程西闷声闷气地收拾被贺正庭打开的电脑,塞回手提包里的时候,几次都未如愿,她低估了今天的气候,其实她在楼下庭院里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眼下四周温暖香气,反而手脚软弱了下来。
  贺正庭在程西来之前开了瓶红酒,他坐在圆桌那头,捏着个红酒杯,隔岸观火似的淡漠。
  “电脑要是后续有问题,还算我的。”
  程西这边也理好空间,提好自己的笔电包,气还横在心头,也懒得理贺正庭的话,冲他睨一眼,算是再见。
  “慢着。”贺正庭一声急唤。
  整好服务员陆陆续续地上菜,只听贺正庭吩咐,“结账。”
  服务员托盘上的热菜还未搁到桌面上,一脸错愕,“先生,您的菜还未上齐。”
  “我知道,买单。上了几道算几道,桌上的都帮我打包,其余的不要了。”贺正庭搁下手里的红酒杯,用言语截住脚下不听他话的程西,“喂,就是走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吧,和我不对付,没必要和饭菜也不对付吧,我反正也被你噎得没什么胃口了,你把菜全部拿走吧。”
  “我又不是狗。”程西才懒得理会他的好意。
  “别不识抬举哦,趁着我还有点耐力的时候,最好大家都留点颜面,除非你真得不想在我们这行混了。”贺正庭起身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大衣外套,拘着一脸严肃,不像是唬程西的模样。
  “我不饿……”程小姐话音还没落地,胃里一阵翻滚,饶是贺正庭与她有些距离,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恶。
  颜面尽损!
  程西大窘,贺正庭偏偏还打趣她,“我即便是个中年男人,可惜听力一向良好,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
  这个男人,记仇且无赖。
  “行了,别和我抻着了,坐下吃吧。你即便不把我当男人当朋友,起码我还是你老板你parter,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贺正庭给程西拉开一张椅子,自己倚在窗边,推开半扇窗抽烟,本来他还想招呼程西喝杯酒暖暖身子的,想起他们第一次应酬时某人的酒量,贺正庭不放心似的,特地拿下了那瓶红酒,“今天别喝酒了,我可不想再被你那个明星叔叔甩脸色。”
  叔叔?呸,纪东行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
  程西被拆穿后,再犟,落在贺正庭眼里,也是灰溜溜。不值当,她索性就硬着头皮坐下来,起码能填饱肚子。
  一个人拿食物赶惆怅,一个人拿烟草诉悲伤。
  “你和那个程医生不是亲兄妹?”贺正庭见程西没拿程若航挡拆他这边,有些好奇,却没往深处思量。
  程西不作声地继续动筷子,对他的提问,不予回答。
  “林小姐漂亮嘛?”她转移话题。
  “你家教没学要避讳别人伤心事嘛?”贺正庭偏过头来,睨程西一眼。
  “你伙着我斗半天嘴皮子,也不像个该凭吊人的模样啊。”程西反嘲他。
  “我祭奠一个人,就该鼻涕眼泪糊一脸?”他挑眉。
  “……”
  “何况我没有资格祭奠她,或者说,她不需要我的祭奠。也许她好好活着,留下来或者远走他乡,只要活着,我都会记着她,当她得不到的神一样,放在心里。可惜,她死了,那么不值当地死了,她连性命都可以为席瑨丢了,你说她需要一个不记名的爱慕者去祭奠她嘛?”贺正庭今天话有点多,不知是此时此景,还是因为程西的性情太像她,错付衷肠。
  去年那场恶性杀人事件确实太触目惊心,贺正庭说,人死了就是死了,席家那位少东家都未必记着她一辈子,更遑论他。
  他自贬,他向来薄情寡义。
  “她需不需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怪她,连最后一份念想都不留给你了。”程西拆穿他的佯装。
  贺正庭微微愣神,指间燃到头的烟烫了他一下,有些失色地丢了烟蒂,隔着一张圆桌看程西,更像是在看林易宁。
  “你别这么看我,怪渗人的。”程西低头喝茶。
  “程西,你那个男朋友有没有戏,不行的话,就忘了他吧,我养你,只要你不作天作地,你所有的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扑……
  程西将一口喝在口里的水果茶悉数全吐回杯里,站起身来,也不管贺正庭恶不恶心,“我现在吐出来还来得及嘛?饭多少钱,我给!”
