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把香玉抱进蚊帐里,谭墨怎么也不想睡地上了,也随便洗了洗钻进了蚊帐。嗅着伊人的体香,他想,幸亏自己把这床做得够大。
空间里,二人温馨入睡;外面,大地也进入熟睡模式,月亮的工作正当时。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静,独属于夜的寂静。
鱼塘边,楚天生再次痛得死去活来,只一天的功夫,他体内的伤势便加重了。这次打坐差点走火入魔,恨得他只好仰天长啸,“为什么!”
除了呜呜的风声外,没人回答他。
不过,他的质问让三嬷嬷一家倍感恐惧。他们娘仨住在同一间大的竹屋里,内屋是三嬷嬷娘倆,外屋住着香承宗。
这声啸,让他们都不敢睡了。三嬷嬷拉着香兰小心地往外屋走,不敢掌灯,深怕激怒了外面的人。
香承宗也被吓醒了,正想前去找老娘和妹妹商量商量这事呢,便被三嬷嬷拉住了手,“我说,栓子啊,那人到底是咋了?这整夜整夜的不睡还是人吗?”
“娘,小声点儿。”香承宗低声道,“那人听说是个江湖人。知道江湖人是干啥的吗?我听说啊,江湖人杀人都不犯法的,咱可得悠着点儿。香玉不是说了吗?让咱们尽量满足他的要求,这人蹦不了几天了。”
香兰担忧道:“真的啊,香玉是有这么说过吗?我咋不记得了呢。”
香承宗道:“别怕,真别怕。回去睡吧,明儿个一早我就去问问香玉,这事儿咋办。”
“嗯,就这么办。”三嬷嬷一锤定音,拉着香兰又进了里屋。
香承宗则是又跑到门后把门用棍子再次顶了顶,希望外面那人不要发疯了,真是怪吓人的。
另一间小竹屋,素娘和洛小山也没敢睡。
洛小山相对来说还是见过一些事面的,悄悄地和素娘说:“你说,那人是不是练功出了岔子啊。”
素娘担忧道:“谁知道。管他是不是出了岔子,只要别把咱们仨人牵扯进去就行,好不容易有个安稳的容身地,不能就这么被这个江湖人毁了。”
“是啊!”洛小山叹道,“素娘,委屈你了。我娘她,她还是不,不松口。”
“哼!”素娘冷哼,“随她吧。咱只要小青山,你想走就走吧,听你娘的话休了我再娶个。反正香玉答应我了,让我在这里作工,管吃管住还给工钱。”
洛小山急了,一下子忘记了外面那人的可怕,嘟囔道:“香玉是好心的姑娘,可是你也不能就为了我娘不同意就跟我分开呀。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虽说你挂着寡妇的头衔,可你是清白的姑娘家。我不能对不起你,一定能找到法子说服我娘的。”
“唉!”素娘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你这人呀,真是个倔脾气。”
洛小山嘿嘿一笑,“要不是倔脾气也找不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呀。”
这二人竟然和好如初了,至于外面那人到底怎么了,他们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楚天生很痛苦,他发现自己空有一身功夫没法使出来,若是一动气劲,那他会生不如死。像个普通人那样的话,倒是一点事儿也没有。
“可恨!那个糟老头果然藏了一手,恐怕他早已知道这功法的弊端了吧。”楚天生对上个月遇到的一个老头恨之入骨,这是要废了他呀。
时间不会因某人的心情好坏而止步,哪怕楚天生再不情愿,天还是亮了。
他一上岸便看到鱼塘的主人香承宗和洛小山在远处嘀咕,便冷声道:“你们在商量什么?”
香承宗脸色变得煞白,他刚才说的就是这人呢,难道被他听到了,这可咋办呀?
洛小山毕竟年长又在府城呆过多年,当先反应过来,冲着缓步而来的楚天生陪着笑脸道:“楚先生早啊,我们在商量着下山买点菜蔬呢。山上能吃的菜没几样,怕招待不周呀。呵呵,呵呵。”
“是啊,是啊。”香承宗也在一边小心地陪着笑。
楚天生看他们的样子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没有自保之力的小民面对他这样的强者时,应该做出的反应。便鼻孔朝天地哼道:“去吧,去找那个叫香玉的,多带些菜来。记得以后每顿都要用她种出来的菜做吃的,就像秦氏酒楼里的一样。”
说着便甩出了一锭银子,这银子足有十两重,闹得香承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本来是想让香玉找人想办法把这空伙弄走,可这家伙竟然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在庄户人家是个什么概念,那是攒上个三五年也不定能存下的数目。香承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是洛小山机灵,拉了他一把,抢先道:“是是,楚先生放心吧。咱这就带承宗兄弟下山问香玉要菜去,多谢楚先生赏!”