  程西嘟嘟囔囔,说贺总这朝令夕改的脾性,她实在恭维不了,探探身想再次喊服务生结账的时候,有人在他们包厢敞着的门上玻璃处轻叩了两下,“程西,……,你出来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两点补充:
1.航哥吃醋的台词:你们聊。(就是这么傲娇这么龟毛……别怪男主太闷啊,能那么轻易打破心理障碍的就不是伪德骨了,话说,这个贺先生对航哥来说已经三杀了,航哥其实自己已经快气炸了。)
2.关于贺先生的林小姐,码字君专栏里《破绽》里有加一篇《风尘,不可逆》作为辅助解释,总之贺先生单箭头林小姐而已。
 
☆、(35)初雪(肆)
 
  
  程时两家的圣诞聚餐没开始两分钟,程若航当着外人的面,问母亲,为什么今天没喊程西过来。
  郭颂心明显志不在此,只是一笔带过的样子,“她不是陪着东行去什么酒会的嘛!”
  “纪叔没肯纪东行带程西一道,她现在也在这边。”程若航如实地陈述这个事实给母亲听。
  郭颂心有些意外之色,却没接儿子的话,趁着上菜的空隙,她很是热络地招呼时泠的父母,倒是时泠有些自觉,自觉程若航对今晚这顿饭,兴致缺缺。
  两位父辈满口的生意经,股票、基金,程若航一样都不敢兴趣,几次被时父点名喊他举杯,程若航也拿开车挡回去了,郭颂心似乎见不惯他这样不会变通的固执,训斥他,“叫个代驾有多费事的呀,难得时伯伯愿意和你喝几杯。”
  “伯父,真得抱歉,医院有时会急call,确实不能陪您喝了。”事实上,程若航连筷子都懒得动,更别说酒杯了。他平心静气的模样,对母亲眼里的不悦,似若无见。
  时父表示体谅,说酒不是好东西,能不沾就不沾,他倒是很欣赏程若航这样自律的性格。
  程若航始终一副不卑不亢,待时家父母如一般长辈,没半分多余的殷勤,他也匀不出多余气力来周旋他们,时泠见他心不在焉,和煦地替他倒饮品,问,“医院今天不顺利?”
  “伯父、伯母,你们坐一会儿,我去一下洗手间。”
  终究,他被时泠的亲近逼动了身,他今天是有些不顺利,不过不是医院。
  *
  程西这边,从进门到现在都一直敞着包厢门,这是贺正庭的要求,他为人做事其实挺正派格局的,哪怕说一些唐突吓人咬舌之话,也丝毫不僭越的神色。
  程西很刻板地跟贺正庭说,他说是老板是parter,程西才吃这顿饭的,要是贺正庭以为程西默许了什么,那么抱歉,她只能吐出来,要她扣喉她也照做。
  “就这么喜欢那个男人?”贺正庭黑着脸质问道。
  “不关你的事。”程西扔下餐巾,探身喊耳房的服务生买单的时候,程若航在他们包厢门口,斯文有礼地叩门。
  他的出现,程西不知道慌什么,心跟着紧了紧,脸也没出息地红了。
  “程西,你出来一下。”程若航几下叩门已经算是礼貌打断这间包厢的主人了,眼下他只想过问该过问的人。
  ……
  程若航把程西领到二楼木制楼梯道口的折弯处,这里上上下下不少人,小楼下放着昆曲《长生殿》一处选段,泣泣诉诉,却怎么也平复不了他心口的不遂意。
  “你这三番两次与那个姓贺的搅和在一起,是想干什么?暧昧恋爱也该选个合适的对象吧,你多大,他多大,那个男的比你大十几岁,你不要告诉我不清楚这中间的利害?”