香承宗也回过神来了,跟着洛小山躬身道:“多谢楚先生赏。”
“嗯,去吧。”楚天生挥挥手,转身又回到了小船之上。
他在想,他来这里是为什么而来?
“不就是为了那个叫香玉的村姑吗?也是为了那能够增长功力的菜蔬。”楚天生想到了这里喃喃自语,“菜蔬,功力?”
直觉告诉他这里有联系,但这种联系并非吃了香玉种出来的菜就能增长功力这么直白的联系,“两者有何关系呢?”
许久,楚天生睁开双目,其内寒光迸现,“原来如此!”
他明白了,这里面的关系足以说明问题了。
首先,他在秦氏酒楼吃那里的菜蔬之时便已经在修炼得到的功法了。而且吃了那些菜蔬后,有着很大的进步。也就是说,他现在身体的问题并非是功法的原因。
诚然,被人射了一箭受了点伤,但那是皮肉之伤,比起痛不欲生的心悸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可是为什么现在却不能修炼了呢?身体的状况下降的厉害呀。
“难道我遭到别人的暗算了?”楚天生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再联想到黑衣人,还有那个遇事不惊的村姑。
不过,楚天生还是不明白他是怎么遭到暗算的。只是将香玉菜蔬的作用提到了最高,嘿嘿冷笑道:“楚某虽不能动用高深的功夫,但想要擒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姑还是绰绰有余的。别忘了,我是个江湖人,下三烂的手段也是会用的。哼哼!”
此时的香玉并不知道楚天生的毒发作的那么快,她还以为怎么着也得过上个半个月才行。
所以当看到香承宗和洛小山来要蔬菜时一点也不意外,还笑嘻嘻地说要帮他们准备一背篓的菜呢。
香承宗将她拉到一边小声道:“香玉啊,你不能给那人这么多的菜,要是他不走了咋办?你不知道啊,这连着几晚那人都在嚎,真真是吓死个人!”
☆、第200章 给他菜
第200章 给他菜
“吓人?为啥。”香玉隐隐有些猜到楚天生可能毒发了,但还是装作啥事都不知的样子问道。
香承宗立即将这两天晚上听到的,以及今天一早看到的说了出来,还把楚天生给他的十两银子拿了出来,不放心道:“香玉啊,你这菜能值这么多银子不?那人专门说了要买你种的菜,和秦氏酒楼一样的菜。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啥事不对,你看这咋办?”
香玉微微一笑,“真好,承宗哥发财了!你和小山哥先在这里等等,我去给你们把菜拿过来。”
“这,香玉,这银子我……我能要吗?”香承宗憨厚地问道,这十两银子真不少啊,他感觉受之有愧。
“拿着,为啥不拿?给你的就是你的。”香玉认真地说,然后看了眼洛小山。
洛小山也没露出任何羡慕的神色,附和道:“承宗兄弟你就拿着吧,像楚先生那样的人不差钱儿,赏你,你就拿着,不拿他还会觉得你看不起他呢!”
香承宗这才决定收下,“那,那成。还是小山哥懂得多。”
洛小山呵呵笑道:“我懂的啥呀,不过是在府城见得有钱的老爷多点罢了。那有钱的老爷都爱打赏人,赏你的就拿着,不拿就真是傻子了。”
“是,是。你们这一说我还真觉得自个儿是傻子呢,呵呵!”香承宗傻笑着抓抓头,再次看向了香玉,“要不,我也来帮忙吧,这大清早的你一个人弄菜也怪累的。”
“不不,不累。你们在这先歇会,我去去就回。赵叔他们都在地里呢,弄点菜省事得很!”香玉连忙摆手,天知道她是要先去空间里报信的,有香承宗跟着可不行。又道:“小花,给承宗哥他们泡壶茶,顺便看看蔓儿在干啥?让她过来一下。”
小花乖巧地跑去找人了。
香玉就趁此时出了门,用来种菜的地离家不远,走半刻钟就能到了。和正在浇水施肥的赵大说了一下后,便又再度往回走。
临进家门时,看了看四周没人,香玉就借助大树的遮挡进了空间。此时,谭墨正在给空间里的水稻插秧。
“谭大哥,有事要跟你说。”香玉冷不丁地出现在谭墨的身后,恶作剧似地拍了一下他的肩,想吓他一吓。
谁知谭墨却快速转身,一下子就把她抱了起来,让香玉的双脚瞬间腾空,反而吓了她一大跳。
“哎呀!”香玉尖叫一声,小拳头就落到了谭墨的肩上,“你这人也不打招呼的,吓我一跳。”
谭墨嘿嘿笑着将她抱出了水田,说道:“你不是也没打招呼吗?以后别进水田,看你的鞋子都湿了,沾满了泥巴多脏。”
说着就要给她脱鞋子。
“不要!”香玉红着脸收回了脚,“我,我自个儿来。”
“嘿嘿!”谭墨又笑了,也不知道在笑啥,英俊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香玉不是老封建,男人摸了女人的脚就必须得为这个女人负责。但总觉得脚是臭臭的,被一个不嫌弃臭的人帮自己脱鞋,穿鞋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虽然谭墨的这个动作让她心生感动,可还是不行。
好在,香玉经过落水一事后便总会为自已多做几套同样的衣服鞋子,换好新鞋子后,这才又来到洗刷干净的谭墨身边。
“谭大哥,我估计那个江湖人的毒发了。承宗哥说那人夜里总是嚎,吓死个人儿不说,刚才还让承宗哥来买菜,要跟送酒楼的菜一样的。你说,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香玉眨巴着眼睛问。
谭墨微微一笑,“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将毒放到那江湖人的吃食里的?”
香玉道:“是羊肉。我在腌制羊肉的时候将毒当成调料一起腌了,好在楚天生不喜薄荷,要是他也吃薄荷的话,估计还没这么快毒发。我在给三嬷嬷她们做鱼肉丸子汤时加了薄荷,这薄荷对那种毒是有抑制作用。
当大家伙都吃完饭,等楚天生走了后,我就给每个人倒了杯水,把解药放水里了,我是看着他们喝完的。所以,大家伙都没事儿,就那个江湖人吃了毒药!”
“还是香玉有法子!”谭墨笑得很好看,他未来的媳妇就是聪明。也没问香玉这是啥毒药,齐震是个大夫,也经常弄些让人看不懂的毒药。想来,她未来的媳妇也有这个嗜好,不愧是有本事的大夫。
香玉不好意思地说:“哪里啊,我这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吗?那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说,要不要把空间里的蔬菜给他送一些?”
谭墨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说道:“就送空间里的菜吧,顺便和承宗兄弟说说。就说,你这菜是不轻易送人的,看在姓楚的给了他十两银子的份上送上一竹篮。要是想再吃的话,就让他来找你!”
香玉一下子就觉得谭墨的话里有话,抓住他的手道:“你,不会偷偷去找过那个姓楚的吧?”
“嘿嘿!”谭墨笑着捏了捏香玉的脸颊,软软的滑滑的。
“哎呀,你这坏人到底是啥意思?这话岂不是让那姓楚的找上门来吗,我可打不过那人。”香玉一把拍掉他的手道。
谭墨认真地说:“放心,一切有我呢。那姓楚的要是识相的话就此滚蛋,若是找死的话,让他有来无回。”
香玉皱紧眉头,担忧道:“这样可不好,我不想你手里沾这样人的血。”
谭墨心里一紧,这傻丫头到这个时候还在为他人着想。虽说香玉给楚天生下了毒,可他不认为这毒能要了楚天生的命。
便改口道:“这样吧,若是这姓楚的能改邪归正,我们收他做个护院可好?”
“护院?”
谭墨道:“你看,咱们的谭香园也不小吧,日后定会建得更好,说不定还会在外围建些小作坊。日子过好后总归是有人得红眼病的,不如找个功夫好又听话的护卫看家,而且这护卫咱可不会给他银子,多划算的买卖。”
“好,就这么办!”香玉点头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青竹的身影,难道这个青竹也是这么被宝珠的姑姑收走的?如此说来,那宝珠的姑姑也就是谭墨名义上的后娘手段很强呀。
“砰!”香玉想得太投入了,以致于没听到谭墨说的话,就被这人来了个暴栗。
香玉顿时幽怨地看着他说:“干吗?疼!”
谭墨使劲揉揉了她的头发,抱怨道:“瞎想啥呢?让我自说自话了好一会儿。”
香玉无奈地嘿嘿一笑,“没啥,就这么说定了。这人就交给你了,要是不行我就放出大小灰来,你千万不要逞能!”
“知道了,小菜一碟!”谭墨道,“还不快出去,今儿个不是你教制香的日子吗?”
“哦,是啊,那我们快点弄菜吧。”香玉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往那一片菜田走去。
菜地虽小却是五脏俱全,有地上长的各种常吃的青菜,也有架起来的黄瓜番茄以及好几种豆角。
有长长的缸豆,不长不短的芸豆,还有到处爬且只在深秋长成的扁豆。当然还少不了茄子芹菜,等等,等等!
两人每样菜都摘了一些,弄到最后说道:“你说,咱们要把这反季蔬菜也送过去吗,这样不大好吧。”
“说的是!”谭墨立马把那些反季菜,以及外面自家地里没有种的菜都拿了出来。
饶是如此,他们也塞了满满一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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