  程西被程若航冷不丁转身的质问,吓得有些懵逼,可是她还在生他先前在楼下一言不合就不理她的气。合适的对象?她很想问他,那个时泠很合适你啊!
  “谁也没规定大十几岁的男人就不能交往!”程西纯粹就是话赶话,她不撞见他与时泠在一起还好,撞见了,她就是不开心,她原本是想说,我不过问你和谁在一起就罢了,凭什么你还跑过来教训我!
  你是我爹还是我妈?笑话!
  “呵,你这也是跟程殊学的?这偏爱老男人的癖好也能遗传?可是我没有弄错的话,你不是她亲生的呀!”
  程若航即便平日里各种嘲讽程西脑子不好使,可是像今天这样尖酸刻薄的话还是头一遭,他不仅贬损了程西,还拿姑姑作比,程西从来没有想过,连程若航也这样想姑姑。
  “你凭什么说姑姑,她是你长辈!是,我不是她亲生的,我知道,不需要你们一遍一遍地提醒,否则像今天这样的节日,也不会沦落到你们即便请外人吃饭也不知会我一声,我知道你爸妈一直看不惯姑姑,看不惯我,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们坐一张桌子呢,……,程若航,我恨你!”
  程西眼里带着些潮润冲程若航怼回去了,说完转身回包厢,气呼呼地拿回自己的东西,再扭头就走,贺正庭喊也不听。
  折回楼道口,程若航一身怒意,伸手想拦她,她不知哪来的气力,一把甩开了前者的手,麻溜地下了楼。
  *
  程西一路走出拂云楼,要不是笔电里有她的论文稿,她早就气不过一把全摔了。
  她很小的时候,就怨怼过自己的生身父母,到底有什么苦衷、不济,非得一生下来就把她丢在医院。
  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起码她不会动不动就被人质疑教养,质疑认知。
  她一直没告诉姑姑,进程家没多久,唯一一次与女同学动手那次,就是那个女同学当着她的面议论程西的是非,说程西是个野孩子、孤儿,被这家人收养的,让大家都别碰她,保不准有什么毛病的。
  这些年过去,她早没那么稚气了,可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病的,这心病无关紧要的人说说也就罢了,偏偏程若航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来作践她,程西怄得要死。
  身后有脚步声追她,她原以为是贺正庭,并不想理会,可是手肘被来人牵掣住,带着盈盈眼泪回头的时候,才发现是程若航。
  拂云楼外,四下环境清幽,隐隐一些路人私语,逆着些光芒,程若航短发上沾上了一星白色,起初程西以为是院里哪处的落梅,抬头,看杳杳冥冥的夜空里,正簌簌地往地表上落东西。
  下雪了。
  程西提着笔电的那只胳膊被程若航拽住,沉沉的,她再次表示自己的愤怒,用力挣脱他的掌心,不过这次程若航的力道没让她占到上风。
  “好了,别闹了,我送你回去。”
  “呵,我没有闹。我也可以自己回去。”程西不理会程若航的示好,自顾自地抹干脸上没出息的眼泪。
  “……”程西甩不开他的束缚,却始终不肯放弃与他的对峙,程若航微微颔首,脸色一垮,没好气地开口,“好,我跟你道歉行了吧,……,不该说那些没水准的话。”
  “你不必跟我道歉,因为我不care.至于姑姑那边,我会告诉她,你是怎么非议她的。你们都看不惯她。”
  “你不会的。”
  “我会!”
  “你不会!”程若航眉眼里一副笃定程西的样子,“你连我一句不过脑的话都容不得,更不会碎嘴地再转述给姑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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